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被抓了”,我有个朋友瓜

法律普法百科 编辑:湛军宇

现在有很多这样的刑案,当事人或家属想聘请律师,但因为外地律师异地办案成本相对而言比较高,以当事人家庭的经济能力难以聘请到外地的专业的刑事律师,因此只能在本地聘请。然而,囿于本地律师行业的发展水平,他们只能请到一名什么案件都办的律师(俗称“万金油”律师)。

由于“万金油”律师需要把时间花在很多不同的案件上,相应地在某类案件上花费的时间不够多,也很难深入钻研,因此,“万金油”律师是否能够办理好某一件具体的刑案,总体而言是一件比较看运气的事情。这种情况,随着网络的发达以及律师行业总体专业化程度的不断加深,家属也会慢慢地有所感触。

所以,大城市的律师专业化可能已经不再是一个难题了,但小城市的执业律师,是否可以专业化?

同行们告诉我,小城市的律师很难专业化,因为案件量本身就不是很大,加上平均收费不高,如果不什么案件都接,是很难存活下来的。但其实我觉得并不完全是这样,正因为现在小城市、小地方的专业化律师很少,那么如果一个小地方的某位律师真的专业化成功了,可能就那个地区的那个案件他/她是可以基本垄断的。譬如那些比较偏远的地方的刑案,我经常苦于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律师,如果这时有人跟我说该地区有个律师是专门办理这类案件的,我核实了确实如此,那么这位律师很可以会成为我合作的不二之选。

很多律师觉得专业化很难,很可能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弃某部分的收入,或者因为各种原因,被“绑住”了,难以转型。前者如一些被设置或自我设置创收要求的律师;后者往往是一些有十几二十年执业经验的律师,基本上就是“老客户”有什么案件,自己就做什么案件,这样收入稳定,也没有太大压力。

但至少就青年律师而言,从长期发展来看,专业化很可能是更“划算”的选择。因为专业化对于律师来说负担会比较少,因为我们可以不必什么都关心、什么都会,也可以赚到钱且受人尊重,更会因为自己在某方面能够不断进益而产生成就感。

现在很多当事人打电话来找我,一开口就问:“你是专门做刑事案件的律师吗?”我说是啊。然后他/她才开始说他/她的事情。

当然我觉得“万金油”律师也是不应该被过份质疑的,这不仅是因为“万金油”律师很大程度上是时代的产物,更因为很多多方面发展的律师,也是很努力地在办好每一个案件的,只是因为客观因素(时间、精力、资源等)的制约,要做一名好的“万金油”律师,不是太简单而是太难。而至少对于选择了“专业化”发展道路的青年律师而言,越往后走,来自业务领域的负担就会越轻,因为律师只是每天都在把自己熟悉的领域再往外扩张一点点。

其实执业之初,我会有一点点担心自己能不能一开始就专业化,虽然我自认为自己刑法学得不错,之前也代理过一些刑事案件,但执业毕竟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换句话说执业就是“吃粥吃饭,全靠自己”。但我在这方面似乎非常幸运,我第一个刑事控告案件就很顺利地立案了,第一个刑事辩护案件也很顺利地不批捕了,第一个月的创收就接近6位数,这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不由得觉得,是上天让我专业化。

当然我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地走过来,办案的过程中肯定会遇到一些棘手的部分,也不是对每件事都感到十分满意,但因为“万事开头难”,我自觉已经走过了最难的时候,就变得越来越淡定,这种淡定,让我能够集中精力去解决问题。当然,我相信每位律师都会有自己的发展道路,很多事情是不能复制的,但我也从来没有羡慕过那些搞房地产案件、做破产业务创收很高的律师。因为一件事情,如果要长期从事,不能一点点热爱都没有。碰巧,我对这些业务就是不太有爱的。

选择一份职业、一个领域,很像选择一位伴侣,有些人是“不讨厌”就好,有些人则需要“喜欢”甚至是“深爱”,才能够下定决心。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解读,还没有“专业化”的人,或许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比较“喜欢”哪个,或许是比较“花心”,或许是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可以在众多领域中游刃有余,或许是对哪一个都没什么感情只能都先“处着”,或许是因为觉得“我全都要”比较符合自己的利益,也或许是已经过了那个可以“选择”的时机。

很多事情经不起深究,就像我也不会去想,如果我执业第一个月创收很低会如何。不过大概就是再熬一下吧,但我会一直朝着自己想要的目标走过去。

当然每个人的选择不同,但是如果站在当事人的角度来看,随着群众法律意识的觉醒以及法治观念的更新,慢慢地他们肯定会想要更加专业化的律师。而法律行业会如何发展,说到底不是基于律师的需要而是基于当事人对于律师的要求,因此,当越来越多的人想要聘请专业化的律师时,意识到这点的“万金油”律师就会开始觉得是时候该选择一个领域了。所以“专业化”不会是任何人能够强迫一位律师去做的事,它的发生,一定是建立在律师本人对于客观情况以及自身条件的深入思考之上。

当然,“万金油”律师的选择或观望也是可以理解的,相较而言,我觉得更难理解的是“伪专业化”律师。就是有一两年是刑事律师,有一两年是知产律师,有一两年是破产法律师,有一两年是拆迁律师的律师,看到哪个概念火就突然间变成那个领域的“专业化律师”,这是会让人觉得奇怪的。因为我们做律师不像操纵股市,没有办法永远做到低价买入高价卖出,做律师更像是从事企业实际运营,寻求真正意义上的等价交换、物有所值、长期发展。

现当代律师行业的发展也是经历了比较曲折的过程的,一些不适时的观念会成为律师本人发展的阻碍,也会客观上限制律师行业的进步。当然随着观念的更新,律师行业的前景会更加明朗化、广阔化,作为新时代的律师,保持与时俱进、持续学习、精研专业的心态和习惯,或许能让自己走得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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