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说话英语,当犹太人遇害的时候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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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德文原诗为:
Als die Nazis die Kommunisten holten,
habe ich geschwiegen;
ich war ja kein Kommunist.
Als sie die Sozialdemokraten einsperrten,
habe ich geschwiegen;
ich war ja kein Sozialdemokrat.
Als sie die Gewerkschafter holten,
habe ich nicht protestiert;
ich war ja kein Gewerkschafter.
Als sie mich holten,
gab es keinen mehr, der protestieren konnte.
—— Martin Niemoller,1945
汉语译文是:
他们杀共产党人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人
当他们杀工会分子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人
当他们杀犹太人的时候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随后他们向天主教徒而来我没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
当他们杀我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因为已经没有人了
—— Martin Niemoller, 马丁·尼默勒,德国新教牧师.1945
我没有说话马丁尼莫拉
文 | 苏心
来源:苏心(ID: suxin98498)
很开心你曾来,不遗憾你离开。
一位读者和我讲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前段时间,有人把他拉进了小学同学群,群里的人都很热情,向他介绍自己是谁谁谁。
虽然大家说了半天,他也就想起几个人来,但他还是觉得挺激动。
小学的同学能聚到一起,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不是现代通讯发达,就算在一个城市都很难再重逢。
不过,在那个同学群待了几天,除了他刚进去时大家活跃了一会儿之外,每天都静悄悄的。他还想着有机会组织大家聚聚,相互之间就有的聊了。
正好,上周有位男同学的女儿结婚,在群里发了请柬,邀请同学们参加。
这位读者很兴奋,想想要和几十年没见面的老同学重逢,还特意买了一套西服。
结果到了酒店,自报家门,那个老同学一脸迷茫,但马上和他拥抱握手,请他进去入座。
但看那表情,根本没有想起他是谁。吃饭的时候,老两口小两口一桌一桌敬酒,敬到他这桌时还是没叫出他名字,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
这位读者说,自己本来是奔着老同学去的,还以为会有一场久别重逢的戏呢,结果吃了这辈子最尴尬的一顿饭。
从此,群里再发什么通知他也装看不到了。
两年多以前,我也被人拉进了初中同学群,里面人很多,并不只我们一个班,而是那一届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上限500人,据说还有一个二群。
虽然是实名制,但我还是两眼一抹黑,大部分同学都不认识。
刚进去时,看到了我当年的同桌。这些年,我断断续续听说过她的消息,听说她当了医生,这里遇见真的是太意外了。我赶紧加了她微信,她也很快通过。
我俩热烈地聊起来,刚聊了几句,她说自己在接诊,晚上有空找我。
可是,从那开始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就这样躺在彼此的好友通讯录里,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个同学群,每天蹦出几条消息,不是砍价,就是拉票,偶尔有个搞笑的视频或者段子。
我在那个群,已经两年没有说话了,几次想退群,又担心错过了什么,也就一直在里面潜水。
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好朋友英子,我俩每天都形影不离,我也曾以为我们的友谊会保持一辈子。
可后来,我们慢慢地结婚生子,就很少再联系,手机联系人里也有彼此的电话,但一年到头都不打一个,最多春节时互相发个短信问候下,还是群发。
记得那年看电影《七月与安生》,我的脑海里就全是英子,想起我们一幕幕的过往。
我发了一条朋友圈:七月与安生,让我想起青春里的那个闺蜜。
我貌似就是那个乖乖的七月,而她,就是那个精灵般的安生。那时,我和英子一起大声唱歌、尽情跳舞,一起半夜起来看星星看月亮。
我们见证过彼此的青春,见证过彼此的爱情。可是,万水千山走过,我们还是失去了彼此。
这几年,有了微信,我和英子也加了好友,却也很少聊天。就是偶尔聊几句,也不再像二十岁时那样无所顾忌地说笑,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
我们的生活,早已没有了交集,也就没有多少话题可聊了。
这些年,很多人走进过我的生命又走出,多少容颜早已模糊。有些人,一旦错过,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其实,我们怀念一些人、一些事,更多时候怀念的不过是自己已经逝去的青春岁月。
一位文友说,不必伤感,没有人会陪我们走完一个全程,每一个阶段,身边都会有不同的人。
所以,该分手的时候就微笑说再见,留下的,要珍惜,这就够了。好朋友不是争取来的,而是在各自道路上奔跑时遇见的。
是啊,我们这一生总是不断遇见,又不断分别。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马不停蹄地赶路。
或许,会有一生的朋友,但更多的人只是陪你一程,最终还是会走散。
你瞧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是。
很开心你曾来,不遗憾你离开。
如果,我们从此再也不见,那么,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作者:苏心,专栏作者,自媒体人。驰骋职场,也热爱文字。关于职场,关于生活,关于婚恋,关于女人,我手写我心。微信公号:苏心(ID:suxin98498)。新书《在坚硬的世界里,修得一颗温柔心》正在热卖。
责任编辑x小艾 值班编辑x小艾
我没有说谎我何必说谎你懂我的我对你从来就不会假装
沈沛的干妹妹未婚有孕。
我怀孕八个月,他将干妹妹带回家安胎。
颐指气使地叮嘱我:“她不能吃外卖,每天至少四菜一汤。”
“她不喜欢外人伺候,你赶紧报个月嫂班。”
我没说话,拿起手机预约了离婚。
沈沛大笑。
“拿离婚吓唬谁呢?不出24小时,一准儿回来求我。”
“你都怀孕八个月了,谁还会要你?”
他不知道,年薪千万的黄金单身汉正在门口等我。
这一次,我决定不再回头。
面对沈沛的命令,我乖巧地点头,眼泪含在眼眶,拼命不让它掉落。
沈沛心满意足地去接任亦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任亦楠铜铃般的笑声。
紧接着,沈沛搀扶她进门。
“沈哥哥,我住哪个房间呢?”
沈沛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听你的。”
任亦楠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目光扫过我。
“我要住你的主卧!”
“没问题!”
沈沛指着我,颐指气使。
“林爱芝,你把主卧里你的东西搬到客房,主卧腾出来给楠楠住。”
见我低着头不作声。
家里的保姆赶忙上来打圆场。
“太太怀孕八个月了,主卧阳光好,又大,她住习惯了,先生您看……”
任亦楠皱起眉头,拉着沈沛的衣袖来回摇摆。
沈沛心领神会,打断保姆的话。
“你被解雇了,现在请你离开。”
“先生,我……”
沈沛挥一挥手,指挥保安将保姆赶出门。
沈沛看着我,比刚刚严肃了几分。
“这下要你亲自搬了。”
“对了,明早的早饭要你来做,菜单我一会儿让楠楠发给你。”
话音未落,他搂着任亦楠走向别墅外的花园。
在沈沛看不见的地方,我抖着手拿起手机。
“你上次给我发的off还算数吗?”
那头几乎秒回:“当然!随时欢迎!”
“三天以后你来接我!”
“一言为定!”
我径直上楼收拾房间,即便沈沛不让我搬到客房,我也无法再与他共处一室。
半个小时的事情,我拖着大肚子足足搬了两个小时。
任亦楠像监工一样,仔细巡视主卧。
几秒后,她突然尖叫起来,一下子钻进沈沛怀里。
“有虫子!”
沈沛紧张地轻抚任亦楠的脸颊,安慰她。
“乖,哥哥把它赶走,楠楠不怕。”
沈沛急忙推开窗,将虫子赶走。
“怪了,家里怎么会有虫子?”
任亦楠带着哭腔:“肯定是林姐姐放的,她不爽我住她的房间。沈哥哥,楠楠好委屈的,呜呜……”
沈沛目光凶狠地望向我,声音提高了一个调。
“林爱芝,你是不是疯了?敢在卧室里动手脚?”
“你知不知道,楠楠怀孕了,你为什么故意吓她?”
“楠楠要是流产了,你负得了责吗?”
负责?
对自己的孩子不负责,反倒对别人的孩子那么上心?
“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难道是我?是你刚刚在卧室收拾的,不是你还能有谁?”
林爱芝在沈沛看不见的地方朝我做鬼脸。
一秒后,她摇着沈沛的手臂。
“沈哥哥,肯定是林姐姐不欢迎我才做这种事情的,我还是走吧。”
说着,她抽泣着,作势往外走。
沈沛一把拉住她,转过头气愤地看着我。
“林爱芝,你这种女人太恶毒了!明知楠楠是孕妇你还要吓她,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才看错人了。
三年恋爱,五年婚姻。
我换来的就是今天吗?
晚上,我独自躺在客房。
收拾主卧的时候不小心拿走了沈沛的备用手机。
忍不住好奇,我打开他的手机。
开机密码只试了一次就打开了,是任亦楠的生日。
桌面是他们的贴脸照。
打开备忘录,句句是深情。
“我好喜欢楠楠,可惜她不爱我,我该怎么表达我的情感?”
“楠楠是我的白月光,可惜她现在只能是我的干妹妹。”
“楠楠今天看了我一眼,我好激动。”
“楠楠的生日,我给她准备了惊喜,可惜她连看都没看一眼。”
“今天楠楠跟我说话的时候笑了,我兴奋得一夜没睡觉。”
……
手机里满是他和任亦楠的合影,还有偷拍的任亦楠的单人照。
可他明明说过最讨厌拍照,也不喜欢给别人拍。
就连我们的结婚照也只拍了一张,还是在我不断地哀求下才拍的。
也许,他只是不想和我拍照吧。
突然,门从外面被打开。
我连忙将手机藏到被子下。
“在看什么?”
沈沛走进来,眼神充满警惕。
“没什么,在玩手机。”
我从被子里拿出我的手机,他帮我掖了掖被角。
“刚刚对不起,我太凶了。”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他。
“楠楠她胆子小,你弄个虫子吓她……”
“真的不是我!”
他脸上写满怀疑。
“我知道你在吃醋,我跟楠楠真的没什么。”
“你不信就算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今晚我陪你吧。”
说着他就往床上躺。
几乎同时,门外传来任亦楠的声音。
“沈哥哥你在干吗?不是说好过来陪我的吗?”
沈沛仿佛被床烫了屁股一样,立马站起来。
“好!我马上就过去。”
他俯身,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你早点休息,等我把楠楠哄睡了就去旁边的那间客房睡,你别吃醋。”
我翻过身去,不想看他。
门被从外面打开,任亦楠闯进来,抱着沈沛的胳膊往外拉。
“沈哥哥,肚子里的宝宝都等急了。”
沈沛宠溺地看着她,随着她的步伐往外走。
不一会儿,趁沈沛洗澡的空档,任亦楠又跑到我卧室,宛如一个胜利者宣示主权。
“林姐姐,我知道你的孩子是沈哥哥的,可我的孩子不是,沈哥哥对我这样好,你是不是很生气啊?”
“你等着,明天沈哥哥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林姐姐今晚你可以好好休息了,真有福。我就不行了,怀着宝宝还得伺候沈哥哥。如果一会儿声音太大的话,林姐姐你要戴耳塞咯。”
她将一对儿耳塞放到我床头。
我不想理她,将被子蒙到头上。
第二天一早,被辞退的保姆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厨房。
桌上的早餐与平时不同,想必都是任亦楠爱吃的。
我坐在餐桌上,自顾自地吃起来。
没一会儿,主卧的门打开了。
沈沛和任亦楠手拉手出来。
沈沛的眼睛对上我,眼底划过一丝心虚,手也松开了,立刻又被任亦楠牵上。
二人走到餐桌前,并排坐在一起。
任亦楠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
“哇,都是我爱吃的。林姐姐,这肯定不是你的手艺吧?”
沈沛连忙解释:“今天林爱芝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早餐必须吃好,所性我就没让她做早餐。”
任亦楠点点头:“我完全理解,沈哥哥,你最好啦!”
说着,她双臂环绕在沈沛的脖子上,嘴唇撅起来索吻。
沈沛没有吻她,她主动去吻沈沛,而沈沛并没有躲开。
我没理他们,自顾自地吃早餐。
沈沛想吃早餐,任亦楠撒着娇要她喂。
沈沛宠溺地托起她的下巴:“好,先喂完小馋猫我再吃,孕妇最大。”
我自怀孕那天,也没有这般待遇,我自嘲地笑了笑。
三个人的早餐太拥挤,我随便扒拉两口,起身往外走。
“别墅你们住吧,我去闺蜜家住。”
沈沛一改刚刚的态度,起身厉声道:“不行!”
紧接着,他抢过我的手机,“我看看你去找哪个野男人?!”
他捣鼓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找到,把手机丢给我,脸色也比刚刚好了许多。
“不用去闺蜜那,一会儿有地方让你去。”
几分钟后,两名保镖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白大褂。
不由分说,他们将我五花大绑。
白大褂掏出一支针打到我身上,我便失去了知觉。
再睁眼,是在医院里。
朦胧中,听见沈沛和医生的交谈。
“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骨肉,这几年备孕遭了多少罪,喝了多少中药,最后还是试管怀上的。你这么做真的忍心吗?”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大不了过几年再生。”
“林小姐的身体状况怕是不能再生了。”
“我会把楠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至于林爱芝嘛,失去了生育能力就会更加离不开我,也会接纳楠楠和孩子。”
医生一跺脚,“反正手术都做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太狠心了!”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擦掉流到眼角的眼泪。
他小心地擦拭着我的身体,扮演一个合格的丈夫。
“芝芝,我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很快就能出院了。”
“医生说你可能失去生育能力了,没关系,你不要内疚,我不会逼你的。”
“这次你弄掉孩子的事情,我也不会对爸妈说的。”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沈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终于可以哭出声了。
五年备孕,八个月怀胎,好容易得来的宝宝,居然是被他的亲生父亲杀死的。
我全身颤抖,蒙着被子哭泣,几近昏厥。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
是任亦楠。
她打量病床上憔悴的我,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故意挺起孕肚朝我走来。
“林姐姐,听说你的孩子没了?为一解你的相思之苦,来看看我的吧!”
“你应该庆幸孩子在肚子里就没了,否则生下来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沈哥哥答应我,他会对我肚子里的孩子视如己出。你呢,就勉强给我们当保姆吧。”
“孩子的基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母亲是谁。”
她喜滋滋地来看我的笑话,每句话都如同刀尖戳中我的心。
“任亦楠,你!狗男女,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任亦楠突然尖叫,自己往墙上撞,然后直挺挺地倒在刚进门的沈沛怀里。
“林爱芝!你在干什么?”
我刚想解释,被任亦楠抢先了。
“沈哥哥,楠楠好心来看望林姐姐,她不识好歹,居然推我撞墙。”
“楠楠是孕妇,我肚子痛,救命呀沈哥哥!”
“呜呜,楠楠好委屈。”
沈沛将任亦楠横着抱起,跑出去找医生了。
我本就破碎的身体被气得愈发疼痛。
明天就要走了,怕身体撑不住,我不想再和他们发生冲突。
可这根本由不得我。
半小时后,沈沛一脚踹开病房门,大步走进来,后面跟着任亦楠。
“林爱芝,你是不是疯了?自己留不住孩子也就罢了,难道你还要楠楠流产吗?你安的什么心?”
“道歉!赶紧向楠楠道歉!”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挤出几个字:“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难道,是我错怪你了?”
沈沛的态度晦暗不明。
任亦楠钻到沈沛怀里,嘤嘤嘤起来。
“我不可能错怪你,我明明看见你推楠楠的。”
“道歉!”
我翻过身去,不想理他们。
一秒后我被沈沛拎起来摔到地上,输液管崩开,手上的血管呼呼流血。
沈沛又提高了一个声调。
“道歉,下跪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听到门外护士们在楼道的交谈声。
“你们看新闻了吗?沈氏集团总裁宣布早已隐婚,还公布了沈太太的照片和未出世的孩子呢。”
“哇,真的吗?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任何一段恋情。”
“之前有人拍到过沈总身边的女朋友,他赶紧出来澄清。”
“谁家的小姐命这么好?”
“据说是沈总的白月光。”
我拿起手机刷新闻。
果然,沈沛搂着任亦楠的照片赫然出现在新闻头条。
任亦楠的孕肚肉眼可见。
此刻,我的心已经凉透,再也没有波澜。
由于身体不适,我不得不延长离开的时间。
整整一周,沈沛没再来过医院。
甚至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出院回到别墅,还没进门,便听见沈沛和任亦楠欢愉的声音。
我悄悄回到客房,仅带走了自己的证件。
临出门前又返回,撕碎了那张我们唯一的合照。
李昕正在别墅后门等我,我坐进他的车。
车子渐行渐远。
再见八年,再见我的青春。
李昕买了下午的飞机票,回我老家。
故人相聚,让我连日来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我打趣道:“你给我什么岗位?”
“总监可以吗?”
我摇摇头。
“那副总?”
我依旧摇摇头。
李昕笑道:“你不会要我这个总经理的位置吧?也不是不行。”
我捂着嘴笑。
“我想做管培生。”
李昕皱眉,疑惑道:“那是给实习生的岗位,我们林大才女怎么能做这么基层的岗位呢?”
婚后,我辞掉500强中层管理的岗位,专心照顾沈沛起居。
离开职场五年,我希望自己可以从基层做起。
“好久没上班,又是在老熟人的公司,怕是不好空降管理层,不能服众。”
李昕笑了,“这样吧,你做我的助理。”
我看着他含笑的表情,痛快答应了。
半天后,我收到沈沛的信息。
“你在哪?医生说你出院了,你不在家里,去哪了?”
晚上十点钟。
“为什么我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在哪?是不是去找野男人了?快点回我电话!”
“我要是发现你去找野男人了,我会杀人的!”
晚上十二点。
“你在找死吗?还敢在外面过夜?赶紧给我滚回来!”
半夜一点。
“你在哪?我去接你!”
半夜两点。
“我去问了所有的朋友,没人知道你去哪?”
半夜三点。
“我找遍所有你能去的地方,都没见你的踪影。”
“你到底在哪?不许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否则,我要你好看!”
半夜四点。
“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好不好?我明天公司有重要的事情,你不回消息,我根本睡不了。”
早上起床后,我直接把电话卡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头扎进工作里。
面对李昕的关照与关心,我装作看不懂。
刚刚吃了婚姻的苦,我无心恋爱。
马丁内莫勒我没有说话
在爸爸道德模范颁奖仪式上,我选择了离开。
为了他学习先进的好名声,搭进去了我的一生。
车间同事儿子学习不好,他让马上高考的我天天去给人上门补习。
厂长得了白血病,他非拉着我要去献骨髓。
“不就是抽点血,有什么大不了的?”
“平常怎么教育你的,要乐于助人!”
弟弟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是就是,我看姐姐就是嫉妒的,她看别人都夸爸爸不夸她,她不平衡了!”
我想要逃,最后却被绑着推进了手术室。
结果因为术后应激反应,我错过了那届高考。
爸爸却满不在乎,甚至逼我嫁给战友的残疾儿子,
“女娃子上什么学,有你弟弟就行了!”
“我战友儿子前些年受了点工伤,你嫁过去好好照顾人家,就当报答他爸当年救我的恩情了。”
绝望的我崩溃了,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再睁眼,爸爸在桌子上用力敲着筷子,
“让你做点好事一点都不积极,真是丢尽了我这个道德标兵的脸!”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端起了饭碗。
没有了我这个移动血包,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当这个道德模范!
1
手里端着熟悉的豁口小碗,掉漆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带出了几根蔫巴巴的青菜,
“你在干什么!又浪费粮食!”
伴随着一声厉斥,坐在对面的爸爸拿着筷子在我手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两道红印迅速膨胀起来。
强忍着将小碗端住,我抬头看向对面正唾沫横飞、大谈“助人为乐”的男人,我的“好爸爸”,林国民。
他的脸正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所以说,小薇啊,这可不是小事!”
“王哥对我们家多照顾?当年你妈生小磊难产,要不是他帮忙送去医院......”
我低下头,盯着碗里那几粒可怜的白米饭。
竟然重生了吗?手背上传来的痛感让我知道这不是在做梦。
是了,就是这个午后。
眼看高考在即,林国民非要逼我去给厂里那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王小胖辅导功课。
美其名曰还能帮我巩固下自己的学习。
可笑,高中生的功课需要去给小学生辅导来巩固。
前世的我,就是从这里开始,一步步被他推向深渊。
我本以为是父亲言传身教让我做个好人,谁曾想,他做好人的代价居然就是我自己!
辅导功课占用了我大半的复习时间,
厂里的同事需要肾移植,他又逼着我去抽血配型,结果术后应激反应让我直接卧床半个多月,错过了高考。
直到那时候,他才露出真面目。
“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读什么书,让你弟弟去吧!你早点嫁人进厂还能给他赚点学费。”
为了报答他战友当年的救命之恩,他说让我去嫁给他战友遗腹子,
说什么“亲上加亲”,“后半辈子有靠”。
最后,乘着他去厂里参加颁奖典礼,我从宿舍顶上一路爬到礼堂一跃而下。
“跟你说话呢!看你装聋作哑这个死样子!”
他挥舞着筷子再次向我的脑袋袭来,我猛地起身闪开,坐在板凳另一侧的弟弟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比他脸还大的碗扣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滑稽。
“死丫头!你要摔死小磊啊!”
还没等爸爸生气,妈妈一巴掌甩在我背上,用力一把把我推了个踉跄。
我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在背后的墙上,脑袋被挂衣架咯的生疼。
还没等爸爸冲过来打我,我赶紧慌忙应承,
“好,我等下就去他家给他补课。”
爸爸顿时喜笑颜开,还殷勤地夹起了盘子底下的最后一块肥肉,
“对嘛,这才是爸爸的好女儿!”
我饶过坐在地上哭嚎的弟弟,小心翼翼地朝着爸爸举起了碗,
可下一秒,弟弟一巴掌将我的碗打落在地上,甚至还挑衅似的看了我一眼。
林国民显然很满意我的“懂事”。
他脸上的线条柔和下来,甚至带着点“慈爱”的意味。
看着弟弟的动作甚至宠溺地笑了笑,“你们这俩孩子,真淘!”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他的“谆谆教诲”。
“王小胖虽然学习不好,但孩子是好孩子。你去帮帮他,厂里的叔叔阿姨也会夸你的。再说了,你学习那么好,稍微分点时间出来,不碍事.......”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弯月形的印痕。
好一个不碍事,对他和弟弟来说,我才是那个最碍事的人吧。
2
看着我低眉顺眼的样子,林国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深深的褶子里都充斥着得意。
他搓了搓手,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既然这样,今天下午你放学了就直接过去,不过我和你说,他们要是留你吃饭你可千万别吃!出门在外的,别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一旁的妈妈似乎松了口气,肩膀微微向下沉了沉,一只手还不忘在弟弟的背上轻轻拍着。
林国民心满意足地端起桌上那杯劣质白酒,呷了一口,眯起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光明未来。
放学后,我拎着林国民下午特意送来的旧课本,朝着厂区深处那排略显气派的红砖楼走去。
王小胖他爸妈是城里来下乡的知识分子,所以他们的待遇比工人出身的林国民好了不少。
我刚到他家,王小胖妈妈正好走出门来。
看到我的一瞬间,她的眼笑成了一弯圆月,两个酒窝瞬间出现在她的嘴角。
“小薇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王小胖正趴在凉席上看小人书,对着个破风扇呼呼吹,旁边散落着花花绿绿的糖纸。
看见我,他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掀,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王小胖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夺过她手里的小人书,揪着他的耳朵将他从床上拽了下来。
“薇薇姐姐来给你补课,给我好好向薇薇学习!”
等转向我的时候,她脸上洋溢的是我从未享受过的笑容和热情,
“薇薇快坐,阿姨给你端西瓜去!”
我没有说话,拘谨地将课本放在茶几上,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两只手紧张地揉搓着膝盖。
很快,西瓜来了,还有冰镇汽水。
这些从来都轮不上我吃的东西此刻却全都摆在我的面前。
阿姨端起西瓜递给我,却在看到我手背上的血印时眼神微微一动。
她轻轻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我强忍着鼻酸,用力地朝着她点着头,“谢谢姨姨!您不用忙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说着,我拿出课本,放在了王小胖旁边。
他整个人缩在沙发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露出被汗水浸湿的背心。
“我们先从拼音开始复习吧?”
他拿起一块西瓜,啃得汁水横流,压根没看书。
我试图拿起书放在他眼前,却直接激怒了他。
他一把将西瓜朝我脸身上甩过来,又掀起茶几上的热水壶朝我狠狠倒下,
我躲闪不及,顿时变成了一个落汤鸡。
这一幕被刚从厨房出来的小胖妈妈看在眼里,她拿着擀仗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王小胖,还罚他去阳台罚站。
我看这情况想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
“薇薇,都是这孩子不好......你看你辛苦来一趟...”
她的话还没说完,抓着我肩膀的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顿时紧张地掀开我的衣服,
可这一看不要紧,她猛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薇薇,这是怎么回事?”
3
在王小胖家的浴室里,小胖妈妈一边轻轻抚摸着我后背上层叠的暗疮,一边抹着眼泪,
“都说老林是个老好人,咋能对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嘞!”
我无奈地笑了笑,试图转身将她的手拨开。
“姨姨没事的,我都习惯了。您可千万别让我爸知道,他要是知道我让您看这些,非打死我不可.....”
她却死死地抓着我,一点点给我上着药。
“我家小胖本来就不是个上学的料,你叔叔都说了,等他成年就送去当兵。”
“都怪老王那个破嘴,他和你爸喝酒时随口抱怨了两句小胖成绩差,老林就非要让你来给他补课....我和老王怎么推都推不掉...”
“算算日子,这也快高考了,这老林.....”
小胖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我儿子算是被我们惯坏了,薇薇,今天他动手打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等晚上回来我让你王叔叔再好好操练操练他!”
“至于那什么补课,你也别管了,就他那样还补什么.....”
我轻轻点头,想说什么,可喉咙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张不开嘴。
我承认我是有些算计的,小胖和她妈妈的性格前世我早都摸清了,只要她知道林国民对我的行为,她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前世我因为担心影响爸爸的形象,所以都选择了全盘隐瞒。
可如今,真到了这一步,我却有些不忍心利用她了。
“姨姨,我没事的,那我就先走了。”
上好药之后,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逃跑似地想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
“薇薇,你是个好孩子,姨姨别的帮不了你,这样吧,以后晚上你就照常来我家里,我就和别人说你给小胖补课呢,和老林也这么说!”
“我家里有风扇和收音机,你复习也能舒服点!”
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胖妈妈眼眶红红的,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心疼地摸着我的脑袋。
下楼走了很远之后,我才敢回头。
她还站在阳台上看着我,见我回头便又一次朝我摆了摆手,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些什么。
果然,没过两天,她就来到了我家。
从窗户上听到她“噔 噔 噔”的高跟鞋声音,我迫不及待地冲到门口给她开门,却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弱弱地站在一旁。
闻声赶来的妈妈小声嘀咕着,“她来作甚了....”
王阿姨笑得一脸和气,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旧布袋。
“嫂子,我理了些旧衣服出来,想着薇薇也许能穿,多亏薇薇给小胖补课,孩子现在学习好多了!”
“还有些老王去城里带回来的点心,我们家吃不完,给咱孩子尝尝。”
妈妈看到这一幕,眼睛都放光了。
王阿姨在厂里算是最时兴的那一批了,身上常年穿着的确良裤子,在我们乡下可是十足的稀罕货。
她激动地接过两个包裹,一边将王阿姨迎了进来,一边热情地催我去给她倒茶。
“嫂子,薇薇这孩子不容易,正是学习的关键时候。”
“国民哥那边,你也劝劝,别给孩子太大压力,学习要紧啊。”
我妈连连点头,脸上有些尴尬,又有些感激。
我赶紧跑进厨房,王阿姨却没有多停留,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翻看着包裹里的旧衣服,妈妈的脸上笑开了花。
我走过去刚想拿一件,却被她一巴掌打在了手上。
“你一个小孩子穿这些干啥!还不赶紧洗锅去!”
我悻悻地走开,心里默默倒数着日子,嗯,就快了。
4
这段时间是我出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日子,
每天借着给王小胖讲课的由头,我在王阿姨家里复习到很晚才回去。
王阿姨换着花样给我做菜,还不许王小胖和我抢。
我一边大口大口吞咽着米饭,一边听着王阿姨给我讲城里的那些事。
“薇薇,一定要参加高考,你千万别被其他事情影响了。”
“只要你考上了,你的人生以后就再也不一样了。”
就在我以为日子能这样一直安安稳稳持续下去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原本要到高考前夕才会出事的李厂长,却意外被车撞了。
送到医院检查之后,他确诊白血病的消息像飞一样瞬间传遍了整个厂子。
林国民在家里狠狠一拍大腿,
“奶奶的,李厂长刚答应今年的道德模范还给我,这咋个就出事了!”
他手里捏着烟头,在电灯下面不断地来回转着,身旁丢了一地的烟头。
我妈看他这幅样子,走出来轻声安慰他,
“没事,毕竟不是咱得病,你也别太上火了!”
我爸猛地一甩手,将我妈推倒在桌子上,
“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只要今年我再拿一年奖,我就连续拿了五年道德模范,这样子明年就可以去参加镇上的评选了,再然后就可以转成正式工人了!”
说着,他似乎被激怒一样,对着倒在地上的妈妈狠狠踢了几脚。
“真他娘的晦气!我看就是你个扫把星克老子的!”
妈妈被打的连滚带爬,却不敢叫唤一声,
是啊,他们都是这么爱面子,哪怕我爸喝醉之后打她打的再凶,
她都从来不叫喊,生怕别人知道了笑话她。
今天也不例外,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出门想要阻止他,
结果却被妈妈突然拉住了。
她惊喜地朝着爸爸说道,“国民,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带小薇去体检时医生说的?”
林国民本就烦躁的脸上更添了几分不耐烦,
“她体检有什么大不了,记什么记.....”
可下一秒,他就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拍脑袋,
“是啊,薇薇是rh血型,老李头也是,太好了,这下我的道德模范有救了!”
一股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在他眼里亮了起来,就像黑暗中的狼群。
“走,快走,和我去医院配型!”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看向一旁的妈妈,她刚刚被打的淤青也泛起了血丝,
可她就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急不可耐地翻找着我的户口本。
林国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悲痛的表情,
“薇薇,你李叔叔对咱家有恩,咱们不能忘本。”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正义”和“牺牲”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妈也找到了户口本,激动地塞在林国民手里,然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晃了晃,
“薇薇,听话......”
我猛地扭过头盯着她。她的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弟弟从里屋走出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呦,咱们家可要出个大英雄咯!”
林国民还在那里说着什么“大道理”,什么“做人的根本”,
我不着痕迹地推开妈妈的手,看着门外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去。”
林国民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这么“爽快”。
他眼里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又换上那副沉痛的表情,
“好孩子,爸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我转身回了自己的小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细细回忆着前世的一切,一道灵光从我脑中迸现,我不由得笑了。
林国民,你不是想当好人吗?那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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