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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淑英清朝

》》点击收听杨淑英生前作品:杜十娘 归舟

今日,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从成都市川剧研究院获悉,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杨淑英因病抢救无效于今日下午1点30分在家不幸与世长辞,享年89岁。

杨淑英表演自然、大方,生活气息浓厚,观众将她与陈书舫、竞华、许倩云公推为川剧“新四大名旦”。川剧研究院相关负责人表示,杨淑英同志是一位德艺双馨的著名川剧表演艺术家,她淡泊名利、笑对人生、不骄不躁、为川剧的传承和发展,做出了巨大努力和卓越贡献。“她的逝世是中国戏剧的巨大损失,是川剧界的巨大损失。我们失去了一位可敬的卓越艺术家,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光荣传统,把川剧事业发扬光大。”

杨淑英1928年7月出生,四川自贡人,1951年参加工作,195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在成都市实验川剧团、成都市川剧二团、联合团、成都市川剧院、成都市川剧艺术研究所工作。杨淑英同志历任成都市川剧院副院长、成都市川剧艺术研究所顾问和全国政协委员、四川省人民代表、成都市人民代表、市政协委员。

杨淑英曾用艺名佩环,幼年学过杂技和曲艺,14岁拜师川剧男旦钟琼瑶,并向师母白卉娟学艺,后在川南、川中一带搭班演出,演技日趋成熟,以《斩四姑》一剧在自贡正式登台。她文武兼备,唱、做俱佳,长于花旦和刀马旦。擅长高腔、胡琴戏,所唱高腔曲牌〔香罗带〕尤富韵味,自成一格,有“杨香罗”之称。

谭韶华所著《川剧群星》中,称其“演文戏含蓄隽永,演武戏英姿飒爽”“唱高音明朗嘹亮,唱低音柔和婉转”,并善于根据各种人物的身份与性格设计和创造新的唱腔。她的声腔艺术曾为四川音乐学院作教学研究。杨淑英同志的代表剧目有古装剧《穆桂英》《谭记儿》《夫妻桥》《梁红玉》《杜十娘》《点将责夫》《射雕》等,现代戏《江姐》《朝阳沟》《李双双》等,剧中所塑造的主角形象广为观众称道。多次看过她演出的著名戏剧家欧阳予倩书赠她“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条幅给予赞扬。

据川剧研究院相关负责人介绍,在川剧界叱咤风云的杨淑英,川剧的启蒙竟然来自于茶馆。“杨淑英老师的家附近有个茶馆,10岁开始她就天天去听,然后跟着学两句,偶尔上台。没想到偶然遇到她后来的恩师,她的老师说,这个女娃嗓子还是好,就把她收了。”14岁拜师,杨淑英随师傅来到了成都,一直唱到了成都市川剧院。1953年,剧院开排《穆桂英》,杨淑英不仅嗓子漂亮,外形也很有英姿飒爽的范儿,便成了这出戏的女主角。她怎么也想不到,正是这出《穆桂英》让小平同志记住了她,川剧研究院撰写的讣告称:“1978年冬天杨淑英老师随团赴京作汇报演出,邓小平同志看戏后赞扬杨老师演的穆桂英很有气魄,英姿飒爽,武打干净利落。”

邓小平同志接见杨淑英(左二)等人

作为著名的川剧表演艺术家,杨淑英的演唱艺术倾倒了众多观众,生前还与一些老戏迷保持着深厚的友谊。自从1989年做了白内障手术后,杨淑英的视力减退,登台演唱机会少了,但她对川剧痴迷如故。她的丈夫车荣德是作曲家,与她琴瑟和谐,常相唱和。车荣德说,杨淑英常在择菜淘米时情不自禁地唱起川剧《归舟》《点将责夫》的片段,以用对川剧的深情来表达她对世纪伟人小平同志的深切怀念。

“我很难受,前天我才去看了她,叮嘱她多吃点东西,没想到今天就离开我们了。”杨淑英的女儿杨万瑾告诉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虽然母亲的身体机能已经衰竭,但她还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了。

“我姐姐给妈妈按摩时,发现她身体只剩下骨头和皮,身体机能已经完全衰竭。但是我们每次看完她离开时,她都会主动给我们说再见,还要亲我们一下,很清醒。”接到弟弟的电话后,杨万瑾顾不上腰疾,赶到母亲家里,已经见不到她最后一面。“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没有听到她给我的遗言,我真的很难受。”在她印象中,母亲最爱的就是川剧。“之前住院,一醒过来她就开始唱川剧《归舟》的片段,川剧已经是她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了。”杨淑英和老伴车荣德一直和儿子住在一起,“我几次想接他们到自己家来住,因为我家要大一些,妈都不愿意,已经习惯现在的居住环境了。”

杨万瑾回忆道,1978年,复出不久的邓小平副总理出访尼泊尔路过成都时,川剧人准备奉上一台原汁原味的川剧演出。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母亲杨淑英却倒下了。“她的美尼尔氏综合症突然发作,整个人天旋地转,别说演出,连走几步都难。没有看到妈妈的演出,小平同志非常关心,还安排他的保健医生给妈妈看病,让人非常感动。”随着年岁的增大,加上之前摔了一跤,杨淑英很少出现在舞台上。“川剧院50周年时,妈妈在台上的表演是最后一次。虽然她岁数大,可是她一点不守旧,老是给我们、还有川剧人说,川剧要发展,不仅要继承传统,也要创新,这才能让这门悠久的艺术发扬光大。”

成都商报客户端记者 任宏伟

编辑 官莉

杨淑英华北电力大学

来源邯山新语


杨淑英,又名狄越,生于邯郸工业园区堤南堡村(原属邯郸县)。青年时期的杨淑英接受进步思想教育,在北师大上学期间积极参加“一二•九”抗日救亡运动,1936年4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此后在北平做党的秘密交通,在极其危险的情况下,她亲手抄写文件,传递情报。“七七事变”后,1937年9月至1938年4月,她到太原,在晋察冀抗日总动员委员会任宣传队支部书记,1938年5月到1938年11月,被派往延安中央党校学习。


青年时期的杨淑英

1938年12月,杨淑英被派往敌后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任中共北方分局宣传部干事;1939年调冀中抗日根据地,先后任区级干部培训班大队长、冀中妇救会宣传部长等职;1942年6月至1945年9月,任冀中抗日根据地行署教育科副科长;民教合科后任秘书主任兼行署支部书记、民教助理员等职。

中年时期的杨淑英

在艰苦的抗日战争时期,杨淑英不怕流血牺牲,积极组织群众开展抗日斗争,为取得抗日战争的胜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解放战争时期,杨淑英积极响应党中央解放全中国、将革命进行到底的伟大号召,继续在冀中根据地坚持战斗。

  全国解放后,杨淑英于1950年至1952年先后任中央人民政府农业部机耕学校副校长、机耕学校分总支副书记、宣传委员等职。1952年到1953年任北京农业机械化学院教务长,1953年至1965年任双桥农场副厂长,1965年至1969年在农恳部工作,1969年5月至1970年12月在永修县中央农恳部五.七干校劳动。1971年12月至1978年4月在中央农林部留守处休干办任党小组长、支部委员。1978年5月至1982年11月在农恳部纪律检查组工作。1982年12月离休。享受副部级待遇。

  杨淑英参加革命工作几十年来,工作积极主动,任劳任怨,以对党的事业高度负责的精神,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在农恳部工作期间,她经常深入基层,了解情况,出主意、想办法,积极解决农业生产中遇到的困难和问题,为我国农垦事业和农村经济建设作出了贡献。

晚年时期的杨淑英

离休后,杨淑英始终严格要求自己,始终保持共产党员领导干部的良好作风和政治风范。坚持参加政治学习、自觉地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关心改革开放和国家的经济建设。她教育子女、关心下一代、关心家乡建设、努力发挥余热。她以党的事业为重,顾全大局、清正廉洁;她工作积极、作风正派、团结同志、平易近人。逝世后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

杨淑英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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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方丈

编辑|方丈

前言:

一桩冤案,掀翻了清末的司法体面,也将两条原本平静的命运推入深渊。

杨乃武与小白菜,这对被误解、被审判、被折磨的男女,在真相大白、平反昭雪的那一刻,并没有迎来久违的安宁,反而踏上了一条更加凄苦的人生路。

洗清冤屈后,他们真的重获自由了吗?朝堂风雨之后,那些来自人心的冷漠与世俗的恶意,远比牢狱更难逃脱。

140年前,这场轰动全国的奇冤大案,背后究竟藏着怎样令人心碎的后续?

世态炎凉话流言

古时候,江南水乡余杭有这样一个寻常巷陌,巷子里住着两户人家。

一家姓杨,一家姓葛。

说来也巧,葛家媳妇竟是杨家的房客。

大家都说,葛家媳妇生得标致,肤白貌美,又爱穿一身青衫配白裙,大伙便亲切地唤她一声"小白菜"。

杨家自然是头面人物。

顶梁柱杨乃武不仅是位殷实的蚕商,还是新科的举人老爷。

他为人豪爽大度,全然没有半点恃才傲物的架子。

对小白菜夫妻俩也是关怀备至。

杨家上下时不时就邀他们来家做客,席间谈诗论文,如数家珍。

一时间,杨葛两家相处甚欢,街坊四邻无不艳羡。

在那个讲究男女大防的年代,寻常百姓家的妇人是很难有机会接受教育的。

杨乃武不仅没有半点歧视,反而很欣赏小白菜的聪颖伶俐。

他常常邀她来家中,与她谈经论道,借书给她。

杨夫人待她也是亲如姊妹,手把手地教她女红刺绣。

在杨家的悉心教导下,小白菜的见识和才情日益长进。

她虽是寒门女子,却也能对答如流,出口成章。

然而,这一切在旁人眼里,却成了"不伦"的佐证。

闲言碎语在街头巷尾嘁嘁喳喳,越传越难听。

谁知好景不长。

杨大姐丧偶后,闲言碎语渐起。

长舌妇偷偷咬耳朵:瞧瞧,羊吃白菜,男女授受不亲啊!这流言传到葛家,丈夫葛品连再也坐不住了。

好端端一个举人老爷,咋就看上自个儿的粗俗媳妇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葛品连赌气搬了家,从此与杨家老死不相往来。

祸起萧墙葬红颜

命运弄人,天有不测风云。

就在小白菜夫妻搬走不久,葛品连竟暴毙身亡!小白菜婆婆一看儿子七窍流血,浑身狰狞,料定是被人下了毒!她扯着嗓子找上县衙,要知县大老爷为儿子伸冤。

这知县姓刘,名锡彤。

他平日里就瞧杨乃武这个书呆子不顺眼,巴不得找个由头整治他。

机会来了!刘知县冷笑一声,吩咐下去:严刑拷打,定要叫他们招供!

小白菜娇弱身躯哪里禁得住一番折磨?不出三天,便哭喊道:是杨举人指使我下的毒!刘锡彤大喜,欣然领旨,又传讯了杨乃武。

念在同窗情谊,刘锡彤好言相劝:"你与我坦白从宽,若是不从,莫怪我无情!"

杨乃武岂肯服输?他梗着脖子不招,刘锡彤简直要气炸了肺!什么劳什子的举人,在老子面前还敢嘴硬?来人,给我狠狠地打!一番拷打下来,杨乃武也熬不住了。

生不如死中,他含恨画押:罢了罢了,就算我犯下了滔天大罪,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冤案迭起盼青天

事情闹到这一步,已如泥牛入海,回天乏术。

杨乃武虽出身世家,却也难敌权势熏天。

县衙如此,府衙亦然。

前后七番审录,竟是"屈打成招"四字概之。

不少清官明察秋毫,却也只能惨然退避。

然而,心存正义之人,终究还是有的。

杨乃武还有一位胞姊杨淑英,她曾在都城贵胄夏同善门下当差。

那夏大人一身正气,仗义疏财,怎肯坐视义士蒙冤?他立马上书尚书房,声讨余杭衙门草菅人命,颟顸庸懦!皇太后龙颜大悦,当即谕令浙江总督彻查此案,还特派御史暗访。

然世道险恶,人心隔肚皮。

总督为官多年,岂容他人置喙?他竟施计谋,贿赂钦差,指使药铺伪证。

御史来时,反倒帮衬总督编造口供,倒打一耙。

一时间,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在这腌臜污浊的官场,究竟还有多少清流能够抵御诱惑,坚守良知?而那些已经同流合污的官员,又如何面对公道正义?他们越是用权势来掩盖真相,就越是让他们自己的内心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垢。

即使案件平反之日,他们也只能低头认罪,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迷雾重重破谜团

多亏善良的百姓,多亏正气的士绅。

消息不胫而走,竟有三十余名乡绅士子联名上书刑部,力陈此案疑点重重,屈打成招,万望昭雪。

《申报》耸人听闻的报道呼之欲出,舆论一片哗然!

圣上大怒,当即下旨,刑部会审,彻查到底!真相大白,原来竟是一桩荒唐的冤案!

原来,葛品连痼疾缠身,不治身亡;验尸之人偷奸耍滑,胡乱填写;买毒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可谓颠倒黑白,罔顾事实!杨乃武痛斥其罪行,愤然题诗一首曰:"大清一点青天无!"

一个冤案,两个青春,三年寒窗,四季流离。

杨乃武和小白菜虽历尽磨难,终于洗清污名,然而,他们的人生也早已被毁掉了。

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便要面对家破人亡、清誉扫地,这是任谁也无法承受的打击。

在那个狼烟四起、民不聊生的年代,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悲剧,也只是芸芸众生的一个缩影。

几经波折,杨乃武和小白菜终沐雪霁。

他俩在狱中备受磨难,饱尝世态炎凉,对人世间,早已心如止水。

出狱那一天,两人竟是老泪纵横,相顾无言。

昔日恩爱夫妻,如今反目成仇;往日恩重如山,却成了最无情的诀别。

刀光剑影恩断义绝

重获自由的杨乃武,身心俱疲。

他再无心恋战官场,只念家门草木,田园将芜。

他卖掉房产,赎回几亩桑田,与蚕共度余生。

传说他终老田间,杨花飘落时,犹在喃喃自语:"可怜这些蚕儿,被白白剥尽了丝,却又有什么尽头呢......"

至于小白菜,她出狱那年,虽只二十五岁,却已目光涣散,行尸走肉般。

丈夫亲友对她避之不及,婆家恨之入骨。

她无家可归,只得剃度为尼,日日伴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据说晚年的她常常怔怔地望着窗外,看那泛黄的蝴蝶,看它们扑朔迷离,看它们起起落落。

究竟是什么样的绝望和伤痛,才能让一个年轻女子选择躲进空门,永远封存青春和爱恋?又是怎样的不平和愤懑,才让杨乃武摒弃功名,隐遁田园?冤案虽然昭雪,但命运的伤痕却无法弥补。

这场人生悲剧注定成为杨乃武和小白菜一生的梦魇,时时萦绕,无法释怀。

结语

大清已经灭亡百年,杨乃武和小白菜的悲欢离合却历久弥新。

他们虽改变不了时代的悲哀,却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生命的尊严。

而他们身后的青灯,也照亮了后世无数人的眼睛,去探寻古老中国的冤与情。

这段往事告诉我们,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即便是在最黑暗的时代,也总有一些人,会为了心中的正义和良知而战斗到底。

杨淑英川剧唱段


母亲的执念

推开二姨家的屋门,棉被上那张枯黄的脸,让我想起七年前同样病重的母亲。"兰芝,你可算来了..."二姨虚弱地伸出手,眼角挂着一滴浑浊的泪水。

我叫周明生,今年五十有二,是北方一个不起眼县城里的五金店主。日子过得不紧不慢,跟这座小城一样,没什么大起大落。

这些年,我渐渐明白,跟着岁月爬坡的人,总会在某一刻被迫思考生命和亲情这些大题目。不是想通透,只是活到这个年纪,不得不面对。

那是八九年初春,正值改革开放热火朝天的年代,可我们这座小县城的变化还不大,老百姓的生活方式和三十年前差别不大。

天边的云霞半明半暗,日子也像这天色一样,既有光亮,又有阴翳。那天早上,我正在店里整理一批新到的铁锨,门口挂着的铜铃叮当响。

"是明生叔吗?"来人是二姨家的小孙子杨小军,才十二三岁的样子,骑着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脸上全是汗。

"小军,啥事这么急?"我放下手中的活计。

"我奶奶病重了,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小军气喘吁吁地说,"我爹说,怕是...怕是挺不过这个月了。"

回到家,母亲钟兰芝正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自从去年冬天摔了一跤后,她的腿脚更不好了,出门都要拄着我特意从县城买回来的拐杖。

"娘,有个不好的消息。"我蹲在母亲面前,轻声说道,"二姨病重了。"

母亲的手猛地一抖,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淑英她...咋样了?"

"小军说,怕是挺不过这个月。"

"明生,咱得去看看你二姨。"母亲红着眼眶,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您这身子骨,颠簸不得啊。"我劝道,"二姨家在山那头,没路,得走那条羊肠小道。您的腿..."

母亲的眼神突然变得格外锐利,目光像是穿越了时空:"你二姨杨淑英待我如亲生姐妹。那困难时候,她把家里仅有的一把黄豆分给我一半。我若不去,死了也闭不上眼。"

我一下子语塞了。母亲极少用这种语气说话,更少提起那段艰难岁月。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把黄豆就是一条命的恩情。

"行,咱去。"我点点头,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路线。

二姨家在山那头的老槐树村,没有公路,只有一条崎岖的山间小道。汽车开不进去,摩托车太颠簸,母亲受不了。

思来想去,我去找了邻居老张。老张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家里还养着一头毛驴,平日用来驮东西上山。

"张大哥,能借你家毛驴用一天不?"我掏出一包"大前门"烟,塞到老张手里。

老张接过烟,笑呵呵地说:"明生啊,你这话说的,咱们是啥交情?用就用呗,用完好好喂它一顿就成。"

次日一早,我从家里翻出两床厚实的棉被和几个软枕头,在驴背上垫了个"座位",又用绳子在两侧固定好,确保母亲坐上去不会滑落。

"娘,您看行不?"我小心翼翼地扶母亲坐上去,又塞了个小枕头在她腰后。

母亲摸了摸身下的"座位",点点头:"挺像样的。你爹在世时,咱们进城赶集,也是这么骑毛驴的。那会儿可没有公共汽车。"

我背上准备好的包袱,里面装着几件换洗衣服、一些药品和给二姨准备的补品——黄酒、红枣、枸杞和老母鸡。这些都是农村人看望病人的标配。

"驾——"我牵着毛驴的缰绳,开始了我们的山路之旅。

春风料峭,山路上零星开着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初春的阳光洒在山坡上,映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山路两旁的枯草中,零星冒出几簇嫩绿,像是岁月中顽强存活的希望。

毛驴踏着稳重的步子,驮着我和母亲缓缓前行。母亲坐在驴背上,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多了,背脊挺得笔直,仿佛又找回了年轻时的坚韧。

"明生,你可记得你二姨?"母亲的声音随着毛驴的步伐微微颤抖。

"记得一些。"我回忆道,"小时候,二姨每次来咱家,都给我带糖块。那时候她还会给我讲狐狸和乌鸦的故事。"

母亲笑了:"你二姨杨淑英,比我小三岁。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算是半个姐妹。"

"我记得她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跟您不一样。"我开着玩笑。

母亲笑着拍了我一下:"你二姨是知书达理的,上过两年私塾。我呀,就是个大老粗。"

毛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母亲的记忆也随之打开。

"五零年闹饥荒那会儿,你爹刚去世,你才三岁,整日哭着要吃饭。"母亲的声音低沉下来,"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揭不开锅,都是数着黄豆过日子。是你二姨从她家揭了房顶上的几块草皮,换了一碗黄豆给咱家。"

我搀着毛驴的缰绳,听着母亲讲那段我不曾记得的历史。

"那会儿可不像现在,超市里啥都有。"母亲继续说道,"那一碗黄豆,救了咱娘俩的命啊。"

"二姨家自己不也困难吗?"我问。

"是啊,那年她家的小儿子没保住,饿死了。"母亲的声音哽咽了,"她把救命的黄豆分给了咱们,自己家的孩子却..."

我默然。这些历史,这些苦难,作为七零后的我,只能从书本和长辈口中了解。那个年代的艰辛,现在的人很难真正体会。

山风吹过,带来远处的炊烟气息,让我恍然明白母亲此行的执着。不只是看望一个病重的亲人,更是一段无法割舍的情谊,一份生死相托的承诺。

"二姨后来嫁到老槐树村,跟咱家隔了一座山。"母亲接着说,"那些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可每逢过年过节,她都会给你带点小东西。记得那年你发高烧,是二姨半夜翻山把她家仅有的几片退烧药给你送来的。"

我的记忆被唤醒了一些碎片。记得那是六七十年代,医疗条件差,农村更是如此。高烧不退是要命的事。

"娘,您跟二姨真的情同姐妹啊。"我由衷地说。

母亲点点头:"人这一辈子,亲兄弟姐妹重要,可有些情分,比血缘还亲。"

毛驴走了近两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老槐树村的轮廓。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依旧苍劲挺拔,树下的石碾子上坐着几个老人,正望着我们这边。

"是兰芝姐来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妇人站起来,挥手喊道。

我们慢慢靠近,那老妇人走上前来,扶着母亲下驴:"兰芝姐,你咋舍得让明生拉着毛驴带你来啊?你这身子骨..."

"翠花,你少啰嗦。"母亲拄着拐杖,径直问道,"淑英情况咋样?"

"不太好,大夫说...怕是挺不过这个月了。"老妇人叹了口气,"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你呢。"

母亲的身子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

"明生,走,咱们快去看你二姨。"母亲催促着,脸上满是焦急。

二姨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是八十年代初期建的,在当时算是相当气派的住宅。房前种着几株柿子树,树下放着几只木质板凳,想必是夏日纳凉的好去处。

院子里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前来探望的亲友。他们看到我和母亲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老太太,您慢点。"几个年轻人想要搀扶母亲,被她摆手谢绝了。

进入正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着陈旧的木质家具散发出的气息。屋里的光线昏暗,只从窗户透进一些自然光。

二姨躺在靠墙的木板床上,被褥盖得严严实实,屋里还点着一个小煤炉。即便如此,屋内依然透着一股寒意,仿佛死神已经悄悄靠近。

床边坐着二姨的儿子媳妇,看到我们进来,立刻站起身:"大姑,您来了。"

当我推开通往里屋的门,看见二姨那憔悴的面容时,心头一酸。曾经慈祥和蔼的二姨,此刻面容枯黄,双颊深陷,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昔。

"兰芝姐..."二姨虚弱地呼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母亲颤巍巍地走到床前,一把握住二姨的手:"淑英,我来了。"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两位老人相握的手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她们的生命,就像那些沟壑一样,记录着太多的苦难与欢乐。

"我就知道你会来。"二姨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你这一辈子,最讲义气。"

"你别说话,好好歇着。"母亲转头对我说,"明生,把咱带的东西拿出来。"

我赶紧打开包袱,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补品。二姨的儿媳妇接过去,轻声道谢后去厨房忙活了。

屋里只剩下我、母亲和二姨。母亲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仍然紧握着二姨的手。

"淑英,你这是咋回事啊?上次我来看你,不还好好的吗?"母亲问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二姨微微摇头:"去年冬天咳嗽,一直没好。去县医院看了,大夫说是肺病,回来养着就行。谁知道越来越严重..."

"这些年苦了你了。"母亲叹息道,"你干了一辈子重活,身子骨能不垮吗?"

"我这辈子没啥遗憾。"二姨的目光飘向窗外,似乎在回顾自己的一生,"儿女都成家立业了,孙子孙女也都争气。就是..."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了。

"就是啥?"母亲凑近问道。

"就是没能再看你一面,我心里不安啊。"二姨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些年,我常想起咱们年轻时候的事。记得不?那年你到我家借种子,刚好赶上我生小军他爹,是你帮我接生的。"

母亲点点头,眼眶湿润:"记得,咋不记得。那会儿村里没大夫,都是老太太们帮着接生。我看你疼得厉害,心里急啊。还好,娘俩平安。"

两位老人絮絮叨叨地说起年轻时的故事,说起同在生产队干活的日子,说起婚嫁生子的辛酸。那些话语虽平淡,却仿佛能穿透时光,让屋里的每个人都沉默了。

"记得那年大旱,咱们一块到十里外的井挑水吗?"二姨问道。

"记得,那时你刚怀孕,我不让你去,你偏要去。"母亲责备道,"你说全村人都去了,你咋能不去。"

"是啊,那会儿不比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自来水。那时候,水比命还重要。"二姨叹息道。

我静静地听着两位老人的回忆,从中窥见了一段我未曾经历的历史。那个年代的艰辛与互助,那种患难见真情的纯粹,在现代社会已经逐渐稀薄。

"兰芝姐,我有个心愿..."二姨突然郑重其事地拉住母亲的手,轻声说道,"我想让明生认下我的小孙女当干女儿。小丫头没爹,早年她爹出事故没了,她娘又改嫁了。我怕我百年之后,没人疼她。"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这有啥难的。明生,你过来。"

我走上前,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二姨。她的眼神中充满期待和不舍,那是一位即将离世的老人最后的牵挂。

"二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小丫头当亲闺女看待。"我握住二姨枯瘦的手,郑重承诺。

"好,好啊。"二姨露出释然的笑容,眼泪无声地滑落,"我这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母亲也跟着抹泪:"淑英,你放心去吧。咱们这辈子情分没白结,下辈子还做姐妹。"

二姨微微点头,闭上眼睛休息。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缓慢,像是卸下了最后的重担。

我们在二姨家待了一整天。二姨的儿媳妇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既温馨又沉重。

"大姑,您和明生哥今晚就住下吧,明天再回去。"二姨的大儿子说道。

母亲摇摇头:"不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是自己家的炕舒服。再说,淑英也该好好休息了。"

二姨家人执意要留我们吃完晚饭再走,我看天色尚早,便同意了。

饭桌上,大家说起各自的生活,说起村里的变化。改革开放十多年,老槐树村已经比过去好多了。家家户户通了电,许多人家装了电视机,年轻人甚至买了摩托车。

"明生叔,您在县城经营五金店,一定见识广。"二姨的小儿子问道,"现在城里啥新鲜事?"

我笑着摇摇头:"我天天就在店里,跟你们差不多。倒是你们,种地的收成咋样?"

"去年收成不错。"他答道,"村里搞了承包制,比以前强多了。种多少收多少,干多少得多少。"

饭后,天色渐暗。我和母亲决定启程回家。临走时,二姨拉着母亲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兰芝姐,咱们这辈子..."二姨的声音哽咽了。

"行了,别说这些丧气话。"母亲强忍泪水,故作轻松,"等你病好了,我再来看你。"

二姨笑了,虽然都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离开二姨家,夕阳西下,我们踏上归途。毛驴似乎明白使命的重要,步伐格外稳健。山路上,母亲不再说话,只是偶尔擦一下眼角。

"娘,您别太伤心。"我轻声安慰。

"我不是伤心。"母亲的声音异常平静,"我只是在想,人这一辈子啊,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只有那些真情实意的情分,才是实打实的。"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更理解母亲了。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往往比柴米油盐更珍贵。

回到家,已是深夜。邻居老张帮我把毛驴安顿好,还特意给它加了一份草料。

"明生,你娘身子骨咋样?路上没累着吧?"老张关切地问。

"挺好的,比我想象的还精神。"我答道,"多谢张大哥借驴。"

"哎呀,这有啥。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老张拍拍我的肩膀,"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店里不还得开门吗?"

回到家,母亲疲惫地躺在炕上,却露出释然的微笑:"明生,人这一辈子啊,到头来,亲情是最珍贵的财富。没啥比得上亲情重要。"

我想起今天在二姨家看到的场景,点点头:"娘,您说得对。"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准备开店。母亲也起得很早,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

"娘,您多休息会儿,昨天赶了一天路,得好好歇歇。"我嘱咐道。

母亲摆摆手:"我这把年纪,睡不了多久。倒是你,别忘了你对二姨的承诺。"

"我记着呢。"我说,"等忙完这阵子,我去接小丫头来咱家住几天。"

母亲满意地点点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后,我们接到消息,二姨安详地离世了。我和母亲再次踏上那条山路,参加了二姨的葬礼。

葬礼简朴而庄重,村里的乡亲们都来送别。母亲全程没有哭泣,只是站在灵前,默默地看着二姨的遗像,那是一张年轻时的照片,笑容灿烂。

回家路上,母亲突然说:"明生,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到底为了啥?"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我想来想去,"母亲继续说,"人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活出个情分,活出个真心吗?你二姨一辈子清贫,可她活得明白,活得通透。"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母亲的执念不仅是为了告别一位亲人,更是为了完成一次心灵的朝圣。在生命的尽头,唯有亲情能够给予真正的慰藉。

按照承诺,我将二姨的小孙女杨丽接到了我家。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很快就和我们熟络起来。母亲对她格外疼爱,常常把自己珍藏的小零食拿出来给她吃。

"奶奶,我奶奶生前常说,您是世上最好的人。"小丽有一天突然对母亲说。

母亲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你奶奶才是好人哩。没有她,咱们娘俩早就...哎,不说这些了。"

那年之后,母亲变得更加平和。每当暮色降临,我搀着她在院子里踱步时,常能看见她望向山那边,仿佛在与远方的二姨对话。

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娘,您在想啥呢?"

母亲微微一笑:"我在想啊,等我百年之后,是不是还能和你二姨在一块。那时候,咱们就不用翻山越岭,走那么远的路了。"

"娘,您别这么说。"我赶紧打断她,"您还能活很久很久呢。"

母亲拍拍我的手:"明生啊,人活这一辈子,能交到一个掏心窝子的知己,就值了。我这辈子啊,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二姨这么个姐妹。"

岁月如流水,转眼又是一年。母亲的腿脚越发不便,但精神状态却比从前好了许多。她常常坐在院子里,给杨丽讲她和二姨年轻时的故事。

有时候,我会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那些故事朴实无华,却饱含深情。从中,我看到了那个艰苦年代里,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情感联结。

有些情谊,不需用言语表达;有些羁绊,穿越时光依旧牢固。母亲和二姨之间的情分,就是这样一种穿越时空的连接,让我明白了生命最珍贵的不是长度,而是宽度和深度。

每到清明,我都会带着母亲和杨丽,驮着毛驴翻山越岭,去看望二姨。站在她的坟前,母亲总会絮絮叨叨地说上半天话,像是在跟老友聊家常。

"淑英啊,你看看,小丽都长这么高了。"母亲会说,"你放心,我会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疼。"

我知道,这就是母亲的执念——用余生完成对挚友的承诺,守护那份穿越生死的情谊。

在这个变化日新月异的世界里,有些东西始终不变。那就是人与人之间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感,那份历经苦难后依然熠熠生辉的情谊。

现在,每当我看到母亲和杨丽坐在一起,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暖流。我明白,这就是生命的传承,这就是情感的延续。

母亲常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情分。没有情分的人生,再长也是孤独的。"

我想,这大概就是母亲一生的智慧和执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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