外包员工和正式员工区别,外包员工被用人单位辞退需要补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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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包员工社保由谁缴纳
编辑导语:一些企业,为了节约企业成本和降低企业风险,会选择外包,即出钱找其他公司干活。本文从员工的角度分析,进入外包有什么优劣势?转正概率高吗?以及外包鄙视链等问题,希望能给你带来帮助。
外购/外包,已经广泛应用于企业管理中。在PMP的大纲中,专门有1个大章节,内容为项目采购管理,专门予以细分和讲解,本文不对于这个内容进行详细解读,只是讲述核心内容:甲方爸爸选择外包(外购),本质是为了节约企业成本和降低企业风险,把企业经营期间的风险,通过合同准确地把具体风险分配给最有能力加以管理的一方。
人话:甲方爸爸出钱找小弟干活,某个小弟不行就换小弟,甲方爸爸还是爸爸。
一、分类无论是作为乙方公司为甲方爸爸进行项目开发或者作为甲方的人力外包,员工的签约主体是第三方公司,也就是俗称的外包公司。
二、优劣优势华为、腾讯、阿里等大厂,正式编制入职门槛985,211双一流大学+杠杠的工作经验,薪酬年包可能是40W起步,第三方公司薪酬年包可能为20-30W(非大厂的外包项目薪资包会更低)。
也因为如此,第三方公司的入职门槛较低(学历+工作经验),最突出的是学历门槛,通常情况下全日制本科即可,若工作经验与甲方要求的较为一致,可放宽到大专。若工作经验不太吻合,在薪酬包的限制下,第三方公司会考虑新入职员工跨行业/跨岗位的转型。
人话:只要薪资肯让步,0经验也有一定概率可以跨行业+跨岗位转型。
劣势凡事都会一体两面,也因为第三方公司的入职门槛低,转行几率高,且在甲方公司的处理边缘化的工作,也意味第三方公司员工的整体的可替代性高,工作技能提升慢,薪资容易被压价,而且在层层转包的情况下,员工的薪资存在非常明显的天花板。
其次,由于项目外包,项目的稳定性非常差,可能月头团队100人,月尾可能只剩下10多号人,由于签约主体是第三方公司,你只能和第三方公司进行沟通。
而第三方公司依据劳动合同,会安排你去其他项目组试岗,万一试岗失败,期间你只能拿最低工资(第三方公司没有人头差价赚,怎么可能给你相对高的工资),而员工有争议,也只能是和第三方公司进行劳动仲裁。
人话:入职薪酬是顶峰,后面升职加薪概率近乎0,万一没有新项目,只能拿最低工资。
PS:脉脉上有外包员工被裁员要问甲方拿赔偿,这种问题在外包来说,很常见,见怪不怪。
三、故事1. 外包鄙视链(公司级别)你没看错,外包也是存在鄙视链条的,前面提到,部分上市公司为了财报上的员工成本开支好看,会把部分员工挂靠在子公司下,所以这类外包公司有些还是门槛很高的,比如中兴与阿里的子公司、浩鲸X,比如移动的子公司某望,比如腾讯与广东省公司合建的子公司,X省事。这类公司,薪资福利和二三线的互联网公司差不了太远。
公司的规模越大,工资发放相对有保障,毕竟甲方爸爸的项目结算周期可能项目结束2年都不一定能追回款项,第三方公司做着做着拖欠工资乃至倒闭也是常见的事情。
鄙视链条大致是:大厂/集团子公司>较大规模有年终奖的外包公司>没有年终奖的外包公司>拖欠工资的外包公司。
2. 外包鄙视链(外包层级)你没看错,出了公司级别以外,还因为外包层级产生的鄙视链。
作为第三方公司的员工,不一定是乙方公司的员工,在项目层层分包的情况下,可能是丙方公司甚至丁方公司的签约员工。也因为层层分包,官大一级压死人,除了大甲方,分包商的普通员工都比干活的签约员工强几个档次。
很多外包童鞋,是奔着稀缺的转正指标在努力工作,笔者也打探过一些从外包员工转正的经验,首要条件是有能力/有关系,且有一定的工作年限(3年起步),项目内的上层公司(注意,不一定是甲方)面对这类资深的外包员工,通常是是2个出路,也包含一些特例。
外包员工已经够惨了,有没有比普通外包员工更惨的案例?
不骗大家,还真有。项目外包,有一定的期限,通常为1年或2年,项目结束前3个月,部分消息灵通的员工得知公司续签无望,会寻找下一个公司。这种情况下外包公司为了项目有足够的人头进行工作,会从外部招聘,到项目进行顶岗,万一项目真的无法续签,就以试用期不通过为由予以解除劳动合同。
比起临时顶岗更惨的是项目结束前3个月,外包公司无论如何都会重新撰写标书参加项目投标,这时候招聘项目经理/运营/产品对标书进行加班加点的撰写,假如项目投标失败,那么新入职员工也是会随着被解除劳动合同。
5. 外包是否能养老?很多人对于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认为从996的公司去到外包公司,可以开启955的生活,这个某种程度上说法是对的,但是这个安逸区,很危险。
案例1:笔者认识某个X银行外包公司混日子的网友(JAVA),855,据说老大已经40+,而他本人因为银行内网的原因,每天仅需要工作3-4个小时即可,有滋有味地躺平了1年,今年也传出风声要优化,面了很多轮也GG。
案例2:另外一位前产品同事,去了某服装平台当外包(人力外包),因为甲方不管事,开发是再外包给其他公司,他也有滋有味地躺平了3年,前段时间他微信找我内推,我访问他维护的服装公司官网,发现40%的页面链接都是404,再问3年做了什么成绩,回复我的是省略号,内推自然也没了下文。
6. 从正编到外包丢脸么?关于这个问题,笔者的态度是,只要是辛勤工作得到的回报,都应该值得肯定。回到问题则要辩证唯物去看待。
前东家的的某位长期合同员工因为公司倒闭,去了某外包公司,薪资涨了10%,后来一次线下聚会,对方酒后吐槽因为长期合同,公司一直没涨薪,薪资在业内处于中下水平,饿不死吃不饱,换了平台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所以,只要钱给够,都是一份工作而已,至于脸不脸面,能当饭吃?能抵房贷车贷和小孩的学费?
7. 外包产品有出路么?笔者就是一个非典型案例,年近30的时候,从传统行业>非互联网外包运营>非互联网外包产品>互联网产品,关于这一点,各位看官可以先看我之前的思考:从0到1,我在转型后端产品的思考 | 人人都是产品经理 (woshipm.com),后面有空单独再写一篇外包员工手册(运营/产品篇)。
#专栏作家#西蒙书策,人人都是产品经理专栏作家,一个玩王者荣耀会研究货币体系的后端产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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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包员工是什么意思
(本文首发于“刘润”公众号,和140万读者一起洞察商业本质,欢迎订阅)
有学员问我:润总,为什么很多公司要通过外包公司雇佣员工,而不是自己招呢?
要理解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理解外包的逻辑。
外包有三种形式。
第一种:人力资源外包。
第二种:服务外包。
第三种:业务外包。
我们一个一个来说。
— 1 —
首先,人力资源外包。
什么是人力资源外包?
人力资源外包,并不属于服务外包。人力资源外包跟服务外包有很大的区别。我举个例子。
1999年我加入微软的时候,劳动合同不是和微软签的,而是和另外一家公司签,这家公司叫做上海外服。
因为在当时,外资企业不可以直接在中国雇佣员工。
那想要雇佣中国员工怎么办呢?
把人力资源外包出去,由外包公司和员工签合同。
所以我当时拿的是上海外服的工作证,但其实是在微软工作。
这就是典型的人力资源外包。
到了今天,外资企业已经可以直接在中国雇佣员工了。
但很多企业,还是将一部分人力资源外包出去。
为什么?
因为像微软这样的公司,非常在乎一个东西,叫hirecount,就是雇佣人数。
就像政府很在乎编制一样。每个部门的hirecount是有限制的。
不是想雇多少人就雇多少人。
为什么要有限制?
因为部门领导想获得更大的权利,就要雇佣更多的人,这样会导致部门无序扩张,并不利于公司的发展。
所以公司会限制每个部门的hirecount。
但是,如果我的部门真的活多,hirecount真的不够用怎么办呢?
有钱,但是公司不给人。这个时候就要去找外包公司了。
比如,我们当时就会找像中软这样的外包公司。这跟政府要找编外是一个道理。
也就是,我只要你的人来我们公司干活,从此开始汇报给我。
但员工的招聘、合同关系、劳动纠纷等等都是属于外包公司的。
我每个月不是直接给这个人付钱,而是给人力资源外包公司付钱。
人力资源外包公司扣除一定的费用,比如30%,再把剩下的钱分给这个人。
如果突然有一天,我不需要这个人了,那后续的事情都是由外包公司来解决。
用这种形式最多的,就是韩国公司。
韩国公司在中国大部分都是这样用工的。
为什么呢?
比如工厂突然要解雇一批人,就会有大量的纠纷。
为了避免法律纠纷,所以他们选择人力资源外包。
今天很多互联网公司也是这样做的。
比如美团。
美团现在有370万骑手,几乎所有都不是跟美团直接签约。
如果直接跟美团签约,就意味着美团要签几百万员工进来,万一有一天要裁掉这些人,光是赔偿金就不得了。
所以美团是不会跟他们签约的。
都是通过人力资源外包公司来签约。
这就是人力资源外包。
人力资源外包公司并不管业务,它也不知道业务是怎么回事。
它只是找到便宜的人头给你,然后定期给你更换。
— 2 —
第二种外包,是服务外包。
比如,微软的客服电话是4008203800。
这整个客服团队其实都不是微软自己的。
而是外包给一家叫做微创的公司。
微创是微软和上海市政府合资成立的一家公司,是当时唐骏成立的,在上海的紫竹园区。
这个时候微软就不是在雇佣微创的人了,而是在买微创的服务。
微软为什么不自己做,而是去买微创的服务呢?
因为如果自己做这件事,人力成本很高。
在2000年,微软每人每分钟的成本是一美元,一天的成本是非常高的。
当时印度人的成本是每人每分钟1/3美元,中国人的价格是印度人的三倍。
这就面临着巨大的问题。
当时微软印度和微软中国竞争是很激烈的。
微软印度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微软中国的生意抢过去,微软总部也很支持,因为这相当于少了2/3的成本。
于是微软中国就成立了合资公司,把所有的生意外包了。
微软每人每分钟的成本是一美元,但是外包给微创,可能只需要付给微创0.5美元一分钟。
并且,因为微创是供给侧,他不是按时间来计价的,而是按件来计价,比如接了个电话多少钱。
于是他就有机会去提高时间效率,这样他就能少用一些人,进一步降低成本。
外包给微创之后,生意的成本就降下来了,这个时候就不用把生意挪到印度去。
所以,外包其实是一个降低成本的策略。
这是服务外包。
— 3 —
第三种是业务外包。
业务外包通常就是我们最常说的外包公司。
就是整个下游我都不要了,我不是把一个服务外包给你,而是把整体下游都交给你去做,只要你能达到我的目标。
比如,我要在中国的客户满意度达到多少,投诉率要低于多少,这是我的目标,你帮我实现就好了,我把整个下游都给了你。
政府机构会有一些信息化项目,比如OA系统等等,通常也会交给外包公司去做。
这些也是业务外包。
在疫情期间,很多公司会通过业务外包来降低成本。把固定成本为变动成本。
我举个例子。
当京东这样的电商,开到七、八线城市的时候,需要考虑物流的问题。
如果自建物流体系,就需要养一大批人员、仓库、车辆等等,这是固定成本。
但是如果把物流业务外包给其他快递公司,那么这部分的成本就变成了变动成本。
具体作为固定成本,还是变动成本,这需要考虑生意的规模。
并不是说变动成本就一定更省钱,只是当你的业务量达不到的情况下,选择外包,变固定成本为变动成本,你的成本就会更低,抗风险能力也会更强。
对于制造业,在特殊时期,不一定每一个模具、零件都要自己建车间来生产,可以选择委外加工,甚至从外部采购,来把这些固定成本变为变动成本。
生意好的时候,大家对固定成本和变动成本不敏感,总觉得我能做的就自己做了,为什么要外包,让人家来赚我的钱呢?
但是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就会发现,如果什么都自己来做,固定成本占比太高,抗风险的能力也就越弱。
所以,在特殊时期,很多公司会通过变固定成本为变动成本,从而来降低成本、增加利润。
同时增强企业的抗风险能力,避免日后的财务危机。
最后的话
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很多公司要通过外包公司雇佣员工,而不是自己招呢?
一是因为hirecount有限,二是为了避免风险,降低成本。
外包,是企业降低成本、规避风险的一种方式。
今天我们讲了三种外包形式:人力资源外包、服务外包和业务外包。
希望能对你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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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包员工和劳务派遣的区别
外包转正这事儿,说白了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公司嘴上说着"表现好就有机会",真到转正名额下来,HR第一个卡的就是外包岗。你加班比正式员工狠,干活比他们多,最后考评表上永远差那么点"文化契合度"。
见过最离谱的是某大厂外包岗,三年换了四波人,愣是没人转正。领导的原话是:"外包转正?那还怎么控制成本?"这话难听,但大实话。企业用外包本来就是为了省钱省事,转正等于自断后路。
有人说能力到位自然能转,纯属鸡汤。技术岗还好点,行政类外包基本是死路一条。认识个姑娘做外包HR,全年无休帮正式员工办入职,自己五年没社保。公司上市那天全体发股票,她连庆功宴的邀请码都没收到。
更恶心的是某些公司的"假转正"套路。先给你正式工头衔,工资涨五百,实际用工方式还是劳务派遣。五险一金按最低交,裁员时第一批名单照旧有你。这种操作现在越来越多,专门骗那些急着要"名分"的外包员工。
也别光骂企业。有些外包员工确实把自己当临时工,上班摸鱼下班跑路。但这是恶性循环——越没归属感越混日子,越混日子越不被当自己人。有项目经理私下说,他们评估转正时,忠诚度权重比能力还高。
最魔幻的是互联网大厂。白天开会喊着"打破人才壁垒",晚上加班名单里外包永远单独列一栏。食堂分楼层,节日礼物分档次,连公司内网权限都要划三六九等。这种环境里谈转正,跟乞丐要进董事会差不多意思。
当然不是没成功案例。有个朋友做外包测试,硬是把自动化测试框架从零搭起来,最后被CTO点名要人。但这种故事少得像中彩票,更多人是熬到项目解散就滚蛋。企业永远算得精,真要缺人宁愿高薪外招,也不愿给熟悉业务的外包涨薪。
话说回来,现在连正式工都不稳当。转正了又怎样?该裁照样裁。或许纠结"转正"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关键还是看手里有没有不可替代的筹码。毕竟这年头,劳动合同都不如客户资源好使。
外包员工有五险一金吗
文|每日人物尚嵘峥 编辑钟十五
大厂严密庞大的系统里,外包员工是局外人。与正职员工有着不同的不同行动法则,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HR在面试时就给他们划定了赛道终点——转正,陈思宇直到离职才发现,那个被叫做“转正”的终点其实根本不存在。他们“曲线救国”进大厂,却在转正希望破灭之后匆匆逃离。
▲互联网大厂下班的年轻人,除了正式员工,还有作为局外人的外包员工。图 / 网络
曲线进大厂
入职阿里两个月,外包员工陈思宇忍不下去了,他要离职。
去年6月,刚从欧洲留学回国的陈思宇投了阿里校招的简历。等了一阵子,打来面试电话的是阿里全球速卖通业务的负责人。全球速卖通是阿里面向全球市场的在线交易平台,相当于国际版的淘宝。
电话里,对方提供的是内容运营的岗位,负责监测管理平台全球店铺的综合销量,执行公司销售政策。看中了陈思宇的留学背景,她在电话里给陈思宇“画大饼”,承诺月薪过万,工位安排在自己对面。
陈思宇心动了。唯一扎眼的是,这是个外包职位。陈思宇对此早有耳闻。外包员工被派驻到大厂工作,但是与第三方公司签劳务合同。
大厂的庞大系统中,他们按照不同的行动法则,在各自的轨道上运行。比如,外包员工只能从事边缘性工作,接触不到大厂核心业务和资源,偶尔还要干寄快递的杂活,大厂的薪资福利、晋升渠道也不覆盖他们,转正更是基本无望。一句话总结外包的缺点:“对职场发展很不利”。
在知乎和豆瓣上,大厂外包的帖子里负面评论铺天盖地。有人发帖问外包派遣到网易值不值得去,得到的高赞回答是,“但凡有个像样点的职位都不要去外包,但凡兜里还有下一顿的饭钱都不要去外包!”
网上对外包一股脑的劝退让陈思宇陷入犹豫。但对大厂的执念驱使他必须进入,“我只能说,它会催人长大,对我来说唯一的点就是,可以让自己的简历更好看”。
直接进入大厂的门槛高,学历或经验不符合要求的外包工,转而选择曲线救国,比如先去大厂做外包,再慢慢找机会转正。
钱佳琳也持有这想法,去年年初进入滴滴法务部门,那时她刚从一所普通本科院校毕业不久。“如去面试正职,担心自己学历这一关都过不了。”而且这个岗位的正职不招应届生。所以当她接到外包岗位的电话时,她没多想就答应了。
更让她有所期待的是,这外包职位还有未来的空间,面试她的负责人告诉她,前期更多是些流程性的工作,等上手了,会交代一些对专业提升的工作。
外包工可能会转正,也吸引着拥有几年工作经验的姚逸凡。2020年8月之前,她在华为慧通的展厅接待工作,后来她受不了公司压抑的工作氛围,有了跳槽的想法。
接到猎头推荐大厂外包岗位的电话时,她起先是抗拒的:“干活的一群机器人,机械化的工作都会甩给外包”。让她真正放下芥蒂的,是这个外包职位带来的待遇:每月工资15000元,工作日早九晚六,周末双休。这让姚逸凡感慨,“平台太好了”,最重要的是,还有机会转正。刚入职时她才发现,自己的五险一金是按最低标准缴纳的,每月只有几百元。
最后,陈思宇接受了这份外包offer。他前后和电话那头的负责人沟通了一个月,让陈思宇做出决定的,是负责人话语中对陈思宇个人肯定的暗示,比如将他的工位安排在负责人的对面,还会直接带他。这对陈思宇来说,这意味着他自己在团队中“我很重要”,以后转正的机会也会更大。
离职后,他回头看那段面试经历,他明白了自己是被负责人的话术迷惑了。“她说你的确资历不够,所以你先进来从外包干起,干熟有经验了我马上给你提。”
工牌的区隔
很快,面试时领导画的“大饼”就在陈思宇面前碎掉了。
因工牌没办下来,每天到阿里西溪园区门口申请访客名额,然后和形形色色来阿里参观的人一起,戴着标明访客身份的橙色贴纸,挤进没有门禁也不用刷工牌的5号楼。
在大厂,有形无形的标识和符号,都在提醒员工自己的层级。不同于阿里正职员工的P和M,陈思宇这些外包员工,是以F开头的完全不同的体系。刚入职,陈思宇拿到了较高的评级F4。
他的工位从不固定,永远在游移。会议室就是工位,他要每天提前借。全组只有他和另外一个级别是F2的外包同事在5号楼办公,他们都被阻挡在装有门禁的办公楼外。
后来他才得知,这位毕业于浙江某所双非院校的外包同事,已经借会议室独自办公了三个月,每天干的最多是收表的杂货,从来没有六点半准点下班过,“真的不知道她怎么撑下来的”。
陈思宇受不了借会议室办公,第一次有了不想干的想法,但他忍了下来,“真的想进组看一看”。借会议室办公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直到工牌办了下来。
当天,陈思宇刷开办公楼门禁去找自己工位,却发现不在领导的对面。这是正职员工空下来的工位,他拒绝承认那是自己的正式工位,因为“跟捡剩饭剩菜一样。”
然而,一切出行都要借助的工牌却是固定的。拿到工牌,陈思宇有了和正职员工一样的入门钥匙,不一样的是工牌颜色。外包员工是浅绿色,正职员工是深绿色。
工牌颜色的区别让陈思宇“不爽”,觉得把人划为三六九等,他对尊严极其敏感。于是,外包工的浅绿色工牌被他收起来,再也没戴过。
▲某互联网大厂正式员工戴着橙色工牌,外包员工戴绿色工牌。图 / 网络
平时,王雨欣也不戴工牌。她只在驻场外包公司大型活动上戴工牌,因为所有的人都要戴。也常常在这样的场合,为自己的不同颜色工牌感到尴尬。工牌颜色按照不同职能岗位划分,设计岗是橙色,技术岗是深蓝色,而外包员工不管什么岗位,都是统一的蓝色。正职员工的工牌上会标明姓名和部门,外包员工的工牌只有姓名。
她也进不了公司大群,没法直接收到全公司层面的通知,永远是领导在小群转发通知。有时领导很晚才转发通知或忘了转通知。有次,王雨欣按往常时间等公司班车上班,到点车却迟迟不来,她去小群里问领导,才知班车改了时间,最后只能慌里慌张打车去了公司。
月底发工资时,陈思宇发现,面试时承诺的月薪过万更像是空头支票,到头来只有九千多元。此后的过年过节,也从没收到过公司发的福利。王雨欣和她的外包同事,也从来没有收到过公司的年终奖和开工红包。
不过,在大厂某部门的姚亦凡没有为工牌烦恼过,或有可能与其所处的职位有关。她的工作性质属于给资源的一方,日常办公中级别比其他部门高,其他部门同事对她说话都客客气气。
部门的3个人,都是外包员工。上班第一天,主管就跟她们说,“我没有把你们当成外包的同学,也希望你们也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是刚开始来一直坐临时工位,后来问题很快就被主管解决了。
局外人
工卡的权限在大厂是种或明或暗的权力象征。而对外包员工开放的权限远比正职员工少得多。如外包工牌刷不了电梯乘坐。或因没有权限,去园区另外一栋办公楼,被保安告知不能进去。
和王雨欣相同岗位的同事有9个人,全都是外包员工。王雨欣企业微信的权限只被开放一小部分,只能查看外包员工的信息。而企业微信权限和工作生活绑定,比如去食堂吃饭,她无权扫码查看新菜单。去医务室拿药,她无法扫码,只能手写登记。
陈思宇也面临过跟王雨欣同样的情况。去食堂吃饭,外包工牌刷不进去,他只能和其他外包同事点外卖,直到后来跟负责人反映才解决。对权限的限制直接降低了工作效率。比如,当陈思宇想下载数据时,每次都得让有权限的正职同事帮忙。他不愿意每次开口向别人求助,人为制造的工作效率低下也消磨着工作热情。
▲在互联网大厂,外包员工的成长远不及正式员工。图 / cfp
链条上的外包员工是大厂局外人,他们被安排在头和尾,永远接触不到中间的核心环节。
陈思宇觉得,他们都是“某个环节上的一颗螺丝钉”,甚至“连螺丝钉都不如”。
进了滴滴,钱佳琳也发现实际上流程性工作比面试官说得更琐碎。合同盖章,材料归档,报销发票,给其他组的正职同事拿快递的活,都被推给钱佳琳。
外包员工的成长性远远不及正式员工。重要的工作和任务,领导只布置给同部门的管培生,钱佳琳每周例会上听着管培生汇报工作,明显感到他们在成长进步,而自己仍局限在合同盖章和发票盖章。好在她遇到一个有人情味、对下属一视同仁的直属领导,这让她略感欣慰。
钱佳琳的感受,也得到在腾讯工作的男朋友印证。“如果团队招外包的话,大家默认外包是干最苦最累的活,不会优先考虑给外包成长空间。”
王雨欣在工作中慢慢发现,自己终归不属于大厂。心理暗示下,王雨欣有意无意地和正职同事拉远了距离,“他们都是聊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工作上她直接与上级领导对接,同事间也更多和外包同事接触。
卑微感在陈思宇身上表现得更明显,外包的身份成了他的负担。端午节公司食堂办包粽子比赛,所有员工都能参加,陈思宇不敢去。他怕走到食堂门口被人拦住,“对不起,外包同学不能参加”。
外包身份带来的刺痛,有时也会来自公司的正式员工。比如在滴滴的内部论坛,就有员工发帖问,“凭什么外包的人也可以看内网?”被外包员工看到了,他们愤愤不平,“外包都是干的最苦最累的活,为什么不能看?”
难以兑现的转正
面试时HR承诺的“有机会转正”,进入职场赛道后,他们发现不容易兑现。
为了转正,有的外包员工付出比正职员工更多的努力。曾在网易游戏部门做过正职的安左贤注意到,自己每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外包同事早就在工作了,晚上十点多下班,外包同事还没走。部门安排工作任务时,外包同事也总是多领一份。
安左贤同部门30多人里有一半是外包。在他看来,“外包都是一些比较差的学校”,但日常工作中,他看不出外包同事能力上比自己差。
他毕业于上海一所985高校,通过校招进入的网易,和一起校招进公司的同事更熟络,对外包同事的了解仅限于工作对接。
但很少有人跑到终点,甚至那个被HR划定的叫“转正”的终点,根本就不存在。
王雨欣一开始就是奔着赛道终点去的。等她进了后发现,自己被一股危机感笼罩,外包员工随时被辞退。之前公司砍掉了两个项目,外包员工也跟着凉掉的项目走了,因为合同里写明,项目截止员工只能调岗,不接受调岗就算放弃工作机会。
有同事因业绩连续三个月下滑后,被辞退了。她逐渐学会自己判断业务发展前景,业绩下滑得厉害时,被辞退的警报就会在心中打响。临近年底,教培行业的淡季,加上公司教育产品涨价,业绩成倍下滑,王雨欣和其他外包同事默默发简历,自己主动辞了职。
▲晚上11点,聚集着腾讯、新浪等互联网大厂的北京西二旗,一名年轻人刚下班。图 / 肖睿
一位百度的前正职员工告诉每日人物,他身边的两个外包朋友,其中一个每月都申请转正,申请了三年也没结果,另一个每天早上9点上班,凌晨1点下班,干了五年还是转不了正。
“外包员工对公司来说就是廉价劳动力,即使空出head count(职位),也更偏向招经验丰富的社招员工”,上述百度前员工说。
在通往转正的道路上,陈思宇中途退了赛。入职快两个月,公司空出了个正职岗位,他提出申请,但面试时被一个大佬级负责人刷掉,没拿到转正offer。看不到希望,陈思宇给直属领导递交了辞呈。
钱佳琳也一度以为自己快跑到终点了。直属领导开始教她做专业性强的工作,如直接处理公司法务。在钱佳琳看来,领导让外包员工接触核心工作,应该预示着离转正不远了。
可转正的希望还是破灭,直属领导突然离职自己当了老板,新领导对外包员工不重视,流程性工作再次占据她的日常。失落之后,钱佳琳选择离职。辞职时她才听领导说,滴滴每月付给自己的薪资是12000元左右,其中外包公司从中抽成3000元左右。
外包不写进简历
从大厂出走之后,外包员工们迫切撕下贴在“外包”标签。在就业市场,外包经历不受待见。许多大厂HR看到应聘者简历上有外包经历,都会自动筛掉。
姚逸凡说,自己有个在华为时级别比她高的同事,跳槽到阿里做外包后一直想转正,总是转不进去,卡着她的就是这段外包经历。
找新工作时,陈思宇彻底不考虑外包职位了。他把阿里的外包经历从简历上抹去,对外也从不提这段经历,只有家人和几个要好的朋友知道。“外包没面子,自己干得也不开心,没必要公开说”。他解释道。后来他找了一份新工作,是在上海一家电商外企做产品市场。
阿里的外包经历让陈思宇重新理解,人与人之间要平等和尊重。在新工作岗位上,自己在招实习生时,他告诉自己,“不要觉得你高人一等,要平等对待”。最近他听说,当初自己离职时空出的名额有外包员工补了进去,那个员工前不久也离职了,“还是没转正”。
如今已跳槽到小公司的钱佳琳,坦言自己不介意外包的身份,而是更看重工作内容,青睐能学到业务、对自己职业成长帮助大的职位。
她把互联网大厂的高强度工作当做是一种锻炼。在滴滴,她所在的法务部门每年要经手一千多个法律事务,最多一次一天同时处理了五六个工作任务。
“这种工作量和工作强度,让我以后跳槽到其他公司后,在工作上可能都不会有太大障碍”。等来到现在这家小公司才发现,整个公司每天的工作量,比不上她在滴滴时自己一个人每天的工作量的一半。如果重新选择,钱佳琳还是会去滴滴做外包。
王雨欣离职后,等接到网易HR电话,说要招课程顾问和幼儿老师的外包职位,她直接拒绝了。做外包的一年多时间,王雨欣感受更多的是,自己的专业能力不仅没提升,反而一直在帮正职员工晋升。她陷入自我怀疑,“是不是我自己能力很差啊?”
即便如此,王雨欣还是给自己的这段外包经历打了60分,“虽然体验感不好,但也不算白体验,起码知道以后不要找外包”。
姚逸凡还坚持朝着赛道终点跑。她对职业的未来充满憧憬,也感受到了被团队需要的感觉。去年底发年终奖时,主管还专门给姚逸凡分析来年的转正机会。6个月过去,她仍在等待那个转正机会。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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