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吧被告人的地址发给原告可以吗,律师吧台摆放什么招财的东西

法律普法百科 编辑:汤丹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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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在韩中国人在遇到法律问题时,往往不会信任像我这样的中国律师。虽然我一直通过文章和短视频持续向在韩中国人普及韩国法律常识,但真正遇到问题时,大家往往更相信别人推荐的、自己并不认识的韩国律师。因为不少人告诉当事人及其家属:“金毅律师不是韩国律师,找他就是被骗钱!” 所以很多人不去深入了解我的情况下,因一些评价一开始就从选项中避开我们的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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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委托韩国律师之后,由于语言沟通障碍、信息传递不准确等原因,导致案件处理方向错误,最终无法得到预期的结果。不仅如此,还有不少人支付了远高于合理水平的律师费,案件处理后感到极度后悔,才意识到:“当时为什么没有选择金律师的团队呢?”事实上,由我们团队处理的中国人案件,大部分都取得了相对理想的结果,因为我们始终坚持用心、尽责地完成每一件案件。




我们最反感的就是收了钱却不认真办事的态度。正因为如此,我们团队在案件处理上付出与结果成正比,努力多少,收获多少。然而,很多中国人因为我持有中国律师执照,而轻易否定了我们团队的专业性。甚至有些人认为,韩国律师用翻译器与中国人交流,比中国律师参与案件更具备专业性。这种偏见,往往来源于周围人“在韩国一定要请韩国律师”的片面建议。



实际上,我们团队的所有中国人案件,都是由经验丰富的韩国律师亲自办理。只是为了更好地与中国客户沟通,解释韩国法律制度,由我和中国籍团队成员协助完成客户对接及材料准备。这样的分工,使得韩国律师能将更多时间和精力集中在案件本身,大大提升了案件处理质量和效率,同样的律师费,客户能获得远超其他律所的服务内容与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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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如果有些朋友坚持不希望有中国律师参与,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团队的韩国律师。他们在处理中国人案件方面拥有丰富经验,并且会以最大的诚意和努力去为您争取最好的结果。只是,关于费用协商、服务项目的确定,您需要直接与韩国律师沟通协商,我将不会介入。希望真正需要“纯韩国律师服务”的朋友们,能参考上述内容,理性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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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仲裁时,一定要请律师吗?#

其实,刚开始准备仲裁维权的时候,我的想法是找个律师吧,毕竟这里面的流程怎么弄的咱也不知道,还有这些材料啊,都该怎么准备,要哪些材料,开庭的时候怎么说话,万一说错了怎么办,啥都不知道,也是一头雾水。

更何况我的仲裁诉求金额还可以,感觉保险起见,找个律师,这样更稳妥一点。

在仲裁前,我也咨询了本地律师,像我这样的仲裁维权案件,我们这边的律师收费5000元。如果后面要打一审的话,一审的律师费用就是另外的。

说实话,当时是真的心疼钱,也想着仲裁如果输了后面肯定要打一审的,仲裁律师费再加上一审的律师费用,我差不多要花一万多块钱的律师费,我的诉求赔偿还不知道能拿多少,当时也很纠结。

后来去找了之前仲裁的同事,他给的建议是仲裁自己上,仲裁的流程相对简单一点,个人可以应对,一审的时候再考虑找律师。这么一合计,正合我意,就这么干。但是,在仲裁前期我也咨询了律师关于案件的一些情况,也算是花了律师咨询费吧,律师咨询费总共花了299元。

于是,我的仲裁全程就自己上了,自己全程准备材料,开庭现场自己应诉答辩。在仲裁调解阶段,因为对于前公司给的调解金额不满意,于是我坚持开庭。

不出意外,我的仲裁胜诉了,仲裁金额也是我满意的。

拿到仲裁裁决书的时候,为了保险起见(也是不想让前公司抢占先机),我紧接着在收到仲裁裁决书的第三天又提起了一审。

其实,我在收到裁决书的时候的想法是我不想找律师了,我要自己上场打一审。我当时的想法是仲裁支持的,一审基本大概率都会支持,对于仲裁的结果我是满意的,我要的是前公司同意给钱。还有就是我也听说了如果法院那边出判决书,在裁判文书网上是能查到的,这个大概率对我们以后求职会产生影响,这样的结果对我们劳动者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我当时想着拿到合适的赔偿金额,就按照调解结案,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前公司那边同意给钱才行。

在一审开庭的时候,法官询问前公司律师是否愿意调解,前公司律师说同意调解,并且当庭说了调解的金额和支付方式。

调解,同意给赔偿,这样正合我意,一审调解结案,调解金额比仲裁裁决书的金额要高出一点。

现在一审调解金额按月到账,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仲裁维权,到底要不要找律师,其实,这个也是看个人情况吧,但是我觉得大部分人都可以自己上场。

其实很多时候犹豫不决的原因应该是费用问题和对律师的不确定吧,毕竟律师也是要赚钱的,可以理解,还有担心律师的专业度(很多友友私信说律师收钱不作为,结果仲裁败诉的)。

如果很多友友面临很多顾虑的话,不妨可以参考一下我当时的想法,仲裁的时候先自己上,如果对仲裁不满意,在一审环节的时候再考虑找律师。

因为这样做也有很多优势,首先你的维权成本节省了。还有仲裁证据材料你自己准备,自己整理所有的材料,这样就算后面打一审,你自己对于证据的情况也很熟悉了,而且你也了解前公司的模式,也利于你现场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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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我走进丈夫的律所,原本是想咨询离婚事宜,却意外撞见他将白月光搂在怀里。

他的同事笑着解释:“未婚妻闹别扭呢,整天在这撒娇。”

我点头微笑,悄悄用手机录音拍照作为证据。

结婚三年,我一直没能走进齐思明的心里,所以决定放手。

我带着律师坐到谈判桌上,齐思明竟然要求我净身出户。

他忘了当年我倾尽所有助他在A市立足的艰难岁月。

我冷静地拿出证据,问他:“齐律师,你想因为重婚罪进监狱吗?”

A市突降暴雨,我冒雨给他送鸡汤,却被秘书拦在楼下。

“小姐,没有预约不能进入。”

我愣住,我们隐婚多年,律所没人知道他已经结婚。

尽管打伞很小心,雨水还是淋湿了我的衣服,碎发贴在脸上。

玻璃前映出我的狼狈模样,我没有争辩,怕给他添麻烦。

我拨通电话无人接听,估计他在开会。

发完消息后,我坐在大厅等他。

这是婆婆亲手炖的汤,加了许多滋补药材。

长辈的好意,我不忍心辜负。

“齐律!”

我转头看见秘书拿着文件找他确认行程。

我本想上前,但脚步仿佛被钉住了。

齐思明正抱着一个女人从电梯走出,那女人我认识——林珊珊。

空调冷风吹过湿透的衣服,寒意渗入骨髓。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拥着她离开。

秘书准备叫住齐思明时,我制止了她。

“抱歉,我找错人了。”

我慌乱逃离,连伞都忘了拿,只抱着保温桶跑出去。

齐思明撑着伞,体贴地护送林珊珊上车,脸上的温柔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看着他们在车内谈笑风生,直到车子消失在雨幕中。

我把保温桶扔进垃圾桶,回家了。

婆婆见我没带伞回来,问东问西,我敷衍几句便回房。

洗完热水澡,蜷缩在被子里,泪水浸湿枕头。

我和齐思明结婚五年,林珊珊的身影始终未曾远离。

打着“十年好友”的名号,做的事却早已越界。

两年前她嫁人后,我以为一切都会变好。

没想到他们依旧藕断丝连,毫无顾忌。

深夜,齐思明酒气熏天地回来,在我身边躺下,身上混杂着香水味。

我坐起身,直视着他:“今天我去你律所了,看到你和林珊珊在一起。”

他闭着眼淡淡回应:“她在办离婚,来咨询而已。”

他只解释了林珊珊的事,却没问我为何去律所、为何没进去。

在他心里,林珊珊永远比我重要。

我爱得卑微,就得承受这一切吗?

我还想继续问,耳边却传来他沉稳的呼吸声。

清晨,齐思明对着镜子打领带,手机开着免提通话。

“齐哥,今天我生日,把嫂子一起带来呗。”

是他朋友的电话。

我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直接答应了。

早餐时间,饭桌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有婆婆偶尔唠叨几句要孙子的话。

这时齐思明总会说些漂亮话应付,维持孝顺的形象。

出门前,我鼓起勇气问他:“我们今晚能好好聊聊吗?齐思明。”

他边穿鞋边敷衍地说:“今晚加班,回来再说。”

门轻轻合上,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等齐思明回来。

我想开诚布公地谈谈这段婚姻。

如果必须一直活在猜疑中,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我想知道他对这段感情的真实想法。

如果他真的不想继续,我愿意放手。

八点左右,我想到白天那个电话,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

为了验证,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快挂断时终于接通了,但不是他接的,像是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来,祝嫂子和齐哥早成眷属,早生贵子!”

“就你会说话!也祝你生日快乐!”

是林珊珊的声音。

我和珊珊快要结婚了,你们到时候一定要过来喝喜酒呀!

好嘞!你们都谈了十年恋爱,早就该结婚了!

就是呢!到时候结婚我们都要坐主桌,我们可是爱情见证人!

我的心突然一沉,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在了沙发上,我颤抖着手打开扩音,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有那些背后隐藏的真相。

直到电话挂断,我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摸脸,早已是一片湿热。

我还以为齐思明只是随口说说,不会真的带我过去,只是应付朋友罢了。

没想到,他朋友口中的嫂子竟然是林珊珊。

他们在私下早就公开了关系,现在拿着结婚证的我,反倒像是个插足的第三者。

当初,齐思明刚毕业的时候,是在我爸爸的律所实习的。

他说对我一见钟情,我没能抵挡住他的热烈追求,我们就领证了。

可在婚礼前的一个月,我的爸爸因为遭人报复被车撞死,律所也倒闭了。

为了守孝,我和齐思明没有办婚礼。

孝期过后,我提过两次办婚礼的事,都被齐思明以工作太忙为由拒绝了。

其实想想,那时候他可能就已经对我厌烦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爱过我,只是想借助我爸爸在律师界的人脉,才会追求我的。

短短三年时间,他靠着我爸爸留下的关系,一步步爬到了A市最好的律所。

我越想越头疼,吃了药就躺在床上。

突然,微博推送的消息让我回过神来。

是一条同城消息,可上面的照片却刺痛了我的眼睛。

林珊珊发的微博。

“十年友谊万岁,还好我的爱人还在身边。”

配图是几个关系亲密的好友围着一对相拥的情侣。

照片上的齐思明笑得温柔又甜蜜,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眼中流露的爱意。

这种爱意是我从未见过的,哪怕在他伪装追求我的那一年,也从未有过。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能这么明显。

我抬头看到卧室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他的笑容越看越虚伪。

胸口堵得难受极了。

我起身拿下那张照片,拿出剪刀直接剪成了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漫漫长夜,我一夜未眠,而他一夜未归。

当第一缕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到我脸上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卧室门被推开,是一脸疲惫的齐思明。

他好像也没打算跟我解释什么,说了两句就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漱。

但我今天不想再等了,我叫住了他。

“齐思明,等等,我有话要说。”

他转过头,眼下带着没睡好的青黑,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他以为我要质问,于是开口解释:“昨晚朋友生日,喝多了……”

我打断他说道:“齐思明,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这种反应倒是少见,在谈判桌上口若悬河的齐律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是我第二次跟齐思明提离婚了。

去年我跟齐思明提过一次离婚,他没有同意。

那日是结婚纪念日,我准备了好久,因为我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我永远记得那天的场景。

夜晚,烛光晚餐,鲜花,拥抱,亲吻,我沉醉在片刻爱情的幻觉中,差点以为自己被爱了。

就在我环住齐思明的脖子,无比幸福的时刻,我正想告诉他,我怀孕了。

林珊珊的电话却来了,我像个被抛弃的玩具一样被齐思明推到一边。

“苏琦,你别闹,珊珊现在很危险,我得过去!”

“不要,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你说好陪我的,我还有个惊喜没给你呢!”

我紧紧缠着齐思明,不想让他离开,似乎一松手他就不属于我了。

齐思明有些着急,一把推开了我。

力道不大,但我没站稳,摔倒了,腰腹撞到了桌角,隐隐作痛。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就立刻抬腿走了。

可就是那次摔倒,我流产了。

我递交了第一次离婚申请,他二话不说把婆婆接来照顾我的小月子。

婆婆是个淳朴善良的农村妇女,真心实意地疼爱我,把我当成亲女儿一样对待。

她再三向我保证,齐思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她宁愿不认这个儿子。就这样,我才暂时搁置了离婚的念头。

这一次,不知齐思明是否对得起婆婆当日那番承诺。

“苏琦,我已经解释过了,林珊珊只是来找我处理离婚案子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了,他依然选择做一个虚伪的人。

我点点头:“和林珊珊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再跟你过下去了。”

齐思明似乎并不相信,只当我又在无理取闹,径直走进卫生间,不再搭理我。

我决定找律师处理离婚事宜,我真的无力面对婆婆真诚的眼神和齐思明巧言令色的辩解。

“你好小姐,又见面了,您今天是和齐律师有预约吗?”

还是前两天那位前台秘书,礼貌地接待我。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来咨询离婚相关的事。”

她笑了笑:“好的,需要安排齐律师来处理您的案件吗?”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律所内部。

由秘书引导着,以离婚咨询者的身份再次进入齐思明的办公室区域。

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我脚步一顿,秘书以为我改了主意。

“小姐,齐律师的档期要提前半年预约,这边给您推荐陈律师吧,他也很擅长这类案件。”

我点头,并没有那个意思,怎么可能让齐思明一边做原告律师,一边又是被告呢?

陈律师很专业,很快根据我的情况制定了合适的离婚方案。

送我离开时,又经过齐思明的办公室。

里面的状况依旧,陈律师笑着解释:

“齐律师未婚妻在闹情绪呢,冷面冰山也有哄人的时候,挺难得的。”

我点头,假装不解地说:“未婚妻啊,我还听说他结婚了。”

“是要结婚了,他们现在同居,你可能是听错了。”

一旁路过的律师也打趣道:“对啊,听说年底就办婚礼,我们这些单身狗上班还得被喂狗粮。”

“嫂子可是把齐律管得死死的,齐律师就是个妻管严!”

我趁他们不注意,悄悄拍下了两张照片。

回到家后,我按照陈律师的要求开始整理婚内财产信息。

这套房子是我父亲在我婚前给我买的,那时齐思明还只是个小律师,没什么积蓄,我爸便全款为我们购置了婚房,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这个情况有点麻烦,我不打算占齐思明便宜,只要属于我的那一半就好。

我拿着一张储蓄卡去银行查流水,工作人员却告诉我,账户里已经空了!

太离谱了,齐思明这人真是防我防得死,连这一手都准备好了!

齐思明下班回家后,一反常态地主动靠近我。

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贴上来,手轻抚我的背,让我浑身发麻。

我觉得不舒服,躲进了卧室。

他又跟进来,将我压在床上,温柔地吻着我的脖子,如果是以前,我会回应他,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他也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停下手来看着我。

“苏琦,你怎么了?”

“齐思明,我要和你离婚,你还想干什么?”

“你别闹了,最近确实忙,忽略了你,我们生个孩子吧,这样你就不会无聊了。”

我冷笑一声:“是你妈让你回来传宗接代,所以你才愿意碰我的吧!”

他脸色一沉:“苏琦,你非得这么说吗?”

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推开他坐起身。

“被我说中了吧?别做这种没意义的事了。”

他愤怒起来,一把将我按倒,粗暴地吻住我。

我一口咬破他的嘴唇:“滚开,从我身上下去!”

“这是夫妻间的责任!”

“可你这样根本没尊重我的感受!”

正当我们俩争执不下时,齐思明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用多想,肯定是林珊珊打来的。

那一刻,我真心感谢她的电话来得如此及时。

齐思明接完电话,拿起外套就往外冲。

婆婆在后面叫了他几声,他才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有急事要去律所。

婆婆满脸忧虑地问我是不是吵架了,我没有否认,只是不想多说让她更担心。

这两天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准备回老家去放松一下心情。

爸爸去世后,妈妈就一直和外婆在老家生活。

我刚买好回老家的机票,就接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琦琦啊!最近过得怎么样呀,妈妈和外婆都很想你呢!”

妈妈的声音依旧温柔,还夹杂着外婆轻微的咳嗽声。

我突然感到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声音也变得哽咽。

“妈妈,我也特别想你们,我明天就回去看你们。”

“好呀!那我明天和外婆去菜场买点你和思明喜欢吃的菜……”

我连忙打断她:“不用了,他不会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妈妈的声音:“琦琦,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我知道瞒不过妈妈,索性直接告诉她。

“我和他过日子太累了,我打算离婚。”

我以为妈妈会难过或者劝我再等等,没想到她毫不犹豫地表示支持。

“妈妈支持你做任何决定,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们的感情是你在努力维持,妈妈也不想你这么辛苦,所以如果你想离婚,我和外婆都支持你。”

我忍不住哽咽了,原来这么多年妈妈一直都知道,可齐思明却对我的付出毫不在意。

我上飞机前十分钟,接到了陈律师的电话。

他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拐弯抹角地说着关于离婚方案的事。

我这边急着登机,干脆让他直接说重点。

“苏小姐,你的老公……是齐律师啊!”

我毫不掩饰地回答:“是的!”

今天早上,我把齐思明的地址和电话都发给了陈律师,让他全权处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摩挲声,接着声音变成了熟悉的那个男声,带着浓浓的怒气。

“苏琦!你什么意思?你来我的律所委托离婚?”

我完全不想理会他的愤怒,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齐思明,你每天把我当傻子骗,还转移财产,想让我净身出户,我当然要找A市最好的律所来做离婚委托。”

“现在我正式告诉你,我要离婚是认真的!我要求你净身出户,也是认真的!”

我挂断电话,给陈律师发了条短信,然后关机,头也不回地朝登机口走去。

“陈律师,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你应该会公私分明地处理好这个案子的吧。”

是和齐思明那点同事情谊重要,还是他自己的业绩重要,就算是刚入行的新律师也能分得清。

况且我和齐思明的离婚财产涉及金额高达千万,光是律师抽成就能有几十万,陈律师肯定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在接机口,我远远就看到妈妈和外婆在朝我挥手。

才一年没见,外婆的头发更白了,背也更弯了,但笑容依然慈祥。

我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了外婆和妈妈。

这几年我把精力都放在了齐思明身上,却忽略了多陪陪最亲的妈妈和外婆。

老家的房子是一栋有些旧的小洋楼,但妈妈把家里打理得干净又温馨,小小的院子里种满了蔷薇,香气扑鼻。

初秋的微风轻轻掀动客厅的纱帘,小富贵欢快地跑到我脚边,亲昵地蹭着我的腿。

我把它抱起来举高,它开心地舔着我的手。

小富贵是我养的小狗,一直陪在我身边,但齐思明有鼻炎,一碰狗毛就会严重不适。

因为狗狗我们曾争吵过,最终我还是让步了,把小富贵送回了老家。

我轻吻它的脑袋,在它耳边低声说:“对不起,我还是没做到……”

它歪着头,仿佛察觉了我的悲伤,开始在地上打滚逗我开心。

我笑着摸了摸它的头,心里泛起一丝温暖。

“琦琦,快来洗手吃饭!”

闻到饭菜香,小富贵跑得比我还要快。

回到家后,妈妈和外婆都没有提起齐思明,只是问我以后的打算。

我撒娇地抱着妈妈说:“暂时没计划,只想多陪陪你们。”

外婆抚摸着我的头说:“乖孩子,你就算一辈子待在外婆身边也没关系,外婆用退休金养你。”

晚上打开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你好,苏琦,我是林珊珊。”

“别误会我和思明的关系,他只是帮我处理离婚官司,所以我们最近联系比较多。”

“希望你不要误解。”

她这番掩饰反倒让我觉得好笑,我把我在律所拍到他们两人拥抱的照片发给了她。

“林小姐,我不介意,别人可不一定能理解。”

刚发完,林珊珊就打了电话过来。

电话里的她一改往日温婉语气,轻笑了一声。

“苏琦,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原来你会说话啊。”

“这么多年齐思明都没公开你,你都能忍,现在怎么不继续忍了?”

我并不生气:“是不想忍了,我会把齐太太的位置让给你,不过你现在也接不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这不用你操心,我很快就能离婚了。”

“好啊,那你尽快让他签字吧,闹上法庭对你们都不好看。”

回家一周后,我又一次见到了齐思明。

初秋的阳光下,他站在院子外的围墙边,穿着黑色风衣,一边打电话一边抽烟。

那个挺拔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少年渐渐重合。

22岁的齐思明刚刚毕业,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儒雅中带着青涩,才华横溢是他最耀眼的标签。得知他是从山里考进A市名校的人,人们总会称赞一句“寒门贵子”。

如果再选一次,我恐怕还是躲不开那个少年。

但时间抹去了他的光环,真正的一面展露无遗,只让我心灰意冷。

五年相处,我才明白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也庆幸只是五年,若是一辈子,我怕是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

齐思明打完电话转头看到我,掐灭烟,神色淡淡地看着我。

他朝我走来,想要抱住我,我退后两步,他便停住了。

“苏琦,我们谈谈好吗?”

我点头,提议去车里聊,免得影响妈妈和外婆的情绪。

“苏琦,你为什么想离婚?”

我冷笑一声:“齐思明,你要问这种问题,那就别谈了。”

我作势要开车门离开,他拉住我:“是因为林珊珊吗?我和她只是朋友,我已经解释过了……”

我对他的敷衍彻底厌烦,冲着他吼道:“朋友?你的朋友会喊她嫂子?你的同事会叫她未婚妻?”

“你们连婚都还没离,就已经同居了,就连小区保安都说你们是模范夫妻,你还解释什么?”

他像被电到一般松开手,满脸不可置信。

“城安路188号7号楼302,熟悉吗?”

是的,我跟踪了齐思明,这是陈律师给我的建议,只要掌握他重婚的证据,这场官司就赢了一半。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地说:“她说她丈夫喝醉酒会打她,我才帮她租了个房子,不是你说的那种……”

“嗯,那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你只要签字就好,财产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部分,这份协议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我不会跟你离婚的!苏琦!”

我无视他的虚情假意,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他还在后面追着我,试图说些什么,我停在门口,没有回头。

“你要是敢跟进来,明天我和你的结婚证就会被公开在你的律所。”

他停住了脚步。

齐思明走后的第二天,我第一次和林珊珊面对面一起喝咖啡。

她不再像电话里那么嚣张,但开口的第一句话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我怀孕了,我丈夫知道后就不肯和我离婚了。”

我有些好笑:“那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孩子是齐思明的。”

我并不意外,甚至有些看热闹的心态,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慢慢听着她讲。

“那你希望我为你做点什么呢?林小姐。”

“和齐思明离婚吧。”

“我也想啊,可他要我净身出户,这我可做不到。”

“你会把钱补给我,只要你和他离婚。”

我指尖轻轻敲着杯沿,抬头问道。

“林小姐,你能补给我多少呢?齐思明现在身家千万,你能补得起这么多吗?”

“据我所知,你的丈夫也就是普通上班族,你到底分了多少财产?”

“你不如回去拿这孩子逼齐思明,只要他在这件事上让一步,我也会考虑让一步的。”

林珊珊见我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脸上露出羞恼的表情,我不愿再和她纠缠,起身买单离开。

陈律师联系我,说齐思明愿意先进行公开调解。

我同意了,于是买了最快回A市的机票,希望能一次性把事情解决。

谈判桌上,齐思明同意离婚,还同意婚内财产一人一半。

我看着他那副假惺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齐律师,你转移了财产,还想要分走一半房产,这就是你今天的谈判态度吗?”

“我没有转移,只是还债,我母亲培养我欠了很多债……”

我将一叠照片和一只录音笔推到他面前,他的目光很快落在最上面的照片上,皱起了眉头。

最上面一张是他和林珊珊拥吻的照片,我按下录音键,里面是他同事、小区邻居们的证词。

无一不证实了他和林珊珊以夫妻名义同居的事实。

“齐律,你想因为重婚罪被判刑吗?”

这些证据和录音,我还没来得及交给陈律师,我信任他的职业操守,但我不信任齐思明那卑劣的人性。

齐思明的脸色大变,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在这些铁证面前也慌了神。

陈律师趁机劝说齐思明,选择私下解决,这些证据一旦上了法庭,对他事业和名声的损害将是巨大的。

“是啊,齐思明,我要的又不多,你何必跟我计较这点钱呢?”

“你别忘了,是谁帮你从一个无名小卒成长为现在的律师的。”

齐思明攥紧了拳头,最终还是妥协了。

在他签下名字的那一刻,一切终于结束了。

财产一人一半,房子归我,我只要了属于我的那一部分。

因为这房子是爸爸买给我的,我绝不可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

离开时,齐思明问我能不能先别告诉婆婆,我答应了。

但没过两天,我就接到了医院电话,说齐思明受伤住院,需要监护人签字手术。

我拒绝了,“我已经和他离婚了,你们打给他的未婚妻吧。”

过了半小时,前婆婆给我打电话了。

“琦琦啊!思明受伤了,全身是血,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她的声音里满是伤心与害怕,我没能狠下心,经过一番心理斗争,还是去了医院。

齐思明的妈妈对我一直还不错,我不想伤她的心。

至少也该把最近的事情跟她讲清楚,好好道个别,也不算辜负她对我的好。

医院手术室门前,我看到那个瘦弱的中年女人,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她一看到我来了,就哭了出来。

“琦琦,思明是不是对不起你了,他同事说是被林珊珊的丈夫刺伤的……”

我有些愕然,缓缓说出了真相:“是,我和齐思明已经离婚了,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喃喃自语:“是我……是我没教好他,林珊珊高中就嫌他穷,和他分手了,他还是被她迷住了,把自己的好家给毁了……”

我安慰她:“你别自责了,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这时,齐思明被推了出来,还在昏迷中,我替前婆婆去交了医药费,安置好她就回去了。

隔了两天,我有些放心不下前婆婆,打电话给她想问问需不需要找个护工,怕她太辛苦了。

但电话一直打不通,我担心出事,就直接去了医院。

病房门外,看到齐思明已经苏醒,前婆婆正在给他削苹果,我也就放心了。

前婆婆一抬头看到我,“琦琦!快进来!”

我一时进也不是,走也不是,有点后悔自己多管闲事。

前婆婆走过来把我拉了进去:“思明,你看琦琦来看你了。”

齐思明侧过头不看我,大概是不想让我看到他那么狼狈的样子。

她又趁机敲打齐思明:“都是你作的,那么好的媳妇都作没了,琦琦能来看你,说明对你还有感情,你不能这样对人家。”

我意识到前婆婆误会了,解释道:“不是的,我是怕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想问问你要不要护工的。”

“我和齐思明其实已经没有感情了,你也别怪林珊珊了,她毕竟怀了齐家的骨血,再怎么错,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怪她的。”

前婆婆闻言脸色大变,神情惊慌,接连质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头雾水,这么大的喜事,齐思明竟然没跟前婆婆说?

前婆婆对孙子的期盼从得知我和齐思明结婚起就从未停止过。

在我流产之后,她甚至哭着逼齐思明跪在他父亲的照片前整整一夜,指责他不孝。

我看到齐思明不耐烦的表情,便随便应付了几句,转身离开。

不久后,前婆婆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

“琦琦啊!我这把老脸是没资格再打扰你了,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齐思明出院后,把所有行李收拾干净,搬出了我的家。

再次见面时,我随口问了前婆婆的情况。

齐思明眼神晦涩,低声说她回老家了。

我点点头,心想,应该是被气得回去了吧。

我去律所找陈律师,结清剩下的律师费时,他跟我讲了些关于齐思明的事。

“这些话本不该说,但你是我的委托人,我得让你知道后续。”

“我们律所的人都以为林珊珊是他未婚妻,关键是,他自己也没否认,这个人太阴了。”

“林珊珊的丈夫在律所捅伤齐思明后,上级领导借着他需要休息的名义,让他停薪留职了,因为他行为太过恶劣。”

“现在林珊珊又来委托起诉离婚,这次是直接走诉讼程序,因为她的丈夫把她打得流产了,我同事去谈的时候,差点也被打了。”

我对这个结局并不意外,顺便替陈律师解开了疑惑。

“因为那个孩子,是齐思明的。”

他猛地一拍大腿:“难怪!我就说呢,哪有人下得了手,原来是这样!”

走出律所,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这段时间,我面试了几家公司,最终拿到了一家心仪公司的offer。

正式上班后,我的生活真的开始步入新的阶段。

一天下班和同事告别后,我在楼下碰到了齐思明。

他说想和我谈谈,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却拦住我,语气低沉地问:“苏琦,你……能不能原谅我?”

我敷衍回应:“好啊,我原谅你了。”说完就想走,却被他拽住手臂。

“那我们复婚好吗?”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里只剩厌恶。

我讥讽道:“齐思明,你是和白月光过了柴米油盐的日子,才发现我还是最好欺负的那个,能把你当大爷一样伺候,所以才又想起我?”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复婚?”

他急忙解释:“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以前是我错了,我再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真心待我的人了……”

“我和林珊珊过不下去了,我把积蓄都给她还赌债了,她就开始嫌弃我没本事,让我接那些黑心案子。”

“所以我被律所警告,停职了一个月。”

我甩开他的手,怒斥道:“活该!齐思明你别再来找我了,你让我恶心。”

“要是再纠缠我,我就报警!”

齐思明望着苏琦离去的背影,心头一阵剧痛。

他知道,那个一心一意爱他的女孩,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陪他吃苦的傻姑娘,已经彻底离开了。

他想挽回,但一切都晚了。

爱他的人都走了。

林珊珊是他的初恋,在那段艰苦的高中岁月里,她曾是他唯一的光。

即使后来她离开了他,投入富二代的怀抱,他依旧放不下她。

他认为自己一直爱的是林珊珊。

直到遇见苏琦,他其实很看不起这种出身优渥的大小姐。

但他需要苏琦父亲的帮助,毕竟在律师行业,人脉最重要。

于是他第一次违背内心,接近了苏琦,而她也太容易上当了。

很快他就赢得了苏父的信任,成了苏氏律所的核心人物。

为了进一步巩固地位,他向苏琦求婚了。

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根本分不清真假,激动地哭着答应了。

后来他又收到了更大律所的邀请,心动了。

我转头看向门口,秘书正拿着日程表跟他确认行程。

“他而”苏父非常生气,批评他擅自做主,但最终也只能无奈接受。

那桩旧案的当事人儿子是个混混,在翻供后的第二天开车撞死了苏父。

其实那天苏父开的是齐思明的车,混混误以为他是齐思明,在他下车的一瞬间加速撞飞了他,当场身亡。

齐思明因为愧疚,所以迟迟没有和苏琦离婚。

后来林珊珊找到他,请他帮忙办理离婚,并对他表达了感情,他心动了,却仍不想离婚。

他认为苏琦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女孩,离了他怎么活得下去?

苏琦知道了又能怎样?钱都在他手里,难道她还会和他撕破脸?

他错了,错估了自己的重要性,也低估了苏琦的坚强。

多年后,他仍在为当初的行为悔恨不已。

他时常偷偷站在苏琦楼下的街角,远远看着她的近况。

她过得很好,后来有了一个真正疼爱她的男人。

那人是一个体贴的伴侣,会在雨天来接她下班,温柔地为她撑伞,帮她拉开车门。

副驾驶座上的苏琦在开门的一瞬间愣了一下。

原来是一束漂亮的粉色玫瑰。

而这些,齐思明从未做过。

他像个躲在阴影里的老鼠,再也没有靠近那朵玫瑰的权利了。

完结

律师吧案子为啥不送到法院去几个意思


被告席上的笑声

"被告人刘文娟,请起立。"

法警的声音在整个庭审厅回荡,我站了起来,整了整西装,不经意间对上了原告席上刘大爷的眼神。

他佝偻着背,头发早已全白,但那双眼睛里的倔强丝毫未减。

我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一笑引来了旁听席上的窃窃私语。

我叫刘文娟,今年四十二岁,是市里小有名气的女律师。

从业二十年,经手大大小小的案子上千件,可站在被告席上还是头一回。

更巧的是,将我告上法庭的,正是十年前我帮助打赢邻里纠纷案的刘根生大爷。

那是2013年的冬天,一个北风呼啸的下午,我的办公室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老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脚上踩着一双老式的解放鞋。

"是刘律师吧?我叫刘根生,和你还算是同姓呢。"老人站得笔直,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搓着一顶旧棉帽。

我为他倒了杯热茶,那时候办公室里还用着那种带盖的搪瓷茶缸,上面印着红色的牡丹花。

"刘大爷,请坐,有什么法律问题需要咨询吗?"我微笑着问道。

刘大爷慢慢坐下,那种不卑不亢的气质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我是河滨小区的住户,楼上邻居家的水管漏了,把我家天花板都泡烂了,跟他们说了好几次,就是不修。"刘大爷语气中透着委屈和无奈。

河滨小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老旧小区,那时候建筑材料和施工工艺都比不上现在,房屋质量问题不少。

"这水一漏,我家里的老相册都给泡坏了,里面有我和老伴年轻时的照片,还有我们下乡当知青时的留影,这些都是钱买不来的啊。"刘大爷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笔记本,那时候还是用钢笔记录案情,电脑虽然有,但我总觉得写字更能让当事人感受到重视。

"刘大爷,您别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先把情况记录清楚。"我一边安慰他,一边详细记录着案情。

那件案子的处理并不复杂,但我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在上面。

我亲自去了刘大爷家,看到了泡得发黄的天花板和墙角潮湿长出的黑霉斑,也看到了摆放在水桶旁的老相册,那上面的照片边缘已经发皱泛黄。

"这是我和老伴五十年代结婚时照的,那会儿还是用票证买的喜糖呢。"刘大爷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张照片给我看。

照片上的年轻人站得笔挺,身穿一件簇新的中山装,旁边的姑娘穿着一件素雅的白衬衫,羞涩地微笑着。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邻里纠纷案,这是关乎一位老人珍贵回忆的案子。

"刘大爷,我一定会尽全力帮您解决这个问题。"我承诺道。

经过多次调解和一次简单的庭审,最终我们赢得了官司。

楼上邻居不仅修好了水管,还赔偿了刘大爷一笔修缮费用。

结案那天,刘大爷拿着一个纸包来到我的办公室。

"刘律师,这是我家自己腌的咸菜,老伴亲手做的,比超市买的强多了。"他笑着说,露出一口黄牙。

我接过那个油纸包,能闻到里面咸菜特有的那种酸甜气息。

"谢谢您,刘大爷,这是我应该做的。"

"刘律师啊,你有良心,现在这社会,讲良心的人不多了。"刘大爷坐在我对面,缓缓地说,"我听街坊们都说,刘律师是真心实意为老百姓说话的。"

那一瞬间,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从小城市的贫寒家庭一路走来,从法学院到成为一名律师,我始终记得父亲的那句话:"学法律不是为了钻法律的空子,而是为了让法律真正保护该保护的人。"

那次案子之后,刘大爷时不时会来看我,逢年过节带来自家做的点心或者腌菜。

他总是说:"刘律师,你是我们街坊的福星啊!"

那时的他还是个硬朗的退休工人,宽厚的肩膀挺得笔直,走路带风,不像现在需要拄着拐杖。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他却因为拆迁问题将我告上了法庭。

去年我接了政府的一个法律顾问项目,负责城东区的棚户区改造拆迁工作的法律事务。

当时我只知道是一个大型城市更新项目,却没想到刘大爷家正好在拆迁范围内。

按照拆迁方案,刘大爷家那栋老楼将被全部拆除,重新建设成现代化住宅。

拆迁补偿标准是按照市场评估价给予补偿,但刘大爷却认为评估价格远低于实际价值。

"我在这里住了四十年啊,这房子里有我一家三代人的回忆,你们就给这么点钱?"刘大爷在拆迁办公室大声质问。

当时我正好在场,看到刘大爷的瞬间,我的心猛然一沉。

他也看到了我,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失望。

"刘律师,原来你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他丢下这句话,拄着拐杖转身就走。

我追出去解释:"刘大爷,我只是按照法律程序办事,评估是独立第三方机构做的,完全符合法律规定。"

刘大爷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留给我一个倔强的背影。

"法律,法律!当年你不是说法律是保护我们老百姓的吗?现在怎么成了欺负我们老百姓的工具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站在原地,无言以对。

一周后,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刘根生状告政府拆迁办与我所在的律师事务所,要求重新评估拆迁补偿标准。

而作为案件中的关键人物,我被列为被告之一。

当我站在被告席上,看到对面原告席上的刘大爷时,心中百感交集。

岁月并没有带走他眼中的那股倔强,反而让它变得更加坚定。

庭审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刘大爷自己陈述案情,没有请律师。

"我不需要什么大律师,我只需要说出事实。"他固执地说。

当法官宣布休庭,将在一周后宣判时,我主动向法官申请回避。

"考虑到我与原告刘根生先生曾有业务往来,为保证审判的公正性,我申请回避。"我站起身说道。

出乎意料的是,刘大爷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不用回避。"他的声音在庭审厅里格外清晰,"我就是要让最懂法的人,在法庭上帮我争一个公平。"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深刻地划过我的心。

走出法院大门,冬日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光秃的枝干洒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北方冬天特有的干燥与寒冷。

我看到刘大爷坐在法院门口的石阶上,拄着拐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刘大爷,您怎么还没走?"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等你呢。"他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我啊,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坐公交车回去有点难。"他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我蹲下身,平视着他:"大爷,我送您回家吧。"

他摇摇头:"不用,我女儿一会儿来接我。"

我们就这样静默地坐在台阶上,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刘大爷突然开口:"刘律师,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告上法庭吗?"

我摇摇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你教会了我用法律保护自己。"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珠玑,"十年前,是你告诉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今天,我只是在实践你教给我的道理。"

听到这话,我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刘律师,我有个法律问题想咨询你。"他的语气忽然柔和了许多。

"刘大爷,这恐怕不合适..."我有些为难地说。

"怎么不合适?你不是律师吗?"他倔强地说,"我付费,按规矩来。"

我无奈地笑了,在他身边坐下来。

"法庭上的事是法庭上的,法庭外的事是法庭外的,不冲突。"刘大爷认真地说,这种朴素的道理让我无法反驳。

我听他讲述他对拆迁补偿标准的疑问,他说那栋老房子承载了他一家几代人的记忆。

"我儿子出生在那个房子里,我老伴去世前最后的日子也是在那个房子里度过的。"说到这里,刘大爷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尽可能客观地给他分析了法律依据和可能的结果,告诉他虽然情感无法用金钱衡量,但在法律框架下,我们只能通过调整补偿标准来解决问题。

"刘大爷,我建议您可以要求保留部分老物件,比如门框、窗棂之类的,在新房里重新安装,这样可以保留一些记忆。"我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刘大爷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郑重其事地递给我,"一块钱,咨询费。"

那是一枚1991年的一元硬币,上面印着菊花图案,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但仍然能看清楚上面的字迹。

我没有拒绝,接过那枚温热的硬币,它似乎承载了太多的重量。

"在法庭上,我们是对立的。"刘大爷拄着拐杖站起来,"但在法庭外,你永远是我尊重的刘律师,我永远是你尊重的刘大爷。这就是规矩。"

这种朴素的处事哲学,让我想起了那个已经渐渐远去的年代,人们虽然物质条件艰苦,但人情味却比现在浓厚得多。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小轿车停在了法院门口,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和刘大爷有几分相似的女性面孔。

"爸,你在这儿呢,我找了你半天了。"女子责备的语气中带着关切。

"来了来了,跟刘律师说几句话,这就走。"刘大爷冲着车子摆摆手。

他转过身,对我说:"这是我闺女,刘敏,在第一人民医院当护士长呢,挺有出息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名片,那是我十年前给他的。

"刘律师,案子的事你别往心里去,输赢都是常事。但有一点我得说清楚,我这人认理不认人,官司归官司,咱们的交情归交情。"

他把名片递还给我,"这个我保存了十年,现在不需要了,因为你的名字早就刻在我心里了。"

我接过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名片,上面印着我刚出道时的联系方式,甚至连办公地址都已经变了。

刘大爷转身向车子走去,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单而坚毅。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红色小轿车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街角。

一周后,法院宣判,要求拆迁办重新评估刘大爷家的房屋价值,并适当考虑房屋的历史价值和情感因素。

判决下来的那天,我正好不在法庭,而是在另一个案子的现场取证。

回到办公室时,桌上放着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两罐自制的咸菜,包装上还系着一根红绳,系得很漂亮。

纸包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刘律师,尝尝我老伴的手艺,她走的时候留下的最后一批。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肯为我们老百姓说话。——刘根生"

咸菜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办公室,那是上个世纪特有的气息,朴素、清新,带着一丝咸甜,就像那个年代的人一样,质朴而真诚。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罐,用筷子夹了一块尝了尝,酸甜可口,还带着一丝家传秘方的特殊风味。

窗外,城市的天际线不断变化,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老城区的平房和老式单元楼一天天减少。

我们这座城市在变,人也在变,但有些东西,比如人与人之间的规矩和信任,应该永远不变。

那天下午,我给事务所递交了一份辞职信,决定重新开一家小型的法律咨询工作室,专门为普通老百姓提供法律服务。

我把那枚一元硬币做成了一个小挂件,挂在了工作室的门口。

每当有人问起这枚硬币的来历,我总是微笑着说:"这是我职业生涯中收到的最贵重的咨询费。"

半年后,刘大爷搬进了新房子,那是一套在原址重建的小区里的三居室,朝南向阳,比原来的老房子宽敞明亮多了。

最特别的是,客厅里安装了他原来家的那扇老木门,虽然有些陈旧,但被精心修缮过,木头上的纹理讲述着岁月的故事。

我受邀去他家做客,看到他把那些老照片重新装裱好,挂在了客厅的墙上。

其中有一张是他和老伴年轻时在工厂的合影,两人穿着蓝色工装,站在一台大型机床前,笑得灿烂。

"那时候,我是厂里的先进工作者,老伴是车间主任,我们天天比着干,哪像现在啊,年轻人上班就想着下班。"刘大爷笑着说,眼睛里闪着光。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这个新家增添了几分温暖。

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拔地而起的新楼盘,想起了那天在被告席上,我为何会微笑。

因为在这个快速变化的世界上,还有人相信公平和正义,哪怕它的代价是将自己信任的人告上法庭。

而更让我欣慰的是,在法律的条文之外,还有人情和道理在支撑着这个社会的运转。

刘大爷泡了一壶老白茶,那是他珍藏多年的福建老茶,只有重要客人来才会拿出来。

"刘律师啊,人这一辈子,看透不如看淡,看淡不如看开。"他慢悠悠地说,"我告你那一回,不是真想怎么样,就是想告诉你,做人要有原则,做事要有底线。"

我点点头,品着那杯茶,感受着它的醇香和回甘。

"谢谢您,刘大爷,这一课,我记住了。"

窗外,夕阳西下,鸟儿归巢,一切都那么安详平静。

在这个世界上,法律可以定义对错,但人心才能衡量善恶。

我想,这或许就是那天在被告席上,我会心一笑的真正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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