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表妹到我家做客,乡下表妹来投奔表姐电影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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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表妹来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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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现在回老家总觉得不习惯。那天和妹妹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蚊子咬得满腿包,厕所还是那种老式的,晚上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妹妹说咱们赶紧回城里吧,我俩立马收拾东西就跑了,还是城里住着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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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家儿子考上公务员,月薪5000,还要种地卖菜,一个月能赚3000,邻居阿姨养老金1800,前几天查出腰椎间盘突出,两天时间他们自己借钱加上积蓄凑了80000,昨天刚送到县医院骨科住院。全程没让我们帮忙,妹妹留在那里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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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暑假带表妹回乡下看外婆,老房子几十年没修了,墙皮都掉光了。我们坐在院子里吃西瓜,突然听见房梁咯吱响,抬头一看有根木头快断了。赶紧拉着表妹往外跑,刚跑到门口就听见轰隆一声,整个房顶塌了下来。现在想想都后怕,要是晚跑一步就被埋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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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带妹妹回农村老家,在院子里坐了一下午。突然听见妹妹问邻居:你们家养鸡吗?邻居说养啊,妹妹又问:那鸡会飞吗?邻居说不会啊,妹妹指着院子里的鸡说:那这只鸡怎么飞到我头上来了?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只大马蜂,吓得我们拎着包就跑,连晚饭都没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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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说想回老家看看,结果院子里全是蚊子,坐了一下午被咬得满腿包,连狗都躲屋里不出来。我们实在受不了,连晚饭都没吃就赶紧开车跑了,路上还买了三瓶花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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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在老家院子里乘凉,奶奶总说蚊子多要喷花露水,我和妹妹嫌味道大跑开了。现在回去坐一会儿,腿上全是包才想起她的好,可喷瓶早就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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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岁的爷爷拿着扫把在村口追着75岁的老邻居打闹,老邻居不小心绊到石头摔了一跤,把假牙磕掉了。爷爷吓得躲在家里三天没敢出门,村里人还奇怪他怎么不去下棋了。老邻居的孙子找上门来,看到爷爷这么大年纪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只让爷爷赔了副新假牙,但警告他俩以后不许再这样疯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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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最近回农村老家,本来想放松一下,结果院子里坐了一下午就受不了了。邻居天天来串门,不是打听工资就是问对象,还总说"这么大年纪还不结婚"。厕所还是旱厕,晚上都不敢多喝水。最烦人的是亲戚们,见面就问"在城里买房了吗",听说没有就一脸嫌弃。老家WiFi信号差得连消息都发不出去,我们待了两天就赶紧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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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妹去年回老家,她奶奶养了十几年的老狗病得快不行了。老人想给狗打针治疗,表妹说浪费钱,直接把狗扔河里淹死了。后来她发朋友圈说"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看得我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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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妹妹也是 我俩特别受不了农村那种无所事事的闲散氛围 但为了陪老人还是要回去坐坐的 因为我爱他们。 不能接受整天就是晒太阳发呆的生活)然后我们待了半天就找借口回城里了只要心里有家人 形式真的不重要
大家对这件事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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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表妹投靠表哥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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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当年为了爱情嫁给了农村的穷小子,全家都反对就我支持她。现在她在乡下开农家乐年入百万,我回城进了国企却赶上裁员,天天愁房贷。有时候命运真会开玩笑,当年觉得她傻,现在看是我眼光短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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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姨当年下乡插队,嫁给了当地一个农民,生了三个孩子。小姨则想方设法回了城,进了国营厂。前些年二姨家拆迁分了四套房,三个孩子都成了小老板。小姨厂子倒闭后一直打零工,现在还在为儿子结婚的彩礼发愁。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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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表姐当年下乡插队,嫁给了当地农民,生了两个孩子。我妹妹则通过招工回了城。20年后表姐家承包了果园,日子越过越好。妹妹在工厂下岗,生活一度很艰难。现在表姐的孩子都考上了大学,妹妹的孩子还在为工作发愁。命运真是捉弄人,当年看似不好的选择,反而成就了更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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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妈当年下乡时嫁给了当地农民,生了两个孩子。返城政策下来时她选择留在农村,把回城名额让给了妹妹。现在姑妈在村里开了小卖部,儿子考上公务员女儿当老师。她妹妹回城后进了纺织厂,90年代下岗至今靠打零工维生,儿子初中毕业就打工去了。每次家庭聚会,姑妈总是悄悄塞钱给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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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七几年的时候,姐姐响应号召下乡插队,认识了当地一个农民,后来就嫁在了农村。妹妹因为身体不好,第二年就返城了。姐姐每天起早贪黑干农活,妹妹在城里工厂当会计。二十年后,农村包产到户,姐姐家承包了果园,成了村里第一批万元户。妹妹却赶上下岗潮,天天为孩子的学费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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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当年为了回城名额嫁了个农民,妹妹却顺利返城。20年后姐姐在农村过得安稳,妹妹在城里离婚失业。命运真是讽刺,姐姐牺牲自己成全妹妹,结果妹妹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现在妹妹天天抱怨社会不公,却从不反思自己眼高手低的毛病。姐姐虽然辛苦,但儿女孝顺,日子反而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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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的选择真是让人唏嘘,姐姐为了爱情留在农村,妹妹回城发展,谁能想到20年后命运会这样反转。人生就是这样,有时候看似吃亏的选择反而成就了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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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们村有个知青姐姐,为了能回城把妹妹介绍给了村支书的儿子。妹妹哭着嫁了,姐姐如愿回了城。20年后妹妹成了养殖大户,姐姐下岗后在菜市场摆摊。每次看到妹妹开着小轿车回村,姐姐就躲在屋里不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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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当年嫁给了当地农民,留在农村种地。妹妹回城进了工厂,当了工人。20年后姐姐承包了果园,年收入几十万。妹妹下岗了,现在靠退休金生活,一个月才2000多。命运真是捉弄人,谁能想到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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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姐当年下乡插队嫁给了当地农民,生了两个孩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表妹则想方设法回了城,后来当了老师。没想到20年后,表姐家拆迁分了四套房,现在收租都够生活。表妹反而因为学校改制下岗了,现在靠打零工过日子,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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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表妹进城投
"你还爱她吗?"小齐直视着我的眼睛,问得直接。
我握紧了手中那枚褪色的平安扣,没有立即回答。
九二年的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怎么一晃就是十年光阴。
那年我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
在我们小县城,年轻人的出路不多——要么去乡镇企业,要么到城里闯荡,日子过得像山沟里的小溪,看似平静,却总有着奔涌向外的冲动。
我叫方建国,父亲取这名字是希望我能为建设国家出力,这名字放在八十年代末的年轻人中间,显得有些过时了。
小时候大家都叫我小方子,上了中学后被同学笑话,说我这名字像是五十年代的,搁现在怎么听都像个老干部。
我不在乎,反而觉得这名字朴实得好,像我们家祖祖辈辈种的地里长出的庄稼,结实扎根。
父亲是县粮食局的科长,在那个"铁饭碗"还金光闪闪的年代,算是个体面差事。
我们家住在粮食局的家属院里,两间正房一间厨房,虽不算宽敞,但在当时也属于条件不错的了。
家里有台黑白电视机,每到电视台放《西游记》的时候,邻居家的孩子都会挤到我家来看,客厅里坐得满满当当,空气中混合着汗味和家里晾晒的咸菜味。
那年春天,表妹王玉兰从乡下来县城探亲,住在我家。
玉兰比我小两岁,是我姨妈的女儿,圆圆的脸蛋,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特别有神。
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村里的小河边摸鱼捉虾,有一次我不小心踩空掉进水里,是她拉着我的手,使劲把我拽了上来。
那时她才八九岁,却已经有了小大人的样子,擦掉我脸上的泥水,还数落我:"建国哥,你以后可得小心点,要是出了啥事,姑姑该心疼了。"
玉兰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帮着干农活了,这些年也难得见面。
姨妈家在乡下种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玉兰从小就懂事,知道家里不容易。
记不清是哪一天的傍晚,我骑着自行车带她去看县城新建的文化广场。
那是我们县里的"新地标",水泥砌的广场,中间有个喷泉,虽然没有省城里的那么气派,但在我们小县城,已经算是个时髦去处了。
初春的风还带着寒意,她坐在后座上,双手轻轻搭在我腰间,不经意间我的心里却泛起了奇怪的涟漪。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曾经的小表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她的手很温暖,像春天的阳光落在我心上,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拍打在我的后背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建国哥,你看那边!"她突然指着路边一家照相馆,兴奋地说道,"我们去照张相吧,我还没照过呢!"
那家照相馆是县城里最早开的私人照相馆,门口挂着各种样片,有穿西装的,有戴花环的,还有站在painted假山前的。
"好啊,正好给你留个纪念。"我笑着答应了,心想这丫头还是这么容易满足。
照相馆里光线暗暗的,墙上挂着几幅放大的照片,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
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戴着一副老花镜,见我们进来,热情地招呼着:"小两口照合影啊?要不要换身衣服?我这儿有新款的。"
"不是,我们是表兄妹。"我连忙解释,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发烫。
玉兰倒是没在意,欢快地看着墙上各种各样的照片样板,像个刚进城的孩子,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最后我们选了普通的证件照大小,照了一人一张,又合影了一张。
老板说三天后可以取,玉兰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建国哥,到时候你来取好不好?我想带回去给我妈看看。"
从照相馆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县城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在春风中摇曳着淡黄色的光晕。
"建国哥,我想去广东闯闯。"骑车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开口,"听说那边的工厂招工,一个月能挣好几百呢。"
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特别清脆,却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惊讶地回过头:"你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广东,对我们这些北方小县城的年轻人来说,是个遥远而又充满诱惑的地方。
彩色电视机、录音机、甚至是香港明星的海报,这些新鲜玩意儿都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她点点头,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想一辈子困在乡下,种地、做饭、嫁人,就像我妈那样。"
我默然。
姨妈的一生就是在那片土地上重复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单调生活,直到把腰给耕弯了,手掌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其实我何尝不是这样想?那时的乡村青年,都渴望逃离土地的束缚,去寻找更广阔的天地。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不简单。"我试着劝她,却又不忍心打破她眼中的光芒,"你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
"那你陪我一起去啊!"她半开玩笑地说,"你不是总说想出去闯一闯吗?"
回到家,父母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了。
母亲做了一桌子菜,有红烧肉、炒青菜、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紫菜蛋花汤,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好菜"。
"玉兰来了,多吃点,别客气。"母亲笑呵呵地给玉兰夹菜,眼神里满是疼爱,"看你瘦的,在家里肯定没好好吃饭。"
玉兰在我家住了一周后就回了乡下。
临走那天,天下着小雨,我骑车送她去汽车站,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衣服,却浇不灭心中那点悄悄燃起的火苗。
她临上车前,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建国哥,我准备下个月去广东。如果你也想出去闯,可以一起。"
那张纸条我看了无数遍,字迹娟秀,像是被风吹过的麦浪,泛着淡淡的青草香。
回家路上,我鼓起勇气走进了一家刚开的私人书店,买了本《南方打工指南》,藏在了枕头底下。
一个月后,我背着简单的行囊,骑上自行车去了她家。
沿着乡间小路,穿过金黄的麦田,风吹过麦浪,发出"哗哗"的声响,像是在为我们的冒险鼓掌。
玉兰的家是村子里典型的土坯房,低矮,泛着潮湿的土腥味。
院子不大,种着几棵李子树和柿子树,这时节树叶刚刚发芽,嫩绿嫩绿的。
玉兰的父母不在家,姨夫去县里卖粮食了,姨妈在邻村帮人家做针线活。
只有她一个人正在收拾行李,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随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是在阳光下盛开的向日葵。
"你真的来了。"她说,眼里闪着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说好的事,当然要做到。"我帮她把一件旧毛衣塞进破旧的帆布包里,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她有些害羞地拿出来,是一个旧照相机,还是手动的那种,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这是我去年省吃俭用攒钱买的,想着以后去了广东,可以拍些照片寄回来给爸妈看。"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镜头,"他们从来没出过远门,我想让他们也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怀揣的不仅仅是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还有对眼前这个姑娘的朦胧情愫。
她那么纯粹,那么勇敢,让我忍不住想要保护她,陪伴她。
我们约定第二天一早出发,先坐长途汽车去省城,再转车去广东。
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仿佛明天就要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
春天的傍晚,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远处的山脉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然而,命运却和我开了个玩笑。
晚上,父亲发现了我的行李,大发雷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质问道,烟斗在手中敲得咚咚响,"和表妹私奔?这成何体统!"
"不是私奔,我们只是想一起去广东打工!"我争辩道,心跳得厉害。
母亲在一旁抹着眼泪:"建国啊,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玉兰是你表妹啊,从小一起长大的,这像什么话!"
我试图解释那只是同行打工,但无人相信。
一夜之间,两家人都炸了锅。
我父亲连夜骑自行车赶到了姨夫姨妈家,硬是把我们的计划拆散了。
第二天早上,我借口去买烟,偷偷骑车去了玉兰家,却在村口碰到了姨夫。
他脸色阴沉,手里拿着一根烟,久久不点,只是在手指间转来转去。
"建国,你爸昨晚来了。"他开口,声音沙哑,"玉兰的事情,我们做长辈的会安排好,你就别操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姨夫,我们真的只是想一起去打工,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也没有别的想法。"姨夫叹了口气,"但是外人不知道啊,万一传出去对玉兰名声不好,以后还怎么嫁人?"
在那个年代,女孩子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一旦传出闲话,就算是清白的,也会被七大姑八大姨的闲言碎语给淹没了。
我垂头丧气地准备离开,姨夫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建国,姨夫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人这一辈子,不是什么都能随心所欲的。"
他的手粗糙,带着茧子,却意外地温暖:"你和玉兰是表兄妹,亲上加亲的事情,我们老一辈人不会同意的。"
骑车回家的路上,我从没觉得这条路这么漫长过。
村口的大喇叭里正播放着《东方红》,那熟悉的旋律在空旷的田野上回荡,却怎么也传不进我低落的心里。
最终,在长辈们的强硬态度下,我们的计划泡了汤。
玉兰被关在家里,我被父亲安排进了县粮食局当了一名小职员,每天在办公室里盖章、写报表,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那年夏天,我听说玉兰被家里托人说了亲事,对象是邻村一个开拖拉机的小伙子,家里条件不错,父亲还是村里的会计。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得无法呼吸。
我忍不住骑车去找她,却被她父亲挡在了门外。
"建国,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和玉兰不合适。"姨夫语重心长地说,手里的烟灰掉了一地也不自知,"你们是表兄妹,以后还要在亲戚面前见面,别让大家难做。"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棵柿子树,树上挂着几个小小的青柿子,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我的痴心妄想。
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屋里传来玉兰的声音:"爸,让我和建国哥说几句话吧。"
姨夫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进了堂屋。
玉兰从屋里走出来,她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但眼睛依然明亮。
我们站在院子里的李子树下,一时无言。
"建国哥,对不起。"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该让你卷进这件事。"
我摇摇头:"是我自己愿意的,不怪你。"
她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不想嫁给李大柱,我还是想出去看看。"
"那我们再走一次?"我脱口而出,随即又后悔了,这不是在害她吗?
她摇摇头,从脖子上取下一枚平安扣,塞进我手里:"这是我奶奶给我的,说能保佑平安。你留着吧,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保重。"
平安扣是灰白色的,上面雕刻着精细的图案,中间有个"福"字,摸起来温润如玉。
我知道,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奶奶去世前专门留给她的。
"玉兰,我会等你。"我攥紧平安扣,声音低沉,"如果你愿意..."
"建国!"姨夫的声音从堂屋传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天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离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玉兰站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斑驳陆离,像是一幅不完整的画。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不久后,我听说玉兰还是离家出走了,独自一人去了南方。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家里人都联系不上她。
姨夫找了几个月,最后只在县汽车站找到了一个见过她的售票员,说她买了去广州的车票。
姨妈整日以泪洗面,姨夫的头发在那个夏天白了一大半。
我想去找她,却不知从何找起,只能每天盯着报纸上的求人启事,害怕看到她的名字。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县粮食局工作,后来又调到了县供销社。
九十年代中期,国企改革浪潮来临,我所在的单位也面临改制。
那时,不少人选择下海经商,有的赚了钱,有的赔了个精光。
我也想过辞职出去闯闯,但每次看到父母期待的眼神,就说不出口。
他们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不就是希望我能有个稳定的工作,平平安安过一生吗?
父亲常说:"建国啊,你这个'铁饭碗'多好,一个月几百块钱工资,虽然不多,但稳当啊,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呢!"
母亲则更加直接:"你该成家了,再这么拖下去,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九六年,父亲说:"建国,你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单位有个会计科的姑娘不错,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
我没有拒绝,因为心里那份朦胧的情愫已经被现实冲淡了许多。
后来,我认识了现在的妻子李艳,她温柔贤惠,家里开了个小卖部,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我们很快就结婚了,婚礼不大,只在县城的饭店摆了十桌酒席,请了亲戚和单位同事。
两年后,儿子出生,我们的生活步入了正轨。
每天早上去上班,晚上回家陪孩子玩一会儿,周末带着全家去县城的公园转转,日子过得平淡而安稳。
但在内心深处,那个不安分的种子始终没有死去,只是被我深深埋藏起来。
日子一晃就是十年。
二零零二年,县里实施退耕还林政策,鼓励农民把坡地改种果树,政府还有补贴。
我看到了机会,决定承包郊区一片山坡地,种了苹果树。
那片地有二十亩,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半山腰,地势不平,但阳光充足,很适合种果树。
妻子嫌我傻,放着稳定工作不做,偏要去种果树,但我却觉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土地里才有希望。"我常这么对她说,"你看这树,一年一个样,十年就能成林,到时候果子卖了,咱们的日子不就更好了吗?"
妻子摇摇头,拗不过我,只好由着我去折腾。
我辞了供销社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果园中。
从挖坑、施肥、嫁接,到防虫、修剪,每一步我都亲力亲为,连做梦都是满园的苹果树。
那年秋天的一个下午,天气特别好,蓝天白云,空气中弥漫着成熟果实的香甜气息。
我正在果园里忙活,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走路的姿势还是那么利落,像是踏着阳光而来。
"建国哥。"她喊我,声音还是那么清脆,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我放下手中的农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玉兰?"
她笑了,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笑容还是那么明媚:"我回来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十年的光阴如同潮水般退去,我们又回到了那个阳光明媚的夏日午后,站在李子树下的少年少女。
我们坐在果园的小凉亭里,她告诉我这些年的经历。
她先是在广东一家玩具厂打工,起早贪黑,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工资,连房租都交不起,只能和七八个姑娘挤在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
"那时候真是苦啊,"她笑着说,眼神却有些黯淡,"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手上全是伤,晚上躺在床上疼得睡不着觉。"
后来她认识了一个做服装生意的老板娘,跟着学做生意,从市场里的小摊贩做起,一点一点攒下第一桶金。
"开始只是帮老板娘看摊子,后来自己也进了一些货,再后来就开了自己的档口。"她的眼睛里闪烁着骄傲的光芒,"现在在深圳有了自己的小工厂,做童装出口,生意还不错。"
我听着她的故事,心中既欣慰又感慨。
曾经那个渴望看世界的小姑娘,真的靠自己的力量在外面的世界站稳了脚跟。
"你呢?听说你结婚了,还有了孩子。"她平静地问,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点点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全家福给她看。
照片是去年过年时照的,我和妻子站在后面,儿子站在中间,笑得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
她看着照片,轻轻笑了:"你儿子真像你,眼睛大大的。"
"你呢?这些年..."我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问起她的感情状况。
她摇摇头:"我没结婚。生意太忙了,也没遇到合适的人。"
说这话时,她的目光望向远处,像是在看着什么只有她能看见的风景。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果园里,空气中弥漫着苹果的清香。
我们并肩坐着,讲述着各自的故事,仿佛中间的十年从未存在过。
"你还记得吗,那年我们想一起去广东。"她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平安扣,那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记得,怎么会忘。"
那个平安扣已经被我摸得光滑如玉,上面的"福"字依稀可见,仿佛见证了这十年的沧桑变化。
"你知道吗,那时我其实..."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打断她的话,"我也是。"
有些感情,不必言明,也无需走到一起,但它会像心底的一棵树,默默生长,不惊扰任何人,却始终存在。
"尝尝我种的苹果。"我摘下一个递给她,转移了话题。
她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真甜!比超市里卖的好吃多了。"
"那是,这可是我精心培育的,不打农药,全靠有机肥料。"我有些得意地说,"明年收成会更好。"
"你变了,建国哥。"她突然说,"以前的你不会为了一片果园放弃'铁饭碗'。"
我笑了笑:"人总是要变的,但有些东西不会变。"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有些东西不会变。"
就在那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我们骑着自行车穿过县城小巷的日子。
那时的我们年轻气盛,以为可以冲破一切束缚,去追寻心中的梦想。
如今再看,或许正是那次未成的"私奔",让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天色渐晚,我提议送她回县城。
"不用了,我租了车,就停在山下。"她婉拒了我的好意,"对了,明天我要去看看姨夫姨妈,你有什么要捎的吗?"
我想了想,从果园里挑了一筐最好的苹果:"带给他们尝尝吧,就说是我种的。"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苹果筐:"谢谢你,建国哥。"
目送她离开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玉兰,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她回过头,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不久,工厂还有事要处理,大概三五天吧。"
"那...还会再来吗?"我问,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她笑了,眼角的细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会的,明年苹果熟的时候,我还来尝尝。"
玉兰在县城只停留了三天,她说工厂还有事要处理,不能久留。
临走那天,我送她到汽车站,就像十年前她离开时那样。
只是这次,不再是那个破旧的小汽车站,而是县里新建的客运中心,宽敞明亮,像模像样的。
"建国哥,你果园里的苹果真好吃。"她说,手里提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着几个我特意挑选的苹果,"明年我还来。"
我点点头:"明年苹果会更甜。"
她上车前,回头对我说:"其实那年,我们不是私奔,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是啊,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重复着她的话,心里却明白,那年的心动是真实的,只是被生活的长河冲刷成了另一种形式。
车子发动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它驶向远方。
回家的路上,我摸着口袋里的平安扣,心中波澜不惊。
十年了,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但心底那份纯粹的情感,却像这平安扣一样,历久弥新。
回到家,妻子正在厨房忙活,看到我回来,关切地问:"今天送走你表妹了?她啥时候还来?"
"明年吧,她说明年再来看看。"我换上拖鞋,走进厨房帮她择菜。
"你表妹真厉害,一个人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现在还有了自己的工厂。"妻子一边炒菜一边感慨,"比咱们强多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我笑着说,"咱们不也挺好的吗?有房有车,儿子也听话。"
妻子点点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是啊,咱们的日子也不错,尤其是你那果园,今年收成不错,明年肯定更好。"
晚上,儿子写完作业,兴高采烈地跑来问我:"爸,听说我表姑去过广东,那边是不是特别繁华啊?"
"是啊,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我摸摸他的头,"等你长大了,爸带你去看看。"
"那我表姑为什么不带礼物给我啊?"儿子撇撇嘴,一脸失望。
我笑了:"下次她来,爸替你要。"
送儿子上床睡觉后,我独自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
秋夜的天空特别澄澈,繁星点点,像是撒了一把碎银。
"你还爱她吗?"小齐的问题又回荡在我耳边。
小齐是我的徒弟,县农业局下派来学习果树种植技术的年轻人,今年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就像当年的我一样。
他今天在果园见到了玉兰,看到我们说话时的神情,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那不是爱,是青春。"我轻声对自己说,"是我们都曾拥有过,又都错过了的青春。"
爱情和青春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有些情感,注定只能珍藏在记忆深处,像一坛埋在地下多年的老酒,不见天日,却越发醇香。
第二年春天,果园里的苹果树开满了花,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一片雪海。
我站在山坡上,望着这片由我一手栽种的果园,心中满是欣慰。
一转眼,这些树已经长了五年,开始结出累累硕果。
初夏时节,玉兰果然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一台数码相机,说要给果园拍几张照片。
"我们厂里的网站要改版,正好可以放上你的果园做背景。"她笑着说,镜头对准了满园的绿意。
我们又坐在那个小凉亭里,聊着各自这一年来的变化。
她的工厂扩大了规模,开始做国际订单;我的果园也有了名气,县里的超市都来收购我的有机苹果。
"建国哥,我打算在县城买套房子。"她突然说,"这样以后回来看爸妈也方便。"
我有些惊讶:"你要回来定居?"
她摇摇头:"不是,只是偶尔回来住几天。厂子还在深圳,我主要还是在那边。"
我点点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期待又担忧。
如果她常回来,我们会不会经常见面?这对我们都好吗?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她笑了:"放心吧,建国哥,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是想有个地方,可以让我随时回来看看这片土地。"
那年秋天,果园迎来了丰收,红彤彤的苹果压弯了枝头。
玉兰没有来,她发来短信说工厂太忙,走不开。
我有些失落,却也理解。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不可能因为一段往事就改变现在的轨迹。
又是一年春天,我在果园里栽种了一排新的苹果树苗,准备扩大种植面积。
小齐帮着我挖坑、培土,忙得满头大汗。
休息时,他突然问我:"方叔,你那表妹今年还来吗?"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远处刚发芽的苹果树:"不知道,她很忙的。"
小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人真好,上次还给我寄了一件广东的特产。"
我有些惊讶:"她给你寄东西了?"
小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啊,我当时问她广东有什么好玩的,她说回去给我寄点特产。没想到真寄来了,还是挺贵的茶叶。"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玉兰,永远记得别人的小心愿,然后默默实现它。
"小齐,你今年多大了?"我突然问。
"二十三了,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到了该闯荡的年纪了。"我拍拍他的肩膀,"有没有想过去大城市看看?"
他摇摇头:"我喜欢这里,安静,自在。再说了,有您这样的师傅教我种果树,我还想学更多呢!"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不合适。
那年秋天,玉兰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一个年轻人,说是她工厂的设计师。
那个年轻人叫张明,长得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眼镜,说话轻声细语,一看就是读过很多书的人。
"建国哥,这是明明,我们工厂的设计总监。"玉兰介绍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张明热情地和我握手:"方大哥你好,玉兰姐常提起你,说你的果园是她见过最美的地方。"
我笑着招待他们,带他们在果园里转了一圈,摘了一些最好的苹果让他们尝。
临走时,玉兰悄悄塞给我一张名片:"建国哥,这是我新开的网店名片,你可以把苹果放到网上卖,价格比本地收购要高很多。"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玉兰童装"几个字,还有一个二维码。
"我不懂这些新鲜玩意儿。"我有些为难地说。
玉兰笑了:"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或者让明明帮你弄,他最擅长这个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张明对玉兰的关心和体贴,我看在眼里。
或许,她终于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而我,也应该真心为她祝福。
那晚,我独自坐在院子里,仰望星空,想起了我们年少时的梦想。
那时我们只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却不知道生活会把我们带向何方。
如今,我们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路,虽然不是当初设想的那样,但却都过得不错。
这不就是生活的奇妙之处吗?
第二年春节,我收到了玉兰的婚礼请柬。
她和张明决定在春节期间举行婚礼,地点就在县城最好的酒店。
请柬是烫金的,上面印着他们的名字和婚礼时间,还附了一张他们的合影,两人站在海边,笑得一脸幸福。
妻子看到请柬,兴奋地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表妹都快四十了,总算找到好归宿。"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婚礼那天,县城下了一场小雪,给这个春节增添了几分喜庆。
酒店大厅里挂满了红色的气球和彩带,宾客们穿着盛装,喜气洋洋。
玉兰穿着白色的婚纱,张明穿着黑色的西装,两人站在舞台中央,接受亲友们的祝福。
轮到我们家敬酒时,玉兰特意走下台来,亲自给我倒酒。
"建国哥,谢谢你来。"她小声说,眼睛里闪着幸福的光芒。
我举起酒杯:"祝你幸福。"
简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我所有的心意。
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谢谢。"
酒过三巡,宾客们都有些醉意,气氛越发热闹。
我借口透气,走到酒店外面的花园里。
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薄薄一层,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玉兰。
她已经换了一身红色的旗袍,头发盘起,更显成熟优雅。
"建国哥,你不冷吗?"她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热茶。
我接过茶杯,感受着温度传到掌心:"不冷,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我们并肩站着,看着远处的灯火,各自沉默。
"你知道吗,那年如果我们真的一起去了广东,或许现在的生活就完全不一样了。"她突然说,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
我笑了笑:"谁知道呢?或许会更好,或许会更糟。"
"不后悔吗?"她侧过头看我,眼睛里带着询问。
我摇摇头:"不后悔。每个选择都有它的意义,带我们走到了今天。"
她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是啊,不后悔就好。"
远处传来张明的呼唤声,玉兰回头应了一声,然后转向我:"建国哥,我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去吧,新郎在等你。"
她转身离开前,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质手镯,递给我:"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另一件宝贝,一直戴在身上。今天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想把它送给你,作为那枚平安扣的回礼。"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接了过来:"谢谢,我会好好保存的。"
"不用保存,"她笑了,"送给李艳姐吧,就说是我的新婚礼物。"
我握紧手镯,点点头:"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那时她还是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
时光荏苒,我们都已不再年轻,但那份纯真的情感,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深处。
回到家,我把手镯送给了妻子,她很喜欢,马上戴在了手上。
"真是好东西,看着就贵。"妻子爱不释手地摸着手镯,"玉兰对你真好,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人。"
我笑而不语,心里却明白,那不仅仅是一个手镯,更是我们青春岁月的一个句号。
从此以后,我和玉兰的联系渐渐减少。
她和张明搬去了北京,那里有他们的新工作和新生活。
偶尔过节,她会寄来一些礼物,或者打个电话问候,但再也没有回县城看望。
我的果园越来越大,已经扩展到了五十亩,成为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有机果园。
小齐也成家了,娶了隔壁村的姑娘,跟我一起打理果园,我们的苹果已经通过电商平台卖到了全国各地。
时光匆匆,一转眼又是十年。
我已经五十多岁了,头上多了几根白发,脸上也有了皱纹,但依然精神矍铄。
那年冬天,我收到了玉兰的来信,说她和张明要回国定居,准备在老家县城开一家童装设计工作室,问我有没有兴趣合作,用果园的场景为背景拍摄童装宣传照。
我欣然同意,并邀请他们来果园看看。
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果园门口。
玉兰和张明从车上下来,还带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应该是他们的儿子。
岁月在玉兰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她的笑容依然明媚,眼神依然清澈。
"建国哥,好久不见。"她走过来,给了我一个轻轻的拥抱。
"欢迎回家。"我由衷地说。
张明也过来和我握手,他变胖了一些,但依然是那个斯文的样子。
"方大哥,这些年你的果园发展得真好,我们在北京都听说了。"他真诚地说。
那个小男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跟他妈妈一模一样。
"这是我儿子,天天。"玉兰骄傲地介绍,"天天,叫方叔叔。"
男孩乖巧地叫了声"方叔叔好",然后迫不及待地问:"方叔叔,我可以去摘苹果吗?"
我笑着点头:"当然可以,我带你去最好的那片地。"
我们一行人在果园里漫步,金色的阳光洒在树叶上,发出细碎的光斑。
天天在前面欢快地奔跑,不时停下来看看这棵树,摸摸那片叶子,充满了孩子的好奇心。
我和玉兰、张明走在后面,聊着这些年的变化。
他们在北京的设计公司已经小有名气,但因为想给孩子一个更自然的成长环境,决定回到家乡发展。
"其实我一直很想念这里,"玉兰看着远处的山脉,眼神柔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家乡的泥土气息是任何地方都替代不了的。"
我点点头,深有同感:"这里是我们的根。"
夕阳西下,我们坐在果园的观景台上,看着天天在苹果树下奔跑玩耍的身影。
张明去车上拿东西了,只剩下我和玉兰。
"建国哥,谢谢你。"她突然说。
我有些疑惑:"谢我什么?"
"谢谢你当年没有拦着我去广东。"她微笑着说,"那一走,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想拦你的,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权利。"
她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理解和感激:"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感谢你。"
远处,天天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跑过来:"妈妈,这个苹果好甜啊!"
玉兰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说:"是啊,方叔叔的苹果永远是最甜的。"
那一刻,我看着这对母子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生活没有给我们想要的那条路,却给了我们各自更适合的道路。
而今日的重逢,不是一个新的开始,而是对过去最好的致敬。
暮色四合,我们依依不舍地道别,约定下周再见面,详谈合作事宜。
送走他们后,我独自站在果园里,听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心中平静如水。
"你还爱她吗?"小齐当年的问题又一次回荡在我耳畔。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平安扣,它已经被我摸得光滑如玉,上面的纹路几乎看不清了,但那份重量和温度,却始终如初。
"那不是爱,是青春。"我轻声说,"是我们都曾拥有过,又都珍惜着的青春。"
年少时的情愫如同初春的花朵,绚烂而短暂;而今日的友谊却如同秋日的果实,历经风雨,愈发香甜。
那些年来时的心跳,那些错过的时光,都已沉淀为生命中最珍贵的记忆,在心底安静地生长,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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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叔叔家表妹的电话,这个周末邀请我们去参加她儿子的婚礼,这个是我们家族的大喜事,当然得回老家吃喜酒。
我这个表妹今年56虚岁,个头不高、微胖,一辈子生活在农村,嫁给了一个淳朴的农村小伙。
由于表妹晕车厉害,一般的情况她基本就在家忙乎她的那些个鸡、鸭、鹅、猪,还有永远种不完的地,走出村子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因而,我见到她的次数也很有限。
开车去表妹家吃喜酒
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去她家,是她生儿子在家坐月子,那是30多年前的时候。记得我们开车从叔叔家去表妹家,就是20分钟多一点的车程,由于是土路,前一天还下了雨,道路泥泞的车子都跑不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表妹家,小小的房子、小小的表妹、小小的娃......我的印象还停留在30年前那个场景。
我说起这些,表妹哈哈的笑起来,她说:二姐啊,那些都是老黄历啦,现在农村变化很大,我们这里虽然离镇子上有点远,但是“村村通”的路已经修到咱家门口啦,车子好走,你就放心吧。
在和表妹聊天中,我才知道,表妹常年在家里种地、养猪、养鸡鸭鹅,肯吃苦,不惜力气,自己省吃俭用。表妹夫常年跟别人去工地挣钱,两个地地道道农民,竟然用自己的双手挣到了100多个W,给儿子在大连全款买了新房,这是表妹最自豪的事情。
我都不敢相信,也难以想象,这100多个W表妹是怎么攒下来的。
表妹也有一个一辈子遗憾的事情,那就是在48岁那年有一个交养老保险的政策机会,按着表妹的年龄,只要拿5万元钱,就可以给自己买一份养老保险,就可以老有所依。
但是,表妹舍不得这5个W,一心就想给儿子攒钱买房子、娶媳妇。两年后这个政策取消了,表妹到现在提起这事心里还有些遗憾,不过,看到给儿子在大城市买了房子,还把媳妇娶回来了,感觉一切都值了。
表妹的儿子也争气,考上大学入校的时候,没有父母去送,就自己拉着行李箱去上学,毕业后签约工作、找女朋友所有的事情都没用父母操心,现在我这外甥工作不错,前一段时间刚刚提职,月工资能拿到2W,这是表妹最自豪的事情。
56岁的表妹由于常年的劳作,看起来和自己的实际年龄完全不符,花白的头发,满嘴没有一颗自己的牙齿,已经用上了全口的假牙,可是我是从心里佩服我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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