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舅舅的什么称呼呢,我是舅舅的什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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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舅舅的什么称呼呢,我是舅舅的什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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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舅舅的什么人

我的舅舅

作者 / 刘祥和

原载于《厦门日报》城市副刊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舅舅”的概念是与照片上威武的解放军和不时寄来的家信联系在一起的。

舅舅当空军飞行员时的英姿

小时候,逢年过节,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就会敲锣打鼓,在我家的门上贴上“光荣之家”的红纸。那时,我就知道,我家是军属,这位光荣的军人就是我的舅舅。

舅舅第一次从部队回家探亲时,母亲带着我们这些孩子与舅舅合影,母亲怀抱的幼童便是笔者。

外公外婆去世时,舅舅才五六岁。母亲年长舅舅17岁,那时已结婚,也有了孩子,住在鼓浪屿。外婆去世后,舅舅被寄在远亲家中抚养。母亲得知消息后,托人打听,辗转找到了舅舅。从此,姐姐代母抚养弟弟,舅舅和我们兄弟姐妹一起在鼓浪屿长大。我们家孩子多,一家的生计就靠父母亲的两双手,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

1951年初,舅舅参了军。新中国急需建立强大的空军,舅舅所在的部队选拔招收飞行员,身体素质过硬的舅舅通过了极为严格的体检,当时全军体检合格的战士仅有18名,舅舅便是其中的一名。舅舅选调空军后,先到长春空军第一预科航校学习,再经文化考试、体检、政审,全面合格后进入哈尔滨第一航校学习。

1953年10月舅舅在哈尔滨第一航校毕业时的留影

在哈尔滨第一航校毕业后,舅舅被分配到北京空军直属独立第三团,经常执飞专机任务。舅舅常常从部队寄来英姿勃发的照片,当空军飞行员的舅舅成了我们全家人的骄傲。

舅舅当年的革命军人证明书

舅舅的腰部曾在跳伞训练中受过伤,后来腰伤复发,只能离开热爱的飞行事业。1958年,舅舅转业到合肥工作。

上世纪80年代,我们搬离了鼓浪屿,可每次回厦门探亲,舅舅都要到鼓浪屿走走,鼓声路、旗尾路、复兴路,这些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舅舅的乡愁所系。

(作者附言:今年五月,我与三个兄姐,共4人(也都是70~80老人)专程前往合肥,探望80多岁的舅舅。听舅舅讲了在空军的许多往事,也触发了我写下这篇《我的舅舅》)

作者

刘祥和,出生在鼓浪屿。原双十中学初中老三届,下过乡,当过工人。80年代通过自学,获得当年全省大专自学考试专业第六名,之后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直至退休。

朗读者

孙翔,原南京军区文工团话剧演员,现任市青少年宫戏剧教研组组长,儿童剧团导演。

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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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舅舅的什么关系是什么

图/新华社

正午时分,放学了。我在回家的路上总会走进一家小布店,看看柜台里我喜欢的一匹花布,想象把它做成一件衬衫。这件假想中的衬衫就透明地飘浮在正午的阳光里,跟随我回家。

仅是想想而已。一年前大舅才给我做了一件衬衫,还新着。他是个手艺很好的裁缝,从广东来宜昌做了一年多,不如意,回去了。他特意给我这件衬衫做了新式的西装领,其实我想要一件普通样子的衬衫,小尖领、修身合度,于普通中显出美与不凡。

那时候添置衣服很少买成衣,都是扯布来做。也不完全找裁缝做,只是请他们裁剪,妈妈再用缝纫机把那些衣片连缀起来。裁是一个价,做是一个价,在能力的范围内尽量节省。找裁缝也是就近,那几年,妈妈总是找我家对街一排平房里的一个女裁缝。她有三十来岁,脸庞长得很好看,眼睫毛黑黑的,说话十分和气,找她做衣服的人不少。傍晚了,天黑下来,我站在她店里,对面墙上有一面镜子,恰好映出我的脸。是镜子的缘故还是光线的缘故,镜子里的女孩沉静秀丽。我家的穿衣镜是个哈哈镜;那面小圆镜呢,把我的脸挤成一个臃肿的圆;另一面椭圆镜从中间裂开了,我的脸在裂缝中拼合,呆且蛮。这裁缝店里镜子中的我,是我吗?她在案板边裁衣服,一边说些家常话,她的腰身有些粗了,穿着宽身连衣裙,颇有一种女性的温润妥帖。

但是,她手艺不行。她做的衣服经常不合适,这里那里有问题,这是经过了数年的经验,直到我能够明确地做出这个判断,才说出这个结论的。之前大多是她裁剪、我妈妈做,做出来的衣服不大好看,难说是她没裁好,但她做的成衣也时常需要返工,返工她的态度依然好,就改改,改不好再改。跟别人比比也能明了:为什么别人的连衣裙那么合身,腰是腰摆是摆的?她给我做的衣服都没什么形状。我高中毕业,做了一批衣服上大学,其中一条好料子的长裤,妈妈是请她做的,证明了我越来越看清的问题——那条呢子长裤,裤腿极肥,裤裆极浅,肥是难看,浅是难受,那道裤沟勒得我太难受了。放假带回来找她改,改不好,那条裤子没法穿,浪费了。她几乎每件衣服都没做好,而妈妈一直找她做,这不奇怪,我知道我妈;可为什么她的生意挺不错呢?她还被评为先进个体经营户,店里挂着奖状。

我的舅舅是个很好的裁缝,却没能在宜昌做下去。

大舅的手艺是自学的。他曾托妈妈买服装裁剪的书,寄给在镇上开小杂货店的小舅,再转给乡下的他,他自己琢磨着,就成了一个裁缝。我九岁那年跟妈妈回乡探亲,那时他三十出头,刚刚结婚。舅妈是山里姑娘,在某个场合见过大舅之后自己跑来找他,表示愿意跟他。她长得很像电影《红牡丹》里的红牡丹,我家墙上就贴着那张电影海报,“她”骑马,回眸一笑。

姜黎黎主演的电影《红牡丹》(1980)

1984年,大舅带着妻子,和襁褓中的二女儿,从广东来到宜昌。我当时不懂那么多,所以能懂得他们的简单想法:投奔姐姐,彼此照应;现在则一眼就看出不可行。

妈妈帮他们在珍珠路找好一处临街房,租了其中一间,跟房东合住,既是住处也作门面。一间房,缝纫机放中间,一大块案板靠墙,上面摊着布料,做好的衣服挂起来,布帘后面搭铺给妻女睡,舅舅夜里睡案板。他让我帮他画一幅招贴画,我先用铅笔描再上水彩,显得太浅淡,在街面上完全不显眼。画招贴得用水粉纸、水粉颜料,大刀阔斧地画。“时新服装店”这名字也太循规蹈矩了,开店做生意,我们都欠泼辣。

妈妈领着她的大弟到她上班的店里去,介绍给她的同事们:这是我的弟弟,来宜昌做裁缝,手艺很好,你们要做衣服可以找他。妈妈的单位是个五金小商店,小店而吃大锅饭,干与不干一个样。妈妈肯干,当组长,有顾客来她总是第一个迎上去接待,问、答、拿、换、收钱、记账、理货、盘存,样样操心,同事们多清闲地聊天、打扮、逛街、买东西、擦自行车,上班能把啥事都干了。很快同事们就送了布料来,都是人情,不收钱,还要加倍做得好,方能开局。

我们也都穿上舅舅做的衣服了:我和妹妹的衬衣,爸爸的中山服,妈妈的黑呢大衣。我那年十二岁,对衣服还没有起兴,不甚在意。熟人们拿着衣服里里外外地看,说他做得真是过细呀,这线走得多直,针脚多密,这里那里都是手工缝的,纽扣钉得端正结实,扣眼锁得一丝不苟。

每件衣服他都精工细作,又花时间又花心思,所以他做得很慢。他也是个慢性子,脾气好到没有脾气,和妈妈一模一样,就是那种人家怎么对他都可以的人。不同的是,他爱交朋友。在外面认识了一个人,就邀请人家来我们家玩,引人家参观客厅、房间、阳台、卫生间……唉,我们家有什么可参观的呀,跟他的裁缝铺一样寒窘,星期天下午我爸爸在家睡觉,他带着人来推门参观了。

妈妈说:“家乡人就是这样的呀,待客人好热情呀。”

我不太知道大舅的生意怎么样。有一天晚上我去过他的铺子,邻居端着饭碗来串门子,边吃边跟他聊天:“这是你老婆呀?——多美丽呀!不错不错。”他用了“美丽”这个高于日常口语的词,把孩子背在背上做家务的舅妈莞尔微笑。聊天不耽误做活,但熟人多了会耽误,房东全家都有衣服要做了,不妨碍涨房租。舅妈带着孩子先回广东了。

裁缝铺普遍都是到了说好的时间衣服没做好。我们找裁缝做衣服,一趟趟地白跑,被裁缝一句话打发走,隔天再来。舅舅的脾气那么软和,估计只有被顾客数落,他只会笑,活儿堆成山,他太慢太仔细。熬夜做活做得晚了,早上又起不来,我爸爸偶尔来他这里,就看见日上三竿了,他才从案板上起身。

他有时来我们家,帮忙洗洗衣服,一起吃顿饭。后来跟我爸爸处不好,我爸爸跟谁都处不好,各人都难过了。他写回老家的信,让老家人知道了姐姐原来过得不太好,身体很差,单位上受累受气,家庭也不睦。

次年夏天,妈妈的熟人陈阿姨把大舅叫去她家里做衣服。陈阿姨是广西人,是妈妈的同乡带来的朋友。远在千里之外,广东和广西就显得亲近了,我从小就认识陈阿姨,也常去她家玩。她女儿考上大学了,要置办四季衣服,她就计划着把全家的衣服都一并添置了。

大舅在陈阿姨家做了十天半个月。陈阿姨在中学里做后勤,她丈夫是中学老师,他们家在学校里,所以她上班也差不多在家里,一边看大舅做衣服,一边做家务聊天。那十来天,天天都是三顿稀粥,就些小菜咸菜。

大舅中途回家时,妈妈问他:“她给了钱没有?”

他不吱声。估计谈都没谈钱的事。

妈妈说:“那你就不去了,说忙不过来。”

他还是去,多日都在她家里,晚上回裁缝铺补活儿,睡觉。

他把陈阿姨全家的衣服都做好了。工钱,一个也没有,她根本就没提工钱的事,他肯定也没提,他就是这样的人,熟人嘛,怎么好说钱的事,她就算要给只怕他还要推让。她也是同样想法,熟人嘛,说什么钱的事,让他做好了够女儿大学四年穿的衣服,以及全家人的衣服,事情就算完了。

然后大舅不见了,妈妈到处找不到他。上陈阿姨家去找,陈阿姨变脸了。“你的弟弟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就吵起来,陈阿姨的丈夫在旁边只是赔笑,他不主张,不表态,他也不解决工钱的事。

一辈子没有脾气的妈妈从此不再跟陈阿姨来往,但还是说“她男人还好”,因为他当时在旁边是笑着的。

大舅在宜昌撑了一年多,这最后一件事使他扔下一切不辞而别。他回广东之后才写信来,说他回去了,留下的摊子交给姐姐去收拾。

我的一件白色、衣领滚细黑边的外套,是我在橱窗里看到,大舅依样给我做的,穿了好几年。他走后,我对衣服的憧憬渐渐多了,高三时看中一块赭红色树叶图案的布,喜欢极了,自己画个图样找裁缝做连衣裙,去取则千难万难,跑了十多趟,总是还没做。终于取到,穿了一些天,突然发现裙身的布做反了,里面才是正面。我没有再去找裁缝,就这么穿了。

2022、1、10–14

作者:蔡小容

编辑:钱雨彤

我是舅舅的什么辈分

图/新华社

正午时分,放学了。我在回家的路上总会走进一家小布店,看看柜台里我喜欢的一匹花布,想象把它做成一件衬衫。这件假想中的衬衫就透明地飘浮在正午的阳光里,跟随我回家。

仅是想想而已。一年前大舅才给我做了一件衬衫,还新着。他是个手艺很好的裁缝,从广东来宜昌做了一年多,不如意,回去了。他特意给我这件衬衫做了新式的西装领,其实我想要一件普通样子的衬衫,小尖领、修身合度,于普通中显出美与不凡。

那时候添置衣服很少买成衣,都是扯布来做。也不完全找裁缝做,只是请他们裁剪,妈妈再用缝纫机把那些衣片连缀起来。裁是一个价,做是一个价,在能力的范围内尽量节省。找裁缝也是就近,那几年,妈妈总是找我家对街一排平房里的一个女裁缝。她有三十来岁,脸庞长得很好看,眼睫毛黑黑的,说话十分和气,找她做衣服的人不少。傍晚了,天黑下来,我站在她店里,对面墙上有一面镜子,恰好映出我的脸。是镜子的缘故还是光线的缘故,镜子里的女孩沉静秀丽。我家的穿衣镜是个哈哈镜;那面小圆镜呢,把我的脸挤成一个臃肿的圆;另一面椭圆镜从中间裂开了,我的脸在裂缝中拼合,呆且蛮。这裁缝店里镜子中的我,是我吗?她在案板边裁衣服,一边说些家常话,她的腰身有些粗了,穿着宽身连衣裙,颇有一种女性的温润妥帖。

但是,她手艺不行。她做的衣服经常不合适,这里那里有问题,这是经过了数年的经验,直到我能够明确地做出这个判断,才说出这个结论的。之前大多是她裁剪、我妈妈做,做出来的衣服不大好看,难说是她没裁好,但她做的成衣也时常需要返工,返工她的态度依然好,就改改,改不好再改。跟别人比比也能明了:为什么别人的连衣裙那么合身,腰是腰摆是摆的?她给我做的衣服都没什么形状。我高中毕业,做了一批衣服上大学,其中一条好料子的长裤,妈妈是请她做的,证明了我越来越看清的问题——那条呢子长裤,裤腿极肥,裤裆极浅,肥是难看,浅是难受,那道裤沟勒得我太难受了。放假带回来找她改,改不好,那条裤子没法穿,浪费了。她几乎每件衣服都没做好,而妈妈一直找她做,这不奇怪,我知道我妈;可为什么她的生意挺不错呢?她还被评为先进个体经营户,店里挂着奖状。

我的舅舅是个很好的裁缝,却没能在宜昌做下去。

大舅的手艺是自学的。他曾托妈妈买服装裁剪的书,寄给在镇上开小杂货店的小舅,再转给乡下的他,他自己琢磨着,就成了一个裁缝。我九岁那年跟妈妈回乡探亲,那时他三十出头,刚刚结婚。舅妈是山里姑娘,在某个场合见过大舅之后自己跑来找他,表示愿意跟他。她长得很像电影《红牡丹》里的红牡丹,我家墙上就贴着那张电影海报,“她”骑马,回眸一笑。

姜黎黎主演的电影《红牡丹》(1980)

1984年,大舅带着妻子,和襁褓中的二女儿,从广东来到宜昌。我当时不懂那么多,所以能懂得他们的简单想法:投奔姐姐,彼此照应;现在则一眼就看出不可行。

妈妈帮他们在珍珠路找好一处临街房,租了其中一间,跟房东合住,既是住处也作门面。一间房,缝纫机放中间,一大块案板靠墙,上面摊着布料,做好的衣服挂起来,布帘后面搭铺给妻女睡,舅舅夜里睡案板。他让我帮他画一幅招贴画,我先用铅笔描再上水彩,显得太浅淡,在街面上完全不显眼。画招贴得用水粉纸、水粉颜料,大刀阔斧地画。“时新服装店”这名字也太循规蹈矩了,开店做生意,我们都欠泼辣。

妈妈领着她的大弟到她上班的店里去,介绍给她的同事们:这是我的弟弟,来宜昌做裁缝,手艺很好,你们要做衣服可以找他。妈妈的单位是个五金小商店,小店而吃大锅饭,干与不干一个样。妈妈肯干,当组长,有顾客来她总是第一个迎上去接待,问、答、拿、换、收钱、记账、理货、盘存,样样操心,同事们多清闲地聊天、打扮、逛街、买东西、擦自行车,上班能把啥事都干了。很快同事们就送了布料来,都是人情,不收钱,还要加倍做得好,方能开局。

我们也都穿上舅舅做的衣服了:我和妹妹的衬衣,爸爸的中山服,妈妈的黑呢大衣。我那年十二岁,对衣服还没有起兴,不甚在意。熟人们拿着衣服里里外外地看,说他做得真是过细呀,这线走得多直,针脚多密,这里那里都是手工缝的,纽扣钉得端正结实,扣眼锁得一丝不苟。

每件衣服他都精工细作,又花时间又花心思,所以他做得很慢。他也是个慢性子,脾气好到没有脾气,和妈妈一模一样,就是那种人家怎么对他都可以的人。不同的是,他爱交朋友。在外面认识了一个人,就邀请人家来我们家玩,引人家参观客厅、房间、阳台、卫生间……唉,我们家有什么可参观的呀,跟他的裁缝铺一样寒窘,星期天下午我爸爸在家睡觉,他带着人来推门参观了。

妈妈说:“家乡人就是这样的呀,待客人好热情呀。”

我不太知道大舅的生意怎么样。有一天晚上我去过他的铺子,邻居端着饭碗来串门子,边吃边跟他聊天:“这是你老婆呀?——多美丽呀!不错不错。”他用了“美丽”这个高于日常口语的词,把孩子背在背上做家务的舅妈莞尔微笑。聊天不耽误做活,但熟人多了会耽误,房东全家都有衣服要做了,不妨碍涨房租。舅妈带着孩子先回广东了。

裁缝铺普遍都是到了说好的时间衣服没做好。我们找裁缝做衣服,一趟趟地白跑,被裁缝一句话打发走,隔天再来。舅舅的脾气那么软和,估计只有被顾客数落,他只会笑,活儿堆成山,他太慢太仔细。熬夜做活做得晚了,早上又起不来,我爸爸偶尔来他这里,就看见日上三竿了,他才从案板上起身。

他有时来我们家,帮忙洗洗衣服,一起吃顿饭。后来跟我爸爸处不好,我爸爸跟谁都处不好,各人都难过了。他写回老家的信,让老家人知道了姐姐原来过得不太好,身体很差,单位上受累受气,家庭也不睦。

次年夏天,妈妈的熟人陈阿姨把大舅叫去她家里做衣服。陈阿姨是广西人,是妈妈的同乡带来的朋友。远在千里之外,广东和广西就显得亲近了,我从小就认识陈阿姨,也常去她家玩。她女儿考上大学了,要置办四季衣服,她就计划着把全家的衣服都一并添置了。

大舅在陈阿姨家做了十天半个月。陈阿姨在中学里做后勤,她丈夫是中学老师,他们家在学校里,所以她上班也差不多在家里,一边看大舅做衣服,一边做家务聊天。那十来天,天天都是三顿稀粥,就些小菜咸菜。

大舅中途回家时,妈妈问他:“她给了钱没有?”

他不吱声。估计谈都没谈钱的事。

妈妈说:“那你就不去了,说忙不过来。”

他还是去,多日都在她家里,晚上回裁缝铺补活儿,睡觉。

他把陈阿姨全家的衣服都做好了。工钱,一个也没有,她根本就没提工钱的事,他肯定也没提,他就是这样的人,熟人嘛,怎么好说钱的事,她就算要给只怕他还要推让。她也是同样想法,熟人嘛,说什么钱的事,让他做好了够女儿大学四年穿的衣服,以及全家人的衣服,事情就算完了。

然后大舅不见了,妈妈到处找不到他。上陈阿姨家去找,陈阿姨变脸了。“你的弟弟不见了,关我什么事?”就吵起来,陈阿姨的丈夫在旁边只是赔笑,他不主张,不表态,他也不解决工钱的事。

一辈子没有脾气的妈妈从此不再跟陈阿姨来往,但还是说“她男人还好”,因为他当时在旁边是笑着的。

大舅在宜昌撑了一年多,这最后一件事使他扔下一切不辞而别。他回广东之后才写信来,说他回去了,留下的摊子交给姐姐去收拾。

我的一件白色、衣领滚细黑边的外套,是我在橱窗里看到,大舅依样给我做的,穿了好几年。他走后,我对衣服的憧憬渐渐多了,高三时看中一块赭红色树叶图案的布,喜欢极了,自己画个图样找裁缝做连衣裙,去取则千难万难,跑了十多趟,总是还没做。终于取到,穿了一些天,突然发现裙身的布做反了,里面才是正面。我没有再去找裁缝,就这么穿了。

2022、1、10–14

作者:蔡小容

编辑:钱雨彤

我是舅舅的什么亲戚

(作者舅舅与母亲1993年在大明湖畔的合影)

民俗有一说:“姑舅亲,亲上亲,打断骨头连着筋。”记得小时候,准确地说在文革时期,只要家人偶尔提到舅舅这个字眼,就会有一种“寒蝉”效应。我越想知道为什么这么讳莫如深,家人,尤其是母亲就越不告诉我,而我就越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母亲才慢慢道出事情的原委。

母亲家中姊妹五个,母亲行大,舅舅行二,下面是我的三个姨。在那个兵荒马乱的旧社会,日子过得很不安定。据说舅舅年轻时长得一表人才,个头和父亲差不多高,所以,父亲有什么新衣服也愿意给舅舅穿,还帮着舅舅找过几次工作,但都朝不保夕。为了混口饭吃,加入了国民党军队的空军地勤部队,1948年济南解放前夕,国民党守军节节败退,舅舅随部队从济南退到徐州,又从徐州退到了台湾。自此,与大陆亲人音信全无。

1993年10月的一天,二姨来到我家告诉母亲:“俺哥哥从台湾回来了,先找你家没找到,又七拐八拐地找到我家了,都这么多年了,他长得什么模样也没有印象了,你去认一下吧。”母亲一听,一激灵从椅子上站起来忙问:“你哥哥现在在哪里?”二姨回答:“住在济南饭店。”第二天,我陪着母亲还有几个姨及表妹表弟,来到济南饭店与舅舅相见。相隔45年,虽历经岁月沧桑,彼此容颜已改,但那看不见摸不着的血缘,让他们一见面就抱头痛哭,母亲看着舅舅额头上的一块伤疤对二姨等人说:“没错,这就是咱家的大小子,这块疤是他小时候调皮的时候磕的。这就是你们的哥哥。”一句话说完,姊妹几个哭得更响了!因为,这些年来虽然她们嘴上都不提舅舅,但心里却总是嘀咕,舅舅可能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不仅见到大活人了,而且还见着了陪舅舅一起来的他的大儿子鲁民。当天晚上,我们就在当时仅接待外宾和华侨的济南饭店吃了一顿团圆饭。并确定,舅舅在我家和几个姨家轮流做客。

舅舅来我家时,母亲早就准备好了三炷香,让我拿着一瓶酒,来到楼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我替母亲点燃了那三炷香,又往地上倒了一圈酒,母亲带着舅舅冲着西南方向,摇一摇手中的香火说道:“爸爸、妈,俺弟弟来看你了,你老人家保佑俺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话音未落,舅舅早已泣不成声。

我为了让舅舅吃得“高级”一点,特意准备了蒸海蟹、清蒸鱼、炒花蛤、牡蛎蛋花汤、鲜粉皮拌黄瓜等,还特意用泰国香米蒸了米饭。可舅舅对我做的那几道“硬菜”基本没动,倒是对那盘凉拌菜很感兴趣,成了最好的下酒菜。我问他是不是做得不可口,舅舅却说:“这些东西天天可以吃到,品质比这个还要好。”我明白了为什么那盘凉菜受欢迎的原因。

舅舅的情绪没有因为菜的品质不高受到影响,反而与母亲相谈甚欢。原来,舅舅思念家乡及亲人心切,曾在两岸关系刚松动时来过济南一回,但是,因为信息不对称,留下的参照物不多,所以无功而返。不幸的是,回台后他患了脑血管疾病中风在床不能动弹,经过多方治疗,终于能下地行走,但留下了右腿走路不利索的后遗症。舅舅曾对他的家人说,我就是爬也要爬回大陆去看看我的父母和姐姐妹妹,因为,大陆是我的根。

舅舅住在台南市的“眷村”,那是1948年由大陆撤到台湾的军人居住的地方,舅妈是土生土长的闽南人,是个精明强干的生意人。他们两个人共生育了两男两女四个孩子。为了让后代记得自己的根在大陆,舅舅在起名时,在每个孩子的名字里都加有一个鲁字。

我单位领导听说舅舅从台湾来,提出要见他一面,并与他共进晚餐,舅舅闻听十分高兴。席间,舅舅谈兴很浓,在聊到统独话题时,他以一个国民党老兵的身份说到:“我是从大陆败退到台湾的,台湾有什么资格独立呢?”一番话,说得在座的领导和家人都为舅舅鼓掌。

虽然舅舅他老人家早已作古,坟墓远在海峡那头,但他的根在海峡这头。我想告诉舅舅的是:随着祖国的日益强盛,两岸统一的目标一定能够实现,舅舅的心愿也一定能够实现!这是历史的潮流,是任何力量都不能阻挡的。那一湾浅浅的海峡,不会成为永远的乡愁!

怀念舅舅!

作者简介:臧景亮,山东济南人。钟情于文字,醉心于创作。少量文学作品散见于各媒体。

壹点号 风清云淡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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