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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的诱惑韩国

李明是一名成功的职场人士,年近四十,事业有成,家庭和睦。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妻子王丽的婚姻似乎渐渐陷入了平淡的泥沼。王丽每天忙于工作和家务,李明常常加班,回到家时只剩下疲惫和无奈。这样的日子让李明感到无比孤独,心中渐渐滋生出一种对生活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李明的丈母娘张阿姨开始频繁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张阿姨六十五岁,温柔而有些传统,独立坚强,但她心中也藏着一些小秘密。她对女儿王丽的婚姻十分担忧,常常想要通过关心女婿来帮助他们重燃激情。李明最初觉得丈母娘的关心是出于对家庭的责任,心中也暗自感激。

然而,随着张阿姨的频繁拜访,李明渐渐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开始变得复杂。每次她为他准备的饭菜、每次温柔的关怀,都让李明的心中荡起涟漪。李明开始期待与张阿姨的相处,心中的情感如同暗流涌动。他不知道,这样的情感是否会在未来引发不可收拾的后果。故事发展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明与张阿姨的关系愈发亲密。每当王丽忙于工作时,张阿姨便会主动约李明一起去公园散步,或是在家中为他准备丰盛的晚餐。李明享受着这种温暖的关怀,心中逐渐产生了对丈母娘的依赖。张阿姨总是能察觉到李明的疲惫,细心地询问他的工作和生活,甚至在他遇到困难时,给予他鼓励和支持。

“李明,最近工作压力大吗?”张阿姨关切地问,眼中流露出温柔的光芒。

“还好,张阿姨,您总是那么关心我,我真的很感激。”李明微微一笑,心中却暗暗思索着这种情感的变化。

在一次散步中,李明和张阿姨走到了一处幽静的湖边,微风轻拂,湖面波光粼粼。张阿姨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温柔地看着李明,轻声说道:“李明,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王丽能嫁给你真是太幸运了。”

李明的心跳加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情感。他想起了自己和王丽的婚姻,心中不禁有些愧疚。然而,张阿姨的关心却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内心的阴霾。

这天晚上,李明回到家中,发现王丽又一次加班到很晚。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他感到一阵失落。就在这时,张阿姨发来了一条短信:“李明,今晚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快来我家吃吧。”

李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去丈母娘家。张阿姨在厨房忙碌,看到李明进来,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你来了,快来尝尝我做的菜!”

当李明坐在餐桌前,享受着张阿姨亲手做的美食时,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愉悦,但同时也让他感到愧疚。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心中开始产生了矛盾。

王丽察觉到丈夫的变化,心中隐隐不安。她开始注意到李明与张阿姨的频繁联系,心中渐渐生出疑虑。某天晚上,王丽终于忍不住问:“李明,你最近是不是跟我妈走得很近?”

李明一愣,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不能让王丽多想,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妈关心我,我也很感激她。”

王丽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她知道李明在隐瞒什么,但又不愿意追问。她心中开始感到不安,似乎有一根无形的线在将他们的关系拉远。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明与张阿姨之间的关系愈发微妙。他们的交流不仅限于关心和慰藉,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李明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丈母娘产生了依赖,甚至有些依恋。

然而,这种关系的变化让李明感到恐慌。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道路上,心中对家庭的责任感与对张阿姨的情感交织在一起,令他无比纠结。

“我该怎么做?”李明在心中反复问自己。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一天晚上,李明与张阿姨约在公园散步。微风轻拂,月光洒在湖面上,映出波光粼粼的美丽景象。李明的心情却如同这湖面,起伏不定。他知道自己与张阿姨的关系已经超出了普通的亲情,心中充满了矛盾与不安。

“李明,我有话想跟你说。”张阿姨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认真而温柔。

李明的心一紧,隐隐预感到接下来要说的话不会简单。他强迫自己镇定,微微点头:“您说。”

“我知道你最近很累,工作压力大,王丽又总是忙。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觉得你是个好男人。”张阿姨的声音轻柔而坚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李明心中一震,心想:“难道她要表白?”他不敢直视张阿姨的眼睛,心中一阵慌乱。

“我…我只是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关心。”张阿姨继续说道,“但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能更亲密一点,那该多好。”

李明的心跳加速,脑海中闪过一阵混乱的思绪。他想起王丽的笑脸,想起两人曾经的甜蜜时光,但同时又被张阿姨的话深深吸引。她的关心让他感到温暖,而这种温暖在他内心深处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张阿姨,我…”李明结结巴巴,想要拒绝,但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他心中明白,这样的情感是禁忌的,是不能被接受的。

“李明,我知道这很突然,但我真的很在乎你。”张阿姨的声音低沉,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不想再看着你一个人孤独,我希望能陪伴你,支持你。”

李明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他感到无比痛苦。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但张阿姨的情感如同一股洪流,冲击着他的理智。他的内心在挣扎:“我该怎么办?我不能背叛王丽,但我又无法抵挡这种温暖。”

“我不能…”李明终于鼓起勇气,打算拒绝张阿姨,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王丽发来的信息:“老公,我今晚加班,别等我了。”

李明看着手机屏幕,心中一阵苦涩。他深吸一口气,决定面对这个困扰自己已久的问题。他抬起头,坚定地说:“张阿姨,我很感激您的关心,但我不能这样做。我有责任对王丽负责。”

张阿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流露出失落与不甘:“李明,你真的不想考虑一下吗?”

“我不能,”李明声音坚定,心中也渐渐平静下来,“我爱的是王丽,我不能让自己和她之间的关系变得复杂。”

张阿姨低下头,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李明感到心如刀绞,内心的挣扎与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李明拒绝了张阿姨的告白,心中如释重负,但同时也感到无比的愧疚。张阿姨的失落让他心痛,他知道自己伤害了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那一夜,李明辗转反侧,心中不断回想着张阿姨的眼神与话语,久久无法入睡。

第二天,李明决定与王丽坦诚相对。他明白,只有面对自己的内心,才能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他约了王丽在他们常去的餐厅见面,心中忐忑不安。

“老公,你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王丽关切地问,眼中流露出担忧。

李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王丽,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婚姻。”

王丽一愣,心中有些紧张:“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我和张阿姨的关系有些复杂,我感到很内疚。”李明坦诚地说,“我拒绝了她的感情,但我知道这段时间我对你有些忽视了。”

王丽的脸色变了,她低下头,沉默不语。李明的心中一紧,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我一直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王丽终于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以为你只是工作忙,没想到…”

“我真的很爱你,王丽。”李明急切地说,“我不想失去你。我们需要好好沟通,重新找回曾经的那种感觉。”

王丽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也爱你,李明。只是我们都太忙了,忽略了彼此的感受。”

李明握住王丽的手,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虽然拒绝了张阿姨的感情,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内心对婚姻的责任感与爱意更为重要。

几天后,李明与王丽一起去参加了一个婚姻辅导课程,开始认真地倾听彼此的想法和感受。他们学会了如何更好地沟通,如何珍惜彼此的陪伴。慢慢地,李明发现,王丽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生活中。

与此同时,张阿姨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感情。她意识到,自己对李明的关心是出于对女儿婚姻的担忧,而不是爱情。她决定放下这段情感,重新关注自己的生活,努力与王丽建立更深厚的母女关系。

最终,李明与王丽的婚姻在风雨中重新找到了方向,而张阿姨也在自己的生活中找到了新的乐趣。故事的最后,李明与王丽在阳光下漫步,手牵着手,心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

“我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李明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也会努力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王丽回应,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完结

这个故事以李明与王丽的和解结束,留下对家庭与爱情的深思。每个人都在生活的选择中经历了考验,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希望这个故事能引发读者对家庭和爱的思考,珍惜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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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江湖夜雨


夜,漆黑的夜。


没有月亮,连星星都躲进了云层里。这样的夜晚,本该是安静祥和的,但在这片荒郊野岭中,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意。


丁鹏就站在这片黑暗中,右手紧握着那把家传的弯刀。刀身漆黑如墨,唯有刃口处泛着一丝冷光,像是毒蛇的牙齿。


"你们终于来了。"丁鹏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对面三人的耳中。


对面站着三个人,一高一矮一胖,在江湖上有个响亮的名号——"三绝剑"。高的叫绝天,矮的叫绝地,胖的叫绝人。三人的剑法在江南一带少有敌手。


绝天冷笑道:"丁鹏,你偷学我天绝剑法,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丁鹏笑了,笑得有些凄凉:"我偷学?那本剑谱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你们杀我全家,夺走剑谱,如今反倒诬陷于我?"


绝地阴测测地道:"死到临头还嘴硬。大哥,别跟他废话,送他上路!"


话音未落,三柄长剑已如毒蛇般刺出。剑光在黑暗中划出三道银线,直取丁鹏咽喉、心口和丹田。


丁鹏没有动,直到剑尖距离他只有三寸时,他的右手才突然扬起。


刀光一闪。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刀的,只听得"叮叮叮"三声脆响,三柄长剑齐齐断为两截。断剑落地时,丁鹏的刀已经回到了鞘中。


"圆月弯刀!"绝人惊恐地叫道,"你竟然练成了圆月弯刀!"


丁鹏冷冷道:"现在,该轮到我了。"


他的刀再次出鞘,这一次,刀光如满月般圆润,却又快得不可思议。三颗头颅几乎同时飞起,鲜血喷涌而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艳。


丁鹏收刀入鞘,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孤独而决绝。


"还有七个。"他低声自语,"一个都跑不掉。"


三里外的小镇上,唯一还亮着灯的是"醉仙楼"。虽然是深夜,但二楼雅间里却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锦袍的中年人,面容儒雅,手中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另一个是穿着黑衣的年轻人,腰间悬着一柄长剑,剑鞘上镶着七颗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柳若松,你确定那小子会来?"中年人问道。


被称作柳若松的年轻人微微一笑:"谢先生放心,丁鹏一定会来。他追踪'三绝剑'已经三个月了,今晚就是他们的决战之日。"


谢先生——谢晓峰,神剑山庄的主人,江湖人称"剑神"。他轻轻抿了一口酒,道:"听说他练成了圆月弯刀?"


"不错。"柳若松点头,"据探子回报,丁鹏的刀法已臻化境,连'三绝剑'都不是他的对手。"


谢晓峰眼中闪过一丝兴趣:"有意思。自从魔教覆灭后,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刀客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人的心上。


门被推开了。


丁鹏站在门口,衣服上还带着血迹。他的目光直接越过柳若松,落在谢晓峰身上。


"你就是谢晓峰?"丁鹏问道。


谢晓峰微微一笑:"正是。阁下想必就是丁鹏丁少侠了?"


丁鹏没有回答,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听说你是天下第一剑。"


柳若松猛地站起来:"放肆!竟敢对谢先生如此无礼!"


谢晓峰摆摆手,示意柳若松坐下。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丁鹏:"天下第一不敢当,不过确实会几手剑法。丁少侠有何指教?"


丁鹏的手按在了刀柄上:"我要挑战你。"


雅间内顿时安静得可怕。柳若松的脸色变得煞白,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人敢当面挑战剑神谢晓峰!


谢晓峰却笑了:"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证明自己。"丁鹏的声音很平静,"我需要知道,我的刀是否真的天下无敌。"


谢晓峰摇摇头:"年轻人,武功高低并不能证明什么。况且,我已经很久不与人动手了。"


丁鹏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怕了?"


柳若松再也忍不住,拔剑出鞘:"丁鹏!你太狂妄了!让我来教训你!"


剑光如虹,直刺丁鹏咽喉。这一剑快若闪电,正是柳若松的成名绝技"流星赶月"。


丁鹏没有拔刀,他只是微微侧身,柳若松的剑便擦着他的脖子刺空了。与此同时,丁鹏的左手如鬼魅般探出,扣住了柳若松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柳若松的手腕断了。他惨叫一声,长剑落地。


"你不配用剑。"丁鹏冷冷地说,然后松开手,任由柳若松跌坐在地。


谢晓峰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缓缓站起身:"丁少侠,你下手未免太重了。"


丁鹏直视着他:"现在,你肯出手了吗?"


谢晓峰叹了口气:"看来今日一战在所难免。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无论胜负,你都要答应我一件事。"


丁鹏皱眉:"什么事?"


谢晓峰神秘地笑了笑:"等你赢了再说吧。"


丁鹏不再多言,转身向楼下走去:"我在院子里等你。"


谢晓峰看着丁鹏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弯腰扶起柳若松,低声道:"去把青青叫来。"


柳若松忍着痛楚,惊讶地问:"先生是要......"


谢晓峰点点头:"此子不凡,或许正是我们一直在等的人。"


院子里,丁鹏静静地站着,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他的右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谢晓峰缓步走来,手中多了一柄普通的长剑。他站在丁鹏对面三丈处,微笑道:"可以开始了吗?"


丁鹏点头:"请。"


话音刚落,刀光已起。圆月弯刀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仿佛天上的满月降临人间,美丽而致命。


谢晓峰没有动,直到刀光即将触及他的咽喉时,他的剑才突然刺出。


"叮"的一声轻响,刀剑相交。


丁鹏只觉得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从剑上传来,他的刀势顿时一滞。而谢晓峰的剑却如行云流水,顺势而上,直指丁鹏的心口。


丁鹏大惊,急忙变招。他的刀法本就以诡异多变著称,此刻更是将毕生所学发挥到极致。刀光如月,忽圆忽缺,忽明忽暗,仿佛有无数个月亮在同时升起落下。


然而,谢晓峰的剑却总能先一步找到他的破绽。每一次刀剑相交,丁鹏都感觉自己的刀像是砍在了棉花上,有力无处使。


三十招过后,丁鹏的额头已经见汗。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谢晓峰的剑法看似平淡无奇,却总能后发先至,以慢打快。


"你的刀法很好。"谢晓峰突然开口,"但还差一点火候。"


丁鹏咬牙道:"少废话!"


他猛地变招,使出了圆月弯刀中最强的一式"天外流星"。刀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速度快得肉眼难辨。


谢晓峰终于动了真格。他的剑突然加速,剑尖准确地点在了刀身上最不受力的位置。


"铮"的一声,丁鹏的弯刀脱手飞出,插在了三丈外的地上。而谢晓峰的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你输了。"谢晓峰平静地说。


丁鹏的脸色惨白。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败得如此彻底。沉默良久,他才开口:"你要我做什么?"


谢晓峰收剑入鞘,微笑道:"我要你娶我女儿。"


(第一章完)


### 第二章 剑神之女


丁鹏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盯着谢晓峰,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刀——才想起刀还插在三丈外的地上。


谢晓峰的表情却异常认真:"我说,我要你娶我女儿。"


夜风吹过庭院,带着初秋的凉意。丁鹏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他本是来挑战天下第一剑的,却莫名其妙地要娶对方的女儿?


"为什么?"丁鹏直截了当地问。


谢晓峰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走向院中的石凳坐下。月光照在他儒雅的脸上,映出一丝疲惫。


"丁鹏,你今年多大?"谢晓峰突然问。


"二十二。"


"二十二..."谢晓峰喃喃重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以为武功就是一切。"


丁鹏皱眉:"武功不是一切,但没有武功,什么都不是。"


谢晓峰笑了:"你很像当年的我。"他顿了顿,"我女儿今年二十,名叫青青。她从小体弱多病,不能习武,但聪慧过人。"


丁鹏仍然不明白谢晓峰的用意:"这与我何干?"


"我看得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谢晓峰直视丁鹏的眼睛,"我需要一个人保护她,而你有这个能力。"


丁鹏冷笑:"堂堂剑神的女儿,还需要别人保护?"


谢晓峰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江湖上的事,有时候不是武功高就能解决的。"他站起身,"况且,我已经老了。"


丁鹏这才注意到,谢晓峰虽然气势依旧,但两鬓已经斑白。这个曾经叱咤江湖的剑神,确实已经不再年轻。


"如果我拒绝呢?"丁鹏问。


谢晓峰平静地说:"你可以拒绝。我们的比武已经结束,你有选择的自由。"


丁鹏沉默。他本可以转身就走,但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阻止他。谢晓峰是天下第一剑,若能成为他的女婿...


"我想先见见你女儿。"丁鹏最终说道。


谢晓峰点点头,拍了拍手。片刻后,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裙的女子从回廊处走来。她脸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月光下,她的身影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轻盈得不似凡人。


"青青,这就是丁鹏。"谢晓峰介绍道。


青青向丁鹏微微欠身:"丁公子。"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清泉般悦耳。丁鹏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爹已经告诉我比武的事了。"青青说,"丁公子的刀法一定很了不起。"


丁鹏自嘲地笑了笑:"可惜还是败在了令尊剑下。"


"胜负乃兵家常事。"青青温婉地说,"况且能与我爹交手三十招而不败的,江湖上不超过五人。"


丁鹏惊讶地看着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谈起武功来竟如此内行。


谢晓峰适时地插话:"青青虽然不能习武,但对各派武学都有研究。你们以后可以多交流。"


以后?丁鹏心头一震。难道他真的要考虑这门亲事?


"丁公子,"青青突然问道,"你认为刀与剑,孰强孰弱?"


丁鹏不假思索:"兵器无强弱,关键在于用的人。"


青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那么,为何江湖上剑客总是多于刀客?"


"因为剑乃百兵之君,易学难精。"丁鹏答道,"而刀乃百兵之胆,看似粗犷,实则大巧若拙。"


青青轻轻点头:"丁公子对刀的理解很深。"她转向谢晓峰,"爹,我想与丁公子单独谈谈。"


谢晓峰似乎早有预料,起身道:"我去看看柳贤侄的伤势。你们慢慢聊。"说完便离开了庭院。


院中只剩下丁鹏和青青两人。夜风吹动青青的面纱,隐约可见她精致的下巴轮廓。丁鹏突然有些局促,他从未与这样的大家闺秀独处过。


"丁公子为何习武?"青青突然问。


丁鹏一愣:"为报仇。"


"报仇之后呢?"


这个问题让丁鹏沉默了。他从未想过报仇之后要做什么。自从全家被"三绝剑"所害,他的人生就只剩下复仇这一个目标。


"我不知道。"他老实回答。


青青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习武之人,往往执着于胜负,却忘了为何而战。"


丁鹏反驳道:"没有胜负,何来强弱?没有强弱,何来公道?"


"公道..."青青轻声重复,"那么丁公子认为,杀光仇人就是公道吗?"


丁鹏握紧了拳头:"至少能告慰家人在天之灵。"


青青突然咳嗽起来,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丁鹏下意识想上前搀扶,又觉得唐突,只能站在原地。


"抱歉,"青青止住咳嗽,"我从小就有咳疾,让丁公子见笑了。"


丁鹏摇头:"无妨。"


青青缓了缓,继续道:"丁公子,如果我爹希望我们成亲,你会答应吗?"


如此直接的问题让丁鹏措手不及。他斟酌着词句:"我与令尊素不相识,与姑娘更是初次见面。婚姻大事..."


"江湖儿女,何必拘泥俗礼。"青青打断他,"我只问一句:丁公子可愿娶一个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妻?"


丁鹏看着青青的眼睛,突然发现其中藏着一丝他读不懂的情绪。不是羞涩,不是期待,而是一种近乎悲凉的决然。


"如果..."丁鹏缓缓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粗鄙,我愿意。"


青青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意外:"为何?"


丁鹏实话实说:"令尊是天下第一剑,能成为他的女婿,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青青轻笑出声:"丁公子倒是坦诚。"她顿了顿,"但若我告诉你,我爹让你娶我另有目的呢?"


丁鹏心头一紧:"什么目的?"


青青摇头:"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害你。"


丁鹏越发觉得这对父女神秘莫测。但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警惕或厌恶,反而有种莫名的好奇。


"我需要时间考虑。"丁鹏最终说道。


青青点头:"理应如此。"她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丁鹏,"三日后,若丁公子有意,可持此玉佩来神剑山庄。若无意,就当今晚之事从未发生过。"


丁鹏接过玉佩,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莲花。


"时候不早,丁公子请回吧。"青青微微欠身,"希望三日后能再见到你。"


丁鹏拱手还礼,转身去拾起自己的弯刀。当他再回头时,青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回廊深处。


离开醉仙楼,丁鹏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脑海中不断回放今晚的种种。从与"三绝剑"的生死对决,到挑战谢晓峰,再到突如其来的婚约...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谢晓峰..."丁鹏喃喃自语。这个传说中的剑神,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没有盛气凌人,没有目空一切,反而像个看透世事的智者。


至于青青...丁鹏握紧手中的玉佩。那个看似柔弱却言语犀利的女子,身上似乎藏着许多秘密。


不知不觉,丁鹏走到了城外的河边。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突然做出了决定。


"三日后..."丁鹏轻声说,"神剑山庄。"


同一时刻,醉仙楼最顶层的密室中,谢晓峰正在为柳若松接骨。柳若松疼得满头大汗,却咬牙不吭一声。


"柳贤侄,委屈你了。"谢晓峰叹道。


柳若松勉强一笑:"为先生大计,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谢晓峰包扎完毕,洗净双手:"你觉得丁鹏会答应吗?"


柳若松沉吟道:"此人骄傲自负,但野心不小。成为剑神女婿的诱惑,他抵挡不了。"


谢晓峰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希望如此。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先生真的认为他是那个人?"柳若松忍不住问。


谢晓峰的目光变得深远:"二十年前,魔教覆灭时,圆月弯刀也随之消失。如今这把刀重现江湖,绝非偶然。"


"可丁鹏明显不知道刀的秘密。"


"正因如此,才更可信。"谢晓峰转身,"若他知道刀中藏着'神刀斩'的心法,又怎会如此轻易示人?"


柳若松若有所思:"那么青青小姐..."


"青青会引导他发现真相。"谢晓峰打断他,"此事你无需多问。养好伤后,继续追查其他几人的下落。"


柳若松低头应是,眼中却闪过一丝阴鸷。


三日后,神剑山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神谢晓峰嫁女,本应是轰动武林的大事,但婚礼却办得极为低调,只邀请了少数亲友。


丁鹏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站在礼堂中央,仍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三天前,他还是个孤身复仇的刀客;而现在,他即将成为剑神的女婿。


"新郎官,紧张吗?"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笑呵呵地问。


丁鹏认出这是江湖上有名的"百晓生"孙老先生,以见识广博著称。


"有点。"丁鹏老实承认。


孙老先生拍拍他的肩:"放松点。青青那丫头虽然身子弱些,但性情极好。你小子有福气啊!"


丁鹏勉强笑了笑。这三日他多方打听,得知青青确实如谢晓峰所说,自幼体弱,深居简出,几乎不在江湖上露面。关于她的信息少之又少。


吉时已到,喜娘搀扶着新娘步入礼堂。青青穿着凤冠霞帔,依然蒙着面纱。透过薄纱,丁鹏隐约可见她精致的轮廓。


拜堂仪式简单而庄重。当司仪高喊"夫妻对拜"时,丁鹏与青青相对而立,深深一揖。他能闻到青青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一丝清幽的莲香。


礼成后,宾客们移步宴席。丁鹏作为新郎,不得不一一敬酒。谢晓峰坐在主位,面带微笑,但眼中似有忧虑。


"丁鹏,"敬酒到谢晓峰面前时,他低声道,"今晚过后,你就是我谢家的人了。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丁鹏心头一凛:"什么事?"


谢晓峰看了一眼被女眷们围住的青青:"今晚子时,来我书房。"


宴席持续到深夜。当最后一位宾客离开时,丁鹏已经微醺。他在丫鬟的引领下来到新房,推门而入。


新房内红烛高照,青青坐在床边,依然蒙着面纱。见丁鹏进来,她轻声道:"夫君辛苦了。"


这一声"夫君"让丁鹏酒醒了大半。他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青似乎看出他的窘迫:"夫君不必为难。我身子不好,医者嘱咐不宜...不宜圆房。今晚请夫君在榻上安歇吧。"


丁鹏松了口气,又觉得有些愧疚:"青青,我..."


"夫君先去见爹吧。"青青打断他,"他应该有事要告诉你。"


丁鹏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


青青点头:"爹已经告诉我了。去吧,回来再说。"


丁鹏深深看了青青一眼,转身离开新房。穿过几重院落,他来到谢晓峰的书房外。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你这是在玩火!"一个陌生的男声说,"如果消息走漏,整个神剑山庄都将万劫不复!"


谢晓峰的声音很平静:"我自有分寸。"


"分寸?你把女儿嫁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刀客,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不是传说。"谢晓峰沉声道,"圆月弯刀确实藏着'神刀斩'的心法。而丁鹏,就是能解开这个秘密的人。"


丁鹏心头大震,手不小心碰到了门扉。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进来吧,丁鹏。"谢晓峰的声音传来。


丁鹏推门而入,看到谢晓峰和一个黑衣老者站在书房中央。老者目光如电,上下打量着丁鹏。


"这位是崆峒派掌门铁剑先生。"谢晓峰介绍道。


铁剑冷哼一声:"小子,你偷听多久了?"


丁鹏坦然道:"刚到,只听到你们提到圆月弯刀和什么心法。"


铁剑看向谢晓峰,后者微微点头。铁剑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事已至此,我也不多说了。谢兄,你好自为之。"说完拂袖而去。


书房内只剩下丁鹏和谢晓峰两人。谢晓峰示意丁鹏坐下,然后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古旧的木盒。


"丁鹏,你知道这把圆月弯刀的来历吗?"谢晓峰问。


丁鹏摇头:"家父临终前将此刀交给我,只说是祖传之物,要我勤加练习上面的刀法。"


谢晓峰打开木盒,取出一卷发黄的羊皮纸:"二十年前,魔教横行江湖,教主凭借'神刀斩'所向无敌。后来正派联手剿灭魔教,教主战死,'神刀斩'心法也随之消失。"


丁鹏心跳加速:"您是说..."


"不错。"谢晓峰展开羊皮纸,上面绘着一把弯刀的图案,与丁鹏的刀一模一样,"圆月弯刀就是'神刀斩'的载体。心法就藏在刀身的纹路中。"


丁鹏震惊不已:"这怎么可能?我练习刀法多年,从未发现什么心法。"


"因为时机未到。"谢晓峰意味深长地说,"现在,时机到了。"


(第二章完)


### 第三章 刀中秘密


丁鹏盯着羊皮纸上的图案,喉咙发紧。那确实是他家传的圆月弯刀,连刀柄上那道细微的裂痕都一模一样。


"这...这不可能。"丁鹏声音干涩,"我父亲只是个普通镖师,怎么会与魔教有关?"


谢晓峰将羊皮纸放在桌上,手指轻点图案:"你看这些纹路。"


丁鹏凑近观察,发现刀身上刻着极细的纹路,排列成奇特的图案,像是文字又像是符号。


"这些纹路在我刀上也有,但父亲说那只是装饰。"丁鹏说。


谢晓峰摇头:"这是古梵文,记载着'神刀斩'的修炼心法。只有用特殊药水浸泡,并在月圆之夜才能显现完整内容。"


丁鹏脑中一片混乱。他从小苦练的刀法,竟是魔教绝学?而他的父亲...不,父亲绝不可能是魔教中人。那个正直善良的男人,怎么可能是邪教余孽?


"我不相信。"丁鹏猛地站起,"家父一生光明磊落,绝不会与魔教有半点瓜葛!"


谢晓峰神色平静:"我没说你父亲是魔教中人。这把刀很可能是在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后流落江湖,偶然被你父亲所得。"


丁鹏稍稍冷静,但仍充满疑虑:"既然如此,您为何要我将它带来神剑山庄?又为何要我娶青青?"


谢晓峰深深看了丁鹏一眼:"因为青青是唯一能帮你控制'神刀斩'反噬的人。"


"反噬?"


"'神刀斩'虽是绝世武功,但戾气太重,修炼者往往会心智失常,嗜杀成性。"谢晓峰解释道,"当年魔教教主就是因此走火入魔,才招致灭教之祸。"


丁鹏想起自己每次使出圆月弯刀时,那种莫名的兴奋与杀意。他一直以为那是复仇的怒火,现在看来,或许另有原因。


"青青与此有何关系?"丁鹏问。


谢晓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前。夜色已深,一轮明月高悬天际。


"三日后就是月圆之夜。"他说,"到时你自然会明白。现在回去陪青青吧,今晚毕竟是你们的新婚之夜。"


丁鹏欲言又止,最终拱手告退。走出书房,夜风拂面,让他发热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他抬头望月,那轮明月似乎比平时更加明亮,也更为冰冷。


回到新房,红烛依旧高烧。青青已经取下凤冠,但面纱仍然戴着,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长发。听到门响,她转过身来。


"爹都告诉你了?"青青问。


丁鹏点头,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已凉了,苦涩的味道让他皱了皱眉。


"不全明白。"丁鹏放下茶杯,"他说你能帮我控制什么反噬。"


青青轻轻叹息,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夫君,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丁鹏看着她:"什么事?"


青青抬手,缓缓摘下了面纱。


丁鹏倒吸一口冷气。面纱下的脸庞精致如画,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从她左眼角延伸到下巴的一道淡红色疤痕,像是被利刃所伤。


"这是..."


"十年前,爹从一场大火中救出我时留下的。"青青平静地说,"我不是谢晓峰的亲生女儿。"


丁鹏震惊不已:"那你是谁?"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青青摇头,"爹说发现我时,我身边全是魔教中人的尸体。我昏迷了整整一个月,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丁鹏走近几步,仔细观察那道疤痕。虽然破坏了完美的容颜,却给青青增添了一种奇异的美感,如同精美的瓷器上的一道金缮。


"这疤痕..."丁鹏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


青青微微一笑:"你可以碰。"


丁鹏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疤痕。触感比周围皮肤略微粗糙,但并不狰狞。


"爹说,我的体质特殊。"青青继续道,"能够中和'神刀斩'的戾气。这就是他收养我,又让你娶我的原因。"


丁鹏收回手,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这场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场交易。谢晓峰需要他解开圆月弯刀的秘密,而青青则是控制这个"武器"的保险。


"所以你们父女早就计划好了。"丁鹏声音冷了下来。


青青摇头:"不,我是三天前才知道这个计划。爹从未告诉我收养我的真正目的。"她顿了顿,"但我并不怪他。若不是爹,我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丁鹏不知该说什么。他本应感到愤怒,被利用的耻辱感灼烧着他的自尊。但看着青青平静的眼神,那股怒火却无处发泄。


"你呢?"丁鹏突然问,"你愿意嫁给一个陌生人吗?"


青青垂下眼帘:"江湖儿女,身不由己。但..."她抬起头,直视丁鹏,"但我相信爹的眼光。他选择你,一定有他的道理。"


丁鹏苦笑:"什么道理?因为我恰好有一把可能是魔教的刀?"


"因为你的心性。"青青认真地说,"爹说,你骨子里是个重情义的人。这样的人,即使掌握了'神刀斩',也不会沦为杀人魔头。"


丁鹏不知谢晓峰从哪看出他"重情义"。这三个月来,他追杀"三绝剑"及其同伙,出手狠辣,从不留情。每一次圆月弯刀出鞘,都伴随着鲜血与死亡。


"你爹看错人了。"丁鹏冷冷道。


青青却笑了:"我不这么认为。"她指了指丁鹏的右手,"刚才你碰我疤痕时,手在微微发抖。一个真正冷酷的人,不会这样。"


丁鹏哑口无言。他转身走到窗边,望着庭院中的月色。这一切太荒谬了——他的刀、他的婚姻、他的命运,似乎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


"三天后月圆之夜,"丁鹏背对青青问,"会发生什么?"


青青走到他身旁,与他一起望月:"爹会用特殊方法激活刀上的纹路。如果成功,你将看到完整的'神刀斩'心法。"


"如果不成功呢?"


"那么这把刀就真的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弯刀而已。"青青轻声说,"而我们的婚姻...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丁鹏转头看她。月光下,青青的侧脸线条柔和,那道疤痕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的美感。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内心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睡吧。"丁鹏最终说道,"明天还要见山庄里的其他人。"


青青点头,回到床边。丁鹏则在外间的榻上和衣而卧。虽然疲惫,但他久久不能入睡。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谢晓峰的话、青青的疤痕、还有那把神秘的圆月弯刀。


......


次日清晨,丁鹏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惊醒。他起身看去,发现青青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梳妆台前整理面纱。


"吵醒你了?"青青歉意地问。


丁鹏摇头,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榻上睡觉并不舒服,但他宁愿如此也不愿与一个陌生女子同床共枕——即使那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我习惯早起。"青青说,"待会儿要去给爹请安,然后见见山庄里的其他人。"


丁鹏简单洗漱后,跟着青青走出新房。神剑山庄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回廊曲折,庭院深深,处处透着百年世家的底蕴。


路上遇到的仆役纷纷行礼,称丁鹏"姑爷"。这个称呼让他浑身不自在,但青青似乎习以为常。


"山庄里除了爹和我,还有几位师兄师姐。"青青边走边介绍,"大师兄柳若松你已经见过了,他负责山庄外务。二师姐韩玲负责内务,三师兄赵无忌掌管剑阁。"


丁鹏想起那个被自己折断手腕的柳若松:"你大师兄的手..."


"爹已经帮他接好了。"青青说,"柳师兄虽然有些傲气,但为人正直,不会记恨你的。"


丁鹏不以为然。他清楚记得柳若松眼中的怨毒,那种眼神绝不会轻易消散。


来到正厅,谢晓峰已经端坐主位。他身旁站着两男一女,正是青青提到的师兄师姐。柳若松右手还缠着绷带,看到丁鹏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掩饰过去。


"丁鹏来了。"谢晓峰微笑着招手,"来,认识一下你的师兄师姐。"


韩玲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子,容貌端庄,举止干练。她向丁鹏微微颔首:"欢迎加入神剑山庄。"


赵无忌则是个憨厚的大个子,咧嘴一笑:"小师妹总算嫁出去了,我们这些做师兄的也放心了。"


柳若松最后一个开口,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丁师弟武功高强,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丁鹏勉强回礼。他能感觉到柳若松平静表面下的敌意,但现在不是挑明的时候。


早膳后,谢晓峰将丁鹏单独叫到练武场。


"拔刀。"谢晓峰说。


丁鹏迟疑了一下,还是抽出了圆月弯刀。阳光下,刀身泛着幽蓝的光泽,那些细密的纹路若隐若现。


谢晓峰仔细审视着刀身,突然伸手在刀面上轻轻一弹。一声清脆的铮鸣响起,刀身上的纹路似乎微微发亮,但转瞬即逝。


"果然如此。"谢晓峰点头,"丁鹏,试着将内力注入刀身,然后以'月映秋水'的招式攻击那根木桩。"


丁鹏依言而行,运转内力注入弯刀。当内力流过刀身时,他感到一阵奇异的共鸣,仿佛刀有了生命一般。一式"月映秋水"使出,刀光如月华泻地,三丈外的木桩无声无息地断为两截。


"好!"谢晓峰赞叹,"你的内力与刀极为契合,这很难得。"


丁鹏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一刀的威力,比他平时强了至少三成。


"这就是'神刀斩'的力量?"丁鹏问。


谢晓峰摇头:"不,这只是初步的共鸣。真正的'神刀斩'远不止于此。"他顿了顿,"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如何与刀沟通。三日后月圆之夜,才是关键。"


接下来的三天,丁鹏在谢晓峰指导下,不断尝试与圆月弯刀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每一次内力运转,刀的反应就越强烈。到第三天傍晚,丁鹏已经能让刀身上的纹路短暂显现了。


"进步神速。"谢晓峰评价道,"我从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快与兵器建立如此深的联系。"


丁鹏收刀入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感觉很奇怪,好像刀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人剑合一,是武学至高境界。"谢晓峰说,"你与刀的契合度,甚至超过了我与我的剑。"


这评价让丁鹏受宠若惊。谢晓峰的剑法独步天下,能得到他如此赞赏,是多少剑客梦寐以求的事。


晚饭时,丁鹏的胃口特别好,连吃了三碗饭。青青在一旁默默为他夹菜,眼中带着笑意。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回房后,青青说,"你准备好了吗?"


丁鹏摇头:"说实话,我不知道该准备什么。你父亲说的'反噬',到底有多严重?"


青青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木盒:"这是爹让我准备的药,必要时可以稳定心神。"她打开盒子,里面是几粒碧绿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丁鹏拿起一粒闻了闻,气味清凉提神:"用这个就能抵抗'神刀斩'的反噬?"


"只能暂时缓解。"青青说,"真正能克制戾气的..."她指了指自己,"是我。"


丁鹏不解:"什么意思?"


青青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明天你就知道了。今晚好好休息吧。"


夜深人静,丁鹏再次睡在外间的榻上。半梦半醒间,他仿佛听到刀鞘中传来轻微的嗡鸣声,像是远方传来的呼唤。他起身查看,发现刀身上的纹路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蓝光。


"奇怪..."丁鹏喃喃自语,伸手握住刀柄。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手臂涌入体内,他眼前一黑,险些跌倒。


"夫君?"青青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丁鹏强忍不适:"没事,只是...啊!"他突然抱住头,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刺他的大脑。


青青匆忙跑出来,看到丁鹏痛苦的样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她毫不犹豫地上前,双手捧住丁鹏的脸。


"看着我。"青青轻声说,"专注看着我的眼睛。"


丁鹏勉强聚焦视线。青青的眼睛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淡绿色,像是深潭中的水草。渐渐地,疼痛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感觉。


"好些了吗?"青青问。


丁鹏点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不适完全消失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青青松开手:"这是我的特殊能力。爹说,这可能与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丁鹏突然意识到,青青的手刚才冰凉如水,但现在却温暖如常。而那股清凉的感觉,似乎将他体内躁动的力量安抚了下来。


"所以谢先生让你嫁给我..."


"是为了在你被'神刀斩'反噬时,能够及时帮你控制。"青青接过话头,"是的。"


丁鹏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感激谢晓峰和青青的用心;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像个需要监护的病人,而非真正的武者。


"睡吧。"青青柔声道,"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验。"


丁鹏重新躺下,但已无睡意。他侧头看着内室的方向,隐约可见青青躺下的轮廓。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而他自己,又将在这把魔刀的影响下,变成什么样子?


窗外,月亮越来越圆了。


(第三章完)


### 第四章 月圆之夜


黎明时分,丁鹏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丁师弟,师父让你去剑阁。"是赵无忌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肃。


丁鹏一骨碌爬起来,发现青青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整理一个小包袱。晨光透过窗棂,在她面纱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要开始了?"丁鹏问。


青青点头,递给他一套黑色劲装:"换上这个。爹说衣物宽松些比较好,以防...特殊情况。"


丁鹏明白她指的是力量失控的可能。他迅速换好衣服,将圆月弯刀插在腰间。刀身比平时更凉,仿佛在吸收他的体温。


"走吧。"青青拿起包袱,"爹和其他师兄师姐已经在等了。"


穿过几重院落,两人来到一座独立的石砌建筑前。这就是神剑山庄的剑阁,平日禁止弟子随意进入。门口站着谢晓峰和韩玲,柳若松却不见踪影。


"柳师兄呢?"青青问。


韩玲回答:"大师兄一早就出门办事了,说晚些回来。"


谢晓峰的目光落在丁鹏腰间弯刀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刀有异样?"


丁鹏点头:"比平时凉很多,好像...在吸收我的内力。"


"果然。"谢晓峰示意赵无忌打开剑阁大门,"月圆之夜将至,魔刀已经开始苏醒了。"


剑阁内空间宽敞,中央是一个圆形石台,周围摆满了各式剑架,上面陈列着数百把形态各异的宝剑。四壁点着长明灯,将室内照得通明。


石台中央放着一个青铜盆,里面盛满暗绿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药味。


"脱去上衣,盘坐台前。"谢晓峰命令道,"青青,准备银针和药丸。韩玲、无忌,你们守在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


众人依言行事。丁鹏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多年练武让他的肌肉线条分明,但此刻那些肌肉却微微颤抖,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青青取出一套银针,在灯焰上消毒。她的手很稳,但丁鹏注意到她的呼吸比平时急促。


"会疼吗?"丁鹏试图缓解紧张气氛。


青青抬眼看他,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比断腕疼些。"


丁鹏忍不住笑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这种时刻还能开玩笑,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谢晓峰将一包药粉倒入青铜盆中,液体立刻沸腾起来,冒出紫色烟雾。


"时辰到了。"谢晓峰沉声道,"丁鹏,将刀浸入药水中。"


丁鹏抽出圆月弯刀。刀身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抗拒。他深吸一口气,将刀缓缓浸入药液。


"嗤"的一声,药液剧烈翻腾,紫色烟雾瞬间充满整个剑阁。丁鹏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刀上传来,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拉入盆中。


"坚持住!"谢晓峰喝道,"不要松手!"


丁鹏咬牙紧握刀柄。药液开始变色,从暗绿逐渐转为深紫,最后变成如血般的猩红。刀身上的纹路一点点亮起,先是淡淡的蓝光,然后越来越亮,最后竟如熔岩般流淌起来。


"看刀身!"青青惊呼。


那些纹路已经完全显现,组成了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在刀身上流动、旋转,仿佛有生命一般。


"梵文心法..."谢晓峰声音微颤,"完整的'神刀斩'心法!"


丁鹏瞪大眼睛,试图看清那些文字。奇怪的是,他明明不懂梵文,却似乎能理解那些符号的含义。它们像虫子一样钻入他的眼睛,刻进他的大脑...


突然,一阵剧痛从手心传来,顺着胳膊直冲大脑。丁鹏惨叫一声,却无法松开握刀的手——刀柄仿佛已经与他的皮肉融为一体。


"青青,现在!"谢晓峰大喊。


青青迅速出手,七根银针刺入丁鹏背上七大要穴。每一针下去,丁鹏的痛苦就减轻一分,但刀身上的光芒也随之暗淡。


"不...不要停..."丁鹏咬牙道,"我能看见...我能看懂..."


他的瞳孔开始扩大,眼白逐渐被血色浸染。青青见状,立刻取出一粒碧绿药丸塞入他口中。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之气直冲脑海,暂时压制了那股暴走的力量。


"坚持住!"谢晓峰双手按在丁鹏肩上,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输入,"试着引导那股力量,不要抗拒它!"


丁鹏努力按照谢晓峰所说,不再抵抗体内横冲直撞的力量,而是尝试引导它沿着经脉运行。奇迹般地,痛苦开始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


刀身上的文字越来越清晰,最后完全固定下来。丁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猛地将刀从药液中抽出——


刀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通体血红,上面金色的符文闪闪发光。丁鹏不假思索地挥刀向远处的试剑石斩去。


没有刀光,没有风声,试剑石却无声无息地裂成两半,切面光滑如镜。


"神刀斩!"谢晓峰惊叹,"真正的神刀斩!"


丁鹏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满全身。他想要大笑,想要挥舞弯刀斩开眼前的一切。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最后完全覆盖了眼白,让他看起来如同恶鬼。


"不好!"谢晓峰急退数步,"他被反噬了!青青!"


青青毫不犹豫地上前,双手捧住丁鹏的脸:"看着我,丁鹏!看着我!"


丁鹏狂暴的目光落在青青脸上。透过血色视野,他看到青青的眼睛变成了翠绿色,像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一股清凉之意从青青的手传来,渐渐平息了他体内躁动的力量。


面纱在混乱中飘落,露出青青带着疤痕的脸。那道疤痕此刻也泛着淡淡的红光,与丁鹏眼中的血色相呼应。


"青青...你的脸..."丁鹏声音嘶哑。


青青没有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捧住他的脸。她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几乎像两盏绿灯。丁鹏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青青体内传来,与他体内的暴走能量交融、中和。


终于,丁鹏眼中的血色褪去,弯刀上的光芒也逐渐暗淡,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他浑身脱力,跪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成功了..."谢晓峰长舒一口气,"第一次共鸣成功了。"


青青也精疲力竭,软软地倒在丁鹏身旁。她的面纱掉在一旁,疤痕暴露无遗,但此刻丁鹏只觉得那道疤痕无比亲切——是它救了自已。


"这就是...反噬?"丁鹏声音嘶哑。


谢晓峰点头:"只是开始。随着你与刀的共鸣加深,反噬会越来越强。"他看向青青,"幸好有青青在。"


丁鹏转向青青,发现她已经重新戴好面纱,但眼神疲惫不堪。


"谢谢。"丁鹏真诚地说。


青青微微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晓峰收起青铜盆:"今天到此为止。你们回去休息吧,今晚月圆之时,还会有一次更强的共鸣。"


丁鹏勉强站起,搀扶着青青走出剑阁。门外,韩玲和赵无忌焦急地等待着。看到他们出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师父,刚才里面..."赵无忌欲言又止。


谢晓峰摆手:"无事。你们去准备晚间的仪式吧。"


回到房中,丁鹏一头栽倒在床上。虽然疲惫至极,但脑海中却不断回放刚才的情景——那些在刀身上流动的文字,那股几乎将他撕裂的力量,还有青青那双神奇的眼睛...


"青青,你的眼睛..."丁鹏转头看向正在沏茶的妻子。


青青背对着他:"从小就这样。情绪激动时,眼睛会变颜色。"她递过一杯药茶,"喝了吧,能缓解疲劳。"


丁鹏接过茶杯,手指无意间碰到青青的手腕,感受到她的脉搏异常快速。


"你也累了。"丁鹏说,"休息一下吧。"


青青摇头:"我得去准备晚上的药物。今晚...会比白天更艰难。"


丁鹏想问更多,但青青已经转身离开。他望着手中的茶,思绪万千。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魔刀、神刀斩、青青的特殊能力...还有他自己,为什么能如此轻易地理解那些梵文心法?


茶香氤氲中,丁鹏不知不觉睡着了。梦中,他看到一个高大男子手持圆月弯刀,在火海中厮杀。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张脸...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父亲?"丁鹏在梦中呢喃。


男子张嘴说了什么,但丁鹏听不清。突然,一道剑光闪过,男子胸口迸出鲜血...


"啊!"丁鹏猛地惊醒,发现已是黄昏。窗外,一轮满月正缓缓升起,比平时更大、更红。


青青不在房中。丁鹏起身洗了把脸,感觉精神好了些,但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随着月亮的升起而越发活跃。


他走到窗前,望着那轮血月。恍惚间,月亮似乎变成了一只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丁师弟。"赵无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师父让你去后山练武场。"


丁鹏拿起弯刀,惊讶地发现刀身已经开始微微发热,与早晨的冰凉截然相反。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出。


后山练武场是神剑山庄最僻静的地方,四周古松环绕,中央一块平坦的石台。当丁鹏到达时,谢晓峰、青青和韩玲已经在等了。柳若松依然不见踪影。


"柳师兄还没回来?"丁鹏问。


韩玲摇头:"大师兄派人传话,说被事情耽搁了,明日才能回庄。"


谢晓峰哼了一声:"不管他了。丁鹏,上台。"


石台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八卦图案,青青站在正中央,身边摆着各种药材和银针。她今天换了一身白色衣裙,在月光下如同幽灵。


"今晚的仪式与白天不同。"谢晓峰严肃地说,"月圆之时,魔刀力量最强,你需要完全放开身心,与刀共鸣。青青会在一旁护法,一旦发现你失控,她会立即制止。"


丁鹏看向青青,后者对他点点头。虽然戴着面纱,但丁鹏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如果...如果失控会怎样?"丁鹏问。


谢晓峰沉默片刻:"轻则经脉尽断,重则...走火入魔,沦为只知杀戮的疯子。"


丁鹏心头一凛,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他大步走上石台,盘坐在八卦中心。


"脱上衣。"谢晓峰命令道,"青青,准备'七星锁魔阵'。"


青青取出七根金针,每一根都比白天的银针长一倍。她手法娴熟地将针插入丁鹏背上七个大穴,每一针下去,丁鹏都感到一股清凉之气注入体内,暂时压制了那股躁动的力量。


"拔刀。"谢晓峰说。


丁鹏缓缓抽出圆月弯刀。刀身一出鞘,立刻发出刺耳的嗡鸣,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光。


"开始了。"谢晓峰退到石台边缘,"记住,不要抗拒,引导它。"


丁鹏深吸一口气,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刀上。渐渐地,他感到自己与刀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仿佛刀成了他身体的延伸。刀身上的纹路再次亮起,这次更加清晰、更加完整。


月光照在刀身上,那些纹路投射到空中,形成一幅立体图案。丁鹏瞪大眼睛,努力记下每一个细节。这就是完整的神刀斩心法!


突然,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刀上涌来,顺着胳膊冲入体内。丁鹏闷哼一声,感到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烧一般。他想要松手,但刀柄再次与手掌融为一体,无法分开。


"青青!"谢晓峰大喊。


青青立刻上前,双手按住丁鹏的太阳穴。她的眼睛再次变成翠绿色,一股清凉之力注入丁鹏脑中,暂时缓解了痛苦。


"继续!"谢晓峰鼓励道,"试着引导那股力量!"


丁鹏咬牙坚持,尝试按照空中显现的心法运转内力。奇迹般地,痛苦开始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强大感。他感到自己仿佛能斩开山岳,劈开大海...


"啊!"丁鹏仰天长啸,眼中的血色完全覆盖了眼白。他猛地站起,挥刀向远处一棵古松斩去。


没有刀光,没有风声,三十步外的古松却轰然倒下,断口平滑如镜。


"神刀斩大成!"谢晓峰惊叹。


但丁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他转身看向谢晓峰和韩玲,眼中只有杀戮的欲望。


"杀...杀了你们..."丁鹏嘶吼着,举刀向谢晓峰走去。


青青急忙挡在谢晓峰面前:"丁鹏!看着我!"


丁鹏的目光落在青青脸上。透过血色视野,他看到青青的眼睛绿得发亮,像是两盏指路明灯。那股清凉之意再次传来,但这次效果大减。


"不够..."谢晓峰急道,"他的魔性太强了!青青,用那个!"


青青咬了咬牙,突然摘下面纱,露出那道疤痕。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与丁鹏眼中的血色相呼应。


"丁鹏,看着我!"青青大喊。


丁鹏的目光被那道疤痕吸引。恍惚间,疤痕变成了一条路,引着他走出迷雾。他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弯刀上的光芒也随之减弱。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松林中窜出,直扑丁鹏后背!


"小心!"韩玲惊呼。


丁鹏本能地回身一刀,黑影惨叫一声,跌落在地。月光下,一个蒙面黑衣人痛苦地蜷缩着,胸口一道深深的刀伤。


"什么人!"谢晓峰厉喝。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一颗烟雾弹砸在地上。浓烟瞬间笼罩了整个石台。当烟雾散去时,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追!"谢晓峰命令韩玲。


韩玲领命而去。谢晓峰则迅速检查丁鹏和青青的情况。丁鹏已经完全恢复清醒,但虚弱不堪。青青则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昏迷不醒。


"有人一直在监视我们。"谢晓峰沉声道,"今晚的事必须保密。"


丁鹏点头,将青青抱在怀中。她的疤痕依然泛着微光,但正在逐渐暗淡。


"她没事吧?"丁鹏担忧地问。


谢晓峰摇头:"只是力竭。倒是你..."他仔细打量着丁鹏,"你与刀的契合度远超我的预期。按理说,第一次共鸣不该如此强烈..."


丁鹏想起梦中的高大男子:"谢先生,我父亲...真的只是个普通镖师吗?"


谢晓峰沉默良久:"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能如此轻易掌握神刀斩,说明你体内流着魔教的血。"


......


与此同时,神剑山庄后山的一处隐秘山洞中,黑衣人踉跄着跌入。洞中燃着一堆篝火,火光映照出柳若松阴鸷的脸。


"失败了?"柳若松冷冷地问。


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韩玲苍白的脸:"他...他太强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初学,简直就是...魔教教主重生!"


柳若松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果然是他...果然是他!"他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脖颈后的火焰刺青,"立刻通知教主,就说...我们找到少主了。"


(第四章完)


### 第五章 身世之谜


深夜,神剑山庄一片寂静。


韩玲悄无声息地穿过回廊,来到丁鹏和青青的新房外。她侧耳倾听,确认里面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丁鹏和青青都因白天的仪式而沉睡。


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插入门缝,轻轻拨开门闩。韩玲像猫一样溜进房中,借着月光打量四周。


丁鹏睡在外间的榻上,呼吸沉重。内室的门虚掩着,青青躺在里面。韩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始搜查。


她的目标很明确——丁鹏随身携带的物品。白天后山那一幕让她确信,这个年轻人与魔教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如果柳若松的猜测是对的...


榻边的矮几上放着丁鹏的衣物。韩玲轻手轻脚地翻找,很快摸到一个硬物——是丁鹏从不离身的玉佩。她小心地取出,借着月光查看。


这是一块普通的白玉佩,正面雕刻着一朵莲花,背面则是一个"丁"字。韩玲皱眉,这看起来毫无特别之处。就在她准备放回去时,手指无意间按到了"丁"字的中心。


"咔"的一声轻响,玉佩从中间裂开,露出夹层中的一张小像。


韩玲的心跳加速。她颤抖着取出那张已经发黄的画像,上面画着一个英俊男子和一个美貌妇人,中间站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男子腰间佩着一把弯刀——圆月弯刀。


但最让韩玲震惊的是画像角落的题字:"吾儿丁鹏五岁生辰,父天佑、母素心谨记。"


"天佑..."韩玲差点惊呼出声。二十年前魔教教主的名字,正是白天佑!


她的手抖得厉害,画像差点掉落。柳若松猜对了,丁鹏根本不是普通镖师之子,而是魔教教主的亲生儿子!


突然,内室传来一声轻微的呻吟。韩玲迅速将画像塞回玉佩,复原机关,把玉佩放回原处。她刚躲到阴影处,内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青青虚弱地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如纸。她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丁鹏..."青青轻声呼唤,"水..."


榻上的丁鹏动了动,但没有醒来。青青叹了口气,自己踉跄地走到桌前倒水。韩玲屏住呼吸,生怕被发现。


青青喝完水,没有回内室,而是走到丁鹏榻前。她轻轻为丁鹏掖了掖被角,然后伸手似乎想抚摸他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如果你知道真相..."青青低声自语,"会不会恨我?"


韩玲竖起耳朵,但青青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内室。等确认青青再次睡下,韩玲才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


山洞中,柳若松听完韩玲的汇报,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果然是他!白天佑的儿子!"柳若松激动地来回踱步,"难怪他能如此轻易掌握神刀斩,那是他血脉中的力量!"


韩玲担忧地说:"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如果教主知道少主还活着..."


"当然要立刻通知教主。"柳若松打断她,"但在那之前,我们需要确保少主站在我们这边。"


"什么意思?"


柳若松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离魂散',掺在他的药里。能暂时抑制魔性,但也会让他记忆混乱,对身边的人产生怀疑。"


韩玲倒吸一口冷气:"你要对少主下药?"


"不是害他,是帮他。"柳若松冷笑,"谢晓峰收养青青,又安排她嫁给少主,你以为真是为了什么压制魔性?他是想控制少主,控制神刀斩!"


韩玲迟疑道:"可是青青那丫头确实有特殊能力..."


"那更危险!"柳若松厉声道,"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谢晓峰?我们必须让少主远离她的影响。"


韩玲最终还是接过了瓷瓶:"我会找机会下药。但大师兄,这事关重大,如果出了差错..."


"放心。"柳若松扯开衣领,露出火焰纹身,"为了圣教大业,这点风险算什么?"


......


黎明时分,丁鹏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他翻身而起,发现声音来自内室。推门进去,只见青青蜷缩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急促。


"青青!"丁鹏急忙上前,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青青半睁着眼睛,目光涣散:"冷...好冷..."


丁鹏这才注意到,青青左脸的疤痕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有火焰在皮肤下燃烧。他立刻转身冲出房门,大喊:"来人!快叫谢先生!"


片刻后,谢晓峰匆匆赶来。看到青青的情况,他脸色大变:"反噬开始了。"


"什么反噬?"丁鹏急问。


"她过度使用能力压制你的魔性,导致体内阴阳失衡。"谢晓峰迅速检查青青的脉搏,"必须立刻治疗,否则有生命危险。"


丁鹏心头一震。青青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救他...


"我能做什么?"丁鹏问。


谢晓峰沉吟片刻:"去我书房,左手边第三个暗格,里面有一个玉盒,速速取来!"


丁鹏飞奔而去。谢晓峰的书房他来过几次,很快找到了暗格。打开后,里面果然有一个通体雪白的玉盒。盒子触手冰凉,寒气逼人。


当丁鹏回到房间时,谢晓峰已经让青青服下了一粒药丸,但效果似乎不大。疤痕的红光越来越盛,青青的痛苦也越来越剧烈。


"打开盒子。"谢晓峰命令道。


丁鹏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晶体,散发着刺骨寒气。


"冰魄..."谢晓峰小心地取出晶体,"魔教圣物,能镇压一切火毒。"


他将冰魄轻轻放在青青的疤痕上。令人惊讶的是,晶体竟然慢慢融入了皮肤,疤痕的红光随之减弱。青青的呼吸渐渐平稳,面色也恢复了正常。


丁鹏目瞪口呆:"这...这是..."


"二十年前剿灭魔教时得到的。"谢晓峰收起剩余的冰魄,"一直没用上,没想到今天救了青青一命。"


丁鹏想问更多,但青青的呻吟打断了他。她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丁鹏脸上。


"你没事了?"青青虚弱地问。


丁鹏心头一热。她自己还躺在病榻上,第一句话却是关心他...


"我没事。"丁鹏握住她的手,"倒是你..."


青青微微一笑,又昏睡过去。谢晓峰检查了她的脉搏,点头道:"危机已过,让她休息吧。"


两人退出内室,谢晓峰的脸色变得严肃:"昨晚有人潜入山庄。"


丁鹏一惊:"什么人?"


"不清楚。但后山的守卫被打晕了,剑阁也有被翻动的痕迹。"谢晓峰沉声道,"我怀疑是冲着神刀斩来的。"


丁鹏想起昨晚那个黑衣人:"会不会是白天偷袭的那个人?"


"很有可能。"谢晓峰点头,"从今天起,你要加倍小心。魔刀的事,恐怕已经走漏风声了。"


丁鹏突然想起什么:"谢先生,您说我的父亲...真的只是个普通镖师吗?"


谢晓峰目光一闪:"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觉得..."丁鹏斟酌着词句,"我对神刀斩的领悟太容易了,好像...好像本来就该会一样。"


谢晓峰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等青青好些了,我们再详谈。现在,你先把这药吃了。"他取出一粒碧绿药丸,"能稳定心神,压制魔性。"


丁鹏接过药丸吞下。药丸入口苦涩,但很快化作一股清凉之气流遍全身,躁动的内力随之平静下来。


但奇怪的是,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青青站在谢晓峰身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这画面转瞬即逝,却让丁鹏心头一颤。


"怎么了?"谢晓峰注意到他的异样。


丁鹏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头晕。"


谢晓峰拍拍他的肩:"去休息吧。这几天不要练刀了,让身体恢复一下。"


谢晓峰离开后,丁鹏回到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那个突然闪过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青青眼中的那丝光芒,看起来竟有些...阴险?


不,不可能。一定是药物的副作用。丁鹏甩甩头,试图赶走这个荒谬的想法。青青为了救他差点搭上性命,怎么可能会对他不利?


......


三天过去,青青的病情逐渐好转。丁鹏每天照顾她,却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每次看到青青的眼睛,那个阴险的眼神就会浮现在脑海,尽管他知道那只是幻觉。


更奇怪的是,他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谢晓峰和青青密谋着什么,而他自己则被锁链束缚,无法挣脱。每次醒来,他都大汗淋漓,心跳如鼓。


这天清晨,丁鹏在帮青青换药时,无意中发现她枕头下藏着什么东西。青青去洗漱时,他忍不住掀开枕头——是几条汗巾,每一条都是他练刀时用过的。


丁鹏愣住了。他没想到青青会偷偷收藏这些。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个女子,到底是真心待他,还是另有所图?


"夫君?"青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丁鹏转身,看到青青站在门口,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睛已经恢复了神采。


"这些..."丁鹏指了指汗巾。


青青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只是..."


丁鹏突然觉得自己的怀疑很可笑。一个会收藏他用过的汗巾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害他?


"谢谢你。"丁鹏轻声说。


青青疑惑地看着他:"谢我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丁鹏真诚地说,"还有...谢谢你珍视我的东西。"


青青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不用谢。我们是夫妻啊。"


丁鹏心头一热,正想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丁师弟!"赵无忌的声音传来,"师父让你立刻去剑阁!"


......


剑阁中,谢晓峰面色凝重地站在中央。韩玲和刚刚回来的柳若松分列两侧。柳若松的手腕还缠着绷带,看到丁鹏时,眼中闪过一丝丁鹏读不懂的情绪。


"出什么事了?"丁鹏问。


谢晓峰沉声道:"刚收到消息,魔教余孽正在集结,目标很可能是神剑山庄。"


丁鹏心头一震:"魔教?不是二十年前就覆灭了吗?"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柳若松冷笑,"尤其是听说他们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少主,更是蠢蠢欲动。"


"少主?"丁鹏疑惑地问。


谢晓峰瞪了柳若松一眼,解释道:"传闻魔教教主白天佑有个儿子,在当年的大战中失踪了。如果他还活着,确实是魔教复兴的希望。"


丁鹏突然想起那个梦——火海中持刀的高大男子。男子回头时那张与他相似的脸...


"这个少主...多大年纪?"丁鹏听见自己问。


"若活着,应该二十七八岁了。"谢晓峰说,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丁鹏。


二十八岁...丁鹏今年二十二岁,年龄对不上。他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他很不希望自己与魔教有什么关联。


"我们需要加强防备。"谢晓峰转向柳若松,"柳贤侄,你负责东面的巡逻。韩玲,你守西面。无忌,你..."


安排妥当后,众人各自领命而去。丁鹏正要离开,谢晓峰叫住了他。


"丁鹏,留一下。"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谢晓峰关上剑阁大门,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谢晓峰深吸一口气,"关于你的身世。"


丁鹏的心跳加速:"我的...身世?"


谢晓峰点头:"三天前,有人在你的玉佩中发现了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画像,正是韩玲看到的那张。


丁鹏接过画像,看到上面的一家三口时,如遭雷击。那个男子...分明就是他梦中持刀的人!而那个男孩...


"这...这不可能..."丁鹏声音发颤,"我父亲是丁大山,是个镖师..."


"丁大山确实收养了你。"谢晓峰叹息,"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后,他在废墟中发现了你,将你带回家抚养。"


丁鹏脑中一片混乱。他是魔教教主的儿子?那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是他的父亲?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丁鹏质问。


"我不确定。"谢晓峰坦白,"直到看到你与圆月弯刀的共鸣,我才开始怀疑。这张画像证实了我的猜测。"


丁鹏突然想到什么:"青青知道吗?"


谢晓峰摇头:"除了我和找到画像的人,没人知道。"


"是谁找到的?"


谢晓峰犹豫了一下:"韩玲。"


韩玲...丁鹏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动静。原来不是错觉,真的有人潜入他的房间!


"魔教的人正在集结,很可能是冲你来的。"谢晓峰严肃地说,"你必须做好准备。"


丁鹏苦笑:"准备什么?认祖归宗,还是大义灭亲?"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谢晓峰拍拍他的肩,"但记住,血脉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善恶。你父亲是魔教教主,但你...可以走自己的路。"


丁鹏低头看着画像,心中五味杂陈。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被好心的镖师收养。现在却被告知,他亲生父亲是江湖上最恶名昭彰的大魔头...


"我需要时间思考。"丁鹏最终说道。


谢晓峰点头:"去吧。但记住,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青青。"


丁鹏离开剑阁,漫无目的地在山庄中走着。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后山的练武场。那棵被他一刀斩断的古松还躺在地上,断口处已经开始腐烂。


他抽出圆月弯刀,刀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把刀...是他亲生父亲的武器吗?那些在血脉中呼唤他的力量,是来自魔教的传承吗?


"少主。"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丁鹏猛地转身,看到韩玲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


"你叫我什么?"丁鹏冷冷地问。


韩玲上前几步,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火焰纹身:"圣火不灭,光明重现。欢迎归来,白天佑之子。"


(第五章完)


### 第六章 血脉之谜


"你胡说什么!"丁鹏厉声喝道,手已按在刀柄上。


韩玲却不慌不忙,反而上前一步:"少主不必否认。您手中的圆月弯刀,正是老教主生前兵器。您与刀共鸣时的异象,更是最好的证明。"


丁鹏脑中嗡嗡作响。他想起梦中那个持刀的高大男子,想起自己与圆月弯刀那种近乎诡异的契合度,还有谢晓峰给他看的画像...


"就算...就算我是白天佑的儿子,"丁鹏声音发涩,"那又如何?魔教早已覆灭,我也从未在魔教长大。"


韩玲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血脉相连,岂是说断就断?老教主虽已仙逝,但圣教根基尚在。如今得知少主尚在人间,教众无不欢欣鼓舞,期盼少主回归,重振圣教!"


丁鹏后退一步,本能地抗拒着这个称呼:"我不是你们的少主。我父亲是丁大山,一个普通镖师。"


"丁大山不过是收养您的好心人。"韩玲声音放柔,"少主,您难道不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事吗?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


"住口!"丁鹏猛地拔出弯刀,刀尖直指韩玲咽喉,"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刀下无情!"


韩玲却不闪不避,反而露出诡异的微笑:"少主若要杀我,尽管动手。能为圣教而死,是我的荣耀。"


丁鹏的手微微发抖。他确实可以一刀杀了这个女人,但那样做,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魔教中人了吗?


"滚!"丁鹏最终收刀入鞘,"别再让我看见你。"


韩玲深深一揖:"属下告退。但请少主记住,圣教随时恭候您的归来。"说完,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松林中。


丁鹏站在原地,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猛地挥刀向身旁的巨石斩去,刀光闪过,巨石无声无息地裂成两半。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丁鹏喃喃自语,又是一刀挥出,远处的一棵松树应声而倒。


他疯狂地练起刀法,一招接一招,仿佛要将体内的混乱全部发泄出来。汗水浸透了衣衫,双手因过度用力而磨出血泡,但他浑然不觉。


直到夕阳西下,丁鹏才精疲力竭地跪倒在地。他的双手鲜血淋漓,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但肉体的痛苦,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丁鹏?"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丁鹏回头,看到青青站在练武场边缘,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夕阳为她镀上一层金边,那道疤痕在斜照下也不再那么显眼。


"你怎么来了?"丁鹏声音嘶哑。


青青缓步走近:"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她看到丁鹏血肉模糊的双手,惊呼一声,"天哪!你的手..."


丁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惨状。青青急忙取出丝巾,小心翼翼地为他包扎。


"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青青轻声问,眼中满是心疼。


丁鹏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但谢晓峰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青青"。


"我只是...需要发泄。"丁鹏最终说道。


青青没有追问,只是细心为他包扎好双手,然后打开食盒:"吃些东西吧。"


食盒里是几样精致小菜和一壶酒。丁鹏确实饿了,狼吞虎咽起来。青青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


"青青,"丁鹏突然问,"如果你发现自己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


青青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比如...比如你突然知道自己的父母不是你一直以为的人,你会怎么做?"


青青的目光变得深远:"其实...我经常做这样的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有完全不同的人叫我不同的名字。"她轻轻抚摸脸上的疤痕,"每次醒来,我都想知道,这道疤痕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


丁鹏没想到自己的问题会触及青青的痛处。他想安慰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但后来我想通了。"青青继续道,"无论过去如何,现在的我就是我。记忆可以丢失,身份可以改变,但一个人的本质不会变。"


丁鹏苦笑:"如果我的'本质'是个魔头呢?"


青青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是魔头?"


丁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掩饰:"我只是打个比方。"


青青若有所思,但没有追问。两人沉默地吃完晚餐,一起回到山庄。


......


夜深人静,丁鹏辗转难眠。韩玲的话、谢晓峰的坦白、还有那张画像,不断在脑海中闪回。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不想吵醒内室的青青,独自来到院中。


月光如水,洒在石板地上。丁鹏取出圆月弯刀,借着月光仔细端详。这把刀伴随他多年,如今却变得如此陌生。刀身上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睡不着?"


丁鹏一惊,转身看到柳若松站在回廊阴影处,右手还缠着绷带。


"柳师兄也没睡?"丁鹏警惕地问。


柳若松缓步走近:"心中有事,难以成眠。"他看了看丁鹏手中的刀,"好一把圆月弯刀。"


丁鹏下意识地收刀入鞘:"柳师兄有事?"


"听说你今天见了韩玲。"柳若松单刀直入。


丁鹏心头一紧:"她告诉你的?"


柳若松摇头:"我看到了。后山练武场。"他顿了顿,"她说的没错,你确实是白天佑的儿子。"


丁鹏握紧刀柄:"你也知道?"


"比你想象中知道得更多。"柳若松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比如,你知道你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丁鹏呼吸一滞:"怎么死的?"


"被正派人士围攻致死。"柳若松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而带头的人,就是谢晓峰。"


这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击中丁鹏。谢晓峰?那个现在对他关怀备至的谢晓峰,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


"不可能..."丁鹏声音发颤,"谢先生为什么要杀我父母?"


"为什么?"柳若松冷笑,"为了名声,为了权力,为了那把刀!"他指着圆月弯刀,"你知道这把刀藏着什么吗?不只是神刀斩心法,还有魔教百年积累的宝藏地图!"


丁鹏脑中一片混乱。谢晓峰对他的好,难道都是为了刀中的秘密?收养青青,安排婚姻,一切都只是为了控制他,控制这把刀?


"你有什么证据?"丁鹏质问。


柳若松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的布条,上面用血写着几个字:"晓峰害我,护好鹏儿"。


"这是你母亲临终前写的,被一位幸存教众带出。"柳若松说,"我一直保存着,就等着找到你的这一天。"


丁鹏接过布条,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那血迹已经发黑,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辨。是他的母亲写的吗?那个画像中美貌温柔的妇人...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丁鹏红着眼睛问。


"因为之前我不确定你的立场。"柳若松坦然道,"但现在看来,谢晓峰已经对你下手了。他给你的药,根本不是压制魔性的,而是在慢慢侵蚀你的记忆,控制你的心智!"


丁鹏突然想起那些混乱的梦境,想起自己对青青莫名的怀疑...难道真是药物作祟?


"我凭什么相信你?"丁鹏努力保持冷静。


柳若松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火焰纹身:"就凭这个。我是魔教安排在神剑山庄的卧底,就是为了找到你,保护你。"


又一个魔教中人!丁鹏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柳若松:"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帮你报仇,重振圣教!"柳若松眼中闪烁着狂热,"少主,只要你一声令下,潜伏在庄内的教众就会立刻行动。谢晓峰欠你的血债,该还了!"


丁鹏脑中天人交战。一边是养育他的镖师父亲教导的正道理念,一边是血脉中涌动的复仇欲望。他该相信谁?该走哪条路?


"我需要时间考虑。"丁鹏最终说道。


柳若松点头:"明天是月晦之夜,魔刀力量最弱之时,是你离开神剑山庄的最佳时机。若等到月圆,谢晓峰一定会加强对你的控制。"


说完,他悄然退去,留下丁鹏一人在月光下沉思。


......


接下来的两天,丁鹏如同行尸走肉。他观察着谢晓峰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对方虚伪的证据。但谢晓峰依然如故,对他关怀备至,指点武功,看不出任何异常。


青青也察觉到了丁鹏的不对劲,但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更加细心地照顾他。她熬的药越来越苦,但丁鹏每次都一饮而尽——他需要保持清醒,查明真相。


第三天夜里,丁鹏假装入睡,等青青睡熟后,悄悄起身来到谢晓峰的书房。他要找更多证据,证明柳若松所言是真是假。


书房内一片漆黑。丁鹏不敢点灯,只能借着月光摸索。他翻找着抽屉和书架,却没有发现任何与魔教有关的线索。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目光落在了墙上的一个剑架上。那里本该放着谢晓峰的佩剑,此刻却空空如也。这么晚了,谢晓峰带剑去了哪里?


丁鹏悄悄离开书房,决定去谢晓峰的卧室查看。刚走到回廊拐角,他突然听到压低的说话声。顺着声音找去,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谢晓峰和韩玲站在花园暗处,正在密谈。谢晓峰手中拿着一封信,而韩玲...竟然恭敬地低着头,完全没有白天的嚣张气焰。


"确定是明晚?"谢晓峰问。


韩玲点头:"柳若松已经联络好了。月晦之夜,魔刀力量最弱时动手。"


"丁鹏呢?"


"柳若松说已经说服他了,但我不确定..."


谢晓峰冷哼一声:"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将魔教余孽一网打尽。二十年前的错误,不能再犯。"


丁鹏如坠冰窟。谢晓峰和韩玲是一伙的?那韩玲为什么又要认他为少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悄悄退回阴影处,却撞上了一个柔软的身体。回头一看,是青青!


"嘘..."青青捂住他的嘴,拉着他快速离开。


回到房中,青青关紧门窗,脸色苍白:"你都听到了?"


丁鹏警惕地看着她:"你早就知道?"


青青摇头:"我只知道爹最近在谋划什么,但不知道详情。"她顿了顿,"丁鹏,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丁鹏冷笑,"谢晓峰杀了我的父母,现在又要利用我对付魔教,是不是?"


青青震惊地看着他:"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不重要。"丁鹏抽出圆月弯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你要走?"青青抓住他的手臂,"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远离这些阴谋和谎言!"丁鹏甩开她的手,"你可以选择跟我走,或者留下。"


青青的眼中泛起泪光:"我是你的妻子..."


"是吗?"丁鹏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你嫁给我,不也是谢晓峰安排的吗?为了控制我,控制这把刀!"


青青后退一步,像是被刺痛了:"你...你真的这么想?"


丁鹏想说不是,但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语:"不然呢?你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能压制魔刀的反噬?你和谢晓峰,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青青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那道疤痕又开始泛红。丁鹏知道她旧伤复发,但心中的怒火让他硬起心肠不去理会。


"丁鹏..."青青勉强止住咳嗽,"我不知道谁给你灌输了这些想法,但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她走向衣柜,从最底层取出一个小木箱。打开后,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小物件——丁鹏练刀时用过的汗巾、他随手画的一张涂鸦、甚至是他某天随手摘给她的野花,已经被制成了干花...


"这些..."青青轻声说,"都是你给我的。也许对你来说微不足道,但对我来说..."


丁鹏看着那些小物件,心头一震。他没想到青青会如此珍视这些琐碎的细节。难道他真的错怪她了?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谢晓峰手持长剑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丁鹏,你果然在这里。"


丁鹏本能地拔刀相向:"来杀我的?像杀我父母一样?"


谢晓峰一愣:"谁告诉你这些的?"


"重要吗?"丁鹏冷笑,"二十年前你杀我父母,现在又要利用我对付魔教,是不是?"


谢晓峰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丁鹏怒吼,眼中的血色又开始弥漫,"告诉我真相!"


谢晓峰长叹一声:"好吧。是的,二十年前我参与了围攻魔教之战。但我没有杀你父母。白天佑是自尽的,他妻子是为了保护你而死的。"


"谎言!"丁鹏脑中闪过那块血写的布条,"我母亲明明写着'晓峰害我'!"


谢晓峰脸色大变:"你从哪里看到这个?"


"这不重要。"丁鹏举起弯刀,"重要的是,血债必须血偿!"


谢晓峰举剑格挡:"丁鹏,你被蒙蔽了!柳若松才是..."


话未说完,丁鹏的刀已经斩下。这一刀含怒而出,威力惊人。谢晓峰不敢硬接,闪身避开。刀气划过墙壁,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住手!"青青突然冲上前,挡在两人之间,"丁鹏,求你别这样!"


丁鹏收刀不及,刀锋划过青青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溅在弯刀上。


奇怪的是,那些血滴一接触刀身,立刻被吸收了进去。刀身上的纹路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刀上传来,涌入丁鹏体内。


"啊!"丁鹏抱头惨叫,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火海中,高大男子将一个小男孩推给一个镖师打扮的人:"带他走,越远越好!"


一个美貌妇人咬破手指,在布条上写字...


谢晓峰持剑站在魔教大殿,但面对的是已经自刎的白天佑...


这些画面如闪电般划过脑海,最后定格在一个陌生的场景:柳若松和一个蒙面人站在一起,将一块布条浸入血中...


"假的...都是假的..."丁鹏跪倒在地,痛苦地呻吟。


谢晓峰急忙上前:"丁鹏!"


丁鹏抬头,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那布条...是伪造的...柳若松他..."


话未说完,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啸。接着,整个神剑山庄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谢晓峰脸色大变,"魔教攻庄!"


(第六章完)


### 第七章 血火记忆


警报声响彻神剑山庄。


丁鹏挣扎着从记忆碎片的冲击中站起,窗外火光已经映红了半边天。喊杀声、兵刃相交声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谢晓峰一把拉起青青,"去密室!"


丁鹏握紧弯刀,刀身上青青的血迹已经完全被吸收,那些纹路泛着诡异的红光。"不,"他咬牙道,"我要去会会柳若松。"


"丁鹏!"青青抓住他的手臂,"你现在状态不稳定,太危险了!"


丁鹏看向她流血的手臂,愧疚与愤怒交织:"他利用我...用假记忆挑拨我们..."


一声巨响传来,接着是庄门倒塌的轰鸣。谢晓峰脸色大变:"庄门破了!必须立刻组织防御!"他转向青青,"带丁鹏去密室,无论如何不要出来!"


"爹!"


"这是命令!"谢晓峰厉声道,随即持剑冲出门外。


青青转向丁鹏,眼中满是恳求:"我们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丁鹏摇头,轻轻挣脱她的手:"青青,你去密室。这是我与柳若松之间的恩怨,必须由我亲自了结。"


不等青青回应,丁鹏已冲入走廊。外面的混乱景象让他心头一凛——数十名黑衣人已经攻入前院,与神剑山庄的弟子厮杀在一起。火光中,他看到了柳若松的身影,那个"负伤"的右手此刻灵活地挥舞着一柄软剑,每一招都带走一名山庄弟子的性命。


"柳若松!"丁鹏怒吼一声,纵身跃入院中。


柳若松回头,看到丁鹏时露出狞笑:"少主!来得正好!让我们一起铲平神剑山庄,为您父母报仇!"


"骗子!"丁鹏挥刀直取柳若松,"那些记忆是假的!"


柳若松轻松避开,软剑如毒蛇般刺向丁鹏咽喉:"谁告诉你的?谢晓峰?他才是真正的骗子!"


丁鹏侧身闪避,弯刀划出一道弧光,逼退柳若松:"刀灵不会说谎!我看到了真相!"


"刀灵?"柳若松脸色一变,"你激活了刀灵?"他突然狂笑起来,"太好了!这样一来,计划反而更完美了!"


丁鹏不明所以,但已无暇多想。他全力施展圆月弯刀,刀光如月,将柳若松逼得连连后退。然而周围的战况却对神剑山庄越来越不利——魔教人数众多,且有备而来,山庄弟子节节败退。


"丁鹏!小心身后!"


青青的声音突然传来。丁鹏回头,看到青青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院中,正指着他的身后大喊。


丁鹏本能地矮身,一柄飞刀擦着他的头皮掠过。转头看去,韩玲手持双刀,正冷冷地盯着他。


"韩玲!"丁鹏怒喝,"你也是魔教的走狗?"


韩玲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六扇门总捕头冷青虹。"女子冷声道,"潜伏神剑山庄三年,就为查清魔教余孽与朝廷官员的勾结。"


丁鹏一时愕然:"什么?"


"柳若松才是真正的魔教卧底。"冷青虹双刀架住一名偷袭的黑衣人,"他背后还有人,一个朝廷中的大人物!"


柳若松狂笑:"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今夜之后,神剑山庄将不复存在!"他吹了一声口哨,更多的黑衣人从庄外涌入。


局势危急,丁鹏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弯刀上的红光越来越盛,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他拉入另一个世界。


"不...现在还不行..."丁鹏咬牙抵抗,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最后的清醒时刻,他看到青青冲到自己身边,然后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


当丁鹏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四周没有光,也没有黑暗,只有一种灰色的混沌。


"这是哪里?"丁鹏问道,声音在虚无中回荡。


"你的意识深处。"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


丁鹏转身,看到一个高大男子站在不远处。男子面容模糊,但身形与丁鹏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你是谁?"丁鹏警惕地问。


"我是刀灵,也是你父亲留下的一缕神识。"男子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有在血脉觉醒,并且刀身饮到至亲之血时,我才会出现。"


至亲之血?丁鹏突然想起青青的血溅在刀上的情景。青青是他的至亲?可他们并无血缘关系...


"时间有限。"刀灵说,"看吧,这就是二十年前的真相。"


周围的混沌突然变幻,丁鹏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宏伟的大殿中。殿中央,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的高大男子——白天佑,正与一个黑袍老者对峙。


"大祭司,你疯了!"白天佑怒喝,"与虎谋皮,只会让圣教万劫不复!"


黑袍老者阴笑:"教主才是妇人之仁。与朝廷合作有何不好?他们给我们权力,我们帮他们清除江湖势力,各取所需!"


"那是与魔鬼交易!"白天佑抽出圆月弯刀,"我以教主身份命令你,停止这一切!"


"晚了。"大祭司狂笑,"今晚之后,你就不再是教主了!"


画面一转,大殿外杀声震天。正派人士已经攻入魔教总坛,而魔教弟子似乎毫无准备,节节败退。


白天佑浑身是血,抱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正是幼年的丁鹏,冲出火海。他将孩子交给一个镖师打扮的汉子:"丁大山,带他走,越远越好!别告诉他身世!"


"教主,您呢?"丁大山问。


"我必须回去。"白天佑苦笑,"只有我的死,才能终结这一切..."


画面再次变换,白天佑回到大殿,大祭司已经倒在血泊中。谢晓峰持剑而入,看到的是白天佑自刎的场景。


"为什么?"谢晓峰震惊地问。


白天佑艰难地笑了笑:"这样...就够了..."他指了指地上的大祭司,"所有的罪...由我们带走...孩子们...应该有新的开始..."


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丁鹏看到了更多——柳若松原本是大祭司的弟子,在大祭司死后潜伏正派,伺机复仇;那块血书布条是伪造的,目的是挑拨他与谢晓峰的关系;而青青...


"青青是谁?"丁鹏急切地问。


刀灵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你...自己去看吧...时间到了..."


虚无空间开始崩塌,丁鹏感到自己正在被拉回现实世界。


......


"丁鹏!醒醒!"


青青的声音将丁鹏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躺在院子角落,青青正焦急地拍打着他的脸。


周围战斗仍在继续,但形势已经发生变化——冷青虹带来的六扇门捕快加入了战斗,与神剑山庄弟子一起对抗魔教众人。


"青青..."丁鹏虚弱地问,"你的手臂..."


"没事,只是皮外伤。"青青扶他坐起,"你昏迷了将近一刻钟。"


丁鹏突然注意到青青脸上的变化——那道疤痕不见了!在月光下,她的脸完美无瑕,美丽得令人窒息。


"你的脸..."


青青茫然地摸了摸脸,突然意识到疤痕的消失:"怎么会..."


不等他们多想,一声厉喝传来:"原来你在这里!"


柳若松持剑冲来,脸上满是疯狂:"少主,跟我走!现在还不晚!"


丁鹏挣扎着站起,挡在青青面前:"柳若松,我看到了真相。我父亲是自尽的,为的是终结魔教的罪恶!"


柳若松脸色大变:"刀灵...刀灵告诉你的?"他突然狞笑,"没关系,等大计完成,你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


他猛地挥剑刺来,丁鹏举刀相迎。但昏迷初醒,他的动作慢了半拍,柳若松的剑锋已经刺到胸前——


一道白影闪过,谢晓峰及时赶到,长剑架住柳若松的软剑:"柳若松,你隐藏得够深!"


"谢晓峰!"柳若松咬牙切齿,"二十年前你毁了一切,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两人激烈交锋,剑光如虹。丁鹏想要上前助阵,却被青青拉住:"别去!你的状态还不稳定!"


就在此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墙头传来:"真是热闹啊。"


众人抬头,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墙头,身后跟着数名黑衣人。男子面容儒雅,但眼神阴鸷,手中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李尚书!"冷青虹惊呼,"果然是你!"


李尚书冷笑:"冷总捕头,久违了。可惜,今晚之后,六扇门就要换人了。"


柳若松趁机跳出战圈,向李尚书行礼:"大人,刀灵已经觉醒,只差最后一步!"


李尚书满意地点头:"很好。带走丁鹏,其他人...一个不留!"


更多的黑衣人从墙头跃下,局势再度危急。谢晓峰护在丁鹏和青青身前,低声道:"找机会突围,不要恋战!"


丁鹏却盯着李尚书,突然问道:"你就是当年与我教大祭司勾结的朝廷官员?"


李尚书挑眉:"聪明。可惜,知道得太晚了。"他挥了挥手,"拿下他们!"


黑衣人一拥而上。丁鹏、谢晓峰和冷青虹背靠背形成防御圈,青青被护在中间。虽然三人武功高强,但敌人数量太多,渐渐力不从心。


"丁鹏,"谢晓峰在激战中突然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血脉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善恶。"


丁鹏一刀斩翻一名黑衣人:"我记得!"


"那么现在,"谢晓峰沉声道,"是时候做出你的选择了。"


丁鹏明白谢晓峰的意思。他可以随柳若松离开,凭借魔教少主的身份重振魔教;也可以坚守正道,与神剑山庄共存亡。


这个选择,将决定他今后的人生道路。


刀身上的纹路再次亮起,但这次丁鹏感到的不再是混乱与痛苦,而是一种清晰的指引。他看到了父亲白天佑的选择——有时候,死亡比妥协更需要勇气。


"我的选择是——"丁鹏高举弯刀,刀光如满月般明亮,"做一个对得起良心的人!"


柳若松狂怒:"愚蠢!你会后悔的!"


李尚书也失去了耐心:"杀!全部杀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接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冲入院中,为首的将领高喊:"奉皇命捉拿叛贼李琛!反抗者格杀勿论!"


李尚书——李琛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冷青虹冷笑:"你以为我没有后手?两个时辰前,密折就已经送到皇上手中了!"


局势瞬间逆转。李琛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颗烟雾弹砸在地上。浓烟中,他和柳若松以及部分黑衣人迅速撤退。


"追!"冷青虹命令手下,然后转向丁鹏,"丁少侠,今日多谢相助。他日必有重谢!"


说完,她也带人追了出去。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满地伤员和熊熊燃烧的火光。丁鹏精疲力竭地坐倒在地,弯刀上的光芒也逐渐暗淡。


谢晓峰收起长剑,走到丁鹏面前:"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丁鹏苦笑:"可我差点就信了柳若松的鬼话..."


"这不怪你。"谢晓峰看向青青,"多亏了青青,及时用血激活了刀灵。"


青青低下头,疤痕消失后的脸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丁鹏突然想起刀灵说的"至亲之血",心中一动。


"谢先生,青青她...到底是谁?"


谢晓峰长叹一声:"是时候告诉你们真相了。青青,你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青青惊讶地抬头:"爹?"


"二十年前那场大战,我不只救了你一个人。"谢晓峰的目光变得深远,"青青,你是魔教圣女之女。"


青青如遭雷击:"什么?"


"你母亲是魔教圣女,因反对大祭司的阴谋而被囚禁。我攻入地牢时,她已经奄奄一息,只求我救走你。"谢晓峰解释道,"你脸上的疤痕,不是火烧的,而是被种下的封印,封存着你母亲留给你的力量。"


丁鹏恍然大悟:"所以青青能压制魔刀的反噬..."


"不错。圣女一脉天生具有净化之力。"谢晓峰点头,"而现在,封印解除了。"


青青颤抖着抚摸自己光滑的脸颊,眼中泪光闪烁:"那我母亲..."


"已经不在人世了。"谢晓峰柔声道,"但她最后的愿望,就是你能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


丁鹏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和青青...我们..."


"没有血缘关系。"谢晓峰明白他的担忧,"魔教教主与圣女并非夫妻。白天佑只有一个妻子,就是你的生母。"


丁鹏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个答案让他心头一松。


"柳若松和李琛逃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谢晓峰严肃地说,"丁鹏,你现在是彻底站在魔教对立面了。"


丁鹏握紧弯刀:"我不在乎。我只知道,这把刀该为什么而挥。"


青青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面对。"


远处,第一缕晨光划破夜空。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但新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七章完)

女婿的诱惑,小说免费阅读

书名:相克

作者:冬日牛角包

简介

云舒和冯远山第一次见面,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两人坐在热闹的饭馆里,面对着面。

云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冯远山,心里默默地说了句不行,长得是不错,又高又壮,但人太闷了,半天话都不说一句,以后两个人过日子不得闷死。

冯远山看到云舒的第一眼就觉得不行,这女人太……漂亮,眼睛带钩子,像妖精。

两人从饭馆出来,一个向左,一个向右,都默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谁知,一月后,两个人领完证,睡到了一张床上。

-

结婚前一天,云舒跑到大桥根底下,找大仙给她这前途未卜的婚姻算了一卦,大仙儿半眯着眼掐指算了半天,最后拍案给出一句话。

他克你。

你更克他。


【小丸子推文馆】独家原创书评

温软漂亮老板娘vs傲娇寡言糙汉子,相亲梗,婚后日常,小镇文学。太太太甜了,一篇看完就想恋爱的文,文笔超级细腻,满满的市井烟火气息,喜欢!!!

女主是个可怜的,父母兄嫂接连离世,一个小姑娘,接过了抚养小侄子的重担。好在女主有温柔体贴的竹马,两人相互陪伴,两情相悦。竹马是个有能力的,成了局长秘书后,被赏识看中,前途一片大好。哪知道竹马就是个渣,脚踏两只船,一边放不下温顺貌美的青梅,一边又拒绝不了成为领导女婿的诱惑。纸包不住火,女主终于还是得知真相。女主看着软乎乎,但其实很有原则和魄力,当即斩断这份感情,和竹马划清界限。

镇上地方小,一点小事都能引起众人讨论。这不,女主本来就因为亲人都没了,被扣上煞星名头,而且因她生得太过貌美,还是美艳型,女的嫉妒她男的觊觎她,这下更是背地里故意贬低,说她被竹马玩腻才被踹了的。竹马听到这些言论,出于一些隐秘的想法,没有反驳,就想让女主打上他的印迹,其实两人手都没拉过几回。竹马这人是真的渣,他确实爱女主,但更爱前途,明明自己背叛了感情,还说自己只是不想再过苦日子,让女主理解他,呸。

有个相熟的姐姐心疼女主的遭遇,毕竟这么多年相处,知道她品性很好。另一边,男主当了几年兵又在广州待了两年,回到小镇开工厂,都30岁了,还是个单身汉。老太太坐不住,和那位姐姐一拍即合,安排两人相亲。男主这会儿一心只想带领厂子蒸蒸日上,完全没心思谈感情,女主也只是难以拒绝姐姐的好意,两人都打算走个过场,吃饭过程中都没啥话聊,完了直接说不合适,不会继续接触。奈何镇子太小,已经认识的人,总有机会遇见。这不,有个恶心男人眼看女主没有依靠,趁火打劫,说不嫌弃她是个二手货,愿意娶她。女主怒怼,对方还是纠缠不清。男主路过,好心相助。男主了解女主的处境,有点心疼。

故事的时间背景有点模糊,感觉是80/90年代,女主住的房子是哥哥以前在厂里分到的,如今哥哥去世好几年,领导就打算收回去。为了房子,女主急需一个结婚对象。然后,女主匆忙第二次相亲,对方年轻俊秀,对女主也很喜欢,她也尝试相处。结果对方妈很强势,男人也有点妈宝男,女主就没继续下去。男主目睹女主和那个男人的相处过程,内心隐隐有点不得劲儿。明明她生的妖媚,不是他的菜,还是忍不住一再关注。

单身女性独自生活真的不容易,就洗个澡的功夫,隔壁男人就偷看。男主“路过”,再次帮了女主,替她善后。看着男主沉稳可靠的面庞,女主脑子一热,主动提出结婚。男主有点高兴又很气,觉得女主就是为了房子才要结婚,说不定换个男人她也会这样说。男主没忍住讽刺了两句,女主以为他是拒绝就算了。结果没两天男主自己凑上来说要结婚,还直接说结了婚就要当真夫妻,给女主弄得脸红。

后续接触,女主一点点认识到男主的真实模样。哪里是什么沉稳老干部,就是个傲娇鬼,动不动就生闷气。女主的成长环境,让她比较独立,哪怕结婚也没想依靠男主,把钱财分得很清,男主就觉得女主没把他当自己人。男主作为镇上的大老板,竹马是局长秘书,饭局上经常遇到,竹马虽然抛弃女主,但还是把她当作自己所有物,眼看男女主要结婚,故意阴阳怪气,展示女主对他曾经的好。男主醋死了,也以为女主还爱着竹马,又闹别扭。女主可不惯着,直接说那就不结婚,好聚好散。狗男人急了,主动道歉,承认自己小心眼。女主小小顺毛,狗男人立马被哄好,下次见到情敌嘚瑟得很哈哈。

男主是个母胎单身,自诩事业批,结果每次和女主独处就化身愣头青,完全控制不住,只想和老婆贴贴,动不动把女主嘴巴都亲肿。女主心情一言难尽,初印象完全被打破。男主就是个闷骚男,其实第一眼就对女主动心,还死鸭子嘴硬,啧。婚后生活更是乐无边,两人日日夜夜都在缱绻,解锁很多新花样嘿嘿。

竹马那边看两人感情那么好,后悔又嫉妒,毕竟当上门女婿的滋味不好受,妻子还是个泼妇,就故意针对男主厂子。男主引君入瓮,在竹马带着人来查封厂子时,上面下了新通知,厂子一下成了省里重点扶持的对象,竹马被狠狠打脸。紧接着,老丈人一家不干净,家里几个人物都被带走,包括竹马这个亲信,哦豁,竹篮打水一场空,丢了爱情也没了前途。男女主则和和美美,结局女主怀孕,她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幸福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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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的选择

李一鸣一度认为是自己没经受住美女的诱惑,遇见许小璐,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吧。

1

那是今年的四月一号的愚人节,李一鸣正在市政务大厅里咨询着办理公司注册手续的事。李一鸣和朋友准备合伙开公司了,在体制内混到了30岁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自己创业。

天空中下着小雨,办事大厅里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李一鸣按耐着激动的心情,质询完了所有问题,一回头就看见旁边椅子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埋头在包里焦急地翻找着什么,看样子像是遗漏了重要的东西。

女人翻找一气后,显然一无所获。她急急忙忙起身,离开了大厅,在门口打起了电话。

李一鸣看看时间,也快到中午了。正想着要不要找同学出来,中午大家吃个饭,再商量一下开公司的准备事宜。突然他眼前一亮,在排队等待区的一排椅子下面,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张身份证。

李一鸣好奇地捡起身份证,看了看,身份证上是一个精致的女人头像。“许小璐……28岁……”

李一鸣抬头看看,办事大厅外面,那个女人正在门口的走廊里神情焦急地打着电话。

女人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将她本就不大的脸,又遮挡了一大半。李一鸣走到门口,就听见女人对着电话说着:“我身份证找不到了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李一鸣想想,拿着身份证对女人说:“我刚刚捡到一个身份证,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女人愕然,然后就笑了起来,说:“呀,真是我的……太感谢你了!”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就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身份证。

李一鸣急忙缩手,再次打量女人,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小璐。”

李一鸣上上下下又把女人打量一番,她看上去身材高挑,气质优雅,一身黑色真丝连衣裙,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全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让男人心动的魅惑。

“你需要把墨镜摘下来,我要看看照片上是不是你本人!”

许小璐摘下墨镜,还不忘给了李一鸣一个大大的白眼。

一*眼误终身,可能说的就是这吧。李一鸣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许小璐,一时间激动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确认是本人了吧?这下可以把我的身份证给我了吧?”许小璐伸出手来,她的手指纤细,纤纤玉手,柔若无骨,但李一鸣关注的却不是她的玉手。第一眼,李一鸣先看了看,许小璐的左手无名指上有没有戴戒指。

“哦,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一鸣。”李一鸣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身份证放到了她那好看的掌心。

许小璐撇撇嘴,笑道:“许小璐!你认识了哦!那么谢谢你了。再见!”

“哦……一句谢谢就完事了。”

许小璐回头看看李一鸣,笑了笑,说:“等我办完事,请你喝个茶吧,李先生!”

“李先生?”李一鸣想着,这种称呼可都是大城市里的人才会这样说啊。像李一鸣生活的这种十八线小城里的人,可没人这样称呼别人。

许小璐很快办完了事,再出来时,李一鸣已经望眼欲穿。

“上我的车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茶餐厅。”李一鸣殷勤地替许小璐打开车门。

许小璐笑笑,神色淡淡然。

一顿午饭,两人吃的宾主尽欢。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李一鸣在说,许小璐在听。李一鸣将自己的商业蓝图吹的天花乱坠,许小璐仿佛已经被李一鸣的谈吐见识所深深吸引。

依依惜别时,两人还留了电话,加了微信。

从那天分别后,李一鸣的眼里心里就多了许小璐的身影。

2

许小璐是江城人,据说自己这次来到李一鸣所在的城市,是来替朋友办点事。

两人认识后,李一鸣就经常和许小璐电话聊天。聊生活,聊自己的奋斗史,当然,聊的最多的还是李一鸣对未来爱情的幻想。

许小璐就这样被李一鸣这个坦诚又自信的男人所吸引,面对李一鸣那毫无保留的爱慕之情,许小璐很快就沦陷了。两人虽然没有生活在一个城市,但通过一段时间的电话联系、网上聊天,他们就这样确立了恋爱关系。

所谓郎才女貌,不过如此,李一鸣觉得和许小璐的爱情就像是天作之合。

一段时间的热恋过后,一天晚上临睡前,许小璐突然又在电话里说:“一鸣,我和我父母说了我们的事情了……我父母想要见你一面,你看看你最近有时间吗?”

“会不会有点太快了?”想到要见自己未来的岳父岳母,李一鸣就突然有点紧张,毕竟和许小璐认识还不到一个月,而且自己的公司刚刚准备要开业,一切事情千头万绪,都还没有走上正轨,现在去见许小璐的家人,确实是有点突兀了。

许小璐就在电话里笑着说:“丑媳妇早晚是要见公婆的啊……”

“我又不是媳妇……再说,你嫌我丑了啊?”

“没有没有,你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好吧……是这样的,我父母打算最近要出国定居了,这一走,一时半会可能不容易回来,临走前,不是放心不下我嘛,他们想让你过来坐一坐。”

李一鸣满心欢喜,说:“那这周末我过来吧……对了,你父母喜欢什么?我要好好准备一下见面礼。”

那个周末,李一鸣高高兴兴去了江城。

那天许小璐开车去机场接的李一鸣,两人在车上深情相拥后,李一鸣拍拍车座,笑着说:“开这么好的车啊?这弄的我还有点小紧张。”

李一鸣一直没有问过许小璐从事什么工作的,他想着,自己如今怎么也算是快要当老板的人了,许小璐的家境如何,他其实并不在意的。但看到许小璐开的车,李一鸣真的有点紧张了,合着这许小璐还是个白富美。

来到许小璐家时,李一鸣再次被震惊了一把。许小璐的父母住在市郊的一片别墅区里,看着眼前精致的别墅,开满玫瑰花的花园,李一鸣的心跳都快了半拍。

“你家里这么有钱啊,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李一鸣觉得自己就像做梦一样,能够在江城这样的大都市拥有一套别墅的人,那真的是需要李一鸣去仰望的存在。

“这有什么好说的,都是我父母的,再说我和你的感情,我不想参杂什么别的东西进去。”许小璐掩嘴轻笑道:“你也不要有什么压力,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

李一鸣嘿嘿一笑,说:“那你父母不会看不上我吧?”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李一鸣对着眼前的别墅又不自信了起来,就眼前这一套房子,把自己卖了都买不起。

许小璐温婉一笑,上前挽着李一鸣的胳膊,说:“放心吧,我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坐在许小璐家宽敞的客厅里,李一鸣的心里还一直七上八下着。

许小璐的母亲气质普普通通,唯一特别的就是年轻,一点都看不出像一个快六十岁的人。

“伯母您好!”李一鸣毕恭毕敬将给许小璐父母准备的礼物双手奉上。“一点小小心意,希望您能喜欢。”李一鸣说完四处看看,却没见到许小璐的父亲。

“你太客气了……小璐的父亲因为生意上有点急事,临时出去了,实在是抱歉。”

“哦……是我来的太冒昧了。”

“你叫李一鸣对吧?听说你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小璐对你的能力很是欣赏,她可能也和你说了,我们老两口打算定居国外了,以后还麻烦你能多多照顾一下我家小璐!”

“义不容辞啊……其实我也不怎么会做生意的,一切都才刚开始学。”李一鸣嘴里谦虚着,心里就乐开了花,这是要将许小璐托付给自己了。

许小璐挽着母亲的手,对着李一鸣眨着眼睛。笑着说:“以后我父亲公司的事也要多多麻烦你了。”

许小璐的母亲也含笑看了过来。

李一鸣一时间受宠若惊,想不到未来丈母娘这么看重自己,他从她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那种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惺惺作态。

许小璐的母亲又问了李一鸣家庭方面的一些事情。李一鸣父母都是小县城里退休的公务员,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家境殷实,更没有什么负担。许小璐的母亲对着李一鸣越看越喜欢,屋里三人正聊的其乐融融,一个瘦小的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说好的今天一鸣要过来,你怎么还出去了?”许小璐急忙将李一鸣介绍给了自己父亲。

老头一脸的不高兴,上上下下打量了李一鸣一番,说:“年轻人,你觉得自己能配的上我的女儿吗?”

李一鸣一时间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这个话题。李一鸣偷偷看看许小璐,许小璐对着自己吐个舌头,然后拉着老头的胳膊晃着,撒娇道:“爸,你吓着我朋友了。”

老头笑着拍拍许小璐的手,转过头,脸色又黑了下来。“我们家小璐找的女婿不仅要对我家女儿好,以后还要继承我家里生意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我的家门。”

“爸,你说的什么啊?”许小璐不高兴了。

李一鸣急忙抬头挺胸,保证道:“伯父,我家里条件比起您来,虽然是不好,可我和小璐是真心相爱的,以后我也一定能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

许小璐的父亲再次打断了李一鸣的话,她不耐烦地说:“我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年轻人,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乌鸡那能配凤凰,我们许家选女婿,首先就是要考虑门当户对!我劝你就不要做一步登天的美梦了。”

听到未来岳父这样的话,李一鸣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怒气,他只想转身就走,可是看到许小璐那左右为难的眼神,李一鸣又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

“伯父,我知道现在我在您眼里就是一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但我对小璐是真心的,我也相信以后我是能够干出一番自己的事业的……”

“那就等你创出了一番名堂,再来追求我家小璐吧……现在你可以离开了。”老头不耐烦地挥着手。

李一鸣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时间又有些心灰意冷,正想转身就走,身后传来许小璐的一声大喊:“等等,我跟你一起走!”

许小璐的父亲黑着脸,说:“你要敢走,走了你就不要回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你就抱着你的钱,抱着你的公司过去吧!”许小璐紧紧牵着李一鸣的手。笑了笑,说:“走了!我陪你一起走!”

眼见一场好好的和女朋友父母的见面,横生变故,就这样不欢而散。李一鸣又是愧疚,又是满心对许小璐的感动。他不由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能辜负了许小璐对自己的这份情义。

3

那天晚上,两人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

许小璐静静依偎在李一鸣的怀里,听着男人的心跳,许小璐突然就哭了起来。

李一鸣轻轻抚摸着许小璐的头发,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小璐,你的父母不能接受我,我也不能破坏你和家人的关系,我们分手吧!”

“你不要这样说,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我也要嫁给你……相信我,只要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早晚有一天我父母会接受你的。”

李一鸣深情地吻着许小璐的脸,片刻后又愁眉苦脸起来。“我的公司才刚刚准备起步,也不知道哪一天,我才能进的了你父亲的法眼。”

许小璐狡黠一笑,说:“怕什么,即使你什么都没有,也还有我啊。”

“你?”

“我手里有一批股票,价值近两百万吧,我想把它都转到你名下,这样我父亲也不会嫌弃你了。”

“这样不好吧!”

“我的还不都是你的……”许小璐沉吟片刻,又笑着说:“我们正好用这笔钱去炒期货吧,我有个同学就是做置业顾问的,最近几天还一直联系我,说最近市场行情很好。”

许小璐越说越兴奋,干脆和李一鸣讨论、规划起了起今后的生活。

听着许小璐的规划,李一鸣越听越是激动,他心里犹豫了起来。“小璐,要不你看,我把要在老家开公司的钱都投到江城来,我回去就办个辞职,以后我也到江城来发展啊!”

李一鸣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嫩了点,自己在老家和朋友的规划,在许小璐眼里就像小孩过家家一样。要指望自己开公司,能够做大做强,那还不到猴年马月去了。而许小璐一看就是见过一番市面的女人,各种股票,期货,聊起来头头是道。

许小璐紧紧抱眼前的男人,说:“一鸣,你真的愿意放弃老家的一切,来江城吗?”

“你都为我和你父亲吵翻了,我为你放弃老家的平淡生活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鸣,你真好!那样我就可以天天看到你了啊!”许小璐高兴地献上一个香吻。

李一鸣也动了情,两人再次深情互吻,一时间,李一鸣不由的就意乱情迷起来,那天晚上两人就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李一鸣依依不舍告别了许小璐,回到老家后,他就马不停蹄准备起了去江城发展的事。

为了和许小璐在一起,李一鸣不顾家人的反对,果断地辞了职,又将朋友和自己准备合伙做生意的五十五万都提了出来,转给了许小璐。

李一鸣幻想着,等辞职手续下来,自己就可以去江城和许小璐双宿双飞,开创一番疏于他们两个人的事业了,男人,只要有了事业,自己还用担心许小璐的父亲不接受自己吗?

一个星期后,辞职手续终于下来了,李一鸣精神抖擞,准备去江城大展拳脚,大干一番。临行前,又兴冲冲地给许小璐打了个电话。“小璐,我今天下午的飞机,晚上九点到江城。”

“太好了!亲爱的,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一会我去机场接你。”

听着许小璐开心的笑,李一鸣也美滋滋地憧憬着重逢时刻。

4

到江城时,天色已经黑了,李一鸣出了机场后,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许小璐的人影。

难道路上堵车了?李一鸣想来想去,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却关机了。

李一鸣又发了短信,满心疑惑,在机场附近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一晚上辗转反侧,一直没等到许小璐的回信。第二天一早李一鸣又打了几个电话,可许小璐的手机依然在关机。

一丝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李一鸣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上次许小璐带着自己去的城郊别墅区。

静谧的小区里,景色依旧。

李一鸣看着眼前的庭院,按响了门铃,等了许久,却没有人前来开门。

李一鸣疑惑地四处张望着,突然看到一个保姆打扮的女人提着菜篮子正走了过来。

那保姆上上下下打量了李一鸣一番,笑着问道:“你找谁?”

“我找这家的主人许小璐。”

“哦,是找小璐的啊……可是她现在不在国内啊,我是这家的保姆,有什么事,你给我说,我替你转达一下吧?”

“怎么会不在国内?昨晚我们还通了电话啊?”

保姆再次看看李一鸣,打开门准备进屋。

李一鸣急忙单手推住门,说:“那我找许先生也行,或者小璐的母亲!”

“先生和夫人都不在啊……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就可以了。”保姆有点不耐烦起来,再次想要关门。

“不在,那他们去那了?”李一鸣急了,一只脚顶着门缝。

“国外定居去了啊……你这人到底有什么事,东打听西打听的,你再不走,我要报警了啊!”

“你误会了……我真的有事,我是许小璐的男朋友,她手机关机了,我现在联系不上她……”

“你说,你是小璐的男朋友?神*经吧你!”

“怎么啦?”李一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上个星期还来过家里,见了小璐的父母,虽然她父亲不怎么喜欢我……”

保姆瞪大了眼睛,说:“等等,你说什么……上个星期?可他们一家去年冬天去了国外,这今年都没回来过啊,你见鬼了吧你!”

“什么?”李一鸣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保姆看着李一鸣的样子,也是疑惑,就又说道:“还有你说的,许小璐是你的女朋友……可这家女儿今年才九岁啊?你确定她会是你的女朋友?”

李一鸣一下子就懵圈了,他急忙掏出手机,手机里有一张那天晚上两人在宾馆里的合照。

照片上,许小璐笑的笑靥如花。李一鸣指着照片里的女人说:“这不就是这家的女儿许小璐?”

保姆探头看看李一鸣手机照片里的女人,想了想,突然说:“这个女人我见过,她不是家政服务公司的钟点工吗?”

“什么钟点工?”

保姆回忆了片刻,说道:“许先生一家都去国外定居了,家里这房子就让我给看着,上个月,我老家孩子生病住院了,我就回去了一个多月……你看这庭院的玫瑰花……开的很漂亮吧,这是许先生最心爱的花了,我要走这么长时间,总要找人来打理一下啊……然后就找了你手机照片里的这个女人!”

听完眼前保姆的讲述,李一鸣想着,难道自己认识的那个许小璐是假的?那么她的父母也都是假的?那么“许小璐”到底是谁呢?

李一鸣突然想到自己和朋友合伙准备开公司的那五十五万啊,这下没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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