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名叫小小的军婚小说,小军婚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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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军婚小说女主叫小小
















小小军医

窗外的月

孤高皎洁

我感叹明月本是物

不谙离恨苦

我感叹斜光不知心

到晓穿朱户

又是月圆日

又是思念时

而我

又想你了

在这世上

情话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

我爱你

只是其中一种

夏目漱石会说

“今晚的月色,真美。”

林徽因写下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些看似乱码的点和线

其实是摩斯密码

I Love You

这些情话

让我们只说给爱的人听

从相恋到步入婚姻殿堂

一年多的时间里

相聚的日子却只有

短短不到一月的时间

我知道每次分别之时

你都特别伤感

却又故作坚强

最近的一次分别是在火车站

临走的那一刻

你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笨拙的我只知道抹去你的泪水

却不懂该如何化解你的不舍

亲爱的

原谅我是一名军人

因而不能时时刻刻陪在你的身边

我不能陪你

朝赏明孝陵的梅花

夕看鸡鸣寺的春樱

我不能像平常丈夫一样

陪你享受下班的闲暇时光

甚至,在你生病的时候

在你伤心的时候

在你遇到挫折的时候

我都不能及时出现在你的面前

更多的时候

是留给你匆匆忙忙的

一个电话,一句短信,一个背影

可是我又是何其有幸

让我遇到你

作为一个大写的粗糙男人

我从来不知道护肤为何物

你总是耐心的查看各种攻略

为我买到合适的防晒品

让我逃脱夏日的毒晒

当然也要感谢那些

及时赶到的“救济”零食

我不能经常离开营区

你利用周末加班再调休

转乘公交、地铁、高铁

一次次的来看我

到了我的驻地已是深夜

只为让我安心驻守岗位

我不能常回家看看

你就挤出自己的周末时光

去看望我的母亲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

都需要你去操心、去维持

你辛苦啦

领结婚证的那天

我请了一天的假

却也是你的最后一天假

12月的天气特别寒冷

领完证后

你回南京,我回安庆

我们彼此调笑着

“我住长江头

君住长江尾”

然后沿着长江

朝着不同的

生活轨迹走去

亲爱的

月有阴晴圆缺

时节有四时无常

岁月柔长

而我,有你,足矣

军婚有苦有乐

你总是调侃我们是

两只结了婚的“单身狗”

却用青春和无悔默默地

为我们的小家付出

感谢有你

守护着我的心

感谢有你

让我在何处都有温暖

我爱你

军婚宠文女主顾小小小说

1970年,冬。

祖国西北地区迎来了第一场雪,银装素裹,目之所及,白茫茫地一片。

萧清如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难得在家休息一天,却突发了急症。

症状来得又快又急,下腹疼痛,腿脚无力,发热的同时还伴随着恶心呕吐。

萧清如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去医院。

可家里没人,她连下楼都是问题。

无力地蜷缩在床上,因为疼痛,嘴里有破碎的闷哼声倾泄而出。

江川来萧家送饺子,大门敞开,家里却是静悄悄的。

心里纳闷,难道人都出去了?

不应该啊,那丫头难得休息,肯定窝在家里听收音机呢。

“清如?”

“你在吗?”

萧清如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在。”

声音不对劲!

江川把手里的铝皮饭盒往桌上一放,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推开萧清如的房门,见她无力地蜷缩在床上,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单膝跪在床边,紧张地探了探萧清如的额头,摸到了一手的汗。

“清如,你怎么了?”

“肚子疼。”

短短三个字,费了好大的力。

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江川以为她是来月事了。

心里疑惑,这种情况以前没发生过,这次是怎么了?

表情瞬间变得凝重,“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萧清如面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这时候除了点头,再也说不出话。

拿起一旁的军大衣穿在萧清如的身上,再给她裹上围巾,戴上帽子。

家属院离军区医院不远,江川背起她就往外跑。

下过雪的路面不好走,江川一边想跑快一些,一边还得留意着背上的人,不能让她摔了。

清如从小就没吃过苦,要是摔疼了说不定会掉金豆豆。

而且,他也舍不得让她疼。

靠着男人宽阔的背,冷冽的风刮在脸上,带着刺痛感,萧清如的心里却是火热的。

有江川陪在她身边,好像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双臂圈紧男人的脖子,无力地趴在他的背上,“江川,谢谢你。”

软软的语调里满是依赖,男人勾了勾唇,“你是我对象,跟我用得着这么客气?”

萧清如无声地咧了咧嘴,“只说这么一次。”

“抱紧我。”

把人往上掂了掂,加快了步伐。

不远处的家属楼下,王嫂子在焦急地踱步,看到他们的时候眼睛蹭地亮了起来。

小跑着来到他们跟前,“江同志,晚秋要生了!这会儿大家伙都在上班,我找不到人帮忙。”

“你快送她去医院!要是去晚了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杜晚秋是江川好兄弟的遗孀,肚子里还有遗腹子,平日里只要有帮得上忙的地方江川都是能帮则帮。

送钱。

送票。

送吃的。

有时候还去家里帮忙干活。

因为这事,萧清如还和江川闹过几次矛盾。

她觉得江川应该和杜晚秋保持距离,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由她出面。

私心里,她不想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接触太多。

可江川认为那是好兄弟的遗孀,怀着孩子做什么都不方便,他不过是顺手帮一把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哪怕家属院里有人说闲话,江川也坚持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他问心无愧就好。

萧清如和江川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在家属院长大,虽然在这件事上有分歧,但最终萧清如还是妥协了。

她舍不得和江川分开,舍不得青梅竹马的情谊,也舍不得情窦初开的爱恋。

这会儿听到王嫂子的呼喊声,萧清如的心猛地一提。

江川会怎么选择?

会不会,这一次她又要被扔下了?

扯了扯嘴角,“王嫂子,我们还有事,您找别人帮忙吧,家属院里的嫂子们都很热情,肯定愿意搭把手。”

“这……”王嫂子迟疑片刻,“女人的力气没男人的大,抱不动孕妇的,要是把人弄伤了,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啊。”

可能是生病的人都脆弱,这会儿萧清如想任性一次,“如果真出了问题,江川也担不起啊,不然您去请医生吧。”

“萧同志,我也是没办法才开口让江同志帮忙,晚秋的男人没了,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得很,咱们就当做好事了行不行?”

萧清如固执地回,“我们也有急事,帮不了忙。”

江川偏过头看萧清如,为难地开口,“清如,我先送杜同志去医院,然后再回来接你。”

“你不能先送我去吗?”

“杜同志的情况很紧急。”

委屈感席卷全身,眼眶酸涩,视线瞬间变得模糊,“我也很疼。”

江川着急道:“生孩子是大事,不能耽搁,要是出了问题可能就是一尸两命。”

“清如,我很快就会回来接你,我向你保证。”

身体里的水分化为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

萧清如不想哭的,但她真的控制不住,身体很疼,心里更疼。

“生孩子没那么快,杜晚秋身边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不是医生,更不是她的丈夫,你在或不在有什么区别?”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我不过是帮朋友照顾他的遗孀。”

萧清如收紧手臂,“我不要你走!我要你先送我去医院!”

“别胡闹。”

“我没胡闹。”

“对不起。”

江川不敢看萧清如的眼睛,怕看到她的眼泪。

女人生孩子相当于过鬼门关,和月事疼相比较,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江川把萧清如放下,脱下脖子上的围巾,垫在一旁的木长椅上。

“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男人快速离去,跑上了一旁的家属楼,一阵兵荒马乱过后,抱着一个腹部隆起的孕妇下楼。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一眼坐在长椅上,脸色苍白到没有血色的未婚妻。

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背影也消失在了萧清如的视线里。

萧清如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江川为了杜晚秋抛下她。

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萧清如费劲全力站了起来。

没走两步身体倒了下去,砸进一旁清理出来的雪堆里。

好冷。

好疼。

这一次,她不想再要江川了。

昏迷之际,萧清如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

“萧同志,醒醒。”

温暖的怀抱像个大火炉,融化了她冻僵的身体,让她心生眷念。

眼睛虚睁开一条缝,入目是一张刚毅的侧脸。

呼吸时呵出的白气氤氲了五官,只有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身体不由自主地贴近温暖的来源,低声呢喃,“疼。”

抱着她的男人紧张地问:“哪里疼?”

可萧清如已经没力气回答了,逐渐失去了意识。

许牧舟没想到再次见到萧清如会是这样的场景。

冰天雪地,除了上班的人,其他人都在家里闭门不出。

如果没人发现她,后果会是如何他半点不敢想。

“萧同志?”

晃了晃胳膊,“醒醒!”

怀里的人已经昏了过去,身体软绵绵的,手无力地垂下,没有半点回应。

许牧舟第一次体会到了害怕的滋味,“清如,我送你去医院。”

“别睡!”

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排队看病的人不由自主地望了过去。

“让一让!”

“麻烦让一让!”

“医生!快来看看她!”

“快!”

医院里不能大声喧哗,但许牧舟太过慌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见此,所有人自发让出一条道,把优先看病的机会给了匆匆而来的人。

医护人员一看萧清如的状态,就知道问题很严重。

连忙说道:“你先把病人放下,把她的大衣脱了,我们要检查过后才知道情况。”

许牧舟不敢耽误,连忙照做。

看着萧清如苍白到透明的脸色,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一定要治好她!”

萧司令的千金,还是文工团最有天赋的舞蹈演员,整个军区谁不认识?

医生一脸严肃,“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责任,麻烦同志你出去外面等着,多耽误一分钟,对患者来说就是多一分危险。”

被医生赶出诊疗室,许牧舟人都是恍惚的。

如白天鹅般闪闪发光的萧清如,她应该在舞台上,在掌声里,而不是面无人色地躺在病床上。

双拳无意识地捏紧。

他不想萧清如出事。

一点都不想。

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还没通知萧清如的家人,如果有什么情况,得需要家属在场。

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快步离开。

“医生同志,借用一下电话。”

“用吧。”

连续拨了几个电话,才联系到了萧父和萧母。

再次回到诊疗室,医生已经给萧清如做完了初步检查。

“萧同志是阑尾穿孔引起的休克,时间耽误太久,现在必须手术,家属到了吗?”

“先手术,责任我来担。”

现在的情况,哪怕许牧舟不说,医生也会采取紧急措施。

不过,既然有人说他愿意承担责任,医生也没意见。

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亲眼看着萧清如被送进手术室,许牧舟如松柏一般笔直地站在门口,紧握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在泛白。

心跳很快,比他第一次开飞机执行任务时还快。

嗓子里像是憋着一股气,出不去,下不来,以至于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最先赶来的人是萧清如的母亲,对方小跑着来到手术室门口,“小许,我们家清如怎么样了?”

喉结滚动了一下,压制住那股子郁气,“还在手术,医生说是阑尾穿孔。”

萧母焦急地踱了两步,“都已经阑尾穿孔了情况肯定很严重,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出门了,也不至于拖这么久才来医院。”

“伯母,您先别着急,萧同志肯定会没事的。”

萧母这辈子只有一儿一女,一颗心都扑在了他们身上。

这会儿女儿躺在手术室里,是什么个情况她完全不知,怎么能不着急?

努力地平复了下心情,萧母这才想起另一件事,“清如今天在家休息,小许,你是怎么遇上她的?”

这事没什么好瞒的,许牧舟一五一十如实告知。

“清如不是做事莽撞的孩子,生了病她可以找左右邻居帮忙,也可以给她爸打电话,怎么会一个人跑出去?”

“而且还倒在了雪堆里,要不是你发现的及时,那,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许牧舟眼睛里迸射出冷厉的光,如果不是萧淮书让他帮忙去萧家检查水管,他也不会发现萧清如。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

这不合理。

萧母在原地转了两圈,“不行,我要给老萧打个电话,如果情况不好得让他出面请个教授来帮清如看病。”

“阿姨,我已经给萧司令打过电话了。”

听他这么说,萧母才放心了些,感激道:“今天真的多谢你了,以后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你一个人大老远地从京市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许牧舟嗯了一声,“我和萧淮书是朋友,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您不用这么客气。”

萧母连连点头,“等清如身体好了,阿姨给你们包饺子吃,到时候你和淮书一起回来。”

许牧舟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长椅,“手术没那么快结束,阿姨您先坐会儿吧。”

萧母的视线一扫,看到了女儿的军大衣,帽子,还有两条围巾。

快走两步,拿起灰色的那条,“这是小江的围巾,前几天清如刚给他织的,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许牧舟从现场带回来的。

一切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生着病还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因为是被江川带去的!

萧母人不笨,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

“这个挨千刀的,肯定又半路把清如丢下了!”

眼眶湿润,泛起了一抹红,“杜晚秋就住在旁边的家属楼里,肯定是她又把人叫走了。”

“如果清如出了事,我饶不了他们两个!”

萧母一边哭,一边骂,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兄弟的遗孀重要,还是自己的未婚妻重要,他难道不知道吗?

而且清如还病着,天寒地冻,怎么能把她扔在半路上?

许牧舟抵了抵腮帮,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可怒意还是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升腾而起。

江川,他记住了。

穿着笔挺军装,带着威严气势的中年男人带着警卫员出现。

许牧舟立正敬礼。

萧司令颔首,“清如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中。”

“今天多谢你了,改天来家里做客,让清如亲自跟你道个谢。”

“举手之劳。”

萧司令眼里满是赞许,二十二岁就崭露头角的飞行员,是难得的人才。

品行还这般端正,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点了点头,随后抬步去了妻子身边。

丈夫一来,萧母就有了依靠,“老萧,清如今年才十八岁,她还有大好的年华,要是出事了……”

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打断她的话,“你别太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看了眼手术室的方向,向来情绪内敛的男人眼里满是担忧。

从萧清如进手术室,到手术结束,整整花了两个小时。

最先出来的是医生,许牧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医生,萧同志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再住院观察三天,没问题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许牧舟说着感谢的话,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这才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原来是出汗了。

萧母拍了拍胸口,“谢天谢地,以后可别再发生这种事了,我这个心脏啊,真的承受不住了。”

“你这乌鸦嘴,说什么晦气话?”

嘴上说得硬气,语气却很温柔,警卫员早就习惯了这二位的相处方式。

甭管在外头多威风,回家了也是怕媳妇的普通男人。

这时,手术室的门又一次打开,萧清如被护士推了出来。

这次,许牧舟没有上前。

隔着人群远远地看了眼萧清如,脸色还是一如既往地苍白,不过人已经醒了。

醒了就好,许牧舟这般想。

椅子上属于萧清如的东西已经被警卫员带走,这里没有他的事,高大的男人最后犹豫片刻,选择离开。

萧清如被送到了病房,住的是条件最好的单人间。

麻药还没过去,她能听到周围人说话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

仿佛下一刻,就会陷入沉睡。

“萧同志,现在还不能睡。”

听到护士这般说,萧清如努力地睁开眼,但没坚持几秒,又阖上了眸子。

“家属跟病人多说说话,千万别让人睡着了,先观察两个小时,没问题了就可以睡。”

“好好好,辛苦你们了。”

“为人民服务,这是我们该做的。”

打好点滴,交代了注意事项,护士离开了病房。

萧母俯身轻拍了拍女儿的脸,“清如,先别睡,我们说说话。”

萧清如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很沉重,只想睡。

“你跟妈说,是不是江川那小子把你留在半道上的?”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萧清如却流下了眼泪,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什么,唯一能听清楚的只有江川两个字。

萧父用力一拍桌子,“怎么回事?什么叫江川把清如扔在半路上?”

“还能怎么着?又去管别人家的事了呗。”

萧母咬牙切齿,“幸好我们家清如没事,不然我饶不了他。”

既然把人带出门了,就应该负责到底,把人留在雪地里算什么事?

再不济就近找个人,让人帮忙看着清如也好啊。

这个杀千刀的,还是和清如一起长大,订了婚的未婚夫呢,他怎么这么残忍?

看着女儿无声落泪的模样,两口子心疼得不得了。

萧母是女人,比男人要感性一些,“我就说取消婚约,你还说出尔反尔不好,要是早点把他们俩断开,能发生今天这种事?”

萧父在媳妇面前有些抬不起头,支支吾吾道:“要是他没把人带出去,清如一个人在家,说不定要耽误更久。”

“那也比埋在雪堆里好!女人身体和你们男人不一样,最怕着凉!”

萧父叹了一口气,“这不是清如也不愿意和姓江的小子断开吗?不然我还能强行把他俩拴在一起不成?”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现在流行自由恋爱,他们干涉不了太多。

萧母心疼地为女儿擦去眼泪,轻声诱哄,“江川那小子是个靠不住的,咱们不要他了,好不好?”

“嗯,不要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这得是多伤心啊,才会让女儿说出这种话?

另一边的江川,把杜晚秋送到医院以后,忙前忙后,又是找医生,又是交费。

顺产不是肚子一疼就能生的,这么一耽搁,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等人进了产房江川才得以脱身,回了家属院。

只是萧清如已经不在那儿了。

正准备去医院问问,突然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江川认得许牧舟,这是萧淮书的好朋友,京市来的刺头。

这人之前去萧家吃过一次饭,他刚好也在。

原本因为对方是飞行员,他对许牧舟的印象还不错,这会儿见他故意找茬,那点好感烟消云散。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想找想找江同志切磋切磋。”

江川急着去医院,冷冷道:“今天没空,你要是真想切磋可以另找时间。”

“我就想今天。”

对方不依不饶,江川气急,“打架是违反纪律的。”

许牧舟啧了一声,“打什么架?说了是切磋!”

不等江川拒绝,一拳砸在对方的肚子上,想到萧清如脆弱的样子,许牧舟眸色愈深。

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还专挑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打。

江川从小在家属院长大,现在也进了部队,自然不是吃素的。

于是就这么打了起来,拳拳到肉,互不相让。

直到被警卫连的同志发现,这才停了下来。

“打架是违纪行为,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教育。”

许牧舟摸了摸嘴角,“我们没有打架,是切磋,不信你们问他。”

江川疼得都快直不起腰了,但因为着急去医院看萧清如,哪怕不想便宜了许牧舟,还是得顺着他的说法。

“没错,我们刚才在切磋呢,同志你看我们都没受伤,怎么可能是打架?我们注意着分寸呢。”

好说歹说了一通,总算蒙混过关了。

“姓许的,今天这事我记下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许牧舟出了口气,心里舒坦了不少,“我等着你。”

江川重新回到医院,找护士打听到了萧清如所在的病房。

在门口徘徊许久,抬手敲了敲门。

威严的男声响起,“进。”

哪怕从小就在萧父的眼皮子底下长大,江川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伯父。”

“伯母。”

萧母没给他好脸色,或者说是直接忽视了江川这个人。

絮絮叨叨地和女儿说话,“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可以睡了。”

萧清如昏昏沉沉,根本没注意到站在病床边的江川。

嗯了一声,然后又阖上了眼。

强撑着不能睡的可怜模样可把萧母心疼坏了,伸手理了理萧清如颊边的碎发。

如果可以,她真想替女儿受罪。

“伯母,清如不是肚子疼吗?怎么这么严重?”

肚子疼?

真可笑,谁肚子疼会虚弱成这样,甚至还得动刀子啊?

虽然知道女儿生病赖不到江川身上,但萧母还是忍不住地心生埋怨。

都说送佛送到西,他要是不能干这个活,干脆就别给人希望。

失望地看着江川,“她刚做了手术,你没看出来?”

“手术?”

江川脑子懵了一瞬,“我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早知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萧母打断他的话,“你有带清如来医院的心,我们谢谢你,但是你把她扔半路的事我们没法原谅,以后更不敢把她交给你了。”

江川抿了抿干燥的唇,心里莫名升起一阵恐慌,“伯母,我知道这事是我做得不对,您给我个机会,让我将功赎罪。”

哪怕他的态度很诚恳,萧母也没有半点动摇。

她作为母亲,得为孩子把好关,不能和稀泥。

直视江川的眼睛,“如果再有下次,清如和杜晚秋的事撞上了,你怎么选?”

“我……”江川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

萧母抬了抬手,制止了他,“都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些事情如果你做不到,那就不要说出口。”

哪怕江川说得再好听,真遇上事的时候,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清如吗?

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早就已经交过答卷了。

江川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萧清如的家人消气,笔直地站在病床边,无声地表达自己的歉意。

看了眼时间,距离手术结束已经两个小时了。

萧母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女儿睡觉。

脑子里盘旋着许牧舟说的话,心里一阵后怕。

“清如醒了可能会饿,你回去给她熬点白米粥。”

“那谁看着清如?”

“我。”

“你不上班了?”

萧父说道:“上,等你来了我再走,或者我安排个护士守着清如。”

江川立马表态,“我来守着她,正好我今天休假,时间很充足。”

两位长辈不约而同地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萧母直接说道:“清如现在还输着液呢,要是你半路有点事,再把她一个人扔下就不好了。”

江川愧疚难当,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这次就算天塌下来了,我也不会走。”

萧父清了清嗓子,“行,那清如就交给你了。”

江川都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萧父这么轻易就松口,喜出望外,“伯父,这次我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了。”

萧母还想说话,却被丈夫拉出了病房。

“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怎么能把女儿交给他照顾?要是再出点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我是故意的。”

“嗯?”打量着丈夫,“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他表现得好,证明咱们女儿的眼光不算太差,如果这次又被人叫走了,那么我就算不要这张脸,也得帮女儿把婚事退了。”

拍了拍妻子的肩膀,“你放心,我让人留意着病房,不会让清如出事的。”

嫌弃地甩开丈夫的手,“哪怕他这次表现得好,我也不会同意清如再跟他来往,这人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可言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时的好不算好!”

回头看了眼病房,既然丈夫说安排人留意着,那他肯定说到做到。

“你快回去熬粥,弄好了赶紧来。”

萧母连连点头,“我快去快回。”

妻子已经走远,萧父推开门,“你跟我出来。”

“可是清如……”

警卫员适时站了出来,笑着说道:“我会看着萧同志,江同志,你放心地去吧。”

惴惴不安地跟着萧父去到无人的角落。

“伯父?”

没跟他说场面话,开门见山道:“你对杜晚秋是什么个想法?”

“她是我兄弟的遗孀。”

“她男人的兄弟不止你一个,你见其他人像你一样大献殷勤吗?”

江川不知所措,“我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活到这个岁数,萧父太明白“人言可畏”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和清如退婚,以后你想照顾谁都是你的事。”

“伯父,我不退婚!”

犀利的视线落在江川身上,“我的女儿,容不得别人欺负!”

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毕竟清如是真的受了委屈。

这一次,还差点出大问题。

像是没有看到江川苍白的脸色,萧父继续说道:“第二个选择,你不准再见杜晚秋,以后她的事情都和你无关。”

“伯父,如果我不管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

萧父语气更加低沉,“杜晚秋那边组织上自有安排,等她生了孩子就送回原户籍地,到时候会有人给她安排生活,甚至安排工作,再加上抚恤金,她和孩子的日子难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

“没有可是。”

言尽于此,萧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该怎么做,你自己考虑。”

因为麻药的作用,萧清如睡得很沉。

江川坐在椅子上,伸手想去摸萧清如的脸。

却又因为对方的脸色太过苍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故而缓缓收回了手。

低声说道:“清如,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能原谅我吗?”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

只余内心的煎熬在反复折磨着江川,清如会怪他吗?

这件事会不会给她的身体造成伤害?

想得越多,越是煎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护士来换药水,病床上的人才逐渐清醒过来。

“清如,你醒了?”

看到江川的那一刻,萧清如脑子里回忆起的只有他抱着杜晚秋离开的背影。

再也没有了往日见到他时的喜悦,“你怎么在这?”

表情微滞,江川歉疚地说:“伯母回家熬粥了,让我在这儿看着你,清如,我不是故意留下你的。”

“嗯,我知道,杜同志的情况更紧急,你担心她也是应该的。”

明明说的是善解人意的话,却让江川脊背发凉。

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太了解彼此的脾气了。

只有在外人面前,清如才会这般礼貌又疏离。

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江川着急地握着她的手,“清如,我真不是故意的,安顿好杜同志以后我就回去找你了,只是迟了一步。”

真的只是迟了一步吗?

嘲讽地勾了勾唇,萧清如用力地收回手,“我这边没事了,你走吧。”

“不,我不走。”

清如还在气头上,他要是走了岂不是罪加一等?

必须得把人哄好了。

“清如,你渴不渴?”

“清如,你饿不饿?”

不管他说什么,萧清如都当作耳旁风,直接左耳进,右耳出。

那种凉彻心扉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了。

有些人,注定不属于自己。

她也是有尊严的,为了一个男人卑微到尘埃里,再一再二地忍耐他,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到此为止吧。

“等我下次休假,你身体应该也养好了,到时候我们去市里看电影吧?”

“如果你不想看电影,那我们就去逛供销社,我这里攒了几张布票正好可以给你买一条裙子。”

“你之前不还说想和我拍一张合照,到时候我们顺便去一趟照相馆。”

见萧清如不为所动,江川呼吸急促了几分,“你不是说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很好吃吗,到时候我带你去吃。”

他越说,萧清如的眼神就越冷,甚至还带上了厌烦。

这是江川从来没体会过的感觉,就好像他在她的心里一点都不重要了。

再次握住萧清如的手,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祈求。

“清如,不要这样。”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想要收回手却没成功,萧清如眼里带着愠怒,“在你一次又一次选择别人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

“我是人,不是神,我忍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夫把别的女人放在第一位,所以江川,我们完了!”

决绝的话说出口,萧清如心里忍不住一松,她早该这么做了。

当江川大包大揽,妄图扛起杜晚秋的生活时,她就应该果断退场。

“江川,我们分手。”

亲耳听到萧清如说分手,江川的脑袋像被人打了一闷棍。

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清如怎么可能会跟他分手?

一定是他听错了。

用力地扯了扯嘴角,“我和杜晚秋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我才对她多加关照,清如,是不是又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你不要相信他们。”

这话萧清如听过无数遍,早就已经听腻了,听烦了!

不再让江川自欺欺人,一字一顿说道:“从你一而再,再而三选择她的时候,我们就不可能了。”

“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

萧清如烦躁地蹙眉,“我在意的是你的实际行动,不管你们清白与否,你一次次无条件帮助她,这是事实!”

江川无法反驳,他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只是被人嚼几句舌根而已,原本以为清如是不在意的。

“我以后不帮她了,和她保持距离,好不好?”

江川目光灼灼地盯着萧清如,“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你别再说分手,我什么都听你的。”

萧清如移开视线,告诉自己不能再心软。

一次次地退让,只会换来别人更加肆无忌惮地踩她的底线。

知道萧清如心软,好说话,江川再接再厉,“萧伯父说等杜晚秋生完孩子,组织上会安排她回老家,以后这个人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清如,不要为了一个外人放弃我们的感情。”

“我……”

萧清如刚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来人还是王嫂子,“江同志,晚秋生完孩子大出血,医生说的那些我都听不懂,你快去看看。”

江川猛地起身,同时松开了萧清如的手。

走了两步,这才清醒过来。

连忙回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问:“清如,我可以去看一下吗?”

萧清如的内心一片麻木,下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哪怕杜晚秋离开这里,只要她有需要,江川依旧会奔向她。

一次又一次,真的够了。

放在被褥下的手用力地掐着手心,萧清如一遍遍告诉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再被他骗了!

“清如?”

江川的眼神里满是焦急,但因为萧清如没发话,他不敢轻举妄动。

看着这样的他,萧清如突然笑了。

那笑容不达眼底,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你累不累啊?”

江川不解,不知道这种时候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萧清如不再为难他,“你走吧。”

“等她那边安顿好我就回来陪你。”

等不及萧清如回答,留下这么一句话,江川就匆匆忙忙跑走了。

他的焦急和担忧,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在他的心里,杜晚秋真的只是朋友的遗孀那么简单吗?

或许是经历过太多次类似的情况,对于江川的选择,萧清如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摸了摸干燥的眼角,好奇怪啊,这次她居然没有哭。

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江川一走,就有护士来守着萧清如。

“萧同志,有什么需要你跟我说。”

萧清如扯了扯嘴角,“这瓶药水打完可能得半个小时,你先去照顾其他病人吧,时间差不多了再过来。”

“外面还有同事呢,等您母亲来了我就走,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辛苦你了。”

护士摇头,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时不时看一眼萧清如的情况。

萧母带着保温饭盒赶来,看到女儿已经醒了,先是高兴,随后脸又沉了下来。

那人是不是又走了?

就说他是个靠不住的!

对着护士礼貌一笑,“同志,多谢你刚才守着我们家清如,现在没事了,你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行,有事你们再叫我。”

正好药水已经打完,护士顺手拔了针。

门开了,又重新合上。

“江川呢?”

“走了。”

萧母面无表情,连骂人的欲望都没有了。

就这样的人,给他一百次机会也白搭!

而且,她是真的不放心把女儿交给江川了。

还是长痛不如短痛为好!

萧清如身体虚弱,萧母不想说让她心烦的事情。

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

“文工团那边妈帮你请假了,这段时间咱们安心养病。”

拉了拉被子,“妈去问问医生,看你什么时候能吃东西,马上回来。”

“嗯。”

麻药的作用已经过去,萧清如不再像之前那般昏昏欲睡,意识也越来越清醒。

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是谁送她来医院的?

脑子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还有一双能看透人心般的犀利眼眸。

那双眼睛太过迫人,以至于光是这么一想,心里就忍不住紧张。

不过对方救了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好好感谢一番。

于是,等萧母回来以后,萧清如问道:“妈,您知道是谁送我来的医院吗?”

说到这个,萧母忍不住笑了起来,“是许同志,就是你哥京市来的朋友。”

“开飞机那个?”

“对,就是他。”

许牧舟之前来家里吃过一次饭,萧清如见过他。

只不过那时候她一门心思扑在了江川身上,没怎么留意哥哥的这个朋友。

对方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她潜意识里也不敢多和他接触。

没想到这次是许牧舟救了她。

“等你身体恢复了,妈请小许来家里吃个饭,到时候你亲自感谢一下他。”

萧清如点头,“应该的。”

如果没有许牧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医生说排气了就能吃东西,咱们再等等。”

“我不饿。”萧清如问:“妈,您是不是还没吃饭?先吃一点吧。”

忙了大半天,这会儿都已经下午了,萧母除了早饭就没吃别的。

听女儿这么一说,才有了点饿的感觉。

“那妈去食堂买两个馒头。”

“我这边没事,您吃了再回来也行。”

大概是冤家路窄,萧母都不想搭理江川了,没想到却在食堂遇到了他。

细心询问哪些东西产妇能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媳妇生了孩子。

视线一瞥,看到萧母的时候江川有些尴尬,有种做错事被抓包的错觉。

“伯母,您要吃点什么,我这边还有粮票,帮您一起付了。”

“不用。”

萧母的态度很淡,家丑不可外扬,不能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而且事情要是闹大了,最大的可能,不过是别人在背地里嘲笑她的女儿罢了。

就算要退婚,也要退得体面。

绕过江川,买了两个馒头就回病房了。

“江同志,这个粥你还要吗?”

“要,要的。”

江川说道:“明天帮我煮一碗红糖鸡蛋,到时候我让人来取,票给您放这了。”

“好嘞!”

端着饭盒里的米粥,江川回到了病房。

杜晚秋的情况并没有王嫂子说的那么严重,这会儿精神还算好,躺着病床上看孩子睡觉。

不过因为她身体柔弱的原因,这次生孩子确实吃了大苦头。

“王嫂子呢?”

“哦,我让她回家了,今天跟着忙了一天,不好一直耽误人家。”

杜晚秋想要坐起来,江川快走两步扶了她一把。

旁边病床上不明所以的人打趣道:“杜同志,你爱人对你真好,你生孩子他一直在旁边忙前忙后,我就没见过这么体贴的男人。”

江川心里一惊,他和杜晚秋什么关系都没有,爱人这种词语哪能是乱用的?

正准备解释,杜晚秋抢先说道:“你家爱人才体贴呢,孩子一直在他在照顾。”

那人被说得不好意思,见丈夫已经办完手续回来,于是说道:“杜同志,我刚来家属院不久,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以后有机会的话咱们一起唠唠嗑?”

杜晚秋点头,“都在一个院里,以后机会多得是。”

“那我们先出院了,也祝你早日康复。”

“多谢。”

等隔壁病床的人出院了,江川这才说道:“刚才应该跟人解释清楚的,被误会了对你名声不好。”

杜晚秋情绪失落,一脸怅然,“我不想别人同情我,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的人,以后不一定有来往的机会,何必跟他们解释那么多?”

“这种事情,被误会了总归是不好的。”

杜晚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刚才我没考虑那么多。”

见她眼眶湿润,歉疚无比的模样,江川哪还能怪她?

连忙安慰,“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必跟我道歉?”

把饭盒打开,“吃点东西吧,补充一下体力。”

“江同志,真的谢谢你,要不是有你在,我和孩子可能就……”

“别说胡话,没有这种可能。”

杜晚秋嗯了一声,接过饭盒和勺子,艰难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低垂着的眼帘挡住了她的眼神,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站在一旁的江川陷入了沉思,他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为杜晚秋做的太多了,不然怎么会让人产生这种误会?

要是让清如知道,有人把他和杜晚秋当成了夫妻,肯定又要生气了。

再等等,等杜晚秋的身体恢复好了,可以自己照顾孩子了,他会减少与她的来往。

另一边,刚出院的产妇说起了杜晚秋,“你看看人家的爱人,一直忙前忙后,我生孩子的时候你都不在的!”

“我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而且,那位杜同志的爱人牺牲了。”

“啊?是这样吗?”

心里嘀咕,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幸好丈夫跟她说了,不然以后出去闹笑话多不好意思。

江川这一走,直到萧清如喝了粥,又一次睡下也没回来。

因为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入睡前一秒,萧清如忍不住想,这样也好,他做得越过分,自己才能彻彻底底死心。

她不亏欠他,以后她还是坦坦荡荡的萧清如。

一滴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掩入鬓发,最后消失无踪。

只留下浅浅的泪痕,证明它曾存在过。

萧母叹了一口气,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孩子,原以为会是天作之合,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

人,真的就这么善变吗?

江川不是不想去看萧清如,只是杜晚秋那边没人照顾,这一耽搁天都黑了。

虽然他和萧清如是订过婚的,但大晚上去她的病房也不合适,只能在安顿好杜晚秋母子以后回家。

休假结束,江川更没时间来看萧清如了。

出院之前,病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面色苍白的杜晚秋抱着孩子,走到萧清如的身边。

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萧同志,你身体怎么样了?听说那天江同志把你留在了家属楼下,真是抱歉啊,我们也没想到你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我替他向你道个歉。”

萧清如的眼里带着嘲讽,她最讨厌阴阳怪气的人。

“你和江川是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替他道歉?他自己没嘴?”

杜晚秋笑着说:“我们是朋友。”

“既然知道是朋友,那就请你注意分寸,不要总打着朋友的幌子,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要是因为作风问题影响了江川的前途,你对得起他的帮助吗?”

不是在乎江川,单纯就是不想让杜晚秋太得意。

萧清如笑道:“杜同志,你应该不会恩将仇报吧?”

这一刻,杜晚秋心里生出了一丝羞耻感,在萧清如冷淡的目光下,她所有的心思无处遁形。

难堪之后,是隐秘的快意。

原来,萧清如也觉得江川对她好得过分。

是不是心里也曾嫉妒过她?

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捋了捋耳边并不存在的发丝,杜晚秋像是听不懂萧清如的话,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多亏了江同志,我和孩子才能平安,我想谢谢他,又怕接触多了萧同志会有意见,既然你们是未婚夫妻,那你帮我转告一声也是一样的。”

萧清如佩服杜晚秋的心性,也深知和她纠缠在一起,无异于引火烧身。

世上的人总是对弱者抱有同情心,如果她真对杜晚秋做点什么,最后损失惨重的人也只会是她自己。

毕竟,杜晚秋没什么可以失去的。

拥有的东西越多,越要爱惜自己的羽毛,这个道理萧清如懂。

自然也就不会着了杜晚秋的道。

眼前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可笑,江川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现在,却让她面对别的女人的挑衅。

萧清如不能对她做什么,但戳杜晚秋的心窝子还是可以的。

总不能让人觉得她脾气好,就能随意拿捏她啊。

“杜同志,你现在孩子也生了,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

杜晚秋心里一惊,回什么老家?

她不要回乡下,更不要种地!

家里的婆婆是个强势的,回老家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萧清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杜同志,你该不会不想回去吧?”

杜晚秋用力地绷住表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会?组织上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说是这么说,那脸上的恐慌都快藏不住了。

萧清如不关心杜晚秋的去留问题,只要别来膈应她就好。

“杜同志,有病就好好休养,实在没事干可以回家收拾行李。”

虽然一个脏字都没带,但杜晚秋总觉得萧清如是在骂她。

眼泪说来就来,那脆弱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想保护她。

“萧同志,我好心好意带孩子来看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你也不能骂人啊。”

萧清如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

因为太过熟悉,哪怕没见到人,她也知道对方是谁。

杜晚秋一哭,怀里的孩子还跟着哭。

病房里瞬间乱成了一团。

江川快速进了病房,外面的冷气裹挟而来。

快速地看了一眼杜晚秋和孩子,最后看着坐在病床边的人,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萧清如的心一路下坠。

她想过江川会站在杜晚秋那边,但没想到他会用质问的语气对待她。

就好像,她真的欺负了杜晚秋母子。

心里自嘲一笑,萧清如,这就是你曾经喜欢的男人。

真的好悲哀啊。

看着江川把那对母子护在身后,萧清如嘲讽一笑,“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萧清如,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欺负人?”

心里越痛,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你怎么知道我欺负的是人?”

江川气得踱了两步。

这还是他认识的萧清如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没看到杜同志哭了吗?

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

失望地看着萧清如,“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吃醋,是小女孩之间的小打小闹,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

杜晚秋拉了拉江川的衣摆,“江同志,你不要这么说,是我不该来病房打扰萧同志。”

她越放低姿态,江川就越愧疚。

是因为他,杜晚秋才会被清如欺负。

既然如此,这段时间就暂且分开吧,省得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一切等杜晚秋离开再说。

“清如,你之前说的分手我同意了。”

放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萧清如点头,“我会转告长辈,我们已经退婚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退婚,江川从来没这么想过。

恐慌弥上心头。

“清如……”

“哇哇哇!”

孩子又大哭了起来,“江同志,小宝身体不好,不能这么哭的,我知道萧同志不喜欢他,那我先走了。”

孩子哭得一张脸红彤彤的,江川心里的愧疚渐浓,把那丝恐慌压了下去。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就这么着吧。”

伸手接过杜晚秋怀里的孩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搀扶着杜晚秋。

“我们走。”

“可是萧同志……”

“让她自己冷静冷静吧。”

最后看了一眼萧清如,江川带着那对母子离开。

嘴角弯了弯,明明想要笑的,可为什么眼眶却那么酸?

视线一片模糊。

这一切,真的好可笑啊。

军婚小心

军婚:在这个浮躁的生活里,看小说是我们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甚至于看小说也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了充实。尤其是在我们对婚后生活有这想象,在这网络非常发达的现在大家都不知道如何去选择好看的小说!今天我就给大家推荐,这三本小说都非常值得期待。军婚:男主腹黑有力,女主被冷酷军官宠上天,本本甜到发腻,不睡觉也想一口气看完!甜虐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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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嫂子,顾北墨让我带你买块手机。”想起刚刚经过一家专卖店,关皓轩绕路中花坛转了一圈,调头回去。 ......江向晚执意刷了自己的卡,让关皓轩对这小嫂子的好感又一次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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