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够被你偏爱,到底要我怎么做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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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我怎么做怎么说才能爱我
本文为虚构故事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一章
“清影,你真的打算抛下周时夜出国吗?”咖啡馆里,阮清影放下咖啡勺,目光平静地对对面的朋友说道:“圆圆,我和他,已经结束了。”“结束了?!”圆圆的震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她立刻为阮清影抱不平,“周时夜竟然同意了?这三年你对他那么好,就算是块冰也该融化了吧?他对你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吗?”阮清影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其实,我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同意了。
半个月前,我把离婚协议递给他,他一边接电话一边签字,连我的话都没听完就匆匆离开了。
之后,他也没有再提起过。
再过半个月,我就能拿到离婚证,彻底自由了。”正要继续说下去,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你们聊完了吗?”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周时夜穿着黑色风衣,长腿迈步向她们走来。
圆圆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中,正要上前质问,“周时夜,刚才清影说她和你……”“你怎么来了?”阮清影及时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拍了拍圆圆的手。
“看天气预报说等会有雨,我顺路来接你。”阮清影微笑着,向圆圆告别后,拿起包准备离开。
回去的路上,雨点开始淅沥沥地落下,车内却异常安静。
周时夜面对这个曾因一场误会而娶回家的女人,嘴唇微动,似乎想打破沉默,却又因为半个月未曾回家而犹豫。
良久,他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清影,半个月前你给我的那份文件是什么?”这么久了才想起来问?阮清影心中苦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苏琦瑶身边,怎么可能在意这些小事呢?她刚要回答,周时夜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时夜,我喝多了,头好疼,你能来接我吗?”电话那头传来苏琦瑶带着撒娇的声音。
周时夜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脸色也变得阴沉。
“苏琦瑶,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我已经结婚了。”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然后传来苏琦瑶满不在乎的声音:“结婚又怎么了?当年那场婚礼的新娘,本该是我。”这番话激怒了周时夜。
结婚三年,阮清影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这是第一次。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那你来了吗?!”电话那头突然沉默,片刻后,苏琦瑶的声音带着哽咽:“抱歉,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电话挂断后,周时夜的脸色并未好转,反而更加阴沉。
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着,最终像是做出了决定,无奈地在手机上输入了几个字。
“地址发来。”看到地址后,他满脸歉意地转向阮清影。
阮清影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抢先开口:“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看着她撑伞离开的背影,周时夜心中涌起一丝愧疚,轻声说道:“等我忙完,我会回来陪你。”阮清影点了点头,站在雨中,目送他驾车离去,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这是她暗恋周时夜的第七个年头。
她依然清晰记得,初遇时篮球场上他那飒爽的英姿。
他身披篮球服,投篮无一失手,单枪匹马冲破对手防线,成为全场焦点。
周围的粉丝尖叫着,向新来的同学介绍他。
计算机学院的周时夜,A大的风云人物,出身显赫的京北周家。
可惜,这位校草心中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苏琦瑶,两人已相恋多年。
他愿意为苏琦瑶豪掷千金,包下整个游乐场只为庆祝她的生日。
他能在全校面前放下身段求复合,只因有人向他表白,苏琦瑶一气之下拉黑了他。
他能在雪中等待,哪怕双手冻伤,只因苏琦瑶为了和室友做美甲而放他鸽子,他依旧无怨无悔……大学四年里,阮清影耳闻目睹了无数周时夜和苏琦瑶的爱情故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像言情小说中的配角一样,默默见证他们的幸福结局。
直到两年前,周时夜一毕业就急切地想要迎娶苏琦瑶。
她虽未收到邀请,却还是以同班同学的身份出席了那场盛大的婚礼。
然而婚礼开始后,苏琦瑶却迟迟未现身,周时夜焦急万分,连打九十九通电话,最终只收到苏琦瑶的短信,说她不想这么早结婚,已经出国了。
周时夜的耐心,在那一刻终于耗尽。
他不再纵容她的任性,直接拿起话筒。
“今天,我周时夜要决定换个新娘,请问哪位单身的女士愿意?”一向低调、默默无闻的阮清影,那一刻心跳如鼓,她知道有很多人爱慕周时夜,所以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她立刻站了起来。
那天,她穿上了那件并不合身的婚纱,嫁给了那个甚至记不住她名字的人。
此后三年,两人相敬如宾,生活平静无波。
直到一个多月前,苏琦瑶回国。
阮清影看着周时夜那既抗拒又忍不住靠近苏琦瑶的样子,知道自己的美梦该醒了。
她应该把周夫人的位置还回去,成全他的痴情,也让自己得到解脱。
在倾盆大雨中,阮清影给周时夜发了一条信息。
“你问的那份文件,就放在你副驾驶的抽屉里,你想知道是什么,打开就好。”
第二章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才到家,周时夜这才回复了一条信息。
“不用,你让我签的,自然不是有害于我的。”这就是说他不会去看的意思了。
是的,他现在正急着去接醉酒的苏琦瑶,哪有时间去看那份文件呢。
哪怕,它就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雨下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停。
阮清影一直待在家里,默默地删除了所有平台上的婚后动态。
清理完朋友圈,她退出来,一眼就看到了苏琦瑶新发的九宫格照片。
是在游艇上休憩的照片,每一张都角度绝佳,露出男人的修长的手。
阮清影知道那是周时夜,也知道苏琦瑶是故意发的。
但现在,她已经不在乎这些小事了。
她关掉手机,起身走进厨房,准备亲手拌个沙拉。
晚饭刚做好,周时夜突然回来了。
看着他手里提着的蛋糕,阮清影愣了片刻。
“你不是不爱吃甜点吗?怎么突然买了蛋糕?”周时夜走近,瞥了一眼她面前的晚餐,眉头微微皱起。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忘了吗?怎么吃得这么随意?”阮清影愣了一下。
她四五岁时,父母离异,把她留给了奶奶。
十五六岁时,奶奶也离世了,她成了无人问津的孩子,生日这个概念也就随之淡出了她的生活。
但嫁给周时夜这三年来,他总是记得,无论多忙,都会回来陪她一起庆祝。
她出差归来,他会担心她的安全,特意到机场接她。
遇到雷雨天气,知道她害怕,他也会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阮清影曾经以为,这些不经意间的关心和示好,就是喜欢。
直到结婚纪念日那天,周时夜以工作为由,推掉了他们提前订好的烛光晚餐。
她感到失落,被圆圆叫去酒吧送外套,却意外地撞见了苏琦瑶。
她醉得不省人事,紧紧抱着本应在公司加班的周时夜,怎么也不放手。
周时夜脸色阴沉,愤怒地试图挣脱。
“苏琦瑶!你别犯病,放开我!你把我当什么?想扔就扔、想捡就捡的玩具吗?”苏琦瑶似乎根本没听见他的话,固执地用被推开的手,再次抱住他的腰。
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最终,周时夜似乎妥协了。
他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压抑的情感,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苏琦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那一刻,阮清影手中的袋子无力地滑落。
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在拥挤的人群中紧紧相扣的双手,大雨中倾斜的伞,穿着学士服跪地求婚的身影……每一幕,都是周时夜深爱苏琦瑶的证据。
她曾亲眼见证过那些时刻,所以无法否认这个事实。
即使结婚三年,即使她成了他的妻子,即使她曾短暂地拥有过他的关心。
都无法否认。
实际上,周时夜对她的那点好,不过是她从暂时离场的苏琦瑶那里偷来的。
她紧握着这点甜蜜,误以为自己得到了全部。
但实际上,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他,哪怕一秒钟。
所以,看着蛋糕上24的数字,阮清影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她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谢谢。”周时夜点燃了蜡烛,轻轻笑了笑:“清影,我们是夫妻,别说这么见外的话,许个愿吧。”她点了点头,正要站起来,周时夜的手机响了。
看着他那微微颤抖的眼神,阮清影猜到了是谁的电话,又坐了回去。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电话挂断,周时夜也匆匆离开了。
听着窗外汽车声渐渐远去,阮清影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房间没有开灯,跳动的烛光将她孤独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她双手合十,许下了二十四岁的愿望。
“新的一岁,阮清影,不会再喜欢周时夜了。”
第三章
三天后,21级计算机学院的同学聚会。
阮清影到达时,意外发现周时夜也在场。
他被众人围绕,一看到她,就立刻走到她身边坐下。
两人坐在一起,包厢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阮清影知道,这是因为自己。
毕竟在这些大学同学眼中,她嫁给周时夜只是为了攀附权贵,所以大家都对她不屑一顾。
但她并不在意这些恶意的揣测,只是安静地坐着,不动声色。
班长终于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纸箱,一进门就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今天聚会呢,一是为了咱们聚聚,二是为了那个‘给五年前的自己写信’的活动,时间到了,咱们现在就来看看那些信吧。”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
“咱们来点刺激的,每个人抽一封读出来怎么样?”“好啊,我先来!”班里最活泼的那个男生挤进人群,抢先抽了一封。
旁边的人急切地催促他,他迅速拆开信封,清了清嗓子,开始读信。
“五年后的阮清影,你还好吗?我现在在阳光下给你写这封信,虽然不确定你读到这些话时会是什么情况,什么心情,但我想把我此刻的心情传达给你。”听到这里,屋里突然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阮清影。
一直在玩手机的周时夜也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
阮清影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在听到信的内容后,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男生瞥了她一眼,坏笑着继续读下去。
“今年你19岁,大二了,你喜欢上了周时夜,但他不知道。
就算他知道了,也没关系,因为他有喜欢的人。
你那些秘密的喜欢,注定没有结果。”“你可能会问,既然知道没结果,为什么不放弃?我想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他那种在人群中勇往直前的少年气概,是他无意中关心我的时候,是他拒绝别人告白时依然礼貌真诚的态度。”“每周晨会我都会偷偷看他,脖子都酸了;他打篮球受伤时,我冒着大雨偷偷给他抽屉里放药;我在日记本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记得我,但没关系,因为暗恋本来就是一个人的战斗。”信读完了,全场静悄悄的。
周时夜身体突然僵硬。
他突然想起了那场让他痛苦的婚礼,想起了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坚定地走向他的身影。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阮清影为什么会嫁给他。
不是因为攀附权贵,而是因为她暗恋了他很多年。
他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加速跳动起来。
他冲动地想要问出那些深藏的疑问,但还没等他开口,苏琦瑶的电话就来了。
“时夜,我在会所楼下被几个混混堵住了……”她话还没说完,周时夜的脸色就变了。
他猛地站起来,冲下楼去。
看到那群黄毛的第一眼,他就挥起了拳头。
因为愤怒,他下手又狠又重,几下就把人打得口吐鲜血。
紧随而来的一群人连忙将苏琦瑶护在身后,她哭着说起那个纹身的混混摸了她的手。
周时夜听到后,直接拿起了一旁的铁棍,对着那个混混的手砸了下去。
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哀嚎声响彻云霄。
阮清影快步冲下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看着那只鲜血横流、几近废掉的右手,她怔住了。
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时夜,却只看到了他护着苏琦瑶离开的身影。
方才下手狠厉果决的人,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温柔的表情,轻言细语哄着。
这是阮清影从未拥有过的在意。
她垂下眼,遮住眼底的情绪,自嘲的笑了笑。
“我真是自作多情了。”她低声自语,而后自己默默转身回了家。
直到凌晨,周时夜才回来。
看到她默不作声地坐在沙发上,他这才想起要解释两句。
“清影,今天……都是同学,苏琦瑶的事,我不能视而不见。”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阮清影无心拆穿,轻轻嗯了一声,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
半个小时后,她擦着头发出来,却看见周时夜正拿着她的手机,神色微微有些奇怪。
“清影,你为什么要买机票?”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第四章
阮清影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接走了手机。
“我没买,航空公司的折扣票推送短信吧。”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周时夜还想再问,但看阮清影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便压下了询问的念头。
毕竟……阮清影从来不会骗他的,不是么。
于是他放下手机,点了点头就要去洗漱。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了。”阮清影却叫住了他,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
“你后背被碎玻璃片划了一下,我帮你处理一下吧。”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心。
周时夜怔了一下,而后乖乖坐在沙发上脱下外套,露出了那道血口子。
伤得并不重,但因为在后背处,所以无人察觉。
没想到阮清影居然注意到了。
他看着她拿着棉签消毒的专注模样,想起那封信。
“清影,今天那封信……”“等下洗澡擦擦就好,不然会感染。
以后要打架注意点,不要再受伤了,因为没有人帮你上药了。”阮清影并没有给他开口询问的机会。
被打断思绪的周时夜没听清她末了一句说了什么,闻声抬头。
“你说什么?”阮清影摇了摇头,将纱布系好,转身进了卧室。
“没什么,我先去睡了。”等她吹干头发后,周时夜也洗完澡出来了。
他主动环住了她的腰,俯下身想亲她。
她却偏过头躲过了那个有些灼热的吻,语气淡淡的。
“生理期,想早点休息。”周时夜也没有再强迫她,替她掖好被角,熄了灯。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第二天是个好天气。
阮清影正在洗漱,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吵嚷声。
她收拾好一出来,就看到苏琦瑶带着一群人上门了。
周时夜倚在门口,皱着眉,语气又恢复了一贯以来的不耐烦。
“你来干什么?”苏琦瑶还没开口,他的几个兄弟先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瑶瑶说你昨天英雄救美,她很感激,所以一定要登门道谢!”话音未落,苏琦瑶变魔术一样从背后拿出一大捧鲜花,和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时夜,谢谢你昨天出手帮我,一点小心意!”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激。
周时夜并没有伸手接过那些东西。
可他的脸色还是缓和了许多。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苏琦瑶见状,直接把花递到了阮清影手里,语气算不上客气。
“这是时夜最喜欢的朱丽叶玫瑰,麻烦你帮忙把花插进花瓶里啦。”闻言,周时夜微微蹙起眉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你喜欢的东西,不要冠上我的名义。
还有,清影是我妻子,请你不要像使唤佣人那样使唤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这句话冷了下来。
只有阮清影面色如常。
“没关系,我来插花就好。”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她手里握着那束盛开的玫瑰,第一次知道了它的名字。
朱丽叶吗?苏琦瑶喜欢,怪不得他会不惜重金,在花房里培育这个品种。
但她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把花递给了一旁的保姆,轻声嘱咐:“去把二楼的展柜里的那几个花瓶拿下来吧。”苏琦瑶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
阮清影却装作没注意到,端着早餐走向了阳台。
隔着一扇窗户,她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的对话。
“时夜,这不是我初中时折着玩儿的千纸鹤吗?你怎么还用水晶盒保存得这么完好?这么喜欢我明天再送你一盒?”“这套芭比娃娃怎么在你这儿?我记得我丢进了垃圾桶里,你居然捡回去了吗?”“这不是我们去香云山捡回来的枫叶吗?你竟然做成书签保存了这么久啊……”听着苏琦瑶那寻宝一样的惊呼声,阮清影回想起她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时,曾好奇地问过周时夜这些东西的来历。
“幼儿园的堂妹送的小礼物,就保存下来了。”她那时真的相信了他的话,没有注意到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那些带着爱和恨,留恋和不甘的眼神,分明都与爱情有关。
第五章
经过一上午的喧嚣,苏琦瑶主动提出要请客。
周时夜却淡淡地回绝了。
“不用了,你闹够了就请回吧。”苏琦瑶似乎没听见这句话,拉着他的手就往门口走。
几个朋友担心他不去,也顺手拉起阮清影,一起出门。
他们开车去了温泉山庄。
阮清影很少和他们交际,一时难以融入其中。
她也不想掺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推杯换盏的热闹场景。
周时夜注意到了她的不适应,主动走过去,想要倒一杯果汁给她。
她刚要伸手接过,他却突然起身往人堆里走去。
苏琦瑶手里的那杯威士忌刚到嘴边,就被他一把夺走了。
随后,一道呵斥声响彻了房间。
“你酒精过敏,还敢喝酒,你不要命了?”苏琦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我以为这是果汁,端错了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说着,她顺手把他右手上那杯果汁接了过来,笑得眉眼弯弯的。
“谢谢啦。”周时夜的手不自觉地缩紧。
但他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到了原位,顺手就把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看着面前心神不宁的人和那杯澄黄色的酒液,阮清影没有伸手。
她拿着包起身,声音浅淡。
“我不喝酒,先去泡温泉了。”周时夜这才发现自己递错了杯子,心里全是苏琦瑶,居然把酒当成果汁递给了阮清影。
他想为刚才的事情解释两句,可阮清影走得快。
他并没有来得及开口。
温热的泉水让阮清影疲惫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
她靠在墙边,看着蒸腾不断的白雾,渐渐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许是适应了吵闹的声音,她没有听见外面的敲门声。
周时夜叫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有些心急,直接推门而入。
看到她昏昏沉沉的样子,他的心猛地跳了几下,连忙跳进温泉里把她抱起来。
阮清影迷迷糊糊睁开眼,因为失重感被迫揽住他的肩膀。
水汽缭绕间,两人的肌肤不自觉地贴近,气氛瞬间变得暧昧。
周时夜情不自禁地弯下腰,正当两人的气息交织时,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苏琦瑶推门而入,目睹此景,脸上的笑容凝固,眼中满是震惊和失望,她紧咬着唇,转身匆匆离去。
周时夜愣在原地,下意识地放下阮清影,急忙追了出去,只留下一句:“她误会了,我去解释一下。”误会?他们本是合法的伴侣,即便亲吻被撞见,又有何需解释?不过是他沉溺于过往,将自己定位为苏琦瑶的男友。
因此,他本能地想要解释。
为了爱,曾甘心被驯服的人,怎会轻易改变这习惯?阮清影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轻轻一笑,眼中却泛起泪光。
她披上毛毯,推开窗户透气,恰好目睹苏琦瑶冲出车外,被周时夜紧紧抓住手腕。
两人的争执声清晰地传入阮清影耳中。
“清影已经睡下了,我只是担心她会着凉,你何必这么生气?”“对,她是你的妻子,我的确没资格生气!你回去陪她吧,何必跟我这个前女友解释这么多?”“苏琦瑶,你非要这么说吗?”“我说的都是实话!”话音刚落,两人不欢而散。
苏琦瑶含泪甩开周时夜的手,驾车疾驰而去。
周时夜愣了片刻,随即驾车追赶。
阮清影默默地看着尘土飞扬的街道,转身走进更衣室。
她换好衣服出来,被几个焦急的兄弟拦住。
“嫂子,不好了!夜哥他们出事了!”
第六章
众人匆匆赶到医院,只见周时夜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全身被血染红,额头上满是冷汗,眼中流露出惊慌失措。
这是阮清影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
兄弟们围上去询问情况,他懊悔地揪着头发,声音中充满了痛苦。
“都怪我,我不该惹她生气,也不该让她一个人离开,她是为了和我赌气才开那么快,结果出了车祸……”阮清影听到他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那些都是赌气的话,那么什么才是真心话?一直在等她回来,等待和她重修旧好吗?或许是这样。
阮清影不愿再深究。
这时,护士严肃地走出手术室。
“病人大出血,血库告急,谁是O型血,快来帮忙。”兄弟们面面相觑,都是AB型血,无人应声。
只有周时夜是O型。
他迅速脱下外套,换上无菌手术服,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半小时后,护士扶着面色苍白的周时夜走出手术室。
不知输了多少血,他显得虚弱无力,头晕目眩地倒在阮清影怀中。
护士没有离开,再次询问。
“病人情况有所好转,但还需要400cc血,你们还能联系到O型血的朋友吗?”在等待过程中,大家都尝试联系身边人,但都没有找到同血型的人。
在这宁静的医院走廊里,周时夜焦虑得几乎要发狂,他咬紧牙关,硬是站了起来。
“只差400cc?让我来。”护士看到他这副不顾一切的样子,惊得目瞪口呆,转头问道。
“你已经献了600cc,真的还要继续吗?”他的几个朋友也脸色一变,纷纷上前劝阻。
“时夜,别冲动,我这就让人去公司打听,看看有没有人血型匹配,愿意献血。”周时夜却只是摇头,语气坚定。
“瑶瑶等不了那么久。”他边说边卷起袖子,露出了那道已经泛青的针孔。
看着他这副逞强的模样,阮清影终于忍不住开口。
“医生还在尽力抢救,我们可以联系其他医院调血,你没必要这样牺牲自己。”周时夜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应,径直朝手术室走去。
他那义无反顾的背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几个朋友无奈地叹气,语气中透露出失望。
“只要和苏琦瑶有关的事,时夜就像变了个人!以前还为了她和别人打架,结果腿受伤,住院三个月,出院了还要去找人家算账!”“可不是嘛?高中那会儿,他为了给她抢到那条项链,和别人赌命从5000米高空跳伞,结果设备出故障,差点就没命了,现在又不顾自己的安危要救她,我还以为他心里还有瑶瑶,所以一直帮忙撮合,现在看来,哎,真是自作多情!”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注意到阮清影还在旁边。
听着这些往事,阮清影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在婚礼那天站起来时,心中那个念头是多么荒谬。
爱情就是爱情,不爱就是不爱。
从一开始,她就赌错了。
所以现在面对这全盘皆输的局面,她也认命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医生推着两个人走了出来,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围了上去。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昏迷的周时夜,感慨地说。
“他们一定是情侣吧?这么痴情的男生,现在真的不多见了。”阮清影独自一人留在后面,望着头顶刺眼的灯光,苦笑一声。
第七章
直到第二天中午,周时夜才慢慢苏醒过来。
他意识还有些模糊,开口就问起了苏琦瑶。
“她的手术顺利吗?现在怎么样?她醒了吗?”看着他急切的样子,阮清影点了点头,声音沙哑。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听到这话,周时夜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但他还是不放心,想要下床去看苏琦瑶。
阮清影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还是来输液的护士拦住了他。
他看着那一大袋药水,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心里全是对苏琦瑶的担忧。
思考片刻后,他看到了柜子上的果篮,终于找到了一个借口。
“清影,昨天我给苏琦瑶的父母打了电话,他们连夜飞回国,现在应该已经到医院了,你帮我把果篮送过去,顺便看看她的情况。”阮清影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应了一声。
她拿起果篮,离开了病房。
苏琦瑶就住在楼上。
阮清影正准备敲门,门却意外地微微敞开着。
她透过门缝窥见苏琦瑶依偎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臂弯中,语气中满溢着幸福。
“阿言哥哥,你不是要带我见你父母吗?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呢?”“原本是想带你见见爸妈的,但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等你康复了,我一定带你回家。”男子温柔地回应。
阮清影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
苏琦瑶竟然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就在这时,查房的医生推开了门,打断了室内的温馨。
苏琦瑶一抬头,看到阮清影,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你怎么来了?”阮清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果篮放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苏琦瑶拖着病体追了出来,在楼梯口急切地拉住了她。
“你不会是想回去告诉时夜吧?”阮清影转过头,冷冷地看着苏琦瑶脸上的慌乱,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既然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为什么还死缠着周时夜不放?”苏琦瑶挑了挑眉,很快恢复了平静。
“我就是想同时拥有两个男人,享受他们的宠爱,你看不出来吗?”“你怎么能这样玩弄他的感情?”阮清影的声音中透露出愤怒。
苏琦瑶轻蔑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得意。
“我就是有这个魅力,让他们为我疯狂,哪怕是周时夜这样的人物也不例外。
怎么,你嫉妒了?如果你愿意承认,我或许会教你几招。”阮清影被她的傲慢激怒,一时语塞。
苏琦瑶更加得意,她审视着阮清影,目光最终停留在她手上的婚戒上。
“你只不过是个捡漏的,有什么资格和我争?告诉你,当年我根本没出国,只是和两个学长玩得太疯了,第二天起不来。
如果不是时夜和我赌气,你这辈子都别想成为周太太!”阮清影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她忍不住给了苏琦瑶一个耳光。
虽然力道不大,但苏琦瑶却像受到了重击,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阮清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刚出电梯的周时夜推开了。
他急忙跑下楼梯,心疼地抱起摔得青紫的苏琦瑶,眼中带着怒意。
“她没得罪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苏琦瑶故意展示着红肿的脸颊,泪水涟涟。
“算了时夜,可能是清影因为我是你前女友,心里不舒服。
我不怪她,我们走吧。”这番话让阮清影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看着周时夜脸色越来越沉,她知道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
她的沉默在周时夜眼中,就像是默认。
他失望地移开了视线,抱着苏琦瑶离开了,再也没有回头。
第八章
离开医院后,阮清影接到了工作人员的电话,告诉她签证已经办好。
她拿回了自己的证件,开始整理行李。
桌上的日历一天天变薄,这一年即将结束,她也将离开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这个星期,周时夜像蒸发了一样,一次也没回家。
而苏琦瑶,却像个不请自来的影子,天天发来挑衅的消息。
倒数第七天,她发来的视频里,周时夜半跪着给她揉小腿,那动作温柔得让人心寒。
阮清影看着视频,心如刀割,却还是默默地把这些年买给周时夜的东西,一件不留地扔进了垃圾桶。
倒数第五天,苏琦瑶又发来几张照片,周时夜送她一箱珠宝,还亲手为她戴上戒指。
阮清影看着照片,心如止水,只是顺手把结婚照砸碎,丢进了火堆里。
倒数第三天,苏琦瑶发来一段录音,周时夜在梦中还念叨着苏琦瑶的名字,声音里满是爱意。
阮清影听着录音,默默地把婚后周时夜送的所有礼物打包,寄给了慈善机构。
这栋别墅,曾经是她的家,现在却渐渐空了。
她的行李,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家里的佣人看着这一切,担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阮清影只是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只是离婚了。”“先生,同意了吗?”佣人小心翼翼地问。
阮清影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周时夜是否同意了离婚,但她想,如果他看到那份离婚协议,应该会很高兴吧。
毕竟,他的心里眼里,现在只有苏琦瑶。
倒数第二天,苏琦瑶又发来消息,这次是周时夜的父母。
看着照片上他们三人围着病床的温馨场面,阮清影心中毫无波澜。
她没有回复,只是默默地把苏琦瑶、周时夜,以及所有和他们有关的人,都从通讯录里删除了。
离开那天,初雪降临。
阮清影把昨夜整理好的日记和没送出去的情书,都搬到了庭园里。
橘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庞,也将那些记录着少女情怀的心事都焚之一炬。
她仰起头,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盘算着还要下多久的雪,才能盖住这些灰烬。
正出神之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许久未见的周时夜回来了,脚步匆匆。
他看了蹲在地上的阮清影一眼,先进了客厅一趟。
再出来时,他在阮清影身边停住了脚步。
看着那些浅粉色的信封,他不自觉就想起了聚会上的那封信。
那颗气了很久的心,终究是慢慢软了下来。
“我最近在忙,等过两天我忙完了,我们好好聊聊吧。”“聊什么?离婚吗?”阮清影笑了笑,抬眼看向他,声音淡然无比。
“不聊了吧,你最想要的东西,其实我一个月前就给你了。”“东西?什么东西?”周时夜正想问问,手机响了几声。
他点开看到那些消息,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看着他的表情,阮清影将最后几封情书丢进火里,站起身。
她那散开的裙子,挡住了身后燃烧的火堆。
周时夜回完消息,情书刚好烧完,他也忘了刚刚想问些什么。
阮清影亲自把他送到了门口,替他拉开了车门。
一阵寒风吹来,周时夜看着她穿得单薄,温声要她回去,不要冻着。
阮清影却执意要留在门口送他。
透过车窗,周时夜看到她抬起手挥了挥,轻声说了句什么。
他没有听清,但左右不过是“路上注意安全”这种叮嘱。
过去的三年里,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
车辆启动后,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阮清影一个人在雪地里站了很久,才回到卧室穿上外套,提着行李箱下了楼。
雪越下越大,一粒粒落在她的头上,远远看去,像是白发一般。
出租车停在别墅门口,上车前,她回身最后看了一眼,又将那句轻不可闻的话重复了一次。
“再也不见,京北。”“再也不见了,周时夜。”
第九章
周时夜开着车,直接去了医院。
今天是苏琦瑶出院的日子。
昨天夜里她吵着说想看小时候的照片,他这才特意回去一趟取来。
提着沉重的袋子走到电梯口时,他和一个陌生男人擦肩而过。
从这个人身上,他闻到了一股熟悉、浅淡的香水味。
是苏琦瑶最爱的那款香水。
这个人刚从她病房里出来,是她某个朋友吗?
周时夜心里生出了一点疑惑。
但电梯很快就下来了,他也没有多想,按了7楼。
一看到他,苏琦瑶脸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两个人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回忆着往昔。
提起小时候的事,周时夜很快就把其他事情抛诸于脑后了。
等到中午,苏家人来接苏琦瑶出院,一看到他,立刻道起了谢。
周时夜连忙还礼,语气谦逊无比。
“瑶瑶会受伤,和我脱不了干系,照顾她是我份内的事。”
听到这话,苏琦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都说了,我的伤和你没关系,时夜,昨天我都叫叔叔阿姨过来说清楚事情经过了,你不要总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好不好?”
苏父闻言,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我和你阿姨一直忙于工作,如果不是你照顾瑶瑶,她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呢,是我们得谢谢你。”
苏琦瑶走到周时夜身边,刚想撒娇,就被苏母拉了回去。
“现在你们年纪大了,你也成家了,瑶瑶还不懂事一直缠着你,你也别见怪,我们会好好教育教育她的,让她以后别去麻烦你。”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
周时夜听懂了言外之意。
他的呼吸乱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挂在唇角的笑也收了回去,只剩下拘谨和客气。
苏琦瑶的表情也跟着变了。
但她只当听不懂妈妈在说什么,笑嘻嘻地看向周时夜,试图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我和时夜一起长大,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还答应了要送我回家呢,是吧?”
周时夜抬起头刚要回答,接触到两位长辈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在唇齿间盘旋的话语变了个意思。
“是说好了,但刚刚我秘书说公司有点事,既然叔叔阿姨过来了,我就不去打扰了。”
说完,他也没有再继续逗留,转身离开了病房。
没走几步,苏母就叫住了他,把那本相册递了过来。
“时夜,过去,是瑶瑶对不起你,但她那时候年轻,还不懂真心的难能可贵,你别放在心上。”
看着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那满脸歉意的样子,周时夜轻轻摇了摇头。
“阿姨,过去那些事,我已经放下了,不会记恨瑶瑶的,你放心吧。”
苏母叹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遗憾。
“是瑶瑶没有福气,也是你们之间没有做夫妻的缘分,听你妈妈说你娶的那个姑娘,很孝顺也很懂事,和你的感情也很好,你要好好珍惜她,那才是值得你用心对待、要和你白头到老的人呢。”
第十章
周时夜知道苏母是一番好意。
他也明白,自己和苏琦瑶的故事,早在那场婚礼上,他赌气要另娶她人时就结束了。
这三年里,他也试过要忘掉过去,好好和阮清影过日子。
可到底是爱了十八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所以在苏琦瑶回国,三番五次缠着他时,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就算没办法成为情人,朋友的情分总归还是在的。
抱着这个念头,他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去到她身边。
诚实地说,苏琦瑶每次哭闹着说还爱他时,他的心是被触动过的。
但那些瞬间,就像风吹过时湖上刮起的涟漪一般,很快又了无痕迹了。
他总会在即将沦陷的刹那,想起阮清影才是他的妻子。
一次又一次,他像落入了迷障之中一般,寻不到出路。
直到听见这番话,他像被点化了一样,慢慢清醒了过来。
想起清晨在大雪中目送他远去的身影,周时夜心底涌起一阵暖意。
他对着苏母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诚挚无比。
“谢谢您特意告诉我这些,我明白了。”
从医院离开后,周时夜回了老宅一趟。
周母把他叫到了书房里,语气是少见的严肃。
“你刚结婚那会儿,我是觉得清影的家世配不上你,所以对她有些意见。
但这三年里,看到她这么关心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们也是照顾有加,我也慢慢放下那些心结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话我也不想再说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揪着不放了。
你眼光不错,挑了一个很好的妻子,该安定下来,好好过你的日子了。”
“婚姻不像恋爱,它是一碗细熬慢炖的粥,讲究细水长流,你和清影婚前没什么感情基础,又那么年轻,很多话都要及时说清楚,免得压在心里积累成了误会,你明白了吗?”
周时夜没想到向来少言寡语的妈妈,会苦口婆心地和他说这些家长里短的话。
但他清楚妈妈说得都是对的,很恭谨地垂下了头。
“您说得对,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周母很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一个盒子,推了过去。
“这是我结婚时,你奶奶送给我的手镯,你带给清影吧。
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你记得带她回来,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顿便饭。”
周时夜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对帝王绿的手镯,一时有些怔住了。
蓦地,他想起了三年前那场掀起了不少风雨的婚礼。
苏琦瑶通过电话,和全场宣布要取消婚礼后,两家亲友都变了脸,当即离场了。
他一个人站在舞台中心,心如死灰地拿起了话筒,把那些积蓄在心底许久的情绪,一股脑释放了出来。
具体说了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阮清影站起来,被他那几个猴急的兄弟推到后台,再回到他的视线中,他才回过神。
《婚礼进行曲》响起。
她换上了那身有些宽大的婚纱,一步又一步,坚定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和他一起,接受着底下成千上万双看热闹眼神的窥探。
毫无畏惧,也绝不退缩。
许是被她这份坚定感染到了,周时夜那颗死寂一片的心,又生出了一些破釜沉舟的勇气。
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新娘的名字。
但他已经下定决心,要用余生善待戴上他戒指的枕边人。
绝不辜负,她在他人生最黑暗时刻,伸出来的这只手。
第十一章
周时夜把装着手镯的盒子,放到了副驾驶的抽屉里。
关上抽屉前,他看到了那份文件,凝神细想着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可脑子转了一圈,也没什么头绪。
他正想拿出来看看,就接到了苏琦瑶打来的电话。
“时夜,我爸妈走了,我朋友听说我出院后要帮我庆祝,你忙完了吗?要不要过来一起玩玩?”
这一次,周时夜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
苏琦瑶的语气一下就颓丧了,正要撒娇,他找了个要开会的借口。
挂断电话后,他推上抽屉,开着车回了家。
往日热闹的别墅,今天格外安静。
周时夜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客厅里少了很多东西。
他几个月前落在茶几上的领带,餐桌上的水杯,沙发上的抱枕……
都是阮清影买回来的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放在以前,他是注意不到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叫住了管家询问。
“怎么家里少了这么多东西?”
“夫人都扔了。”
年迈的老管家恭声答复后,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犹豫着开口。
“先生,你真的要和夫人离……”
“夜哥,这大雪天的,我就知道你肯定在家!你都多久没有和兄弟们聚聚了,走走走,一起喝酒去!”
几个公子哥勾肩搭背地进门,拉着周时夜,不由分说就往外面走去。
那个还没来记得及说出来的“婚”字,就这样湮没在了人声之中。
虽说是喝酒,但几个兄弟顾念着周时夜的身体,只敢端几杯白开水给他。
他看着正在玩游戏的几个人,喝了两口,拿出手机找到阮清影,编辑了一段话。
“你今天有事出门了吗?去哪儿了?几点回来?地址发给我吧,我等下过去接你,雪天路滑,走路小心点,不要摔着了。”
发送键还没按下来,一旁刚接完电话的兄弟就变了脸色。
他一把拉起周时夜,吆喝着桌子前的几个人,语气无比急促。
“走走走!换场子,有新热闹看!”
第十二章
一群人都被他这前言不挨后语的话整懵了。
可听到有热闹,大家都兴奋了起来,一起挤上了车。
一路上,大家都在问要去哪,他却一个字也不说,只时不时瞅周时夜一眼。
目的地,是一间他们从没去过的酒吧。
临下车前,这个兄弟把周时夜推到了最前面,然后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夜哥,有些事情我早就听到风声了,实在是憋到了板上钉钉,才想着告诉你,等会你要是看到了什么,也别怪兄弟我,我是真的为了你好。”
一群人都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听到他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周时夜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迟疑着,抬起了手。
门一推开,酒吧里的场景一览无余的展露于人前。
五光十色、灯红酒绿的大厅里,所有人都沉浸在震耳欲聋的dj音乐之中。
白色的聚光灯打下来,将舞台中心正在热吻的一对情侣照得分明。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周时夜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苏琦瑶。
她被身前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脸色泛出不正常的潮红,一双手在男人的身后不停撩拨着。
看上去,和平日里那个古灵精怪、骄纵肆意的千金大小姐。
判若两人。
一时间,站在门口的七八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与这寂静相映照的,则是大厅里越来越火热的起哄声。
“我靠,一出院就玩这么大,都亲了半小时了,不会断气吗?”
“人家男女朋友感情到位了亲一亲怎么了?你羡慕啊?”
“你别说啊,瑶瑶这个男朋友谈的都半年了吧,还没腻啊?你们说这次会谈多久,会不会超过周时夜啊?”
“瑶瑶的心思你别猜,她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你看周时夜,都甩了三年了,现在兴致一来,不还是逗狗一样逗上了吗?”
听到苏琦瑶朋友口无遮拦说的这些话,几个兄弟肝火噌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们咽不下这口气,挤着人群就冲了进去。
一个去关音乐,一个去开灯,其余人直接跳上舞台,把正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个人围住了。
这突然的变故,打破了现场热络的氛围。
回过神的苏琦瑶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闯进来的几个人,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四下环顾一圈,没看到周时夜后,她微微松了口气,冷着脸看向这帮不怀好意的人。
“你们怎么知道这儿的?我又没邀请你们,你们过来干嘛?”
几个人正在气头上,听到这话直接和她吵了起来。
“一个酒吧而已,你来得,我们来不得吗?还需要你邀请?”
“怎么,带着新男友在这儿度蜜月,怕我们看到,然后告状是吧?”
苏琦瑶不想在朋友和男友面前丢了脸面,脑子一热就呛了回去。
“怕?我怕什么?我不过是谈个恋爱而已,还怕周时夜知道吗?他一个有妇之夫,还干涉前女朋友的恋爱自由不成?”
这话一出来,几兄弟纷纷鼓起了掌,吹起了口哨。
看着他们不怒反笑的样子,苏琦瑶心下一凝。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正想问个明白,几兄弟却抢先开口了。
“装了这么久的余情未了的痴情女,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演了?苏琦瑶,你都和别的男人谈了半年了,为什么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要去招惹夜哥呢?”
听到这话,苏琦瑶的男朋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沉下了脸。
苏琦瑶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档子事。
她知道事情要闹大了,心下一横,说话都不思考了。
“不是他上赶着倒贴求我复合吗?我烦他烦得要死,怎么可能去招惹他了?他跟癞皮狗一样缠着我,甩都甩不掉,三年前我就腻了,所以才故意逃婚的,和出国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我喜欢的,只有阿言!”
“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是吗?”
面对几个人的厉声质问,苏琦瑶也不想露怯。
她扬起了脖子,像一只高傲的孔雀。
“当然,就算周时夜本人来了,我也会一字不差地实话实说!”
有了这句保证,再没有人开口。
兄弟几个默契地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路。
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苏琦瑶的右眼皮猛地跳了起来。
她偏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那道熟悉的身影,那颗原本躁动不安的心,瞬间凉了下来。
台下看了场热闹的人,也跟着她转过了头。
第十三章
三年之后,周时夜又一次成为了众人视线聚焦的中心。
但他脸上却出乎意料的,没什么表情。
旁人想象中的那些愤怒、失望、痛苦、难堪的情绪,都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
有的,只是千帆过尽后的释然,和大幕落下的平静。
隔着浩瀚人潮,他看着舞台上那个脸色变得惨白的人。
那个他爱了很多年,却始终求而不得的女人。
那个将他一个人抛在婚礼现场的新娘。
在此刻,突然变得陌生无比。
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
可他明明认识了她十八年了。
“我一字不漏的听完了,谢谢你没有继续骗我,终于和我说了句实话,苏琦瑶。”
在无数窃窃私语声里,周时夜的声音平和而淡然。
不像是在对峙,倒像是在聊起今天的天气一样。
台上的几个兄弟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想起三年前,阮清影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的场景。
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语气,一模一样的字数。
“我目前是单身的状态,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我可以成为你的新娘,周时夜。”
平静地将这句话告知给全场之后,周时夜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也想起了阮清影。
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那天阮清影究竟是在何种压力之下,站到了他的身边。
那么谨小慎微、不声不响的一个人,为了他,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却花了三年,才看清她那盛大而炙热的爱意。
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周时夜没有再为这些不值得的事情浪费时间。
他转过身,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一步一步,走得坚定无比。
回到车上后,周时夜打开了手机,把那段还没来得及发送的消息,发了出去。
叮咚一声,他以为阮清影秒回了消息,垂下了眼。
一片白绿之中,那个红色的感叹号分外惹眼。
他看着下面的加好友验证提示,飞快地眨了几下眼。
屏幕中心的备注,左侧的头像,都确认无误。
是阮清影本人。
可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拉黑删除自己呢?
周时夜想不明白。
他又发了几条过去,依然是被拉黑的状态。
他那死水一般平静的心湖,荡漾起了无数圈波纹。
理智告诉他,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可感性却在拼命压抑着理智,试图用其他理由,让他安下心。
今天早上她还像以前那样送他出门了,脸色看起来也很正常,还和他挥手道别了……
说不定只是误点了呢?
周时夜拼命给自己做着心里建设。
可那狂奔而去,一脚油门踩到底的车速,却出卖了他那慌乱的心。
他连闯了十个红灯,才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家。
家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依然冷清。
冷清地,不像原来的家。
他看到厨房的灯亮着,以为阮清影在里面煮醒酒汤,直接冲了进去。
炉子上确实煮着汤,不过是保姆在看着火。
看见他,她连忙行了个礼,手忙脚乱地倒了一碗汤递过去。
周时夜没喝酒,还是微微抿了一口。
热汤入口,却不是他喝惯了的味道。
周时夜皱起了眉头。
“醒酒汤,不是夫人熬的吗?”
小保姆那双清澈的眼睛蓦地睁到了最大,慌里慌张的道起了歉。
“对,对不起先生,夫人搬走之前教过我怎么煮汤,但我没记下来,你稍等片刻,我马上给您熬新的。”
这一段话里,周时夜只听到了四个字。
搬走之前。
他那颗嘭嘭跳动的心直直往无边黑暗的湖底坠下去。
“什么时候搬走的?”
“今天上午,您出门之后。”
第十四章
客厅、卧室、书房、卫生间……
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周时夜都找遍了,依然没有任何阮清影的痕迹。
闻声而来的老管家看着他慌乱失神的样子,终于能把那句堵在心里的疑惑问出来了。
“先生,您为什么会答应和夫人离婚呢?”
离婚?
听到这两个字,周时夜只觉得一阵地转天旋。
他从没有听到阮清影提起过这件事,为什么大家都认定是他要离婚呢?
他在脑海里拼命回想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试图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咖啡厅里圆圆那奇怪的举动,没来得及细看的机票,今早她说的那些意味不明的话……
他要的东西,早就给他了?
想起这句没来得及问明白的话,周时夜越来越慌。
他一边让秘书去查阮清影的去向,一边开车亲自去找。
他先去了她婚前住的老屋,却只看到了被封起来的门窗。
周围的邻居告诉他,阮清影昨天回来了一趟,丢了很多东西,似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下一秒,秘书的消息发了过来。
“周总,我查到夫人半个月前买过一张飞旧金山的机票,今天上午出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原来阮清影不是要搬走,而是决定出国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时夜心底生出了一股寒意。
他想不明白,阮清影为什么会突然生出离婚的念头,又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成为他的妻子,站在他的身边,不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事吗?
让秘书订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后,周时夜回到了车上。
他没有开车,靠在椅背上,看着被拉黑的聊天界面怔怔出神。
一天没充电的手机发出低电量预警,他拉开了抽屉想要拿出充电线。
视线从那个文件袋上掠过。
这一次,他终于把这份存放了一个月之久的文件,打开了。
一眼看到《离婚协议》四个字后,周时夜的手控制不住地轻颤了几下。
但他尚保持着冷静,一页页翻下去。
直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自己亲笔签下的名字,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签名,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份离婚协议上?
为什么他完全没有签字的记忆?
周时夜的脑子飞速运转着,试图将那些被他忽视遗忘的细节,都串联起来。
拟下这份协议的人,是阮清影。
而她唯一一次找他签字,是在一个月前的傍晚,她那时说要送他一份礼物,他没来得及看,签完就离开了。
阮清影把这份协议丢在了他的车上,并且提醒过他很多次,要他查看。
整整一个月,协议已经生效了。
可是他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轻飘飘的十几页纸,在周时夜手里,却重如千钧一般。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阮清影为什么要离开。
她察觉到了他在这段婚姻里,摇摆不定的心绪。
她以为他会回到苏琦瑶身边,和她离婚。
所以她选择先一步离开。
而那份被冠之以“礼物”的东西,就是这份离婚协议。
她决定还他自由。
决定成全他那颗,多年没放下的痴心。
第十五章
飞机落地旧金山时,当地正好是下午。
阮清影在接机口外,见到了很久没见的老师,叶诗颐。
她大四那年,老师从A大离职,开始了自主创业之路,经过三年的努力,成功在硅谷站稳了脚跟。
阮清影正是接到了她的工作邀约,所以才决定出国。
这位才三十出头的优秀女性,在学校就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如今步入社会更是没有架子了,一看到阮清影,就亲切地同她招手。
“清影!好久不见!”
阮清影推着行李箱走过去,脸上也笑意盈盈的。
“叶老师,好久不见!”
“我都辞职了,还叫什么老师啊,你要是不嫌弃,以后叫我诗颐姐就好。”
这温和爽朗的脾性,让还不大适应异国他乡氛围的阮清影倍觉温暖。
她也没有再继续客气,干脆地叫了一句姐。
叶诗颐笑着应了一声,拉着她就往家里走。
回去路上,两个人聊起了很多往事。
从课堂趣事聊到离别践行,一时都颇多感慨。
“清影,半年前你研究生毕业,我邀请你来美国,你那时候没答应,怎么又突然改主意了?”
阮清影眼神凝住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思考了几秒,斟酌着开口。
“那时候,我也没想好后面要做些什么,又因为家庭原因不太想出国,所以才没有答应你。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既然不知道前路为何,那就先闯闯试试吧,说不定走着走着,就找到新的理想呢。”
叶诗颐也是过来人,知道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一开始都是迷茫的,因而很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情,宽慰了几句。
“人生嘛,本来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你看我还不是去大学当了几年老师,才发现自己不适合象牙塔里的生活,才决定出来见见世面的?你才多大呀,迷茫是正常的,但只要勇敢迈出这一步,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人生目标的。”
有叶诗颐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阮清影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安心了许多。
停好车后,叶诗颐带着她回了公寓。
两室一厅的标准格局,坐北朝南,阳光充足,楼下就有超市。
看着被收拾的窗明几净的房间,阮清影只觉得浑身的疲惫消散了大半。
叶诗颐拉着她四处转着,然后把一些注意事项详细告诉给她后,又拉着她去吃了顿饭。
吃完后,两个人去了趟超市,把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添置了。
送到家后,叶诗颐也没有再打扰她,留下了自己的地址后,就先离开了。
阮清影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晃然间生出一股不真切感。
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在京北的别墅里,裹着毯子看着窗外的大雪,今天就已经飞到了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城市,开始单身独居生活吗?
房间里很安静。
她胡思乱想着,很快就睡了过去。
阮清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坐在周时夜的婚礼现场。
而这一次,苏琦瑶没有逃婚,嫁给了他。
她亲眼见证了他们交换戒指,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
她在万人祝福的拥吻时刻离场,回到了无声寂静的校园里,埋头苦读三年。
毕业后她飞到了美国开启新的人生,再没有回去过。
而这短暂的一生里,她和周时夜唯一的交集,也就是那四年同窗。
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始终都是那个没能让他记住名字的,陌生女同学。
许是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第二天醒来后,阮清影都有些迷迷糊糊的。
她不太能分得清现实和梦境了,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等到正午,叶诗颐的一通电话,才将她彻底唤醒。
“清影,起来了吗?我在你家楼下,一起用午餐?”
第十六章
阮清影在停车场里找到了叶诗颐的车。
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俯身,隐约瞥见后座坐了个人。
出于礼貌,她没有细看,想着等叶诗颐介绍。
落座系好安全带后,身边人没有开口,后座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休息得好吗?清影。”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阮清影猛地抬起了头。
通过后视镜,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周时夜。
一天没见,他看起来很是疲惫,似是很久没有休息了。
可那双望向她的眼,却是清明而坚定的。
一时间,许多话涌上阮清影的喉咙,可她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最后,干脆一言未发。
车厢里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一分钟后,叶诗颐才反应过来气氛不对劲,连忙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帮忙打起圆场。
“清影,这位是你的同班同学,周时夜,你不认识了吗?”
“他刚刚落地机场,就给我打电话说想聚聚,我想着你们是同学,就一起约一顿饭,你应该不介意吧?”
阮清影是介意的。
可在对他们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叶诗颐面前,她需要保持冷静。
所以她只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扯出一抹笑回应她。
“诗颐姐,你安排就好,我只是时差没倒过来,有些头晕。”
叶诗颐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慢慢缓缓,转而和后座的周时夜交流起来。
“时夜,你还好吗?要不要你先回去休息,晚点我们再聚?”
周时夜已经快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机,所以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了。”
“那就先吃饭吧,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你们俩好像上学时就很少来往吧,没想到毕业后还这么有缘分能在旧金山偶遇。”
偶遇吗?
阮清影虽然低着头,却能感受到身后那道灼热的视线。
她知道,周时夜既然来了,那就是来找她的。
周氏集团的掌舵人,一路被鲜花掌声簇拥着长大的天之骄子,居然被她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人提了离婚。
一定是心有不甘的吧。
她合上眼,按了按太阳穴,试图让脑子运转起来,好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场面。
而一侧,两个人的对话依然在持续着。
“不算偶遇吧,我来旧金山,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能遇到清影,是必然事件。”
听他的语气,似乎和阮清影很熟的样子。
可看阮清影的模样,两个人又像不认识。
这混乱的关系,让叶诗颐有些凌乱了。
“这么说,你是来找清影的?你们毕业后经常来往,很熟吗?”
“一般。”
阮清影抢在他开口前,回答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两个字,周时夜的眸光深了许多,微微抿起了唇。
“到底是四年同学嘛,现在关系一般,以后多来往,慢慢就熟起来了。
对了,时夜,你这次来美国有什么工作吗?一个人?没带家人来吗?我听说你结婚了,妻子也是班上的同学呢。”
听到这话,阮清影的心跳加速了几分,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手。
过了半晌,她才听到周时夜那有些沙哑的声音。
“是,但前不久,她向我提出了离婚,我这次来美国,就是处理这件事。”
叶诗颐没想到随口一八卦,居然涉及到人家私隐,瞬间有些尴尬。
阮清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岔开了话题。
“诗颐姐,今天订的是西餐厅还是中餐厅?还要多久啊,我今天起来什么也没吃,有点饿了。”
叶诗颐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迅速接上了话。
“西餐厅,还有几百米,快了快了。”
第十七章
这顿饭吃了一个小时。
期间,一直是叶诗颐做中间人,两边沟通交流。
看着阮清影埋头吃东西的样子,周时夜只能咽下那些积压了许久的问题。
吃到一半,公司突然出了点事,叶诗颐急着去处理,先一步离开了。
师生聚餐,变成了离异夫妻对簿公堂。
气氛一下就凝固了下来。
阮清影将最后一块牛排吃完后,周时夜适时将餐巾纸递到了她手上。
她并没有接,而是起身抽了一张新的,语气浅淡,却是开门见山。
“有什么话,现在都说个清楚吧。”
周时夜伸出去的手顿了顿,迎上她的视线。
虽然才一天没见,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和他记忆里那个柔顺温和的妻子,大相径庭。
他不知道是她变了,还是自己从未见识过真正的阮清影。
细细想来,三年夫妻,除了床榻间的温存时刻,他几乎很少看她的脸,也很少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
她就像一池湖水一样,无风无浪而不起波澜,安静地矗立在他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久而久之,他慢慢忘了,这池水来自何方,又因何而盘踞于此不再前行。
就在他已经习惯的时候,这池水却突然流动了起来,不可阻拦地奔向了他难以触及到陌生之地。
他堪堪追上,才惊讶的发现,这池水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平静,也不会为了他的一己私欲,永远停留在原地。
而之前的所有感知,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刻板印象。
面对这个崭新的、未曾谋面过的阮清影,周时夜是无措的。
但他知道,她之所以会选择离婚,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所以在交涉之初,他就真诚地向她表明了歉意。
“清影,对不起,在过去的三年里,是我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没能让你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忽视了你一直以来的付出,抱歉。”
阮清影知道他此刻说的话,都是真心实意的。
但她并没有被这些迟来的道歉所触动。
她明白,她和周时夜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要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和你组成家庭,一心一意过一辈子。
这本来就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更不要说,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放下另一个人了。
阮清影之所以提出离婚,不过是认识到了三年前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可笑,想要拨正走错的路而已。
无关责任,无关氛围,更无关付出。
所以她只回答了他一句话。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只要你把那份离婚协议提交上去,然后把离婚证寄过来,到付就可以。”
周时夜愣在了原地。
在来的飞机上,他以为一切还有机会,彻夜不眠地想着该如何道歉挽回。
可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她的决心有多坚定。
看着她那张沉静的脸,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也急促了许多。
“一定要离婚吗?为什么?”
阮清影定定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干脆。
“我嫁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要离婚,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仅此而已。”
第十八章
从餐厅离开后,阮清影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叶诗颐。
看到她一个人来,叶诗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时夜呢?”
“你走之后,他有事也去忙了,我想着过两天就要入职了,所以先来看看情况。”
叶诗颐也没有多想,正好手头的工作也处理完了,便热情地带着她把公司都参观了一遍。
等到下班后,两个人又约着吃了晚餐,阮清影才回了公寓。
她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验证消息,是周时夜发来的。
蓦地,阮清影想起了临别前他说的那些话。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了,那我会尊重你的意愿。
是我配不上你的喜欢,辜负了你的心意,很抱歉。
但毕竟做了三年夫妻,虽然分开了,可以继续做朋友吗?”
朋友吗?
她和周时夜之间,到底有什么继续做朋友的必要吗?
阮清影想不出来。
在她的设想里,他们就该好聚好散,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她并没有立即同意这条申请。
等到十点,她打算休息时,才发现周时夜又发了条验证过来。
这一次,带着备注。
“离婚协议上,有些条款,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涉及到离婚的事情,阮清影秒点了通过。
周时夜也没有说废话,直接把需要修改的几条标红发了过来。
阮清影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把原定的财产分割,修改成了均等分割。
也就是说,她拿到离婚证之后,要分走周时夜一半的身家。
天降横财,可阮清影却有些惴惴不安,索性发了条语音过去。
“财产分割这一块,依照原定的合同就好,你不用依照婚姻法划给我这么多财产,不然我受之有愧。”
周时夜似是已经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
“我知道你不是为了钱才答应嫁给我的,我之所以修改合同,也不是为了补偿你,不过是法律规定,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不要多想。”
阮清影又解释了几句,可周时夜却始终拿这套说辞答复她。
她也累了,不想在劝了,便由着他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阮清影正式开始了工作,慢慢适应了职场生活。
一个月后,她收到了离婚证,和不计其数的房产、股份等等资产。
看着银行卡里那数不清的0,阮清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收了起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
严寒的冬日过去了,春天来临。
阮清影像往常那样去上班,刚到公司,就被叶诗颐叫进办公室里开会。
这次会议的内容,围绕着和国内几家IT公司的项目合作展开。
会议上,要选出一个助理,随同叶诗颐回国商讨合作。
她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阮清影身上。
“清影,你跟我去吧。”
猝不及防被点名,阮清影很是意外。
她刚入职一个季度,按理来说是没办法承担这种重要工作的。
可叶诗颐既然选了她,她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散会之后,两个人默契地留了下来。
叶诗颐也没有卖关子,有话直说。
“清影,这次回国虽然同时要和四家企业商讨细节,但我们的重点,是要放在和周氏集团的合作上。”
周?
听到这个字,阮清影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她看向叶诗颐,目光里带着迟疑。
“周时夜?”
叶诗颐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开诚布公。
“上次小聚之后,时夜私底下又约我见了一面,这次项目就是在那时定下的基调。
你和他的事情,他其实和我说了一些,我觉得这是你个人的隐私,就一直没有戳破。”
“可这个项目现在到了最关键的节点,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想请你帮我这个忙,陪着我回国参与这个项目的商讨,虽然这有些冒犯吧,但希望你能体谅。”
第十九章
阮清影其实没太明白叶诗颐的意思。
她一个刚进入公司没多久的新人,也没什么背景人脉,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带上她有什么用吗?
就因为她是周时夜的前妻吗?
阮清影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可周时夜又不喜欢她,离婚都干脆利落的,之后也没有再联系她。
叶诗颐为什么觉得他会为了她就妥协呢?
为了避免没必要的误会,阮清影很坦诚地说了实话。
“诗颐姐,之前是因为我已经离婚了,我觉得这些事无关紧要,才没告诉你。
可这个项目事关重大,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我和周时夜其实只是露水姻缘,他不喜欢我,我们也没有什么夫妻感情,离了也是好聚好散。
据我所知,他这个人虽然很重情义,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会坚持底线的。
如果您觉得带上我去商讨合作会提升成功概率的话,那我可能要给你泼一盆凉水了。”
从另一个当事人嘴里,听到对这段婚姻状态的描述,叶诗颐只觉得很是奇特。
她招呼阮清影坐下来,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
“你确定,周时夜对你没什么感情吗?”
阮清影很快的点了点头。
看着她肯定的表情,叶诗颐忍不住想起周时夜在离开旧金山前,说的那番话了。
“叶老师,我和清影,其实是夫妻关系,确切来说,目前处于离异状态。
我在这段婚姻里做得不够好,她对我失望了,所以提出了离婚,清影的态度很坚决,我不想让她陷入困扰,所以同意了。”
“但我个人是想挽回这段感情的,只是目前还需要一段时间冷静思考一下。
清影肯定不愿意和我回去,能麻烦您帮我照顾她一段时间吗?为了表达谢意,我愿意和您商谈一下‘RO’项目的合作问题。”
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周时夜那副灰心丧气的模样,和无比真挚的语气,叶诗颐仍然记忆犹新。
她很难相信,周时夜这种人,会为了一个没什么感情的前妻,把IT届无数大企业觊觎的项目,拱手送到她手中。
但既然周时夜说了他和阮清影之间存在问题,她也不愿过多揣测,只最后征询了一下阮清影的意见。
“项目的事,有我在,你不用想太多。
我之所以想带你一起去,一是因为私心,二也是想锻炼一下你,你就当是一次普通的出差,按照流程制度去处理就好,可以吗?”
相处了这么久,阮清影也知道叶诗颐是个直性子,不会背地里使绊子。
况且这次出差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她也不想白白错过。
所以思量半天后,她还是答应了。
回国的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
阮清影一边忙着工作,一边收拾着行李。
归期愈近,她的心情反而越平静。
再回想起往事,她只觉得像是一场梦而已。
现在梦醒了,她也彻底清醒过来,不会再留恋过去了。
至于周时夜,不过是又回到了原点,成为了某位同窗旧友而已。
她已经想好了再见面时,该如何和他相处了。
第二十章
再一次回到这座熟悉的城市,阮清影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推着行李,和叶诗颐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机场。
聊着聊着,叶诗颐看到了自己的爸妈,对着远处招了招手。
她把阮清影介绍给父母,二老极力邀请她一起回家。
阮清影知道一家三口再见有说不完的话题,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团圆,便婉拒了。
暂时分别后,她一个人推着行李走出机场,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雨。
路上没有车,她打开了打车软件正想呼叫,一辆黑色的车突然停在了她身前。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就看到了撑着伞走过来的周时夜。
数月不见,他瘦了很多,穿着一件墨绿色的风衣,像一竿竹一样清隽。
阮清影没想到他会出现,一时有些怔住了。
他却径直走到了她面前,眼底带着她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沉声开口。
“好久不见,清影,你最近还好吗?”
阮清影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语气淡淡的。
“还行。”
这冷淡的态度让周时夜有些失落。
但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符合常理的。
毕竟他们只是一对离异的夫妻。
所以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看着她手上的行李箱。
“雨太大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看着屏幕上已接单的提醒,阮清影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不用了,我已经打到车了。”
“那你拿着伞吧,不然行李都淋湿了。”
阮清影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心里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也不觉得我们还有任何联系的必要,周总,你觉得呢?”
这句话像一根针一样,直直刺进了周时夜的心底。
他收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了颤,笑得有些勉强。
“离婚了,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吗?”
阮清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从包里拿出一把伞,看着越来越近的那辆车。
“离婚之前,我们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离婚之后,就回到那个时候就好。
你和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做什么朋友。”
字字句句,都不带任何情意。
这下,换周时夜愣住了。
他看着司机帮忙把她的行李搬上了后备箱,看着她打开了车门,看着她收起雨伞,只觉得有些东西正在渐渐离他远去。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住了即将合上的车门。
急促的雨点声里,他的声音格外铿锵有力。
“我并不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清影,或许你曾听到无数人对你的身世指指点点,对你选择嫁给我这件事议论纷纷,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没看轻过你,也从没生出过任何你不配站在我身边的念头,你只是坦然接受了自己拥有的一切,勇敢追求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已,你没必要妄自菲薄。”
一个人生活快十年了,阮清影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她偏过头看着他,微微勾起唇角,难得笑着和他说了一句话。
“谢谢。”
第二十一章
在酒店放好行李后,雨也停了。
阮清影提着包赶到了餐厅,和圆圆见了一面。
姐妹俩抱了个满怀,凑在一起聊了彼此的近况。
当圆圆听到她分走了周时夜一半身价后,整张嘴睁大到能吞下一个盘子。
她猛地扑进阮清影的怀里,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尖叫个不听。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闺蜜现在是富婆了,我靠!我现在抱着你的大腿,是不是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阮清影连忙捂住她的嘴,向周围被打扰到的顾客们道歉,然后立刻带着她换到了包厢里。
等到四下无人处,圆圆才滴溜着眼,小声开口。
“那钱到账了吗?”
“到是到了,但我不敢花,有一种飞来横财总会被收回的感觉。”
圆圆可听不得这些话,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开解起来。
“什么飞来横财,这是你合法所得!既然周时夜这么大方,那你就拿着用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你的!”
这话说得倒很在理。
圆圆看她慢慢放下了顾虑,笑嘻嘻地拿起了菜单,看也不看,直接拍到了服务员手里。
“把你们这儿最贵的什么澳龙啊,一样给我来一份!”
摆完阔,她心满意足,得意的炫耀了起来。
“我刚刚演的怎么样?有没有那味儿了?”
阮清影给她竖了两个大拇指,故意想逗逗她。
“挺帅的,就是不知道等下小票送上来,咱们林总还有没有底气。”
“啊!清影,不是你请我嘛!要不AA……”
饱餐一顿之后,圆圆心满意足了。
阮清影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样子,按铃叫来了服务员。
正要买单,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这不是阮清影吗?”
姐妹俩闻声抬头,就看到了正从楼上下来一群人。
大多都是A大的同学,簇拥着苏琦瑶,往她们这边走过来。
看见她们,圆圆凑到了阮清影耳边,小声八卦着。
“清影,你出国第二天,苏琦瑶脚踏几只船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的,因为涉及到的人太多,还上过热搜呢。
听说是周时夜的兄弟们传开的,从那以后她名声就臭了,她眼看事情兜不住了,又跑去找周时夜求复合,可他根本都不鸟她,你是没看到她被当中拒绝后那青白相的脸,可笑死我了。”
正好走到桌旁底苏琦瑶隐隐约约听到她们在议论自己,脸色一下就黑了。
她瞪着眼恶狠狠地看向阮清影,语气里带着恼怒。
“阮清影,你不是出国了吗?又跑回来干什么?”
“和你无关吧。”
“你得意什么?不会以为你回来了,就有机会能回到周时夜身边吧?他以前就没把你当回事,现在更不会了!”
阮清影不知道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明明她都和周时夜离婚了。
但她也不想和她们一群人起争执,付了账拉着圆圆就要走。
她这无视的态度让苏琦瑶更为恼火,直接堵住了路口。
“你靠着抢走我的婚礼分走了周时夜一半身家,不过是个心思深沉的拜金女而已,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就算你拿到了那些钱有什么用?看看你这浑身上下掩盖不住的穷酸味,别熏着我了。”
第二十二章
几个小跟班听到这话都跟着嘲笑了起来。
气急的圆圆要上前和她们理论,阮清影连忙拉住她。
她一脸冷静地看向苏琦瑶,声音淡淡的。
“那些钱,是周时夜主动要给我的,就和你广为流传的那些流言一样,名正言顺,名副其实。”
说完,她也不管苏琦瑶是什么脸色,拖着圆圆就走。
被戳到痛楚的苏琦瑶恼羞成怒,一把将刚好路过的服务员往前推去。
热油浇灌的汤被打翻,眼看就要泼到阮清影和圆圆身上时,周时夜出现了。
他一把把两个女生护在身后,滋滋作响的汤把他整只左手都浇透了。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烫地瞬间冒起了无数个水泡,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苏琦瑶根本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一时也慌了,连忙上前想查看他的伤情。
周时夜强行压抑住那些灼痛,咬着牙看向她,眼里的视线比冰雪还要寒冷。
“看在苏叔叔和阿姨的面子上,我没有和你计较过你做的那些事。
但如果你一直死性不改,那我不介意让你长点记性。”
苏琦瑶还要解释,周时夜根本没给她机会,带着受到了惊吓的两个人就走了。
夜里的冷风一吹,阮清影也清醒了许多,她看着他手臂上的伤,直接从他口袋里拿走了车钥匙。
紧赶慢赶到了医院,护士看到这么大面积的伤口也吓了一跳,连忙叫来了医生。
天色已晚,圆圆明天还要上班,阮清影劝了半天才把她劝回去。
急诊室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阮清影转身看着极力忍耐着痛苦的周时夜,抽了两张纸巾,替他擦去了额头悬悬欲坠的汗水。
他抬起头,看着她眼里积蓄的愧疚,颤着声宽慰她。
“我受伤,和你,和你没有关系,是因为我,她才会记恨上你,我该和你说对不起。”
阮清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再分辨孰是孰非,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按照医生开出的药单,去取药了。
等她回来,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医生又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才放他们离开。
阮清影开着车,把周时夜送回了家。
再次回到这栋别墅,看着和从前相差无几的客厅布局,她眼里闪过了一丝恍惚。
老管家看到她回来了,顿时喜上眉梢迎了上来,念叨个不停。
“夫人,你可算回来了,你离开这段时间里,先生一直在等你……”
话说到一半,管家看到受伤的周时夜,愣在了原地。
“先生,你怎么受伤了?”
阮清影只当没听见管家说的话,将手里的药转交过去,又把医嘱强调了一遍,转身就要离开。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周时夜只觉得心里一空。
他很想叫她留下来,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周时夜这欲言又止的失落的模样落在管家眼里,只差把他急坏了。
他顾不上其他,连忙追上去,叫住了阮清影,把那些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都说了个遍。
“夫人,既然回来了,就不要走了吧?这三个月里,先生除了工作,就是在房间里望着您从前种的那些花发呆,夜里做梦念叨的都是想要您回来,他每个星期都会飞到美国去看您,怕打扰到您,都不敢联系您……”
管家说的这些事,阮清影一件也不知道。
她以为他彻底放下了,也开启了新的生活。
听到这些话,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荒谬。
周时夜,不是只喜欢苏琦瑶吗?
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前妻做出这么多难以理喻的事情呢?
所以阮清影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很认真地告诉管家。
“赵叔,我和周时夜已经离婚了,我也放下过去了,周家发生的任何事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你别叫我夫人了,以后见面叫我清影就好,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身体。”
第二十三章
短暂休息两天后,阮清影进入了工作模式。
她跟着叶诗颐去商谈合作细节,从中学习到了不少经验。
而项目的进展也异常顺利,一切都像水到渠成一般,没有遇到任何阻力。
在和周氏集团商讨时,周时夜本人并没有出席,只派了副总前来。
阮清影微微松了口气,将提前备好的合同呈了上来。
对方看过条件之后,表现出了积极的合作意向,但提了一个条件。
在合同存续期内,负责甲乙双方沟通的协调员,周氏集团指定要阮清影。
叶诗颐一下就猜到了,这一定是周时夜的意思。
他想利用这次合作,把阮清影留下来。
思考过后,叶诗颐还是决定问问她本人的意思。
所以离开周氏集团集团后,两个人找了间咖啡馆闲聊。
“清影,虽然有些冒昧,但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和周时夜的婚姻始末吗?”
阮清影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将整个故事原原本本地梳理了一遍。
四年同窗,三年婚姻,加起来,差不多是她三分之一的人生。
可真正和旁人说起时,却轻飘飘的,了无痕迹。
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那些曾支撑着阮清影熬过无数个暗夜的庞大爱意,终究是被时光消磨干净了。
叶诗颐听完之后,久久无法从中抽离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何语言在此刻都变得苍白无力。
只有寂静,在包厢中不断回放着。
看着她那满是心疼和遗憾的表情,阮清影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千帆过尽的释然。
“诗颐姐,我知道你心底有顾虑,想拿下这个项目,又不想让我受到伤害。
我之所以和你说起这些本该封存的旧事,也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已经彻底放下了。
不管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是因为什么,在我眼里,都只会把它当成一份工作去认真完成,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但只要你需要我,团队需要我,那我就会努力去完成,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听到她信誓旦旦给出这句承诺,叶诗颐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这个项目对她而言,是关系成败的胜负手,所以她不留余力地想要促成此次合作。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就是阮清影这个人。
虽然利用这次不好听,但她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周时夜对阮清影的感情,才能达成目的。
好在阮清影能理解她的苦衷,愿意帮她这个忙。
千言万语说不尽她的感激,最后都化成了一声碰杯响声。
四月底,叶诗颐带着四份签好字的合同,准备飞回旧金山。
阮清影去机场送别,两个人拥抱了很久。
看着不远处出现的人影,叶诗颐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清影,到底是喜欢了七年的人,他现在也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了,你真的不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了吗?”
阮清影知道叶诗颐是一番好心,希望她能幸福。
可只有她自己能明白,在彻底走出来之前,那七年的时光有多么难熬。
如果仅仅是求而不得,其实也不会那么痛苦,只是会遗憾罢了。
可当她抓住了不可企及的明月,自以为追逐到了光明,最后却发现只是水中捞月的幻觉之后,便不会再向往天际了。
有些东西只适合仰望。
所以她只回答了一句话。
“诗颐姐,人生无法重来,我们都要往前看。”
第二十四章
为了工作方便,阮清影租了一套顶楼的公寓。
隔天,她对门也搬进来一户。
是周时夜。
在京北的这一个月里,阮清影经常能在各种地方偶遇他。
超市货架旁、火锅店门口、公园某个角落……
以他的身份,是不适合出现在这些地方的。
阮清影知道,他一直在跟着她。
偶尔迎面碰上时,他们会像普通朋友一样寒暄一两句。
其他时候,他都是默默跟在身后,像道影子一样。
慢慢地,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阮清影也习惯了,只当不花钱买了个免费保安。
成为邻居之后,见面的机会逐渐增多,周时夜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他时不时就会主动邀约,询问要不要一起散个步,一起共进晚餐,一起出游。
阮清影总会找借口拒绝。
每次听到抱歉两个字,他的眼神就会黯淡许多。
她无数次以为,这次婉拒之后,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可等隔天再见,他又恢复了过来,兴致盎然地同她打起了招呼。
看着他献殷切的模样,无端的,阮清影想起了他大学时和苏琦瑶在一起时的那些日子。
也是像现在这样生怕对方生气拒绝,百般讨好,到了不顾自我的地步。
不过她不是苏琦瑶,不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些好,也没有故意逗弄他,以凸显自己魅力的奇怪癖好。
她只是想好好度过每一天,享受人生,仅此而已。
时间一天天流逝着,从春走到夏,又到了晚秋初冬。
这个持续了近一年的项目,也到了收尾阶段。
合同的截止日期,恰好是阮清影二十五岁的生日。
她订了这天飞回旧金山的机票。
离开前一天,她收拾行李到了凌晨,突然发现窗外下起了小雪。
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她一打开,就看到了捧着蛋糕的周时夜。
他明明是笑着在说生日快乐,可阮清影却能从他的身上窥见一些哀伤的情绪。
她愣了一刻,又很快恢复了平素的淡然,很礼貌地和他道谢。
蜡烛点燃后,她双手合十,许下了一个心愿。
再睁开眼时,她看到了周时夜那双隐隐带着期待的眼神。
“许了什么心愿?”
“和去年一样。”
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
周时夜想起了去年她生日那天发生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慢慢变得苦涩。
阮清影垂下眼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气氛就这样凝滞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听到周时夜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清影,去年你离开那天,送我离开家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我那时候没听清。”
是什么呢?
阮清影其实也想不起来了。
那些带着湿冷气息、让她难以回首的记忆,其实都已经被时间冲刷得斑驳模糊了。
她记得的,只有鲜活、明亮的岁月。
那些一想起来,就让她倍觉温暖的场景,都还历历在目。
而在新的一岁来临之际,她期望之后遇到的所有人,和即将发生的所有事都能圆满。
所以她随口编了两句话,当做回应。
“祝你幸福。”
“也祝我幸福。”
第二十五章
一觉醒来后,窗外已经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雪还在下。
阮清影一下楼,就看到了等在路边的周时夜。
他主动走过来想要接走她的行李,语气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
“大雪天打不到车,我送你去机场吧。”
这一次,阮清影没有拒绝。
她察觉到了,他应该还有一些话要说。
这次离开,是真的没有归期了。
有些事情,她也想划上一个终止符号。
车辆启动后,开得很慢很慢。
不知是雪天路滑,还是周时夜故意为之。
但好在时间很充裕。
所以阮清影什么也没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时夜终于受不了临别时寂静的氛围了。
他想说些什么,压抑住那颗方寸大乱的心。
也想借此打动她,将她留在身边。
“清影,你还记得我们结婚第二年圣诞节吗?那时候也下了很大的雪,我妈妈身体不好,你带着我去寺庙里祈福请愿时,我求了一支姻缘签,上面写的是‘愿得一人心’……”
听着他的描述,阮清影也想起了那段往事。
拿到签后,解签的大师看着他们俩,说了一番很奇怪的话。
“命中注定的缘,命中注定的劫。
如果能及早醒悟,便是上上签。”
她不解其意,以为大师想要点化的人是自己,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为这件事犯愁。
毕竟她那时候,是真的想要和他长相厮守的。
可如今想来,抽签的人是周时夜,那些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
而他当时心里想要白首不分离的人,其实也不是她,不是吗?
想到这,阮清影轻笑了一声。
“不太记得了。”
周时夜愣了几秒,立刻找出了新的话题。
大多都是他们婚后那些琐碎的日常,有些她都记不起来了,他却说得十分具体。
阮清影不知道,这些往事,在过去这一年里,曾反复被周时夜怀念过,所以他记得分明。
他试图用这些还算温馨的婚后生活打动她。
可阮清影却什么表情也没有,似乎并不怀念过去。
而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开到了机场。
她提着箱子,正要离开,周时夜从身后叫住了她。
他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她,眼里带着殷切盼望。
阮清影一打开,看到了一对手镯。
她记得,这是周老夫人日常戴着的手镯,据说是周家的传家宝。
他送她这个做什么?
“如果是临别礼物,这太贵重了,我不敢收。”
又一次被拒绝之后,周时夜已经快笑不出来了。
他的喉头哽咽了几下,脸上闪过一丝急切。
“收下吧,这是我的心意,也是我妈妈的意思。”
阮清影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淡淡。
“这份礼物代表着什么,我明白,所以才不想收。
有些话我也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既然故事已经结束了,就让我们回到原本的位置之上吧。”
一字一句,深深刺痛了周时夜。
他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她慢慢远去。
一步一步,再没有回过头。
只有那纷纷洒洒落在他头顶的雪花如约而来。
为他送上了,一场让他求而不得的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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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我怎么做是什么歌
道心迷踪:义母的秘密
在遥远的古代,有一个名为青云山的神秘之地。
山巅之上,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
这里居住着一位道法高深的道长,他收养了一个孤儿,取名凌风。
凌风自幼跟随道长学习道法,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深得道长喜爱。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凌风发现道长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义母,也就是道长的妻子,似乎与常人不同。
她虽然貌若天仙,但眼中却时常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愁。
一日,凌风跟随道长下山采药。
途中,他无意间撞见义母在密室中祭拜一个神秘的黑衣人雕像。
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脸上露出虔诚而复杂的表情。
凌风心中一惊,想要上前询问,却被道长及时叫住。
道长告诉他,这是他们道门的秘密,不可外传,更不可多问。
然而,凌风的好奇心却像野草一般疯长。
他开始暗中观察义母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找到些许线索。
他发现义母经常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溜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而每当她回来时,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疲惫和满足。
终于有一天,凌风决定跟随义母一探究竟。
他偷偷藏在义母的床下,等待着夜幕降临。
当月亮升起时,义母果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凌风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穿过庭院,来到了后山的一片密林之中。
密林中,义母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前。
她轻轻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凌风紧随其后,发现山洞内别有洞天。
只见洞内摆放着各种奇怪的法器和符咒,还有一些凌风从未见过的奇异生物在四处游荡。
而最让他震惊的是,那个黑衣人雕像竟然也在这里!
义母走到雕像前,再次跪下祭拜。
她低声说道:“我要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我们的道门,我必须这么做。”说完,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始从怀中取出一些奇异的草药和符咒,开始忙碌起来。
凌风心中疑云重重,他不知道义母究竟在做什么。
他悄悄地靠近一些,试图听清她的呢喃声。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袭来,将他震得几乎无法站稳。
他抬头一看,只见义母已经完成了她的仪式,正冷冷地盯着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义母的声音冰冷而威严。
凌风心中一紧,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义母,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想知道您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您会祭拜这个黑衣人雕像?
为什么您要一不做二不休?”
义母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一切,那我就告诉你吧。
这个黑衣人雕像是我们道门的守护神,他拥有强大的力量。
而我,则是为了拯救我们的道门而不得不这么做。”
“拯救道门?
这是什么意思?”凌风不解地问道。
义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近年来,道门内忧外患,危机四伏。
我们的力量日渐衰弱,而外界的敌人却越来越强大。
为了拯救道门,我必须借助守护神的力量,进行一场重大的仪式。
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重新振兴道门,守护我们的家园。”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凌风担忧地问道。
义母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危险是必然的。
但是,为了道门的未来,我必须一不做二不休。
凌风,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凌风沉默了片刻,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义母,我明白了。
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您。
因为在我心中,您不仅是我的义母,更是我们道门的支柱。”
然而,就在他们交谈之际,山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义母脸色一变,急忙拉起凌风的手:“快走!
有人来了!”
他们迅速离开了山洞,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道心迷踪:义母的秘密
二人逃至青云山的另一处隐蔽之所,义母的神色仍旧凝重。
她紧紧握着凌风的手,仿佛想借此给他传递一些力量。
“凌风,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会非常危险。
你必须离开这里,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等我。”义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义母,我不能走。
我要和您一起面对。”凌风坚定地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义母的信任和敬仰。
义母看着凌风,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凌风,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而陷入危险之中。
你必须走,而且要走得远远的,直到我解决了道门的危机。”
在义母的坚持下,凌风最终答应离开。
他深知自己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可能成为义母的累赘。
于是,他带着对义母的深深眷恋和不舍,踏上了前往远方的道路。
在凌风离开后不久,义母再次回到了那个神秘的山洞。
她开始了她计划已久的仪式。
她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作为祭品,召唤出了守护神的力量。
整个山洞都笼罩在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氛围中,仿佛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经过一场漫长而艰苦的仪式,义母终于成功地获得了守护神的力量。
她的身体虽然变得虚弱不堪,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她知道,自己终于有了拯救道门的希望。
然而,就在此时,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山洞。
他们显然是被这里的异常动静所吸引,想要一探究竟。
义母虽然虚弱,但她仍然奋力抵抗着黑衣人的攻击。
她知道自己不能失败,否则道门将永无宁日。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
义母凭借着守护神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黑衣人的攻击。
然而,黑衣人数量众多,且实力不俗。
义母渐渐地感到力不从心,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
就在义母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山洞中。
正是刚刚离开的凌风!
他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得知义母有危险,便不顾一切地赶了回来。
看到凌风的到来,义母心中一喜。
她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了。
于是,她和凌风一起并肩作战,共同对抗着黑衣人。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黑衣人逐渐被击退,山洞中的危机也得到了解除。
战斗结束后,义母和凌风坐在山洞中休息。
义母看着凌风,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欣慰:“凌风,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回来,我可能就撑不住了。”
凌风摇了摇头:“义母,是您给了我生命和力量。
我应该感谢您才对。
而且,道门是我的家,我有责任保护它。”
义母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道门是我们的家,我们应该共同守护它。
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我意识到,我们道门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应对外界的威胁了。
我们必须加强自身的修炼和团结,才能守护好我们的家园。”
凌风点了点头:“义母,我会努力的。
我会更加勤奋地修炼道法,提高自己的实力。
同时,我也会号召道门的兄弟姐妹们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在凌风和义母的共同努力下,道门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和强大。
他们不仅成功地抵御了外界的威胁,还吸引了更多的有志之士加入道门。
道门的未来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而凌风也在这个过程中成长为了一名真正的道家弟子。
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对道门的忠诚和热爱。
他成为了道门中的佼佼者,被众人所敬仰和尊敬。
而那个曾经让凌风感到不可思议和拍案惊奇的秘密,也成为了道门中流传千古的传奇故事。
它让人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有信念和勇气,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道心迷踪:义母的秘密
岁月流转,道门在凌风和义母的带领下,日渐强盛,门内弟子们齐心协力,共同抵御着外界的一次次侵扰。
而那个黑衣人雕像的秘密,也逐渐在道门内部传开,成为了一种信仰和力量的象征。
然而,好景不长。
一日,道门中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自称是黑衣人雕像真正主人的神秘人物。
他声称自己是守护神的后代,要求道门归还雕像,并承诺会给予道门无尽的财富和力量。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道门内部产生了分歧。
一些人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借此让道门更上一层楼;而另一些人则坚决反对,认为黑衣人雕像是道门的守护神,岂能轻易交予他人。
在这个关键时刻,凌风和义母站了出来。
他们坚决反对将雕像交予外人,并决定与这位神秘人物进行一场较量,以证明道门有守护雕像的能力。
较量在青云山的山顶展开。
神秘人物展现出了惊人的实力,但凌风和义母也毫不示弱。
他们凭借着对道法的深厚理解和精湛技艺,与神秘人物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战斗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
在这个过程中,凌风和义母不仅展现出了他们的勇气和智慧,还激发出了道门众弟子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他们共同抵御着神秘人物的攻击,一次又一次地将其击退。
最终,在道门众弟子的共同努力下,神秘人物败下阵来。
他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并承诺不再打扰道门。
而道门也在这场较量中更加团结和强大,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道家圣地。
这场较量之后,道门内部对于黑衣人雕像的信仰更加坚定。
他们明白,只有团结一心、共同面对困难,才能守护好道门的未来。
而凌风和义母也在这场较量中得到了升华。
他们不仅成为了道门中的传奇人物,还收获了彼此之间的深厚感情。
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奋斗,为道门的未来贡献了自己的力量。
岁月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
道门在凌风和义母的带领下,已经成为了一个闻名遐迩的道家圣地。
他们不仅传承着道家的精髓和智慧,还致力于弘扬道家文化、传承道家精神。
而那个曾经让凌风感到不可思议和拍案惊奇的秘密——义母与黑衣人雕像的故事——也成为了道门中流传千古的传奇故事。
它激励着道门的弟子们勇往直前、不畏艰难,为道门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凌风和义母也在这段传奇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他们共同守护着道门和黑衣人雕像的秘密,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道家的真谛和智慧。
他们的故事将永远被道门所铭记和传颂。
道心迷踪:义母的秘密
岁月悠悠,道门在凌风和义母的引领下,不仅守护住了黑衣人雕像的秘密,更将道法传承得愈发深远。
道门弟子们遍布天下,行侠仗义,以道家精神普度众生,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和楷模。
然而,就在道门繁荣昌盛之际,一个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
一股黑暗势力在世间悄然崛起,他们企图控制世界,将人们陷入无尽的苦难之中。
这股黑暗势力不仅力量强大,而且狡猾多端,令世人难以抵挡。
面对这前所未有的危机,道门众弟子纷纷请战,愿意为了守护世界而与黑暗势力抗争到底。
凌风和义母也深知,这是道门的一次大考,也是他们作为道家弟子的责任所在。
于是,凌风和义母带领道门众弟子,踏上了与黑暗势力抗争的征途。
他们跋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黑暗势力的老巢。
在与黑暗势力的较量中,凌风和义母展现出了他们深不可测的道法修为和超凡入圣的武艺。
他们与黑暗势力的首领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最终成功地将黑暗势力击败,拯救了世界于水深火热之中。
然而,这场战斗也让凌风和义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义母在与黑暗势力首领的交手中身受重伤,生命垂危。
凌风虽然悲痛欲绝,但他知道,他不能倒下,他还要守护道门和这个世界。
在义母临终前,她将自己毕生的道法修为和黑衣人雕像的秘密传承给了凌风。
她告诉凌风,黑衣人雕像不仅是一件神物,更是道家精神的象征。
只有真正领悟了道家精神的人,才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力量。
义母离世后,凌风继承了她的遗志和使命。
他带领道门众弟子继续传承和弘扬道家文化,将道家精神发扬光大。
他们不仅守护着黑衣人雕像的秘密,更将道家精神融入到日常生活中,让更多的人受益。
随着时间的推移,道门在凌风的带领下越来越强大。
他们不仅抵御了外界的一次次侵扰,还帮助了许多需要帮助的人。
道门成为了人们心中的圣地和信仰所在。
而那个曾经让凌风感到不可思议和拍案惊奇的秘密——义母与黑衣人雕像的故事——也成为了道门中流传千古的传奇故事。
它激励着道门的弟子们勇往直前、不畏艰难,为了守护世界和传承道家精神而奋斗终身。
在道门的传说中,凌风和义母被誉为道门的守护神和传奇人物。
他们的故事将永远被道门所铭记和传颂,成为道家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凌风和义母也在这段传奇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他们虽然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们的精神和信念将永远激励着道门的弟子们前行。
他们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道家的真谛和智慧,成为了人们心中的英雄和楷模。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明天一定开始运动"、"月底肯定完成工作计划",这些承诺如同沙滩上的字迹,总被名为"拖延"的浪潮冲刷殆尽。你是否也有这样的拖延习惯呢?据调查显示有95%的职场人承认存在拖延行为,68%的在校生因拖延导致学业危机。当"躺不平卷不赢"成为流行语,我们迫切需要重新理解这种现代心理症候。
拖延,几乎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怪圈”。明明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心里也清楚它们的重要性,可就是提不起劲儿,总想着“还有时间,明天再做”,结果一拖再拖,直到最后一刻才手忙脚乱地去完成。这其实就是戴着“拖延”面具的结果,戴上这个面具,不仅让我们效率低下,还容易陷入焦虑和自我厌恶的情绪中。
拖延的人往往有一种模糊的认知,觉得手头的事情现在做和过会儿做没什么区别,甚至觉得不做也没多大影响。于是,我们开始纠结,最后干脆去做那些能立刻带来满足感的事情,比如刷手机。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而重要的事情却一直被搁置。
还有一种情况是,很多拖延的人内心深处有完美主义倾向,也就是主导他行为的“完美主义”面具。戴上这个面具会要求做每一件事都能完美无缺,符合所有人的期待。这种想法听起来很美好,但实际上却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因为害怕不完美和失败,我们就无法理性地判断自己的能力,面对任务时总是犹豫不决,直到最后一刻才不得不行动起来。
拖延带来的最大危害,其实并不是耽误时间,而是让我们逐渐丧失信心。当我们一次次拖延,一次次在最后关头匆忙完成任务时,内心会积累越来越多的挫败感,觉得自己做事总是拖拖拉拉,缺乏效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那么,怎样才能摆脱拖延呢?
一是学会利用行为一致性理论,迈出第一步。心理学上有一个很有趣的理论,叫行为一致性。简单来说,就是我们的行为会影响我们的想法。举个例子,早上闹钟响了,如果你还躺在床上,大脑就会接收到“我还很困”的信号,于是你就会继续赖床。但如果你强迫自己离开床,哪怕只是坐起来,大脑就会意识到“我已经起床了”,困意也会逐渐消散。
同理,当你不想学习或者做其他事情时,不妨先强迫自己迈出第一步。比如,不想学习的时候,先坐在书桌前,哪怕只是坐上几分钟。你会发现,一旦开始行动,身体就会逐渐进入状态,大脑也会跟着调整过来。因为你的行为在告诉大脑:“我准备开始学习了。”所以,当你想要拖延的时候,不要纠结于“我到底要不要做”,而是直接行动起来,只要开始了,后面的事情就会变得容易得多。
二是学会利用内驱力,享受过程。内驱力是我们内心深处真正想要做某件事的动力,它和外驱力不同。外驱力往往是外界的压力或者对结果的期待,比如为了考试而学习、为了得到奖励而工作。这种动力很容易让我们产生“我应该要”而不是“我想要”的感觉。而内驱力则是基于我们对事情本身的兴趣和需要,当我们真正享受做某件事的过程时,内驱力就会被激发出来。
很多人在做事时只关注结果,认为只要结果好就行,过程无所谓。但其实,一个糟糕的过程很难带来好的结果。比如运动,如果你觉得运动过程很痛苦,只是为了减肥或者保持健康而强迫自己去运动,那么你很容易就会放弃,甚至拖延。相反,如果你能享受运动的过程,比如在跑步时欣赏沿途的风景、在健身时感受身体的变化,那么你就会更愿意去运动,也会更容易坚持下去。
三是学会变换面具,指导行动。拖延的人其实就是戴上了“拖延面具”,这个面具本质上就是阻止你立即做事,每当你想要行动时,这个面具主导你的思想,会告诉你等等再做,于是那一点点积极的动力又被压制了回去。有“拖延面具”就会有一个相反的“及时面具”,只是这个面具平时被压抑了,这个面具功能就是让你快速及时做事,不再犹豫。
因此,从现在开始你要能够意识到及时面具的存在,通过积极做事来不断强化这个面具,每当你想拖延时,就立即想到这个面具,然后让自己有意识的戴上这个面指导你的行动。只要你能有意识的变换面具,并接纳你的拖延,那么你的拖延也不再会干扰你了。
其实,真正需要对抗的不是拖延本身,而是那个被困在"想"与"做"之间的“分裂”自我。当我们学会将行动强化,拖延就从敌人变成了信使,相信你终将在与拖延的博弈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平衡节奏。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加回我的微信?高情商怎么回复?
画像速写
“不是所有回撤都能涨回去。”见惯了股市的跌宕起伏,易方达基金基金经理刘健维在他的投资中始终强调“确定性”。
作为一名成长风格的基金经理,他深知,成长投资中充满不确定性。正因如此,他才更加注重把握投资过程中相对可控的环节,努力降低净值波动。
在刘健维看来,很多行业都有自身供需周期,难逃客观规律。因此,他持续跟踪不同行业,致力于从宏观、中观视角观察比较,选出景气赛道,再从中选择具备比较优势的个股,并重点把握其“从1到10”的产业爆发期。
这一阶段,企业往往会经历由需求拉动的量价齐升,业绩逐步兑现,是二级市场投资的关键窗口。
在投资时,刘健维也非常强调以好价格买入。“即使一家公司非常优秀,若高估买入也会产生亏损,价格很重要。”
对于买卖决策,他明确表示,会在个股估值相对合理、具备市值空间时买入,在行业或个股投资逻辑发生变化或泡沫化时果断卖出。
从选择景气行业,到精选优质个股,再到以合理估值出价……这些动作都是在追求所谓的“确定性”,力争获取更好的风险收益比。
“投资最大的挑战在于需要不断筛选出好的行业和公司。”刘健维坦言。但他也认为,投资在不同行业间的切换,从长期来看为穿越周期提供了可能。
编导:仇子兴、杨皖玉
人物简介
刘健维,金融硕士,2014年7月从业,2016年6月加入易方达基金,现任易方达科融、科讯、成长动力基金经理,曾任广发基金通信行业研究员,国泰基金TMT行业研究员,易方达基金投资一部行业研究员、基金经理助理、总经理助理。
中国证券报:你经历了A股几轮“牛熊”,其中有哪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事情?
刘健维:我经历过A股两轮完整的“牛熊”周期。2014年入行后,见证了2015年互联网牛市以及2016、2017年TMT行业泡沫破裂的过程,也看到过许多十倍股诞生之后又跌超80%、90%,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除此之外,上一轮新能源行情的“牛熊”转换也让我印象深刻。我自2019年开始管理基金,亲身参与了这轮行情,对于新能源板块从牛股诞生到深度调整,感受更加真切。2020年,我们在新能源投资上获取了阶段性的丰厚回报,2022年开始也经历了产业供需变化带来的下跌,这个过程历历在目,对我有很深的影响。
中国证券报:经历过这些后,你现在会以何种视角看待市场?
刘健维:我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很多行业都有自身的供需周期,它们的发展逃不过客观的周期变化。以新能源行业为例,“0—1阶段”,在政策利好影响下,行情主要是炒概念或炒主题;“1—10阶段”,行业开始形成基本面支撑,产品销量快速上涨,进入量价齐升的阶段;再之后,供需关系的平衡被打破,行业开始经历价格下跌的过程;未来,行业可能会进入相对平稳的产业成熟期。
从股价表现来看,新兴产业的整个周期波动会比较剧烈。我目前比较青睐“1—10”的产业周期阶段,这期间产品开始放量、公司业绩开始兑现,这个阶段的投资对我来说更好把握一些。
中国证券报:从过往投资来看,你的精力更多集中在成长股上。作为金融专业毕业生,你为什么会选择成长股投资?
刘健维:我本科学的是计算机软件专业,研究生转到了金融,毕业后入行做研究员,开始主要看通信、计算机等行业,跟我本科的专业背景是比较契合的。
中国证券报:做成长股投资,你比较看重什么?
刘健维:我会考虑得比较综合,除了景气度,我比较关注具体标的的估值水平、市值空间、业绩兑现等情况。我对个股的动态跟踪要求比较高,成长行业及其个股在行业供需、个股基本面、企业业绩路线等方面,变化都很快,因此需要密切跟踪以应对快速的变化。
中国证券报:对于一名成长投资的基金经理来说,勤奋是一个必选项吗?
刘健维:是的,成长股投资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成长的过程,每个市场阶段对成长股的定义都不一样。如今的周期行业,在几十年前就是当时的成长行业,而近些年来,成长投资的主流从互联网到5G再到消费电子、半导体、新能源,如今变成了AI。因此,成长股本身的变化,需要基金经理花费大量精力去跟踪,很难说拘泥于一两个行业就能将成长投资这件事做好。
中国证券报:想要在投资上坚持下去,除了精力是不是还有心态?
刘健维:是的。公募基金是一个公开透明的行业,基金经理也总是处于公开排名之中,短期大家的心态都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但净值只是一个客观结果,如果想长期做下去,我们需要将心态放平,追求中长期的回报表现,否则在这个行业中很难持续。
中国证券报:如果让你用三个关键词概括你的投资,你会怎么总结?
刘健维:风险收益比、确定性、产业趋势。
中国证券报:投资最吸引你的地方在哪里?
刘健维:投资最大的挑战在于需要不断筛选出好的行业和公司,如果总是处于某个单一行业,要穿越周期会比较难,而投资却可以在不同行业间进行切换,在长期维度上,为我们提供了穿越周期的可能。
中国证券报:简单概括一下你的投资框架。
刘健维:我的投资是成长风格,在景气赛道中选择阶段性优势突出的个股,在这些个股估值相对合理、具备市值空间时买入,在行业投资逻辑发生变化、个股投资逻辑发生重大变化或者泡沫化时选择卖出。
中国证券报:做景气投资的人很多,你的景气投资逻辑如何理解?
刘健维:“景气”这个词是用来表征供需比较好的行业,这可能是经济周期或者产业变革带来的,所以我认为“景气”最终还是要围绕大的宏观环境和中观产业变化进行观察。具体到股市上,“景气”更多是用来表征基于预期的博弈,是一种推测,不一定是真实的情况,但预期兑现后可能会成为真的景气。
中国证券报:你反复提到“供需”,在你之前的很多投资手记中,你更强调需求端的景气表现,为什么会更注重需求端的变化?
刘健维:我重点关注的成长行业“1—10阶段”的爆发,很多都是由需求快速增长带来的。在二级市场,很多成长行业在供给端的壁垒相对没那么高,一旦需求端的增长跟不上,供需平衡就会被打破,会对价格产生较大影响。
中国证券报:成长行业中不乏科技行业,真正的创新型科技企业可能会创造需求,这类行业的供给端变化你会如何关注?
刘健维:很多科技行业确实是供给创造需求,比如苹果公司创新了智能手机终端,导致智能手机需求快速爆发,再比如新能源车本质上也属于供给创新。
我之所以更注重需求端,是因为行业所处的周期发展阶段不同,如果是投资行业高速增长的阶段,那更多是需求拉动增长。
中国证券报:你想赚的是行业景气快速提升过程中公司业绩大幅增长的钱,如何把握这样的机会?
刘健维:公司的业绩源于公司的收入,如果行业好且市场供不应求,产品价格会大幅上涨,形成公司收入。在这种情况下,假如公司的估值能够倍数提升,股价会涨得更多,即使估值不提升,业绩的大幅增长也会带动股价的上涨。
这种把握是一个概率问题,只要行业的爆发性足够强、空间足够大,此时介入投资不仅胜率不低,赔率也会很高。
中国证券报:关键在于,你如何找到这些趋势上行而且冲在前方的企业?
刘健维:关注企业在行业中的比较优势,比如产品更具备竞争力的企业,在行业景气上行的过程中,其量价都会有较好的表现,最终也会反映在公司业绩的表现上。
中国证券报:以新能源行业为例,2020年你把握住行情爆发的关键是什么?
刘健维:如果一个行业需求爆发,我们会寻找相对更有瓶颈和优势的环节。当时新能源上游的资源品更紧俏,同时资源品还具备价格属性,受需求驱动会带来量价齐升的机会。正是看到了中国新能源汽车的销量和排产快速向上这一迹象,我们判断上游资源品将紧缺,于是把握住了这一机会。
中国证券报:从2023年底到2024年,你一直在减持新能源,这一操作现在回头来看是不是有些晚了?
刘健维:对于新能源的投资,我们在2020年、2021年买入,从2022年下半年开始减仓。我不太会突然下很强的投资判断,我们在2022年下半年发现新能源行业没那么好时,进行了一些减持,但也保留了部分竞争力比较强、估值较低的企业。到2023年整个行业基本面比较差时,又做了更多减持。
但减持的另一面是找到更好的可替代的股票。我们在2022年没有特别清晰地发现可替代的股票,直到2023年下半年开始看到人工智能行业即将迎来爆发且估值相对合理,才陆续买入相关企业、替换掉新能源持仓。
中国证券报:在把握行业的景气后,你曾说投资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出价”,怎么理解?
刘健维:投资任何股票都要有一个好价格,即使一家公司非常优秀,若以高估价格买入,也会产生亏损。投资的本质在于买入被低估的企业,等待价格向价值回归的过程,因此出价很重要。像新能源这种需求经历了10倍爆发增长的行业,假如我们买在了股价顶部,即使业绩尚未兑现,也会产生非常大的亏损。
中国证券报:所以你的投资对估值的容忍度会比较低?
刘健维:可以这样理解。估值有很多算法,可以是静态估值,也可以有远期市值空间,假如我们判断一个企业的市值已经泡沫化、没有空间,我们会比较谨慎。
中国证券报:你非常强调投资的确定性,为什么?
刘健维:反过来说,成长投资中的很多东西没有确定性,需要持续预判、跟踪、修正,因此增强投资的确定性是我们在努力降低净值波动的过程中所追求的。
所以,我的投资组合不会那么极致,我在对未来进行判断时,不会“一竿子捅到底”。如果做很强的判断并且坚持,一旦错了会对净值影响比较大。我们希望努力对不同的行业进行持续跟踪,保证组合在中长期相对正确的方向上运行,偏差不要太大。即使在比较“逆风”的时候,我也希望组合的回撤和波动不要特别大,这是我的追求。
中国证券报:你为什么会对回撤这么在意?
刘健维:因为不是所有回撤都能涨回去。2015年我入行时,看到很多互联网企业从股价高点下跌80%、90%,之后就再也没有涨回去过。成长行业一定会有波动和风险,但我希望在市场不顺的时候尽量控制回撤,这样心态也会更加平和。
因此,除了关注有景气的行业和公司,我们也会关注关联度没那么高的资产,让基金组合不要在单一行业暴露过高。比如在2024年8月左右,市场整体比较悲观,很多企业的估值处于历史低位,我们判断当时的行情较为极致,可能出现一定的反弹,其中非银金融弹性可能会不错,所以我也在投资上进行了尝试。
中国证券报:2024年年初时,你的业绩有一波回撤,你当时的持仓中有不少中小盘股,那波下跌是否让你对流动性有进一步的思考?
刘健维:其实我对大盘、小盘没有偏好,只要股票的相对风险收益率合理,我都会考虑配置。之前我可能下意识地认为,行业好的时候,二三线企业的业绩弹性会更好一些。但后来我意识到,当行业不好的时候,二三线企业下行的风险也很大,因此最终还是需要考虑企业自身经营情况。
2022年,我对流动性有过一些思考,主要是因为当时买了一些中小盘股票,但随着管理规模增长,后期纠错的成本比较高。所以在那之后,我对中小盘股票会有意识地进行控制,明确持股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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