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吻了我的室友by剧透,我强吻了我的室友有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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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停电,我被室友偷亲了。
他应该以为我是个男生。
但我是个顶替了同胞哥哥的女生。
我和我哥这身份迟早有一天是要换回来的。
这厮是个雷,迟早要把我哥掰弯。
为了我哥的安全。
我准备替我哥提前将这颗雷给扫了。
1
我的同胞哥哥大学新生报到前一天,脊梁骨断了。
我干的。
但我不是故意的。
他那天见我跳舞好看,突然心血来潮想让我教他。
我嘲笑他说,要想跳好这支舞,前提是得会弯腰。
可我哥身体太硬,又没有舞蹈根基,所以那支舞,我教不了他。
我哥不服劲,非要弯腰给我看。
我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见他磨磨唧唧半天就弯下去那么一点儿。
看不下去,便顺手帮了他一把。
我也是好意,谁知道他腰这么不经折。
只听“嗷呜”一声,我哥的脊梁骨就断了。
医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我哥这情况比较特殊,起码也得卧病在床一整年。
换句话说,我哥还没开始上学,就要面临留级。
要知道,我哥可是面子大于天的人。
像留学这么丢面儿的事,我哥肯定不干。
他说什么都要让人抬过去上学。
两老一听,这可就急了。
伤成这样了还敢去上学,这是不打算考虑自己后半身的幸福了吗?
他们在我哥跟前好说歹说,恩威并用,甚至几近费劲三寸不烂之舌。
结果我哥一根筋,愣是没给说动。
没办法,法治社会,我哥不愿意,两老也不能拿刀架他脖子上硬来。
那些日子,因为我哥非要瘫着去上学这事儿,真是给这两老操碎了心。
他们愁的那是茶饭不思,水米不进,就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后来,这事不知道怎么传我大姨耳朵里了。
我大姨爱管闲事,脑子也灵光。
她基本不假思索,便给他们出了主意。
让我替我哥去上学。
“他俩长得一模一样,就让囡囡替他哥去上一年学。等他哥好了,两人再换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会有人发现。囡囡他哥就不用留级了。”
“那哪儿行,囡囡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和一群男生一起生活?这多乱啊,我不同意。”
“况且,囡囡也才考上大学。她哥不用留级,她就得留级。我也舍不得她留级。”
我爸率先拒绝了。
“囡囡这么聪明,她要是想的话,连跳两级都没问题。别忘了,她可是今年的省状元,还是他们学校医学系专业第一。”
“可囡囡一个女孩子家······”
“姐夫,她就是看起来娇弱,你忘了,她可是跆拳道黑带。”
我大姨不得不开口提醒我爸。
我爸终于闭了嘴。
就这样一锤定音,我这个罪魁祸首被送过来顶替我哥上了学。
临走前,我大姨趁我妈不注意,还悄悄溜进我屋,神神秘秘地朝我嘱咐。
“大姨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就要看缘分了。但是最好能找个梁山伯与马文才的合体。”
我:“?”
“哎呀,就是高富帅,但是还爱你,对你还专情的人。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技术一定不能差。这个条件不满足,其他条件全白搭。”
我:“······”
我大姨是一个超级沉迷偶像剧的人。
那段时间,电视台上,每天晚上八点档有一个古装偶像剧——‘梁山伯与祝英台’。
男俊女美,故事也超级狗血,尤其最后两人化蝴蝶那里,她每次看都能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恨不能亲手改写剧本。
她早对我和我哥这对双胞胎虎视眈眈,并且脑海里时不时冒出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奈何我爸妈一直没给她机会,让她下手。
如今,机会来了,我爸妈终于双手将我和我哥捧她跟前。
她看了一眼,果断的对看起来较弱一点儿的我下了手。
讲真,要是医学系有开颅这门课的话,我肯定率先给我大姨这脑门儿开了。
看看她这脑门儿里都装了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2
女扮男装,替兄从学。
听起来挺刺激的。
我没多加考量,这便就来了。
3
我被室友亲的当晚,学校贴吧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帖子。
【帅到你我很抱歉】:“完蛋!我好像喜欢上我室友了。怎么办?求助!在线等,急。”
出于好奇,我问了他。
【掀起你的头盖骨】:“姐妹,冒昧问一句,你是怎么判断出你喜欢上你室友的?”
对面好像一直在手机前守着,看起来真的很急,回复信息倒挺快。
【帅到你我很抱歉】:“我是男的!不是姐妹!”
对面显得很愤怒。
我:“······”
可我是女的啊!
我无语,正寻思着要改“兄弟”附和他好,还是用“同学”好。
对面突然私信我。
【帅到你我很抱歉】:“就算我是基,我也是上面那个。我不是姐妹,更不是受!”
我:“······”
行吧,没想到对方是个深柜,不小心伤害到恐同小基的自尊心了。
【掀起你的头盖骨】:“抱歉,兄弟,我不是故意的。”
我决定改用‘兄弟’。
给孩子点自信心,让孩子相信自己很man。
【帅到你我很抱歉】:“算了,原谅你了。至于你刚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我刚偷亲了他,发现我对他有感觉。”
OMG,这人和我室友可真是一丘之貉。
他们怎么能不经人同意,就偷亲别人。
出于人道,我决定教育他一番。
【掀起你的头盖骨】:“兄弟,不经人同意,就偷亲别人,这样不好。”
【帅到你我很抱歉】:“怎么不好了?”
这人是缺心眼儿吧?这么明显的事还要问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耐心回他。
【掀起你的头盖骨】:“不够gentle man。”
这次,对方回复的晚了一些。
【帅到你我很抱歉】:“怎么?你也被人偷亲了吗?”
靠!是,我是被人偷亲了,被和你一样缺心眼儿的人。
但是我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受害者。
【掀起你的头盖骨】:“关你屁事。杠大刀的小兔子.jpg”
【帅到你我很抱歉】:“啊,冒昧的问一句,偷亲你的人是你室友吗?常用表情包露齿笑.jpg”
我突然后悔和这人说话了。
这人很前欠揍哎。
算了,毕竟是网友,又不是什么认识的人,不和这人一般见识,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掀起你的头盖骨】:“你有没想过,或许你室友只是帮你确定了你的性取向。但你喜欢的人并不一定是你室友。”
对面似乎不开心了。
他反驳道,“你什么意思?我喜欢男生,我室友是男生,我怎么就不一定喜欢我室友了?”
我有些不忍心地打击他。
【掀起你的头盖骨】:“万一你室友是个女生呢?”
【帅到你我很抱歉】:“???这是男寝!”
对面好像被我的话激怒,不再发消息给我了。
比深柜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
是你刚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是个男生,结果有人告诉你,你喜欢上的男生或许有可能是个女生。
我要是这个男生,我都要炸了好吗?
我长叹一声,暗自为自己的失言而咂舌。
难得碰到个和自己情况类似的,结果把人给惹毛了,也不知道对方还理不理我。
从小到大,我没哄过人,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于是思索再三,便决定暂时先退出贴吧。
等我想好怎么哄人了,再说。
4
我收了手机,准备睡觉。
刚闭上眼,就听到对铺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忍不住睁开眼,朝对铺望了过去。
就见纪衍之轻轻拉开帘子,打着手机补光灯照着明,赤着膀子下了床。
从我来到这个寝室,纪衍之光着膀子的次数便不在少数。
以往,我总是视而不见。
光着膀子嘛,又不是没见过,我哥天天在家光着膀子往我面前晃荡,并且嘴贱的逗我,找踢。
我也经常如他所愿,回回送他几个大脚丫子。
然后他再嗷嗷的去我爸妈跟前告状,和我爸妈说我欺负他。
“爸妈,反了天了,我妹她踹我,她竟然踹她大哥。你们还管不管啦?”
我爸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眼睛只顾盯着眼前的棋盘,眼风扫都没扫他一下。
“管什么管?没事儿别惹囡囡。”
“妈!”
“去去去,一边儿去,别耽误我们两个下棋。”
我爸这子可能落的好,压力上来,我妈便有些烦躁。
见没人理自己,我哥忍不住哭诉。
“你们怎么都向着她?我还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了?”
“你是不是,我不知道。反正囡囡肯定是。”
我妈终于吃了我爸几个子,心情颇好得理了我哥。
“哎,说起来这个我就遗憾。你爷爷奶奶,哈佛耶鲁,你姥姥姥爷,剑桥牛津,我和你爸,清华北大。”
“你妹虽说学校名气没那么大,但是人家高考考了723,选的院系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
“你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我这学校也是211、985的好伐?”我哥反驳。
“你好意思吗?你那是凭文化课进去的吗?”我妈忍不住怼他。
“你们怎么能歧视艺术生。”我哥生气地转了身。
身影和纪衍之的身影重合。
我踹我哥踹习惯了,以至于每次看到纪衍之光膀子,就得使尽吃奶的劲儿,才能控制住我的脚。
但由于这习惯不是很好改,我只能每次看到以后,只能尽可能躲远。
因此和纪衍之一个寝室这么久,见他光着膀子好几回,都没仔细看过他的上半身。
这次,或许是因为他亲我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要给我哥扫雷的责任心使然。
总之,他成功得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夜视力可好,加上之前选专业时,看过不少医学方面的书,尤其是有关骨骼的。
所以尽管在黑夜,尽管纪衍之下身着一条棉质深灰色运动长裤,将自己笔直修长的腿包裹的严严实实。
他在我眼里。
都形同于。
未着寸缕。
于是,未着寸缕的纪衍之在我眼里宽肩窄腰,脊背宽厚,赤裸的上身紧实有力。
无论是块状分明的腹肌,还是后背的肌理线条,无一不散发着浓烈的雄性气息。
没来由的,我突然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声音有点大,而且正在加快。
脑海里,莫名想到来之前大姨的叮嘱。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技术一定不能差。这个条件不满足,其他条件全白搭。”
啧,这样好的身材,想必技术应该不会很差。
可惜,对方是个基。
想到这里,我的心跳慢慢平稳下去。
似乎觉察到我的视线,纪衍之刚汲拉上拖鞋,便往我这处望了一眼。
慌得我紧急闭上了眼,脸上竟因为害怕被发现的慌张,还莫名的染上一抹绯色。
妈的,都怪纪衍之。
闲的没事,纪衍之他亲我干吗?
又不知过了多大会儿,昏昏沉沉之际,厕所传来冲水声。
纪衍之从厕所里出来,上了床。
纪衍之刚躺好,枕边的手机便响了一下。
太困了,懒得睁眼,便闭着眼睛摸到关机键,顺手将它关机了。
也就没看到,那个我正烦恼要怎么哄的人给我回了消息。
消息内容挺惊悚的。
也幸好我没看。
看了的话,今天晚上不一定睡得着。
【帅到你我很抱歉】改名为【惊到我请说对不起】
【惊到我请说对不起】:“兄弟,弱弱的问一句,你该不会女扮男装进了男寝吧?”
5
扫雷这事,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却是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事。
我不知道纪衍之是否会因为这一吻,如贴吧里那个人一样,从此确定了自己的性取向。
但是我知道,纪衍之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可以,但是确定自己喜欢我就不可以。
喜欢我就等于喜欢我哥。
我本来就欠我哥一根脊梁骨,这要是让我哥知道,我又给他招了一段天杀的孽缘。
他非打死我不可。
别说我这根脊梁骨,我全身上下共206根骨头,怕是都要被我哥给挫骨扬灰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跑神中,一个没留意,被对面突如其来的网球砸中了脑袋。
“宋铭扬,你没事吧?”
队友祁泽倒吸一口凉气,慌张地朝我跑了过来。
他拨开我的刘海和我的额间发带,前倾身子就要来替我吹头上鼓起的包。
老实讲,我很不习惯别人的靠近,即便是我的亲人,我爸妈,和我哥。
更别说,对方只是个和我关系一般的普通同学。
我后移一小步,正要躲开,眼角余光扫见了纪衍之,于是诡使神差得生生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眼看着祁泽的嘴离我的额头越来越近,我攥紧了拳,强行按耐住身体想要抵抗的本能。
纪衍之就是在这时候将我拽走了。
“哎,你干嘛?我上课呢!”我试图挣脱他的手。
“去医务室。”纪衍之冷冷瞪了祁泽一眼,脚下步子没停。
“我不去,我就起了个包,去什么医务室?回头买瓶冰水冷敷一下消下肿就行了。”我甩开了纪衍之的手。
“怎么?不需要找人帮你吹包了?”纪衍之冷笑。
“说什么呢?我哪有找人帮我吹包。”我有些不自在地攥了攥衣襟下摆。
“那刚才那个人,怎么对你这样?”纪衍之突然前倾身子朝我包上吹了一下。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我包上滚了一滚,顷刻间漫上心尖。
“你神.经.病啊?干你什么事啊?”
我用力推开纪衍之,纪衍之不知怎的没站稳,后背直直撞墙上。
连带着他惯常使用的右手。
我看到纪衍之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太亲密,很容易让人误会你们两个是那种关系……”
可能觉得那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启齿,纪衍之顿了顿,又别别扭扭补充了句。
“对你不是太好。”
我:“……”
要不是发现他偷亲我,我还真以为他是为我好。
呵,腐眼看人基,以为其他男生都和你一样,对我有别的用心是吗?
我故意为难他,“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啊?”
“就……gay。”
纪衍之吞吞吐吐,好半晌才吐出这个词。
看得出来对于一个深柜来说,这个词很难说出口。
“不会吧?我觉得我和祁泽挺man的啊!”
“这和man不man的没关系吧!”纪衍之没好脸色道,“两个大男生的贴那么近,很不正常啊!”
“可你刚刚不是也贴我很近吗?”
“那不一样,我是你室友,我们朝夕相处,有些亲密行为很正常。”他通红着脸道。
纪衍之可真会说啊,我心下暗道,面上却不揭穿他。
“那现在是去买冰水,还是去医务室?”
“医务室。”纪衍之黑着脸。
“不是,就砸了一个包,过几天就消下去了,至于去麻烦人家校医啊?而且你看,我现在也就额头红了点,不也没事?”
纪衍之步子大,走得快,我得费好大劲儿才能跟上他。
医务室离操场很近,没几步,就走到了医务室门口。
进门前,纪衍之在我身后,靠近我,在我耳边轻声道。
“你是没事,我有事。”
6
纪衍之的手受伤了。
医生说,纪衍之的手因为长期画画本来就有腱鞘炎,现在这么被墙一撞,就有点麻烦。
医生给纪衍之开了点中药绑手和吃的药,说是用药五天后没有作用,就去打针。
但是这几天最好暂停画画,不然用手过度,晚上手会持续性酸痛发麻。
纪衍之最近一直在准备OCIYAC纽约国际插画大赛的事。
为此,还特意和老师请了十天的假,天天在画室泡着。
听说这次的征稿要求是:1.历史之眼:关于过去的沉思 2.文明的喘息:阴云下的救赎 3.理想乡:同一片蓝天
三个题材各选一,纪衍之选了历史之眼。
因为纪衍之觉得这个题材对于一个艺术生来说虽然很难,但是却很有意义。
并且为此,纪衍之从图书馆借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进行查阅。
纪衍之准备的早,但是由于查资料用的时间长,所以开始的晚。
随着离大赛报名截止日期越来越近,纪衍之开始变得越来越忙碌。
他每天宿舍一开门就走,晚上宿舍快关门前回来。
除了几个朋友在我们寝室给我过生日停电那次,从无例外。
而就在昨天,我听纪衍之的同班同学说,纪衍之的画已经开始进行收尾的工作了。
可是现在,纪衍之的手却因为我受伤了。
虽说我不是故意的,但纪衍之的手难免让我想起了我哥。
我好像总是不经意间,给别人带来麻烦。
不经意间,让别人的生活一团糟。
不经意间,让别人受伤。
我就像是个麻烦精,惹事鬼一样,总是给别人带来不幸。
我不应该离别人太近,我应该离所有人远远的才好。
7
纪衍之见我自打从医务室出来以后,一路上一直默不作声、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我胳膊。
我应激反应往后躲了一下,声音发抖地呵斥他。
“别碰我。”
“怎么了这是?”
纪衍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表情好像很受伤。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太大了。
刚还欠人家一句道歉没说,现在又对人家态度这么差。
我真是,太不是个东西了。
“别碰我,会不幸。”我小声道。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纪衍之再次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
连日来伪装的坚强,突然像是破了壁,顷刻间便溃不成军,眼泪便哗啦哗啦流了下来。
我浑身像是散了力气一样,没有劲儿,推不开他,便只能无声地流眼泪。
“你别拉我。”我小声祈求。
因我伤了手的纪衍之,让我想起因我伤了脊椎骨的我哥。
我还记得当时看着倒地不起的我哥时,我心中的慌乱。
我脸色煞白地看着救护人员从救护车上下来,将我哥抬上担架。
无能为力得被挡在手术室门外,失魂落魄地在手术室门口徘徊,满身冷汗得对着紧闭的门缝陷入茫然。
我打电话叫来了爸妈,两老大半夜的被我吵醒,穿着睡衣,披着外套就赶了过来。
一家人守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直到手术提示灯熄灭,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说差一点儿,我哥可能下半辈子就瘫痪了。
他说这句话时,我明显感觉到两老松了一口气。
因为大家都无法想象,对于像我哥这样一个喜欢健身,热爱体育运动,且经常到处跑着玩的人,此后不能走路,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但尽管如此,由于我哥脊椎骨骨组织损伤严重,他还是不得不卧病在床一整年。
而比起因为我,让我哥脊椎骨受伤这件事,让我更难受的事是。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爸妈,我哥,他们从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指责过我。
我爸妈甚至还安慰我说。
“囡囡,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再说,你看,你哥他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他现在这样多好,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虽说现在不能走动,但是一年后,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而且正好趁此机会磨磨他这莽撞的性子,对他也没什么损失。”
可他们越这样,我心里便越难受。
尤其我哥醒来后,见到我,对我说得第一话竟然是。
“小妹,你看,我的腰终于软了,这样的腰是不是就能跳舞了?”
我红着眼,嗓子发哽,强忍着将眼里的泪水压了回去,声音微哑。
“你要站起来,我才能知道啊!”
我哥无奈地挠了挠头,神情霎时间有些沮丧,“啊,那你怕是要等一年了。”
“你这孩子。”我妈无奈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忍不住照他胳膊给了一下,满眼心疼,“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妈,轻点,我现在可是伤员!”
8
“别乱动,我现在可是伤员!”
纪衍之怕我跑掉,无奈之下只得改用另一只手来搂我的腰。
“那你别拉我。”我小声祈求。
纪衍之以指腹抹去我眼角的泪珠,语带诱哄。
“不拉就不拉,那我抱你行不行?哎,别哭了。”
“我是个麻烦精,惹事鬼,靠近我的人都会变得不幸。你离我远点,你别抱我,呜呜呜。”
他哭笑不得。
“胡说,怎么就不幸了?谁不幸了?我幸福的很。”
“你才胡说,要不是我,你手也不会受伤,也不会参加不成比赛了。”
“你没听医生说吗?是我手本来就有腱鞘炎,和你无关。再说,是谁说我参加不成比赛了。”
悲伤时,我的耳朵仿佛失灵一般。
那一刻,只顾倾诉。
“呜呜呜,我哥也不会断了脊椎骨,下不来床,上不了学。”
纪衍之不知道我和我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听得心惊,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没事的,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他用放在我身后的手不停抚拍着我的后背,以期能够抚平我的悲伤。
不得不说,一些亲密的肢体动作的确对我很有用。
我趴在他怀里又抽抽噎噎了一会儿,直到下课铃响起,学生下课的欢呼声传来,我这才惊醒过来,红着脸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一时之间,好难为情。
“还有课吗?”他问我。
我摇了摇头。
“没课的话,陪我去趟画室吧。”
9
说是画室,不如说是老师在杂物间特意辟了块地方出来给他。
地方很小,杂物间最里端,大概十几平,用一块布隔开。
画架、画板、椅子、放满涂料的推车,便将整个地方挤得满满的。
地上怕弄上染料,还铺了一层厚厚的塑料布。
唯一的好处便是,墙上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
“是我想要安静,所以找老师讨来了这个地方。”
纪衍之不好意思的解释。
我没在意,我知道纪衍之带我来这里,肯定不是让我来欣赏他这逼仄的画室的。
因此,我用手指指着用画布罩住的画板,问他。
“我能看看吗?”
纪衍之点了点头,“嗯。”
然后伸手扯掉了画布。
看到画的那一刻,我的心中不得不说是震撼的。
纪衍之选的是历史之眼,是关于过去的沉思,这我是知道的。
可历史是沉痛的,是压抑的,通过画面想要唤起人们对于过于的沉思,我想不出除去‘战争’以外的其他因素。
分离、残缺、战火、血腥。
灰沉沉的天,数不尽的浓烟,流不尽的血,流离失所的孤儿。
这是我提起历史,我所能想到的东西。
但是纪衍之画的却是断壁残垣,战火燎天中绝处逢生的一朵花。
战争下的花朵,代表着绝处逢生的生机。
纪衍之说他查阅了很多的历史资料。
他看到了战争中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失去完整身躯的痛苦。
看到了战争结束后,活着回来的人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而导致性情大变的痛苦。
看到了现在正在发生的战争新闻的图片的痛苦。
无论是为了掠夺而战,还是为了守卫而战,他感受到的只有痛苦,摧毁和死亡。
所以纪衍之让花所生长的地方燃烧起熊熊烈火,以燃烧为基础来进行创作。
被火星缭绕的地方是枯萎的花枝,但是在花枝的顶端,在超越火星,在火星燃不到的地方,是充满生命力量的嫣红色花冠。
那是一种对生的渴望,对死的蔑视,和对摧毁的不屑。
是一种绝对的,令人震撼的力量感。
纪衍之说,他画这幅画的寓意是,希望正处于战争中的人们都能有绝处逢生的力量,祈祷和平的来临。
“现在,我的画还有最后一笔就要完工了。”
我的内疚感更强了。
“可是,你的手······”
“会画绿色的小芽吗?”
“啊?”
纪衍之从旁边废掉的画中抽出一张幼稚园小孩子都会画的绿色小芽的画递给我。
“像这样的,或者比这样的更简单,只要能让人看出来是小芽就可以。”
“哦,会。”
纪衍之点了点头,开始蹲在地上在工具箱里翻找染料。
最后终于从里面翻找出来,在调色板上挤上灰褐色,加了点翠绿,用笔刷调了调色,将画笔递给我。
“你能替我完成这最后一笔吗?”
“啊?可是我不会啊!”
“就画一棵小芽,在这里。你刚说你会。”
我为难地再次看了眼他缠着白纱布的手,无奈地从他手中接过画笔,先随便找了张纸试了一下。
“像这样的可以吗?”
纪衍之点了点头,“可以。比我想象的要好。”
“可是这颜色,会不会和这幅画的整体色调太不搭了啊?”
纪衍之整幅画偏暗黑风,花冠的红色已经是这个整个花里最突兀的颜色了,如果再加上绿色······
“我知道,所以我没想得奖。”
“啊?”我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很难理解,一个人花这么多的时间,花这么多的精力去做一件事,竟然不是为了得奖。
阳光下,纪衍之专注而凝重地看着眼前的这幅画。
“所有参赛的作品都会在网上公示,我想让那些正处于战争中的人们都能有绝处逢生的力量,也想让他们可以看到希望。”
“宋铭扬,这是我想要参赛的初衷。”
10
今天一天发生太多事。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点开贴吧进去,看看之前的那个网友有没有回我消息。
【帅到你我很抱歉】改名为【惊到我请说对不起】
【惊到我请说对不起】改名为【请叫我悟了师兄】
【请叫我悟了师兄】:“兄弟,弱弱的问一句,你该不会女扮男装进了男寝吧?”
我:“······”
这孩子是会掐指算,还是怎么的?
【掀起你的头盖骨】:“你悟了什么?”
【请叫我悟了师兄】:“佛曰不可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掀起你的头盖骨】:“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问题?你不是喜欢你室友吗?难不成移情别恋,喜欢上我了?不怀好意的歪嘴笑.jpg”
【请叫我悟了师兄】:“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才不会喜欢上别人。我喜欢我室友,我只喜欢我室友。”
【掀起你的头盖骨】:“那你怎么解释你这行为?”
【请叫我悟了师兄】:“我只是······兔子叹气.jpg,我只是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掀起你的头盖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摸脑袋问号.jpg”
【请叫我悟了师兄】:“就······我室友抱我了,还在我怀里哭,我有些心烦意乱的。你说,我室友是不是喜欢我啊?”
【掀起你的头盖骨】:“啊?他抱你?他还在你怀里哭?真的假的?他为什么抱你啊?为什么哭啊?”
我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目光炯炯。
【请叫我悟了师兄】:“这事不方便说,反正他抱我啦,他还帮我画了画。”
画画?
我快速敲出一行字发给他。
【掀起你的头盖骨】:“你艺术系大一的?”
【请叫我悟了师兄】:“昂,你怎么知道?”
【掀起你的头盖骨】:“是OCIYAC大赛吗?”
【请叫我悟了师兄】:“你也听说了?”
艹!这人竟然是纪衍之。
我一个鲤鱼打滚,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用力打了一行字发给他。
【掀起你的头盖骨】:“别想了,她不喜欢你。”
【请叫我悟了师兄】:“?”
【掀起你的头盖骨】:“兄弟,相信我,你没戏。”
【请叫我悟了师兄】将您拉入了他的黑名单。
【请叫我悟了师兄】改名【闭上你的嘴,我有戏。】
11
从纪衍之亲我开始,我和纪衍之的关系就奇奇怪怪的。
每次纪衍之出现,他总能把我的心情弄得乱七八糟。
随后的几天,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我和纪衍之的关系,便一直躲着纪衍之。
这就是两个人太熟悉的缘故,我精准地避开了和纪衍之的每一次相遇。
同时也不回他消息,也不接他电话。
我俩本来就不一个系,我体育系,他艺术系。
白天想要避开他很容易,但是晚上想要避开他,就很难了。
但其实在他来之前躺被窝里装睡,也不是不可能。
就这样一连好多天,直到纪衍之的作品入围那天。
纪衍之发消息给我。
“银奖,有颁奖典礼,你来吗?”
从中国到美国直飞大约需要12-15小时。
他买了两张错开时间飞往纽约的机票,自己先飞过去。
留下一张机票放我书桌上,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考虑。
我不加考虑,便去了。
有人买机票,我为什么不去?
我躲纪衍之没错,但我不会因为要躲纪衍之,而让自己错过这难得的一次生命体验。
我在远离看台的角落里选了个座位坐下,用黑色的鸭舌帽将自己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我只想安静的来,安静的去。
这里的人都很有时间观念,来得都很准时,发言时也没有冗长的长篇大论。
因此坐下没一会儿,颁奖典礼便迅速进展到轮到创作者发言的精彩环节。
我本以为提前准备好得稿子读一读,走走流程就结束了。
毕竟,虽说是颁奖,但是除了那些有奖可以领的,大多数人千里迢迢从世界各地赶过来,不过是为了参展。
可没想到轮到纪衍之时,却出了点意外。
“这幅画上绿色小芽的画技看起来很是稚嫩,和其他画技并不像出自同一个人手笔。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主持人见纪衍之年轻又帅,还是个学生,为了给活动现场增加一些氛围,所以多问了他几个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禁暗暗为纪衍之捏了一把汗。
个人参赛的作品里递交共同创作的作品是大忌,即便我的参与对于整幅画来说只是个败笔。
况且当时我们递交这幅作品的时候,只是想让它参赛,并没有奢望它获奖。
因缘际会下,它不仅获了奖,还获得了个银奖,是我和纪衍之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如今,更没想到有人提出了这件事。
希望纪衍之可以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我小声为他祈福。
“抱歉,其实,因为我的手受伤,这幅画上代表希望的小芽是找其他人代笔的。”
一时之间,满座哗然。
“我知道我说这话,可能很多人不信。但我还是要说,我之所以参赛,我参赛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获奖。”
“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明知个人参赛的作品里递交共同创作的作品是大忌,却还是这样做的原因。”
“我知道所有参赛的作品都会在网上公示,我想让那些正处于战争中的人们都能有绝处逢生的力量,也想让他们看到希望,让他们知道战争总会结束。”
“可这样拙劣的画技,我相信即便不能用你那只惯常用的手作画,用另一只手应当也是可以做出来的吧?为什么最后还是坚持让其他人代笔了。这个人······对你有什么意义吗?”主持人表示不解。
是吗?这倒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
我往上抬了抬帽沿,此时无比后悔坐得离看台太远,以至于看不到纪衍之的表情。
“你猜的没错。”纪衍之笑着承认了,“是找我喜欢的人画的。”
“只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只不过他是个男生。”
那一刻,坐在看台底下的我,要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万万没想到,纪衍之这个傻子竟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选择‘公开出柜’。
主持人震惊,“所以你是gay吗?”
纪衍之摇了摇头。
“不,请恕我直言,我其实至今都没办法把自己定义在gay这个角色上。”
“我一直认为爱与性别无关,爱是灵魂与灵魂的契合,而不是性别与性别的拘束。”
“我对性别没什么概念,是他就好。”
“如果他是男生,我喜欢的便是男生;如果他是女生,那么我喜欢的便是女生。”
“我不知道今天的颁奖典礼,他有没有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坐在下面的某个位置上,偷听我讲话。”
说到这里,他定定地望着看台下的某个方向。
有一瞬间,我差点以为他看到了我。
但是看台下漆黑一片,只有过道有微弱的光束,而我坐的位置着实隐秘,纪衍之不太有能看到我的可能。
此时,我心跳如鼓,不知道是不是人多,不透气的缘故,我脸颊到耳垂处,一片潮红。
“但是我想说,宋铭扬,我喜欢你,无关性别,年龄,身份,皆因你是你。”
“我知道世俗对男男爱情的偏见,我不清楚你的心思,我也不敢期盼我这样的爱情会有开花结果的那一天。”
“所以,就当是我的私心吧。我希望至少在这幅画里,我们是在一起的。我们可以被所有人看见,接纳。”
“而现实给了我们更大的惊喜,它现在竟然又备受瞩目。”
说到这里,纪衍之轻抿着唇笑了一下。
“你说,这是不是预示着,我的爱情也会开花结果啊?”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台下倏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学艺术的人对新事物的接受度普遍比一般人高很多,他们没有人再去关心大赛的规则和作品是否存在违规。
他们仅仅被纪衍之在这场颁奖典礼上的演讲而感动。
为爱情,也为他参加这次大赛的初心。
12
我于混乱中离开会场,独自一人裹着风衣沿街走了好久。
狂乱跳动的心才终于得以安静下来。
我揉了揉发烫的脸颊,终于明了,这么多日以来内心里的慌乱,源自于何。
我好像喜欢上纪衍之了。
很喜欢,很喜欢。
只是,纪衍之的爱太炙热了,我怕把自己灼伤,所以才一直躲得远远的。
如今,纪衍之直接将自己的爱捧到了我的面前,并且坦坦荡荡公开在大众的视野里。
我好像。
再也没有理由。
躲了。
手机响了一声,我顺手滑开。
是纪衍之发来的短信。
“所以它会开花吗?”
“嗯?”
“我知道你来了。”
“······”
“所以,我的爱情,它会开花吗?”
刚好容易被风吹散的红晕,瞬间又聚拢起来。
“兴······兴许吧。”
我匆忙收了手机,将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耳尖和脖子明显泛起的红色,突然有些难为情。
纪衍之他,也太直白了吧?
13
纪衍之让我等他,和他一起飞回国内。
我没等,我怕看到他再心脏跳得高出正常速度,直接原地升天了。
所以先他一步飞回了国。
结果刚一落地,便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说我哥住进医院,脊椎可能要做第二次手术。
我慌张的去路边拦车,结果刚拦到车,还没来得及上车,便被人箍住了手。
“怎么不等我?”纪衍之沉着脸。
纪衍之竟然这么快就追了上来。
“我哥出事了。”我红着眼。
纪衍之没说什么,和我一同上了出租车,往医院里赶。
期间,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松,我也没有甩开他。
等我们赶到医院时,爸妈已经提前到了。
听说我哥淋了雨,脊椎不得不重新再做一次手术。
可我哥人都进急诊室了,却说什么也不肯。
我哥人一根筋,做什么事都是说一不二,爸妈急得在走廊里直掉眼泪,却无能为力。
同时,我注意到,在急诊室门口的,除了爸妈,医生,还有一个浑身湿答答的女生。
应当是和我哥一起淋的雨。
女生拄着拐杖,像是眼睛不能视物。
我很想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但是由于急着去安慰爸妈,所以也就顾不得。
纪衍之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在经过女生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把自己手机给了那个女生,低头和那个女生说了什么。
后来,医生将纪衍之的手机带进了急诊室。
再然后,空荡荡的走廊上,便响起了我哥的哀嚎。
“我脊椎没事!我不做!”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翁小梨。”
“我不能做,我不能好,我好了,翁小梨就不要我了。”
我:“······”
我哥这是在说什么?他脑子坏掉了吗?为什么脊椎好了,那个叫翁小梨的人就不要他了?
“宋铭扬。”
那个叫翁小梨的女生突然喊了我哥的名字。
于此同时,纪衍之诧异地朝我看了过来。
纪衍之以为那个女生喊得是我,他还不知道我和我哥对换了身份信息。
“翁小梨?”
我哥终于不再吵闹,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走廊里的说话声响也停了下来。
爸妈和我一起走到那个女生身边,看得出爸妈很想开口和我哥说几句话,我也想。
只是我们心照不宣得谁都没有开口。
因为我们似乎都明白过来,那个女生接下来所说的话,或许对我哥来说,要比我们说得话,重要的多。
“宋铭扬,你还记得,我给你的心脏模型吗?”
“记得,不是,翁小梨,我现在可是躺在病床上,你确定要现在考我吗?”
“嗯,确定,现在考你。你知道第五肋骨间隙,左锁骨中线内侧0.5-1cm是什么位置吗?”
“啊?有这道题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道题啊。你乱出的吧?是哪里噢?”
“是解剖学意义上的心尖搏动处,是心脏跳动最强烈的地方。”
女生顿了顿,声音变得轻柔起来。
“是你的位置。”
“宋铭扬,我不要腰不好的人。做不做手术,你自己看着办。”
空气中静默了一秒,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我哥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做,我做,医生,我做!我肯定不能让我腰不好啊,我肯定不能对不起我媳妇儿!医生!医生!快给我做!”
女生将手机挂断,还给了纪衍之后,终于重重松了一口气。
14
我将纪衍之支走,让他回寝室,帮我拿套衣服过来。
等他走了,这才向眼前这个叫翁小梨的女生表示感谢。
“你好,我是宋铭扬的妹妹宋清欢,刚谢谢你啊。”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纪衍之拿回衣服的时候,那个女生倚靠在墙上昏昏沉沉的。
我将纸袋塞女生手里。
“这是我的衣服,可能有点大,你将就一下,把身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吧。不然感冒了,我哥会心疼的。”
同时为了防止她拒绝,故意拿我哥说事。
“我哥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如果他醒来,看到你倒下了,以他的性格,肯定又要折腾。他这脊椎已经做了两次手术,再经不起折腾了。”
果然,女生是在意我哥的。
她点了点头,接过衣服,我见她拿着纸袋怔愣在原地,这才想起她不能视物。
于是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去了厕所。
期间,纪衍之想要跟上来,被我呵斥在原地了。
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在隔间响起。
我倚靠在女厕所门口问她。
“你和我哥是同学吗?”
“嗯。”
“我哥是不是挺虎的?”
“还好。”
“你和我哥······算是确定关系了吗?”
“嗯。”
女生打开了门,提着一带湿漉漉的衣服。
“谢谢,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回头洗好了,我给你送去。”
“不用,你洗过直接给我哥,让他下次回家,拿给我就行。”
女生点了点头。
“换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我可以叫你大嫂吗?”我突然问她。
女生脸刷得一下,瞬间便红了。
看她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我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便又问了她一遍。
“嗯。”
“大嫂!”
我开心地缠着她的胳膊出了厕所,然后一把拽过了纪衍之。
“纪衍之,叫大嫂。”
我本意是逗纪衍之玩,谁曾想,纪衍之很乖得便喊了出来。
“大嫂。”
扭头,问我。
“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吗?”
纪衍之的眼眸又黑又沉,带着危险的气息盯着我。
纪衍之到现在还被我瞒在鼓里,他还不知道我是女生。
但是我哥应该告诉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应当是知道的,因为她看向我的神情很是震惊。
纪衍之毕竟是当着那么多媒体和艺术工作者为我而出柜了的,我还没想到要怎么告诉他,我其实是个女生。
为防止露馅儿,我撒腿就跑。
可惜,我没跑几步,就被纪衍之逮到,拎去了楼道间。
纪衍之揽上我的腰,往前一带,看我的眼神很是深邃。
“你哥叫宋铭扬,那你叫什么?”
纪衍之离我太近,说话时又若有似无地往我耳朵里吹气。
整得我全身酥麻麻的,气息不稳的有些紧张。
“宋······宋清欢。我把我哥脊椎骨弄伤了,他不想留级,所以我替他上学。”
我简单解释给他听。
“哦。”他好整以暇地用手指捏着我的耳垂揉了揉,嗓音冷冷的,“还有呢?”
“什么还有?没有了。”
“我问了你两个问题,你只回答了我一个。”
我这才想起,他刚问我‘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吗?’。
纪衍之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颁奖典礼上那一身黑色的剪裁利落的西服,系着领带。
我双颊微烫,拉住纪衍之的领带,将他脑袋拉下来,仰头吻住了他。
“当然是了。”
15
因为楼道间的一个吻,纪衍之一下午心痒难耐,心猿意马。
他时不时过来想要亲亲,被我严正拒绝了。
不是我说他,这才刚开始,没个节制哪能行!
晚上,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纪衍之又跟了过来。
当时,天气转暖,我束胸穿了一天都是汗,早就湿透了。
是以,我一进浴室,便直接脱了,让我被束缚一整天的皮肤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衣服脱掉直接扔水池,想着待会儿洗澡的时候,顺带洗了,用吹风机吹干再出去。
结果,纪衍之竟然跟来了。
这我哪能开门啊!
我抵住门,十分无语。
“纪衍之,你干嘛啊?”
“洗澡。”
“我才刚进来,你等我洗完再洗。”
“我不,我热。咱俩一起洗吧,反正咱俩结构都一样,你有的,我也都有。再说了,我也没想干别的,我就是想亲亲。”
纪衍之说完,脱了上衣,就闯了进来。
一时间,我俩各自赤着上膊,面面相觑。
“我艹!我说你怎么不让我进来,宋清欢,你那胸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我的不一样?你别怕,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他似乎有些慌乱地担忧。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纪衍之。”
“嗯?”
我扶了扶额,提醒他。
“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个女生。”
后来······
后来在浴室里,他每天都把我欺负哭。
虽然我知道,之前害他出柜这件事,我有责任。
欠了他的,迟早是要还的。
但是也不能一直还吧?
“喂,纪衍之,你够了没?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你快给我下去!”
“不够,你就别想了,这辈子是不可能还完的。”
他凶巴巴含混不清地回答我。
后来,关于纪衍之公开出柜又骗婚的消息在设计圈里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
纪衍之气愤之下,又给我涨了利息。
他欺负我欺负得更频繁了。
哎,说多了都是泪,不说了!
(全文完)
我强吻了我的室友英文
一、作品简介作者: 总是开会的小刀
主角: 闻序X宁然
标签:BL、现代、轻松、第一人称、校园、1v1
广播剧:猫耳同名广播剧主役袁铭喆&王宁,喜马拉雅有声剧主役轩ZONE x 顾辰。
排雷:无
作者文案:
可我不知道是哪个舍友,于是我对他们都群发了条消息
群发的消息是:“你的吻技好烂哦。”
看我不找出你个死基佬。
@同名广播剧制作团队
二、剧情介绍全文总结为一个直男·在直球攻势中·自我攻略的故事,剧情发展可以用主角受宁然的三次网络发帖总结下:
PART1:求助!被舍友偷亲了怎么办?
PART2:求助!我是不是喜欢上我的舍友了?
PART3:求助!请问男朋友欲望太强怎么办?
展开了说是这样的:
事情要从一个月黑风高夜开始讲起……
我,宁然,一个普通男大,被舍友偷亲了!
可我不知道是哪个舍友;
于是我对他们都群发了条消息-
群发的消息是:“你的吻技好烂哦。
看我不找出你个死基佬。
美术系漂亮学弟
完美学生会会长
阳光帅气体育生
高冷计算机系校草
究竟是哪个室友偷亲了我诶!
试探之后,他逐一排除了学弟顾阳、体育生齐逸铭和对床的闻序,最后将怀疑的目光锁定在了舍长段临泽身上。然而,真相并未立即揭晓,宁然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观察和试探,才能确定真正的偷亲者。
然后,学霸闻序渐渐地各种巧合出现在了然然的世界里,一个心知肚明以“患者”身份想要徐徐图之,一个了然真相借“医生”之名苦劝迷途知返,最终还是然然同学不敌学霸道行深,稀里糊涂被偷亲了18次,心也迷了方向,再次发帖【求助,我是不是喜欢上我的舍友了?!】。
好吧,至此基本就是双箭头了,接下来就是“除了接吻,我们还能做点其他事”。
@同名广播剧制作团队
三、推荐指数(★★☆☆☆)暗恋小清新,全文充满青春的气息和欢乐的氛围,作者大大轻松幽默的笔触也让简单的剧情增加了不少阅读的乐趣,加倍快乐指路第31-33章。
四、原文节选
闻序还真是很听“医生”的话,接下来的几天,他时常借着讨论功课为由来找我,而我也没拒绝,还在他面前表现得邋遢、懒惰、蠢笨等,目的就是要让他对我幻灭。
但效果不太好,我弄得邋里邋遢地桌面,他分分钟就帮我收拾好了。
而用心理医生的马甲跟闻序聊天时,我的懒惰跟蠢笨在他眼里,居然变成了——可爱?!
……这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g5d6o4gpu1】:遇见他之前,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直至看到他,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一眼心动。
【g5d6o4gpu1】:一开始,我学着孔雀开屏的求偶方式,在他面前展示我的优点,经常在他们班路过、制造偶遇等,可惜他一点都不为所动。
难怪那会闻序老是打扮的要去相亲似得出现在我面前,原来是这样……
【g5d6o4gpu1】:很快我就找到了原因,公孔雀开屏,吸引的是雌性,他跟我一样是男的,自然是无动于衷。
#耽美##纯爱##bl#
我强吻了我的舍友副cp
我是男生
最近发现同寝室友喜欢我
本以为他只是个钢铁直男
哪知......
▽
趁我睡着
他亲我嘴巴
我不但没反抗还迎合上去
感觉自己快要沦陷了...
我强吻了我的室友好看吗
对于漂泊在大城市的年轻人来说
合租是不可避免会遇到的事情
不少人对合租也充满了期待
希望可以遇到爱情公寓里那样的室友
一群最有趣的人一起做最无聊的事
很多人说
这才是室友的正确打开方式
然而来自深圳的张女士
却真的遇到了一件
令人糟心的事——
近日,租住于某知名公寓的张女士称遭到隔壁男性室友肢体骚扰,并指该男子与其房间登记入住信息不符。涉事男子表示当晚因自己醉酒做出不当举动,并承认使用妻子信息登记入住。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一起来看看
女子遭男室友酒后骚扰
男子称醉酒“记不清”
2020年10月,深圳的张女士签约入住国内某知名公寓位于南山区侨城豪苑的房间,为期一年。据她介绍,2020年12月18日凌晨,其隔壁男室友向她发起语音及视频,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让她去接自己回家,她以距离太远为由为其叫了车。
张女士称,在该男子打车回来后,又让她下楼接他,她发现男子喝了酒。随后在电梯内男子对她“动手动脚”,回到客厅后还强吻其脖子和耳后,张女士随后挣脱躲回房间。19日,张女士报警,警方介入处理。
(张女士在微博发文讲述自己遭遇男室友性骚扰)
随后
记者联系到了涉事男子胡某
该男子表示当晚自己参加同事聚餐喝醉,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后续通过录像才知道自己当晚在电梯内做出了不当举动,“确实我是扶着她,可能是抱着她,后面我就记不清了”。
胡某称自己后续前往派出所自首,并同意承担相应责任。
“确实是我喝酒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发生这些事情,我也要跟她道歉。” 对于此事给张女士造成的伤害,胡某表示歉意。
胡某表示,目前自己与张女士达成谅解协议并向对方赔偿了经济损失,张女士向南都记者证实了此事。
公寓回应:
涉事男子用家人名义违规入住
已将其加入黑名单
针对此事,记者向该公寓管理公司核实情况,公寓方表示——
涉事男子于12月18日晚对张女士实施了骚扰行为,其承认为当晚醉酒所致。目前,该男子已被清退、加入黑名单。
此外,公寓方还表示已与张女士达成和解,为其办理无责退租并赔偿相关费用。
张女士告诉记者,该男子自称40多岁,于11月初搬入隔壁房间,“有一天晚上下班回来碰见管家带他看房,然后管家就给我介绍’这是新室友’”。发生此事后,张女士向公寓工作人员反馈,对方称核实后才知道“他是用他老婆账号来签约,自己住的”。
记者就该情况向胡某进行核实,他承认自己是使用妻子的信息登记入住:“他们要求必须是40岁以下(才能入住),我爱人没到40岁,但我到了40岁。”
胡某表示,公寓工作人员清楚并同意了这一做法:“他们说用爱人的(信息)也行,那我就用爱人的(信息登记入住)……我在武汉的时候住过一段时间,当时登记过信息,到这边来他们也查了我的身份证,他们也知道这个信息。”
对此公寓方表示,涉事男子于11月以其家人名义签约,但其本人违规入住。对于记者提出的“是否对男子身份信息进行核查”,公寓方未予以正面回应。
张女士与该公寓签订的合约中有条款规定,“因甲方原因导致影响乙方居住安全的,且乙方提供证据证明甲方原因导致的,乙方有权解除合同”。
张女士称,事发后自己向工作人员提出无责退租,对方一开始表示只能无责换租、不能退租,后续公寓领导方介入后才同意为她无责退租。
记者搜索发现
此类女租客遭男性室友骚扰的事件
在涉事品牌公寓内并非首次发生
1、深圳女子洗澡时遭男性室友破门而入
据此前报道,深圳一女生称在该品牌公寓合租房浴室洗澡时,被男性室友闯入。警方调查后确认涉案男租客未经允许前后两次进入女租客正在洗浴的卫生间内窥视,其行为构成侵犯他人隐私,该男子被依法行政拘留5日。
涉事品牌公寓也针对此事发表微博称,会将男租客加入拒绝服务黑名单,并承诺“调查其他疏漏问题。”
2、深夜敲房门 女子多次遭合租室友骚扰
澎湃新闻也曾报道,南京一位女租客反馈,在该品牌公寓租住时,受到合租男室友张某骚扰。该男子在得到她联系方式后,频繁发短信要求加她个人微信,甚至做出深夜敲房门、在房源共享区域内堵人等行为。
近年来,合租公寓非常流行
虽然说,公寓里面有特定的房间密码
但作为女性
除了环境之外
在选择室友的时候也尤其重要
特别是出现异性合租时
女生一定要学会
好好保护自己的人身和隐私安全
如果必须混租,应注意以下事项:
① 要合法办理租房手续,仔细核查房东身份以及产权证,按照有关部门要求办理租房手续并签订租房合同,明确双方权利和义务,避免受到租房付错钱等损失。
② 对收水电费、送煤气、送快递等人员一定要仔细核查身份,再让对方进房。不要轻易带朋友到自己家中,不是很熟的朋友尽量在外面见面,家中是自己的空间,熟人盗窃的机率也很大。
③ 邻里之间见面可以多打招呼,时常微笑待人,与邻居大妈们搞好关系,不要等到有急事时才去求救别人,邻里和睦会让你生活容易些。但要避免与左邻右舍关系过好,而将危机意识降低。轻易透露房内贵重物品或钱财更是不可取的。这点在与陌生人合租的女性中更要注意。
④ 女生特别要注意安全问题,应适当做一些应变准备,诸如把电话号码告知身边的好友,带朋友过来看看等。一人在房间时,记住关门,睡觉时一定要锁门。
⑤ 年轻女性独自一人回家时,要留意身后有没有可疑陌生人跟踪。在夜晚回家的路上,如果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无论是路人甲还是可疑陌生人也好,都尽量寻找机会让对方走在你前面,以避免危险。
最后
让我们一起提高防范意识
不给坏人可乘之机
(来源:南方都市报)
原标题:合租遭男室友强吻?女子称被骚扰!涉事公寓回应
编辑 施尚景 刘梦鸽
本文到此结束,希望本文我强吻了我的室友by剧透,我强吻了我的室友有车吗对您有所帮助,欢迎收藏本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