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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妻子谈恋爱 续写结局
无心插柳柳成荫
"老米,给这个姑娘留两个菜,她今儿实习回来晚。"我朝灶台边儿的老搭档喊了一声,顺手把饭盒递过去。
一九八三年的秋天,空气中已经夹杂着丝丝凉意。我,王树林,在省城这所大学食堂当了整整十五个年头的炊事班长。
那会儿国家刚刚恢复高考没几年,大学生在我们眼里还是稀罕物,每一个都像是天上的仙鹤,格外值得尊敬。
我今年四十有五,皮肤黝黑,手上的老茧能搓火,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厨房里的烟火气。在后勤这口大锅里,我从一个洗碗工熬成了炊事班长,虽说不是什么大干部,但在学校也算半个人物。
我住在学校分配的家属楼里,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大,但在那个年代已经是让人羡慕的条件了。墙上挂着一台黑白电视机,是单位发的福利,每到晚上七点,整栋楼的人都会准时打开,收看《新闻联播》。
可我心里最得意的事,还是我那读书的儿子。去年,我儿子王明考上了本校机械系,成了学校里第一个吃"父子饭"的大学生。
"树林,听说你儿子考上咱们学校了?不错啊!"那天上班,校长路过打饭窗口,笑眯眯地问我。
我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脸上堆满了笑:"是啊,是啊,沾了学校的光。"
"好好好,咱们学校出了个'子承父业'的学生啊!"校长乐呵呵地接过我打的饭菜,还特意叮嘱我:"有时间带你儿子到我办公室坐坐。"
这话很快就传开了,背地里就有闲言碎语钻进我的耳朵。
"还不是沾了他爹的光,食堂班长的儿子,从小吃得好喝得好,营养跟得上。"
"听说他儿子在食堂打过工,说不定考题都..."
"这年头,没点关系,哪有那么容易上大学。"
我知道这些话,心里像是揣了一把小刀,扎得生疼。回到家,我把儿子叫到跟前,严肃地告诉他:"明子,你得比别人更努力,不能让人看轻了咱。咱家没有显贵亲戚,就靠自己的本事吃饭。"
王明是个倔脾气,从小就是。他瘦高个子,眼神坚定,脸上有几颗青春痘,做事一板一眼,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
"爸,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我知道分寸。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会用成绩说话。"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倔强。
那时候,大学食堂的晚饭是六点半开始,八点准时收工。工人们都有自己的饭点,错过了就只能饿肚子,这是铁打的规矩。
那年秋天的一个傍晚,食堂快关门了,来了个女学生,穿着有些旧的蓝色毛衣,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辫,手里拿着个铝饭盒,那是当时学生常用的餐具。
"对不起,我能打点饭菜带走吗?刚从实习单位回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轻轻的,像是怕打扰别人。
照规矩是不行的,饭点已过,锅里的菜也该倒掉了。可看她眼巴巴的样子,还有那双因为奔波而略显疲惫的眼睛,我心一软:"行,这次破例。老米,给她来碗米饭,还有那个红烧茄子。"
"谢谢师傅!"女学生接过饭菜,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珍宝似的。
后来才知道她叫李小燕,中文系三年级的学生,是张家困难户的女儿。她爸爸早年因病去世,留下她和体弱多病的妈妈相依为命。
为了补贴家用,她每周都去市里的出版社做校对,勤工俭学。八十年代初的大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二三十块钱,而她每次去出版社能赚五块钱,对她来说是笔不小的收入。
她妈妈身体不好,风湿病缠身,每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小燕还要时常回家照顾,来回就是四个小时的硬座火车。
打那以后,我总是在食堂快关门时给她留些菜。有时是酱爆肉丁,有时是清炒青菜,还有时候会给她打个荷包蛋。
我知道学生不容易,尤其是像她这样的。记得我念书那会儿,一碗清水煮白菜都是奢侈品。柜台那头的李小燕总是道谢,眼睛亮亮的,像是秋天的星星。
"王师傅,您太好了。"她总是这样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把欠的饭钱一一记下,"等我发了助学金,一定还您。"
"不急,一顿饭算不了啥。"我摆摆手,却也记在心里,这姑娘懂事,不白占便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寒冬腊月。学校大院里,暖气管道哐当作响,食堂的大锅灶烧得通红,成了学生们最喜欢聚集的地方。
"爸,我想带个同学回家吃饭。"一天傍晚,王明下课回来,支支吾吾地对我说。
"谁啊?你们班同学?"我漫不经心地问,手里正忙着给第二天的饭菜择菜。
"李小燕..."他的耳根子红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砰——我手里的铁勺掉在了地上。"就是经常晚来食堂那个姑娘?"
儿子点点头,脸涨得通红,像是八月的柿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中的活计,正色道:"你跟那个李小燕,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是同学...也是朋友..."儿子吞吞吐吐的。
我仔细打量着儿子,他眼神闪烁,显然有事瞒着我。这丫头该不会是看中我在食堂的便利条件吧?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想找个好工作的对象?我这儿子,憨厚老实,从小就不会说那些花言巧语,哪是谈恋爱的料?
"不行!"我语气生硬,"你才大三,早着呢。现在要好好学习,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谈恋爱?毕业分配都不知道去哪呢!"
儿子不说话了,闷闷地回了自己房间,还带上了门。我媳妇从厨房出来,小声问我:"怎么了?"
"明子想带个姑娘回家吃饭,就是那个经常晚来食堂的李小燕。"我叹了口气,"我觉得不妥当。"
我媳妇张丽华是学校宿管科的,平时话不多,但心细如发:"那姑娘我知道,挺勤快的一个学生,宿舍里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人也实诚。"
"你别添乱。"我打断她的话,"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再说,人家姑娘家境贫寒,咱们也不宽裕,两个穷家凑一块,有什么前途?"
那段日子,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冷落李小燕。她来晚了,我就说菜没了;她想多打点饭,我就说定量不够。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可一想到她可能是冲着我这个食堂班长来的,心里就堵得慌。
直到有一天,食堂的老米找我:"老王,你最近是不是对那个李小燕有意见啊?"
"没有。"我嘴硬,手上系围裙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人家姑娘可有人追呢,听说城里一个研究所的研究员,家里条件好着呢,开的可是'上海牌'自行车,带她去看过电影《少林寺》呢。"老米边擦桌子边说,"可人家就是看上你儿子了。前两天我听见她和同学说,她喜欢你儿子那种敢说真话、有骨气的性格。"
我愣住了。李小燕这么抢手?还嫌弃城里的研究员?
"你可别不信。"老米继续说道,"上个月学校组织辩论赛,你儿子当场指出系主任观点有误,一点都不怕得罪人。李小燕就坐在台下,眼睛都亮了。说实话,你儿子那股倔劲儿,跟你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这话让我陷入了沉思。王明确实像我,认准的理儿,谁也拉不回。当年我上山下乡,插队到最艰苦的地方,带领社员改良土壤,硬是把贫瘠的山坡变成了产量不错的良田。回城后,组织上想让我去县里当干部,我却选择了这个看似平凡的后勤岗位。
那天晚上,学校突然停电了,黑漆漆的一片。我拿着手电筒去食堂查看。远远地,我看见食堂门口亮着一排小光点,像是萤火虫聚在一起,原来是几个学生打着手电筒在吃饭。
借着微弱的光,我认出了李小燕,她站在窗口,用自己的手电筒照着来打饭的学生,好让他们看清窗口里的菜。
"慢点,汤有点烫。"她小心翼翼地提醒一个刚打完饭的同学,"这盆底下垫块布,不烫手。"
那个同学笑了笑:"小燕,你总是这么细心。"
我站在角落里,看着李小燕在昏暗的灯光下忙前忙后,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暖意。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儿子为什么喜欢她了。她不是虚荣的人,她骨子里有一种朴实和善良,那是我们这种人家特有的品质。
回到家,我看到儿子正在灯下看书,小台灯的光晕映在他专注的脸上。
"明子,"我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跟那个李小燕,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合上书,直视我的眼睛:"爸,我喜欢她。我们处了有半年了。"
半年?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瞒着我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坐到他对面,决定好好谈一谈。
"去年冬天,学校组织去敬老院做义工,我是机械系的代表,她负责组织文艺节目。"王明的声音平静下来,眼中带着回忆的光芒,"那天特别冷,敬老院的暖气坏了,老人们冻得发抖。我和同学连夜修好了锅炉,而小燕带着几个文艺特长生,唱歌给老人们听,一直唱到嗓子哑了。"
后来,他们一起帮老人整理房间,修理小物件,不知不觉就熟悉了起来。春天来临时,他们一起去植物园义务植树;五一假期,他们参加了同一个支教小组,去郊县给小学生上课。
"她不像其他姑娘那样爱打扮,但特别踏实。"儿子偷偷跟我说,眼里闪烁着年轻人特有的光彩,"有一次下大雨,她冒雨去给生病的同学送笔记,衣服全湿透了也不在乎。她说,帮助别人是最幸福的事情。"
听着儿子的描述,我不禁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和他妈妈。那时候我们都在农村插队,每天天不亮就下地干活,累得腰酸背痛,但只要能在一起,再苦也是甜的。
"小燕家里条件不好,她怕连累我。"王明的声音低了下来,"她几次想和我分手,我都没同意。爸,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我不在乎这些。"
我沉默了许久,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窗外,初冬的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窗户嘎嘎响。
远处的广播喇叭里传来《新闻联播》的尾声,那是我们这代人熟悉的生活节奏。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梦想、挫折、坚持和妥协,想起了这些年在平凡岗位上的默默付出。
"那就带她来家里吃顿饭吧。"我最终说道,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王明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爸,您不反对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我儿子这么死心塌地。"我故作严肃地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该准备什么菜。
"爸,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王明激动地抱住我。
"去去去,肉麻。"我推开他,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周末,李小燕来我家吃饭。她穿了一件红色毛衣,是那种大红色,在那个年代,能有这样一件鲜艳的衣服已经很时髦了。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涂了一点点口红,看得出是精心打扮过的。
最让我意外的是,她手里还提着一个纸包。
"王叔叔,这是我给您织的毛背心,冬天食堂冷,您穿着暖和些。"她不好意思地把纸包递给我,声音轻柔却坚定。
我打开一看,是一件深蓝色的毛背心,针脚细密整齐,摸起来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这姑娘,哪是来讨好我的,分明是把我当长辈了。
"这是你自己织的?"我问,声音有些发颤。
"是的,花了两个星期晚上。"她笑了笑,"我从小就学会织毛衣,家里条件不好,冬天的衣服都是自己织的。"
我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永远操劳的老人。她也会在煤油灯下织毛衣,给我和兄弟姐妹们御寒。而现在,这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姑娘,却用同样温暖的方式走进了我的心里。
那顿饭,我破天荒地做了八个菜。有红烧肉、清蒸鱼、炒青菜,还有李小燕最爱吃的酱爆肉丁。那可是用了我私藏的老酱油和独门配方,连学校领导来家里都舍不得做的好菜。
饭桌上,李小燕帮着我媳妇夹菜、倒水,说话做事都利索得很。她不像有些姑娘那样扭扭捏捏,也不会故作姿态。吃到可口的菜,她会真诚地赞美;听到家里的趣事,她会开怀大笑。
"小燕,听说你们系这学期要排《雷雨》,你参加了吗?"我媳妇问道,递给她一双筷子。
"是的,阿姨。我演繁漪,"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我不太会表演,但老师说我性格内敛,适合这个角色。"
"那挺好的,《雷雨》我看过话剧,是个深刻的作品。"我媳妇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表情。
"等演出那天,一定要通知我们,我和你王叔叔去捧场。"媳妇继续说道。
"一定的,阿姨。"李小燕笑得眉眼弯弯。
吃完饭,她主动收拾碗筷,动作麻利地擦干净桌子才走。我和媳妇送她到楼下,看着她和儿子并肩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年轻而坚定。
"这姑娘不错。"回到家,媳妇对我说,"踏实,有礼貌,也不娇气。"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心里却早已认可了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爸,您看小燕怎么样?"晚上,儿子送她回去后,忐忑地问我。
我没直接回答,只是问:"你是真心喜欢她的?"
"是。"他的眼神坚定,像极了年轻时的我。
"那就好好对人家。"我拍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爸支持你。但要记住,谈恋爱不能影响学习,毕业分配的事还得认真对待。"
"我知道,爸。我会把握好的。"儿子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像是春天的阳光,温暖而明媚。
那个冬天过后,李小燕常常来我家。有时是来吃饭,有时是来帮忙做家务,有时候就是单纯地来坐坐,听我和媳妇讲过去的故事。
我渐渐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内心却格外坚强。她妈妈的病时好时坏,她每次回家都要带着药,省吃俭用就是为了多攒点钱。
有一次,她在我家帮忙整理旧物,发现了我珍藏的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那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书,书页都翻得发黄了。
"王叔叔,您也喜欢保尔·柯察金?"她惊喜地问。
"年轻时读过,觉得他那种精神很值得学习。"我点点头,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我最喜欢书里的那句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小燕认真地背诵起来。
"'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悔恨,也不会因为过去的卑鄙无耻而羞愧...'"我情不自禁地接着往下背。
我们相视一笑,那一刻,年龄和身份的差距仿佛消失了,只剩下对同一种精神追求的共鸣。
转眼到了他们毕业的那年夏天,校园里的梧桐树郁郁葱葱,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
王明和李小燕都收到了不错的分配通知,一个去了省机械厂,一个去了市图书馆,虽然不是最好的单位,但也算是"铁饭碗",在那个年代,已经是很不错的去处了。
两人商量着结婚,我和媳妇自然没有反对。婚礼很简单,就在学校的小礼堂举行。李小燕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头上别着一朵小红花,素净却明艳。王明在一旁,笑得像个孩子,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
婚礼上,李小燕的妈妈也来了,是个面容苍老却精神矍铄的女人。她拉着我的手,眼含热泪:"王师傅,谢谢你对小燕的照顾,也谢谢你培养了这么好的儿子。"
"哪里哪里,"我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小燕是个好姑娘,明子有福气。"
那天,学校食堂的师傅们包了一桌饺子,老米还特意打来了一壶米酒,大家推杯换盏,气氛热烈而温馨。
看着他们在一片祝福声中交换戒指——那是两枚普通的银戒,朴素却闪耀着幸福的光芒——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给李小燕留菜的傍晚。那时的我,只是出于对学生的怜惜,谁能想到,一次无心的善举,竟为儿子牵来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
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有时候,人生最美好的相遇,往往就藏在不经意的转角处,等着我们去发现。
婚礼结束后,年轻人去拍结婚照,我和媳妇收拾礼堂。桌上的花瓶里插着几支康乃馨,那是李小燕特意选的,说是感谢我们这些长辈的养育之恩。
"老王,你说咱们是不是挺幸运的?"媳妇突然问我,手上整理着喜字剪纸。
"怎么说?"我放下手中的工作,看向她。
"咱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姑娘,懂事、勤快,还孝顺。"她的眼睛湿润了,"我还记得你当初多反对呢,现在你比谁都疼她。"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确实,李小燕早就在我心里占了特殊的位置,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人啊,不能太看重表面。"我感慨道,"真正的缘分,往往就在不经意间。"
结婚后,小两口住在学校分配的一间平房里,条件比不上我们的楼房,但对新婚夫妻来说已经足够了。每个周末,他们都会来我家吃饭,带着他们做的点心或者自己栽种的小葱小菜。
一年后,李小燕怀孕了,我和媳妇高兴得不得了。九个月后,我们家迎来了一个健康的小孙子,取名王小树,寓意着家族的生生不息,也纪念着我们这个普通的姓氏。
看着小家伙皱巴巴的小脸,我突然感觉自己这一生,虽然平凡,却是圆满的。从知青到食堂班长,从父亲到祖父,我的人生轨迹就这样一步步延伸,像是一棵古老的树,不断生长、开枝散叶。
而这一切的起点,竟是那个普通的傍晚,一次简单的善举,一碗热腾腾的饭菜。
这世间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它不需要刻意安排,只需要你保持一颗善良的心,然后耐心等待,等待那些美好不期而至。
正如古人所言:"种桃种李种春风。"你播下的每一粒善良的种子,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给你意想不到的回报。
如今,当我再次站在食堂的窗口,望着年轻学子们朝气蓬勃的面孔,我总会想起我的儿子和儿媳,想起那个特别的女学生和那碗改变命运的饭菜。
无心插柳,柳成荫。生活中的美好,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降临。
笔趣阁帮助妻子谈恋爱
"这叫啥事啊!娃都快领回家了,你才告诉我?"妻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嘴巴张成了O形。
我叫赵德生,1990年代初在市里一所大学后勤部门当工人。
那时候什么都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和妻子王巧云在大学家属区住着一间十几平米的平房,屋里的家具能数得过来:一张木板床,一个老式衣柜,还有个放了好多年的"红梅"收音机,是我们结婚时买的。
儿子赵小军刚上高中,个子窜得比我还高,每天早出晚归,书包总是鼓鼓囊囊的。
上个月他还闹着要一双"回力"球鞋,说是班上同学都穿上了,就他还穿着老解放鞋。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工资,咬咬牙,从单位食堂打了三个月的"飞的"——就是只打菜不要肉,这才攒够钱给他买了双二十多块钱的球鞋。
那年冬天特别冷,北风刮得树枝咯吱作响,连校园里的池塘都结了厚厚的冰。
大学食堂后边的水管冻裂了,我连夜去修。
那天晚上白茫茫的,连路灯都显得格外孤独,我缩着脖子,裹紧那件洗得发白的军绿色棉袄,一路小跑到食堂后面。
修了好几个小时,手冻得都没知觉了,手电筒照着管道,一只手拿扳手,另一只手得不时往嘴里哈气。
修完已是凌晨三点,冻得浑身哆嗦,脚底板像踩在针尖上。
正要走时,远远瞧见食堂门口蹲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个姑娘,单薄的衣服抵不住寒风,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小姑娘,这么晚了,咋还不回宿舍?"我走近问道,声音被冻得有些发抖。
姑娘抬起头,脸蛋冻得通红,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叔叔,我...我回不去了,宿舍关门了。"
她声音里带着山区口音,听着就知道是外地来的。
原来这姑娘叫李巧慧,安徽农村来的贫困生,晚上在校外小饭馆打工,因为老板临时让她多干了一会儿,错过了宿舍关门时间。
我心里一酸,想起我儿子小军,要是他在外头遇到这情况,可咋整?
"走,叔叔带你去值班室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我掏出挂在脖子上的钥匙串,上面七七八八挂着十几把各种门的钥匙,叮叮当当响。
李巧慧犹豫了一下,但实在冻得受不了,就跟着我走了。
到了值班室,我敲醒了打盹的老刘头:"喂,老刘,帮个忙,这学生回不去宿舍了,让她在休息室凑合一晚。"
老刘头揉揉眼睛,看了眼李巧慧:"行,我给她找床被子。"
我看她衣服单薄,从柜子里拿出我的备用棉袄递给她:"穿上,屋里也冷。"
那棉袄是我从老家带来的,粗布面料,打了好几个补丁,但还算暖和。
李巧慧不肯要,我坚持塞给她:"别客气,你是学生,身体要紧,冻坏了咋学习?"
临走时,我想了想,掏出兜里仅有的十块钱,那是我这个月仅剩的零钱,本打算给儿子买笔记本的:"拿着,明早买点吃的,别饿着。"
姑娘又不肯要,我硬塞给她:"大姑娘家出门在外不容易,叔叔这也不算啥,把学上好了才是正经事。"
谁知这一次善举,竟成了我和儿子命运的转折点。
过了几天,那姑娘特意找到后勤部,给我送来一个自织的深蓝色毛线围巾,说是感谢我那天的帮助。
围巾织得不太均匀,线头有点参差不齐,但很厚实,看得出是费了不少心思。
我摆摆手:"小事一桩,用不着这么客气。"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暖暖的。
那天晚上我回家,把围巾给老婆看:"你瞧,多好的姑娘,知恩图报。"
老婆接过围巾,细细摸了摸:"手艺不错,这姑娘有心了。"
我把围巾围在脖子上,觉得比那些商店买的都暖和。
从那以后,每次下雪天,我都会围上这条围巾,就像戴着一份特殊的礼物。
春天来了,校园里的杨柳抽出嫩芽,我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在校园里忙着修剪树枝,爬上爬下,一边干活一边哼着《小白杨》。
远远看见李巧慧和同学走过,她冲我招手:"赵叔叔好!"
我也摘下帽子,乐呵呵地摆摆手:"上课去啊?好好学!"
看着她认真学习的样子,我就像看见自家孩子一样高兴。
那会儿我儿子正备战高考,整天愁眉苦脸的,说数学怎么也学不会。
有一回,李巧慧拿着几道数学题过来问我。
我挠挠头,脸一下子红了:"叔叔就初中毕业,这些题咱不会。"
我想了想,补充道:"不过,我儿子高中学习挺好,正准备高考呢,要不你问问他?他就在家属区那头,周末回来。"
李巧慧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
就这样,李巧慧认识了我儿子小军。
刚开始两人就是讨论题目,后来不知怎的,聊得越来越投机。
小军告诉我:"爸,李姐特别厉害,她是从农村考上来的,家里条件不好,还要打工赚学费。"
"是个好姑娘。"我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两个年轻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小军高考前最后冲刺那段时间,天天熬夜复习,眼圈都黑了。
李巧慧知道后,特意给他送过笔记和资料,还帮他整理复习重点。
我偷偷问儿子:"那姑娘对你挺上心啊?"
小军红着脸:"她就是热心肠,对谁都这样。"
"是嘛?"我眨眨眼,没再多说什么。
小军高考考得不错,考上了省里一所还算可以的大学。
临走前,他扭扭捏捏地跟我说:"爸,我想和李姐保持联系。"
我看着儿子那张憨厚的脸,咧嘴笑了:"好姑娘,踏实,爸支持你。"
儿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爸,我还没说啥呢..."
"你小子,有啥瞒得过我的?"我拍拍他肩膀,"爸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
那几年,小军在外地上大学,每个月攒点钱给家里打电话。
电话里他总问李巧慧的消息,说是哥们关心,骗谁呢。
李巧慧大学毕业后考上了研究生,听说她晚上还去家教挣钱,省吃俭用的,连食堂饭菜都舍不得吃,经常带馒头就咸菜。
这让我想起当年我和老婆刚结婚那会儿,也是这么省吃俭用,攒钱买了那台"红梅"收音机,晚上听着戏曲入睡。
小军毕业后在城里一家企业找了份工作,工资不高,但勤勤恳恳的。
李巧慧研究生毕业后留在了母校当老师,听说还是最年轻的讲师。
周末的时候,小军就回学校找她,两人一起在校园里散步,看起来挺登对的。
我打扫校园的时候,远远看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还是那个修修补补的后勤工,穿着褪了色的工装,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整天在校园里转悠。
校园里的水管坏了找我,教室门锁坏了找我,食堂灶台出了问题还是找我。
有学生管我叫"万能钥匙叔叔",我挺喜欢这个称呼,觉得自己是真的有点用处。
工资虽不高,但能攒点加班费贴补家用,给儿子寄点钱,我已经很满足了。
一天下班,我正在收拾工具箱,小军突然来电话:"爸,我想把李巧慧介绍给您和妈,正式的那种。"
他声音有点发颤,像是紧张。
我一愣:"咋,你们...?"
"嗯,我们处了三年了。"小军在电话那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我想娶她。"
挂了电话,我手都有点抖。
我赶紧跑回家,跟老婆说了这事。
这下轮到我老婆炸锅了:"这叫啥事啊!娃都快领回家了,你才告诉我?你咋不早说呢?家里啥也没准备,连床新被子都没有!"
我嘿嘿笑:"哎呀,不就是个大学生媳妇嘛,有啥大不了的。"
"你这老糊涂!"老婆瞪我一眼,手里的擀面杖差点飞出去,"人家可是研究生,还留校当老师了!咱家小军虽然也上了大学,但就是个普通单位的小职员,人家姑娘能看上咱家?"
老婆越说越激动:"人家李巧慧那么优秀,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咱家啥条件?你一个修水管的,我一个收银员,住的还是这破平房,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我心里也打起了鼓。
是啊,人家李巧慧现在已经是大学老师了,前途多好啊。
再看看我们家,屋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客人来了只能坐在破沙发上,连个像样的茶水都端不出来。
这门亲事,能成吗?
人家姑娘会不会嫌弃我们家条件差?
老婆又絮絮叨叨起来:"你说咱要是早知道,好歹把家里收拾收拾,墙上的旧挂历换了,地上的油毡也该换了,都卷边了..."
我叹口气:"事到如今,咱们就把家里打扫干净点吧,其他的,随缘了。"
老婆愁眉苦脸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周末,李巧慧真的来了。
她穿着朴素,一件淡蓝色的开衫毛衣,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普通的布鞋,一点也不像我们想象中的大学老师那样讲究。
她还带了自己腌的咸菜和农村老家的土特产,一进门就拎着一大包东西,甜甜地喊我和老婆"叔叔阿姨",亲热得很。
老婆问起她家里情况,她坦诚相告:"我爸妈都是农民,种了一辈子地,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在读书。这些年全靠助学金和打工熬过来的。"
说着还感谢我当年的帮助:"要不是赵叔叔,我那天晚上真不知道该去哪儿。那十块钱我记了好久,一直想着怎么报答。"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举手之劳,不值当。"
李巧慧摇摇头:"叔叔,您不知道,那时候我刚上大学,人生地不熟的,您那一份温暖,对我意味着什么。"
吃饭时,我老婆还是忍不住问:"丫头,你是大学老师,前途大好,我们家条件你也看到了,你...你不嫌弃?"
李巧慧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们:"阿姨,我从小就明白,人心比什么都重要。"
她看了看紧张得连筷子都拿不稳的小军:"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上小军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说。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的高管,但他踏实肯干,为人正直,对我也特别好。"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我见过太多表面光鲜,心里却空荡荡的人。我宁愿要这样真诚踏实的家庭。"
老婆的眼睛湿润了:"好丫头,委屈你了。"
李巧慧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不委屈,我反而觉得很幸福。叔叔阿姨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这顿饭吃得暖心。
临走时,李巧慧说想请我们去她宿舍看看。
我和老婆有些忐忑,老婆还特意换了件唯一的"的确良"衬衫,我穿上了儿子给我买的那件"健康"牌夹克,生怕人家同事看不起我们。
谁知到了学校,不少老师见了我都热情打招呼:"这不是老赵吗?"
"赵师傅,上次谢谢你给我修自行车!"
"老赵,你闺女啊?长得真俊!"
有人还跟李巧慧开玩笑:"你未来公公可是我们学校的大功臣,多少紧急情况都是他解决的!暖气不热了找老赵,水龙头漏水了找老赵,连校长家的马桶堵了都是他去通的!"
李巧慧骄傲地挽着我的胳膊:"我知道,所以我特别有眼光!"
听到这话,我心里暖烘烘的,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回家路上,老婆眼眶红红的。
我问她咋了,她擦擦眼泪:"老赵啊,咱虽然没啥本事,可这辈子积了不少德,才能得这么好的儿媳妇。"
"是啊,"我点点头,看着夕阳下的校园,想起那个冬夜,想起那个蹲在食堂门口的小姑娘,"缘分这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小军和李巧慧的婚事定下来了,可我们家里条件实在拿不出手。
老婆愁得睡不着觉:"要不咱借点钱,把房子收拾收拾?"
我叹口气:"借钱容易,还钱难啊,咱们工资那点钱,哪还得起?"
正发愁时,小军带着李巧慧来了,说是商量婚事。
李巧慧开门见山:"叔叔阿姨,我和小军商量好了,婚礼就简单办,不要彩礼,不要大操大办,就请几桌亲朋好友吃个饭就行。"
老婆不乐意了:"那怎么行?人家姑娘家都要风风光光的,你这样多委屈?"
李巧慧笑了:"阿姨,现在都提倡简办婚礼呢,再说我家条件也不好,我爸妈能把我供到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小军也点头:"是啊,妈,我们想把钱省下来,先租个房子,慢慢攒钱买房。"
我和老婆对视一眼,都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婚礼办得很简单,就在学校食堂包了几桌。
李巧慧坚持不要彩礼,只是让我们帮忙张罗酒席。
她的父母从农村赶来,淳朴的老两口一进门就给我们鞠躬:"听闺女说了,当年多亏了你们啊!"
李巧慧的爸爸是个皮肤黝黑的农民,手上满是老茧,说话还带着浓重的安徽口音:"我闺女能有今天,真是托了您的福!"
我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是巧慧自己争气,与我们没啥关系。"
婚礼上,我看着穿着简单婚纱的李巧慧,想起了那个在寒冬中蜷缩的小姑娘,眼眶不由得湿润了。
婚后,小两口租了房子住,离我们家不远,常常来看我们。
李巧慧对我们比对自己父母还亲,隔三差五送吃的用的,还帮我们攒钱,准备换套大一点的房子。
有一次我感冒了,她专门煲了鸡汤送来,还把我们家打扫得干干净净。
老婆感动得直抹眼泪:"这丫头,比亲闺女还亲。"
李巧慧在学校工作得很出色,我偶尔去修东西,听到学生们都夸她讲课好,科研也做得不错。
小军在工厂也慢慢升了职,从普通职员到了小组长,工资涨了不少。
有一天,我正在校园里修理自行车棚,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衣服都湿透了。
突然听见几个学生在附近议论:"你们知道李老师的公公是谁吗?就是咱们学校那个修水管的老师傅!"
"真的假的?李老师那么优秀,嫁给修水管师傅的儿子?"
我低下头,装作没听见,心里却有点发堵。
"人家李老师说了,她公公是她最尊敬的人,当年要不是他,她可能就辍学回家了。"
"是吗?什么情况啊?"
"听说当年李老师被宿舍关在外面,是她公公帮忙解决的,还给了她十块钱买早饭。那可是九十年代初啊,十块钱可不少呢!"
听到这话,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想起这些年来的辛苦,手上的老茧,冬天修水管冻裂的指头,夏天顶着烈日修屋顶的辛苦,突然觉得值了。
春节那年,一家人团聚在我家那间小平房里。
桌上摆着李巧慧从农村带来的腊肉,还有老婆炒的几个家常菜,电视机里放着春晚,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屋子。
李巧慧突然端起杯子:"爸,我想敬您一杯。"
"咋了这是?"我有些诧异地放下筷子。
"我刚被评上讲师了,还有个好消息..."她看了眼小军,幸福地说,"我怀孕了。"
老婆激动得直拍巴掌:"真的?我要当奶奶啦?"
小军不好意思地笑着:"是啊,妈,您马上就是奶奶了。"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鼻子发酸。
李巧慧拉着我的手:"爸,您知道吗?当年那十块钱,让我看到了人间的温暖。那时候我刚从农村出来,啥也不懂,要不是您,我可能就回家了。"
她的眼里闪着泪光:"我常想,如果每个人都能多一点点善良,这世界该有多好。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能像您一样,做个有温度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感动:"那都是小事,应该的。"
"不是小事。"李巧慧摇摇头,声音坚定,"正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才让我相信这个世界值得我们去爱,去付出。"
窗外,春节的爆竹声此起彼伏,小区里的人们都在庆祝新年的到来。
屋内,温暖的灯光下,我们这个并不富裕但充满爱的家庭,正享受着最简单也最珍贵的幸福。
几个月后,李巧慧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她还坚持教课,说是不想耽误学生的学习。
我和老婆偷偷攒了点钱,买了婴儿用品,准备给即将出生的小孙子或小孙女一个惊喜。
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老婆问我:"想啥呢?"
我叹口气:"想啊,咱们这辈子没出息,就是个修水管的,收银员的,也没给儿子留下啥像样的东西..."
老婆打断我:"老赵,你这话说的,咱虽然没钱没势,但咱教出了好儿子,还得了个好儿媳,这比啥都强!"
我点点头:"是啊,你说这世上的缘分,真是奇妙。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寒冷冬夜里的不经意举动,竟然为我儿子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还给了我这么温馨的一个家。"
老婆笑了:"这就叫种善因得善果。"
窗外,秋风吹过,落叶沙沙作响。
我想起那条李巧慧送我的围巾,想起那个冬夜里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想起这些年来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和温暖。
或许这就是生活,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喜乐。
有时候我在想,人这辈子,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播下一粒善良的种子,不求回报,但它生根发芽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收获的是整个春天。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更让人感到自豪的事了。
而对我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儿子和媳妇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看着他们的爱情之花在这个并不富裕但充满爱的家庭里绽放。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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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的善意
"于师傅,您留盒饭了没?我们几个赶实验迟到了。"学生们隔着半掩的食堂后门喊道。
"留了留了,我这人啊,就是有个毛病,见不得年轻人饿肚子。"我笑呵呵地应着,手里已经开始盛饭。
一九九零年的东北,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了十来年,可在这座省城的老牌大学里,日子还是过得规规矩矩。我叫于建军,那年四十三岁,在这所省重点大学的二食堂干了整整十五年后勤,从帮厨一直干到了炊事班长。
大学食堂那会儿还是实行定时就餐制,铃声一响,过了时间窗口就落锁,学生卡更是死规矩,过了时间就不给打饭。可我心软,常偷偷留几份盒饭,等着那些因为上自习、做实验耽误了饭点的学生们。
那是个晚秋的夜晚,外头下着毛毛细雨,空气里透着刺骨的凉意。我刚收拾完厨房准备回家,隔着玻璃窗看见食堂大门口站着个女学生,瘦瘦的身影在雨中显得格外单薄。她眼巴巴望着已关闭的窗口,手里紧紧攥着饭卡,脸色发白。
"还没吃饭啊?"我拉开后门问道,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怜惜。
"嗯,在图书馆自习,忘了时间。"女孩声音轻如蚊蚋,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
"这么晚了还在外头淋雨,感冒了可麻烦了,跟我来吧。"我不由分说地把她让进后厨。
厨房里还有些剩菜,我三下五除二热了锅,翻炒了几下,又从保温桶里舀出一大勺米饭,浇上卤汁,盛了满满一碗红烧肉饭递给她。这在当时可是顶顶奢侈的待遇,连我自己回家都舍不得吃肉。
"谢谢师傅,我叫周雨,中文系大二学生。"她接过饭碗,感激地说。
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冻疮,红肿得厉害,像极了我儿子张根生去年冬天的样子。想到根生,我心头一阵发酸。
根生比周雨小两岁,今年刚考上本校物理系,是我和老伴儿李秀兰的骄傲。可孩子从小学习没个章法,上了大学更是迷了路,沉迷电子游戏,几门主课都挂了科。我和老伴儿靠着食堂和校医院的微薄工资供他读书,已是捉襟见肘,每月还要接济老家的婆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师傅,您家里有孩子上大学吗?"周雨吃着饭,突然问道。
"有个儿子,就在物理系,刚上大一。"我语气里难掩自豪,又带着几分苦涩。
"物理系可是尖子班呢,您儿子真厉害。"周雨眼睛一亮。
"厉害啥啊,考试不及格,愁死我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怎么对个初次见面的学生倒起了苦水。
周雨却认真地说:"大一适应不良很正常,我刚来时也是这样。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试着帮帮他。"
这姑娘的真诚让我有些感动,但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哪能啊,你们学习都够忙的了。"
周雨却执意要来帮忙,说是为了报答我的善意。从那天起,她常来食堂帮我打下手,择菜、洗碗、擦桌子,干得麻利又仔细。渐渐地,我们熟络起来,她也得知根生功课差的具体情况,便主动提出要辅导他的课业。
起初根生不愿意,死活不肯接受"女大学生"的帮助,顶着一张倔强的脸,说什么也不去图书馆见周雨。我又好气又好笑,拿着擀面杖"威胁"他:"不去就别吃饭!"
拗不过父母,根生最终勉强答应去试一次。没想到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时脸上带着少见的兴奋:"爸,那周雨同学挺厉害的,把三角函数给我讲明白了!"
从此,根生变得勤奋起来,周末都泡在图书馆和周雨一起学习。我和老伴儿对周雨的感激之情与日俱增。每回她来食堂,我都悄悄地多给她盛一勺肉,或者塞给她一个煮鸡蛋。老伴儿李秀兰更是直接,从家里带来自己纳的鞋垫,趁周雨不注意塞进她的书包。
"那周丫头,可真是我们根生的贵人啊!"老伴儿逢人便这么夸,眼里满是感激。
腊月时节,天寒地冻。根生期末考了全班第七,这在之前连想都不敢想。他破天荒地邀请周雨到我们家吃饭,说是要感谢她的帮助。
那天,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有红烧肉、糖醋里脊、韭菜炒鸡蛋,还有根生最爱吃的酸菜炖粉条。虽然家徒四壁,可这一桌子菜在当时已是相当丰盛了。
周雨来时,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呢子大衣,看起来朴素却很得体。她给老伴儿带了一盒亲手做的麻花,还给根生带了一本他心仪已久的《物理世界奇遇记》。
饭桌上,我留心观察着两个年轻人。根生不停地给周雨夹菜,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周雨则时不时抬头,与根生目光交汇,又迅速低下头去,脸颊泛起红晕。那一刻,我心中一动。
"你看出来没有?"晚上,躺在床上,我悄声问老伴儿。
"看出啥?"老伴儿明知故问。
"根生跟周雨,是不是有点那个?"我打了个心照不宣的手势。
"你才知道?"李秀兰翻了个白眼,"两个月前我就看出来了,根生洗衣服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
我们相视一笑,却又同时叹了口气。
"可人家姑娘家境不简单,听根生说她爸是外贸局的。咱家..."老伴儿欲言又止。
我心一沉。那时候,下海经商的风潮刚刚兴起,不少有本事的干部辞职经商,赚了大钱。而我们这种老职工,除了一手厨艺,两袖清风,实在拿不出什么来让儿子体面地站在姑娘家人面前。
"门不当户不对啊。"我低声嘟囔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春节前,根生和周雨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
"怎么了儿子?和小周闹别扭了?"我试探着问。
根生摇摇头:"爸,周雨邀请咱们去她家做客,说她爸妈想见见您和妈。"
我和老伴儿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说去吧,怕人家看不起咱这普通工人;说不去吧,又怕伤了两个孩子的心。
纠结了好几天,在根生期盼的目光下,我们还是答应了。提着自己腌制的咸鸭蛋和老伴儿亲手缝的围裙,硬着头皮出了门。
周家住在城东的一片普通单元楼里,楼道窄窄的,墙皮剥落。这让我有些意外,心里的石头也不知不觉轻了几分。
门开了,周雨的妈妈笑容可掬地把我们迎进屋。屋内陈设很普通,家具不多,却收拾得干净整洁。电视机是台老式的牡丹14寸黑白机,沙发上还垫着补了几道的靠垫。这样的家庭陈设,和我们家相差无几。
周父周建国是个瘦高个子,戴着一副老式眼镜,显得文质彬彬。他满脸笑容地迎上来,握住我的手,却突然愣住了:"于师傅?于建军?"
我也一愣,不记得何时见过这人。
"您真的是于建军师傅?"周父的眼睛湿润了,"您可能不记得了,八二年冬天,您婆婆在这个食堂门口,借给一个没钱吃饭的大学生十块钱,那学生,就是我啊!"
我彻底愣住了。婆婆生前确实在食堂帮工,可从未提过借钱给学生的事情。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从农村考上大学,家里穷,学费都是东拼西凑来的。那个月生活费晚到了,我饿了三天,实在撑不住,在食堂门口徘徊,您婆婆看出了我的窘境,二话没说掏出十块钱塞给我,还说'娃啊,别客气,困难时期大家互相帮助'。"周父声音哽咽。
"那十块钱,让我没退学。毕业后我一直想找恩人,打听到是您婆婆,可等我回来工作,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周父眼含泪光,紧紧握住我的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女儿找到了您家。"
我一时语塞,内心翻江倒海。婆婆是个含蓄的老人,做好事从不张扬,临终前也只是嘱咐我们好好对待学生们,原来是这个缘故。
窗外,雪化了,春天的气息悄悄爬上枝头。院子里,根生和周雨并肩站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周雨时不时笑出声来,清脆如黄鹂。
"当年只是一个小小的善举,没想到..."我轻声感叹。
"善良从不会白白付出。"周父接过话茬,"它像种子,埋在人心最深处,总有一天会开出花来。"
那天晚上,周家准备了一桌家常菜,我们吃得其乐融融。得知我在食堂工作多年,周父特意请教了几道菜的做法;周母则和老伴儿聊起了小时候的故事,原来她们竟是同一个县城的人,只是早年各自随家人迁徙,失去了联系。
席间,周父说起他在外贸局的工作,虽然听起来体面,实际上忙碌辛苦,工资也不高。最近单位改制,很多人下岗去南方做生意了,他因为年龄大了,只能坚守岗位等退休。
"现在不比从前了,靠死工资很难养家了。"周父叹了口气,"我琢磨着等过几年退休了,也跟着小赵他们去闯闯,开个小公司什么的。"
听到这里,我和老伴儿对视一眼,心中的顾虑彻底消散了。原来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只是我们自己的想象,周家和我们一样,都是普通的工薪家庭,为了生活奔波劳碌。
回家路上,老伴儿紧紧握住我的手:"于建军,咱们家根生有出息了。"
我点点头,看着前方依偎在一起的年轻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大学食堂这扇门,看似简单,却连接了两代人的缘分,也连接了普通人最朴素的善良与爱。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转眼到了九一年夏天,根生大一结束,成绩名列前茅。周雨大三了,忙着准备考研,却仍抽空来食堂帮忙。看着他们青梅竹马般纯洁的感情,我和老伴儿心里甜滋滋的。
那年国庆节假期,食堂照常营业,我值班。已是傍晚,我刚准备收工,根生突然跑来,神色慌张:"爸,周雨发高烧,在宿舍里躺了一天了,舍友都回家了,没人照顾她!"
我二话没说,收拾了一份营养丰富的饭菜,带着根生直奔女生宿舍。好在那时候宿管阿姨认识我,破例让我们上楼。
周雨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额头滚烫。我见状立马让根生去校医院拿药,自己煮了姜汤,一勺一勺地喂她喝下。
"于叔叔,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周雨虚弱地说。
"说啥呢,你都帮了我们家这么多,这点小事算什么。"我拧干毛巾,轻轻地给她擦脸,心中涌起父爱般的怜惜。
根生回来后,我们又给周雨喂了药,守在床边直到她睡着。走出宿舍楼时,已是深夜。根生望着女生宿舍的窗口,轻声说:"爸,我想将来和周雨结婚。"
听到儿子郑重其事的话,我没有惊讶,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珍惜人家姑娘。"
九二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后,改革开放加速推进,社会上弥漫着一股创业热潮。周父辞去公职,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家外贸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周家的条件一下子好了起来,搬进了新建的商品房。
我本以为周家会因此看不上我们这样的普通工人家庭,可周雨对根生的感情丝毫未变,周父母对我们的态度也依然亲切。每逢周末,他们都会邀请我们去新家做客,周母甚至主动提出要教老伴儿做生意,开个小卖部补贴家用。
九三年春节前,周雨考研成功,被本校中文系硕士点录取。当晚,两家人聚在一起庆祝,周父突然提议两个孩子订婚。
"老于啊,咱们两家真是有缘分。当年你婆婆的十块钱救了我,如今你们家根生又给了我家丫头这么好的爱情。这门亲事,我和老伴儿求之不得啊!"周父举杯说道。
我和老伴儿相视一笑,心中满是欣慰。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源于一次普通的善举,延续成两个家庭的深厚情谊。
九四年初夏,周雨硕士一年级,根生本科毕业,两人在学校礼堂举行了简朴而温馨的婚礼。婚礼上,根生动情地说:"我要感谢我的父亲,如果不是他在食堂门口的那次善意,我可能永远不会遇见周雨。"
周雨含泪接过话茬:"也要感谢于奶奶,如果不是她当年在食堂门口帮助了我的父亲,我的人生可能完全不同。"
听着两个孩子的发言,我的眼眶湿润了。善良就像接力棒,从婆婆手中传到我手中,又传递给了下一代。它不仅传递了温暖,也传递了爱情,连接起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家庭。
如今,我已退休多年,在家带孙子。每当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大学生们,我就会想起那个雨夜,想起食堂门口那个瘦弱的身影。
善良的力量,就像春雨润物,无声无息却滋养万物。它或许微不足道,却能在人生的长河中泛起涟漪,最终汇聚成爱的海洋。
大学食堂的那扇门早已换了新的,但那扇心门却永远为善良和爱敞开着。因为我们都相信,这世间最珍贵的情感,往往始于一个不经意的善举。
帮助妻子谈恋爱小崔全部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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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觉得爱情最重要,我们结婚时他什么都没有,我陪他一起打拼。后来我事业有了起色,他反而越来越自卑,整天疑神疑鬼。现在想想,可能是我太强势了,没顾及他的感受,最后闹到离婚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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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丈夫默默支持她的事业,出钱出力从不计较,等她红了就翻脸不认人,逼他签不平等协议;现在她找的新欢也是冲着她的钱和名气来的,对她呼来喝去,动不动就要钱要资源,跟她当年对待前夫如出一辙。真是报应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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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创业时我借钱给她,天天陪她加班到凌晨,现在公司上市了,她第一件事就是跟我提离婚。律师让我签协议,说公司股份一分钱都别想要,连孩子抚养权都不给我。现在她带着新欢到处参加酒会,我连见孩子都要提前一周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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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商场看到一对夫妻吵架,女的指着男的说"要不是我当初帮你介绍工作,你现在还在送外卖",男的低头不说话。旁边店员小声嘀咕:这女的现在是个小网红,听说逼老公签了协议,离婚只能分到5万块。男的突然抬头说:那你把当初我帮你付的整容钱还我?女的瞬间闭嘴了,我差点把奶茶喷出来
大家对这件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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