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枪支弹药犯什么罪,偷枪事件概括

法律普法百科 编辑:方依书

偷枪支弹药犯什么罪,偷枪事件概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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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枪是什么罪

北京军博被盗的部分手枪,以及破案后收缴的枪弹和管制刀具

1997年12月30日下午,一名普通群众走进了北京军事博物馆保卫处,表示有重要情况举报。保卫处的干部正要请他坐下详细说说,群众却语出惊人:“4年前的博物馆盗枪案,当年在北京军区服役的黎升有重大嫌疑!”

听到这番话,保卫处干部眼前一亮。经过仔细确认,情况属实。他立即将这一重要信息上报公安部,一张紧密的大网就此向黎升展开。

那么,四年前的盗枪案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惊动公安部。黎升又是谁呢?

祸起博物馆

1993年12月29日,上早班的博物馆工作人员像往常一样进入一楼武器展厅。

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第二陈列柜的玻璃全部碎裂,里面的6支制式手枪展品消失不见。

陈列柜中展览的手枪,分别是“五一”式、公安“五二”式、“五四”式、“五九”式、“七七式”、“八一式”,是建国以来到1993年我国自主研发的所有手枪类型。

北京军事博物馆

博物馆中的这些手枪,可都是如假包换的真枪,不是什么枪模!

这些大杀伤性武器的失窃,不仅会给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严重威胁,如果落入外国间谍手中,还会泄露我国重要的军事工业技术信息,影响国防安全。

事关重大,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不敢怠慢,迅速打电话告知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保卫部,公安部紧随其后,也得到了消息。

经过刑侦专家的现场勘查,嫌疑人的作案手法无所遁形:前一天傍晚博物馆闭馆前,嫌疑人趁博物馆工作人员不注意,偷偷溜进博物馆,藏到了陈列板的夹层中。

等馆内人员全部走完之后,再从夹层中出来,砸坏了红外线报警器,用榔头敲碎了玻璃,盗走了陈列在柜内的6支手枪之后,翻窗逃出馆外。

现场残留的足迹,经过鞋印比对,证实是陆军野战皮鞋的鞋印。

军用皮鞋

公安机关对案件相关人员进行笔录时,一个博物馆工作人员回忆,昨天的参观者中,确实有一个身穿迷彩服、背着迷彩包、脚蹬皮鞋的青年,多次绕着第二展柜转来转去,形迹十分可疑。

案件发生后,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公安部的领导高度重视。

公安部领导下达军令状,要求迅速破获这起可能威胁国家安全的重案,并和北京市公安局成立联合专案组,调集全市乃至全国刑侦专家合力侦查。

但是当时的监控网络,并不像现在一样发达,没有获取到关于嫌疑人的影像资料。专案组花费4年时间,耗费数十万元,走访了全国多个城市,依然对案件毫无头绪。

精心准备

根据群众提供的情报,黎升此时在江西省萍乡市老干部局当驾驶员。公安部的指示,很快下达到江西省。

展柜中的枪支

1997年12月31日下午,临近元旦,江西省萍乡市公安局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陈其豪正在办公室内对工作稍作收尾,准备回家和家人度过一个难得的假期。

突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您好,我是陈其豪。请问您有什么事?”

电话中人的言语,让陈其豪眉头紧锁,他把听筒夹在肩头,腾出手来拿着笔在本子上“刷刷”记着什么。

挂下电话,陈其豪长出一口气,电话是江西省公安厅打来的,说有重大任务要布置,要他带着刑警支队支队长周新耕下午3点到萍乡市东方宾馆等候。

周新耕队长当时正在医院住院治疗,听到陈其豪的通知之后紧急办理了出院手续,开车跟着陈其豪来到东方宾馆。

一进宾馆会议室,看到里面满满的人,陈其豪和周新耕顿时感到深深的压力。

在场的人员中,有公安部、解放军总政保卫部、北京市公安局的领导同志,军事博物馆保卫处的处长,从南昌专程赶来的省公安厅刑警总队的肖总队长和大案科王副科长,角落里甚至还坐着一位已经满头白发的公安部痕检老专家。

肖总队长和王副科长向陈其豪和周新耕详细介绍了案件的情况。

犯罪嫌疑人黎升,1991年到1994年在总参谋部游泳馆管理局当兵,现在已经退伍回到了萍乡。

根据住在黎升家附近的群众反映,黎升曾经在家里玩枪,一不小心枪走火了,打坏了家里的电视机,还在墙上打出一个大洞。

肖总队长向陈其豪解释,因为黎升在北京服役时的战友,很多都是萍乡人,有一个战友现在是市公安局某领导的司机,担心在市公安局商讨案情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才让大家来东方宾馆。

那位神秘的举报人还透露了一个信息,黎升有两个关系亲近的朋友知道他盗窃手枪的事,一个是市医院的救护车司机彭洪波,另一个是金鸣大厦老总的司机陈辉。

为了减少枪支被发现的风险,黎升很有可能把部分手枪转移到了彭洪波和陈辉手上。

黎升家电视机后的墙面上发现了弹孔

公安部五局的何副局长说:“因为现在还不确定本案件是否真的是黎升所为,所以部里特地派了老专家,准备对黎升的皮鞋和案发现场留下的足迹进行对比验证,并检查黎升家中墙上的枪洞。”

会议决定由萍乡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负责摸清楚黎升、彭洪波和陈辉三人的情况,并对他们进行询问,同时派出专家搜查黎升的住处,寻找重要的物证。

抓捕开始

开完会,陈其豪和周新耕来不及吃晚饭,就急急忙忙驱车赶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车上,陈其豪打电话向萍乡市公安局局长彭心焜作了简要汇报,彭局长立马把情况上报给了市领导,同时也赶往刑侦支队。

到了刑侦支队,周新耕队长已经在车上打电话命令全队刑警在支队集合。随后下达任务:副支队长易炳今带着防暴大队摸清楚黎升的状况,并抓捕黎升;支队副政委李银保带领缉毒科刑警到市医院抓彭洪波;另一个副支队长吴万清到金鸣大厦抓陈辉。

周新耕再三强调,三队人马要速战速决,在晚上九点之前把黎升、彭洪波、陈辉三个人抓到手。

为了防止嫌疑人作困兽之斗,伤及无辜群众,抓捕行动必须在室内实施,不能在大街上,不能在公共场合。

易副队长带领的防爆大队必须全员身穿防弹衣。

黎升被捕现场

经过防暴大队的调查,查明黎升的父亲退休前是市老干部局的会计,黎升退伍之后,子承父业,进了老干部局开面包车。晚上在一间跳舞厅兼职卖票,因为舞厅人员众多,不能在舞厅实施抓捕,易副队长决定引蛇出洞。

当时市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前市领导刚刚不幸去世,易炳今和老干部局一位副局长商量之后,决定以这位前市领导的家属要用车为名,让刑警队员假扮家属,由黎升运送。

因为市政府周边环境相对幽静,不容易造成对群众的伤害,陈其豪、易炳今和副局长商量之后决定在市政府前不远处的府前路动手。

副局长打电话通知黎升,黎升果然上钩,安置好卖票的工作后急匆匆开着面包车赶到市政府。打扮成家属模样的几位刑警麻利地上了车,黎升并未起疑。

面包车缓缓驶出市政府,开到府前路时,易炳今按照事先安排,佯装喝醉的样子,扑倒在面包车的地板上呕吐,吸引黎升的注意力。

看到有人呕吐,黎升很自然地熄火停车,想让易炳今下车透一透气。车上的几位刑警抓住时机,立刻猛冲上去把黎升从座位上揪出来,按在车厢的过道上。

黎升身高超过1米8,力气很大,剧烈的挣扎几乎要挣脱刑警们的束缚,几个刑警拼尽全力,才终于把黎升制服。

预先埋伏在路边的刑警们,也纷纷上前来支援。

黎升

周新耕下了车,打开前门攀上正驾驶的位置。趁着车内照明灯的光亮,看到一把黑梭梭的手枪,静静躺在驾驶室的地上。周新耕拿起手枪,大声询问现场的刑警:“这把枪是谁的?”

刑警们都说:“不是我的!”

周新耕长出一口气,手上的手枪还带着微微的体温,打开检查,发现这是一把五一式手枪,里面还装着6颗子弹。显然是黎升别在腰间,刚才把黎升从驾驶室拽到后排时掉在地上的。

如果不是刑警们动作迅速,黎升很有可能开枪反抗,造成刑警受伤,甚至更严重的后果。

周新耕立即在车上对黎升展开就地审讯,黎升却一口咬定:“这支枪是我买来的!我没有别的枪了!买枪的事也没有别人知道!”

多年的刑侦经验让周新耕敏锐地觉察到,黎升的话语下显然在掩盖着什么真相,彭洪波和陈辉,极有可能和案件有着深刻的联系。

抓捕彭洪波的这边,任务进展得相对顺利。彭洪波和黎升是在北京服役时的战友,退役回萍乡后在市医院当救护车司机。

彭洪波这个人是个独身汉,没有家室,也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平时就一个人住在医院的家属楼。

当晚彭洪波并不值班,周新耕和医院分管门诊的副院长商量之后,副院长表示愿意积极配合。

副院长以紧急病患需要运来医院为由,让人叫彭洪波去门诊部主任办公室一趟。彭洪波一到门诊部主任办公室,就被副政委李银保带领的刑警抓获。经过搜查,彭洪波的身上没有带枪。

为了不惊动医院的医生和患者,造成恐慌影响患者健康和正常的诊疗秩序,刑警们在把彭洪波带走时没有给他戴上手铐。

抓捕陈辉的这一队人马,却扑了一个空。原来,经过调查了解到,金鸣大厦的老板在一两个月之前就已经破产,金鸣大厦现在已经是一座空楼,陈辉也不开车了。

陈辉住在哪里,没有人知道,通过派出所的电脑系统搜索陈辉,因为这个名字比较常见,在萍乡市搜出很多个陈辉,一时之间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个。

90年代的警察

陈其豪、周新耕当机立断:先把黎升、彭洪波押回刑侦支队审问,陈辉再做打算。

一网打尽

黎升和彭洪波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已经被抓,黎升对周新耕提出的嫌疑一件也不承认。

黎升认为,其余枪支都已经转移,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身上携带的那支枪是他买来的,刑警搜不出证据,军事博物馆盗枪这件案子就落不到他头上。

孰不知,公安部的痕检老专家已经奔赴黎升家中,虽然没有搜出枪支,但是在沙发底下搜出了黎升窃枪时顺手从军博盗走的,用高射机枪子弹做的手杖。

还发现了他作案时穿的陆军野战皮鞋,痕检老专家对墙上的子弹孔拍了照,送到刑侦部门进行鉴定。

另一边,彭洪波则认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把黎升和陈辉都供了出来,他交代了黎升的家庭住址。还说,陈辉有枪,住在萍乡城郊不远的自建房内,家里有电话。

聚集在刑侦支队的各级领导不约而同地决定:陈辉有高度危险性,迅速抓捕陈辉!

痕检专家

周新耕又心生一计,他让彭洪波打陈辉的电话。彭洪波在周新耕的授意下,向陈辉表示,医院领导要自己开救护车去上栗接病人,但是自己突然头晕,恐怕没有办法开车,希望陈辉开车带着自己一起去上栗。

当年老战友的请求,陈辉自然满口答应。谁知到了和彭洪波约定好的地点,等待他的除了彭洪波,还有在周围假装散步的七八个刑警。刑警们一拥而上,很快制服了陈辉。

陈辉心里明白,彭洪波已经被抓,此时负隅顽抗意义不大,所以很快招供:“我一共有三把枪,两支藏在老父做好的寿材里面,一支放在我的枕头底下。”

刑警们押送陈辉回家,让他自己指认,在陈辉家中果然搜出三把枪和150枚子弹。公安部五局何副局长和军事博物馆方面联系之后,确认这4把手枪的枪号和博物馆失窃的手枪一致。

面对铁证凿凿,黎升只好招供:“在北京服役期间,我多次到军事博物馆踩点进行盗窃的准备。盗枪得手之后,趁着回家探亲和1994年退伍的机会,分两次把5支手枪带回萍乡。其中一支送给了战友肖永泉,另外一支没有带回来的枪,在北京一个仍在总参当兵的人手里。”

胜利已经在望,刑警队员们马上调查并准备抓捕肖永泉。肖永泉退役之后在萍乡市城管办给领导开小车。父亲是个体户,老家住在15公里之外的高坑镇。

在场的市领导和城管办主任商量之后,城管办主任说,肖永泉这个人平时比较自由散漫,不太听指挥,城管办的领导们也拿他没有办法,现在深更半夜,很可能调他不动。

周新耕只好让主任诈称自己头痛,想让肖永泉紧急送他去医院,谁知主任打肖永泉的BP机后在公用电话亭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肖永泉打电话回来。

BP机

刑警们跑到市城管办一看,肖永泉的宿舍里没有人,他开的那辆桑塔纳也不见踪影,说明肖永泉可能开着桑塔纳回到高坑镇老家去了。

于是易炳今、吴万清、李保银带着三队刑警连夜直扑高坑镇,抓捕肖永泉。

凌晨一点,刑警们已将肖永泉的家包围。但是周围并没有发现那辆桑塔纳轿车,肖家规模挺小,也开不进一辆轿车。经过仔细侦查,在附近发现一个建筑队,大院里面停了几辆货车和轿车,门口有狼狗把门。

周新耕料定肖永泉肯定把桑塔纳停在建筑队内,让一名刑警翻墙避开狼狗,进入建筑队大院内,果然发现了那辆桑塔纳。为了防止夜间动静太大惊扰村民休息,也因为室内肖永泉持枪可能造成刑警队员的伤亡。

桑塔纳

周新耕决定不打草惊蛇,让刑警队员放掉桑塔纳两个后轮的气,等天亮以后肖永泉查看时再伺机抓捕。

几个小时过去,天早已亮了许久,却迟迟不见肖永泉出现。难道肖永泉今天不去上班,又或者他已经得知了消息,畏罪潜逃了?周新耕示意各位刑警不要焦躁,再耐心等一等。

上午八点半左右,穿着风衣的肖永泉终于出现在了肖家的门口,他径直向建筑队走去。走到小车旁边时,肖永泉发现两个后轮都漏气了,就把风衣脱下来,蹲下来察看轮胎的情况。

机不可失!周围伪装成修车人、建筑工人和路人的刑警队员在转瞬之间就把肖永泉按在了地上,戴上手铐。刑警在肖永泉身上的风衣口袋里,搜出了一支七七式手枪。

七七式手枪

尾声

黎升交代,当年在北京部队服役时,有时候会到木工房躲起来玩枪,有一次被一个山东籍的士兵发现了。士兵就要黎升送他一把枪玩玩,黎升害怕这名士兵告密,就把6支手枪中的一支送给了他。

就在黎升交代的当晚,总政保卫部的领导同志就跟黎升当年的部队取得了联系,查清了这名士兵的身份,了解到这名士兵正在山东文登老家探亲,于是立即电令文登军分区保卫部前去抓捕这个士兵。

1998年1月1日,文登军分区保卫部的战士们在家中抓获了这个士兵,从他家里搜到了最后一支手枪,至此,1993年“盗枪大案”中丢失的6支手枪全部失而复得。

偷枪风波主要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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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8月11日10时10分左右,一台隶属于黑山县计划生育办公室的“松辽”牌救护车正停在黑山县中医院门前准备接一名转院的病人,司机徐洪池在驾驶座上焦急地等候,他9时30分就已经在这里等候了,里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没把病人送出来,他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松辽”牌SLQ5021XJH型救护车

就在这个时候,一高一矮两个男青年突然从救护车的后车门跳上了车(当时为了接病人,救护车的后车门处在敞开状态),还没等徐洪池开口询问,那个大个子男青年就凑到驾驶座后对徐洪池说道:“我们有紧急任务,赶紧送我们到大石桥!

不行,我也有接病人的任务!”徐洪池当即拒绝。

不行也得行,赶快开车!”大个子一脸凶相地吼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

这是秘密,无可奉告!

什么秘密我不管,反正不能开!

嘿,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玩意儿!”大个子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支54式手枪,“咔嚓”一下推弹上膛,枪口顶住徐洪池的腰眼:“快开车,向101高地,不然一枪崩了你!

徐洪池懵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只好发动了救护车,当救护车开走的时候,医护人员才用担架抬着病人姗姗来迟(准备过床的时候病人又病情突发,抢救了老半天,所以耽搁了45分钟),看着依然开着后门却绝尘而去的救护车目瞪口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80年代的救护车

不愿意坐以待毙的徐洪池在驾车经过黑山县政府第一招待所门前时,突然往左打方向试图开进招待所大院里求援。可是大个子看出了他的意图,用枪柄猛击徐洪池后脑一下并咆哮道:“他X勒个巴子的,不许转弯,往前开!

徐洪池被这一下砸得头脑一阵“嗡嗡”的,无奈只好继续往前开,当车行至黑山县公安局附近的岔路口时,大个子又将枪口顶着徐洪池的后脑:“不许转弯,往前开,不然让你脑袋开花!

……

当救护车行至黑山县县政府门前时,对面驶来一辆北京212型吉普车,徐洪池认出这是黑山县第一工业局的车,于是灵机一动,猛踩油门向吉普车冲过去,就要撞上的时候,两台车几乎同时急刹车。救护车内的两个暴徒猝不及防,被急刹车整得人仰马翻,徐洪池趁此机会拔下钥匙、打开车门跳下车,向吉普车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有坏人劫车!

北京212型吉普车

就在徐洪池下车呼救的时候,救护车上的两名暴徒也慌忙下车,蹿进了县政府对面的小胡同就不见了踪影,此时是10时40分。

徐洪池下车后正准备向县第一工业局司机老魏说明情况的时候,又一辆北京212吉普车驶来,看车身的涂装是黑山县人民检察院的车,车上是县人民检察院鄢长贵副科长和检察员赵金昌,两人此行是去黑山镇派出所办一桩案子,正好听到了徐洪池在向老魏诉说刚才的遭遇,两人赶忙让徐洪池上车,一路赶往黑山镇派出所报案。

也正巧,当时黑山县公安局分管刑侦的王桂森副局长正在黑山镇派出所召开黑山镇安保动员会,在得知徐洪池的遭遇后立即宣布中断会议,安排同来的黑山县公安局刑警队侦查员宋国清、王广英和王会文各带着一队民兵沿东市场一带进行搜索;同时封锁通往北镇、阜新、新民和辽中方向的道路,设卡盘查。

5分钟后,正在黑山县看守所陪同县委书记王福才视察的县公安局庄秉权副局长和接到王桂森打来的电话后立即集合看守所的十四名武警战士,在县武警中队指导员李振宝的带领下由看守所向北搜索,同时庄秉权又通知县公安消防中队出动十二名官兵向101高地进行搜索。

1983年正在训练的武警战士

80年代的消防官兵

几乎同一时刻,黑山县公安局大虎山派出所接到命令后全体出动,封锁了黑山至大虎山的公路上的所有道口。仅用20分钟,黑山县公安局就完成了抓捕歹徒的行动部署。

……

11时30分,锦州市电业局职工医院汽车司机姚国庆跑到黑山县公安局报案称:大约11点钟左右,他驾驶的一台车号为05-90288的乳白色天津产“三峰”牌TJ621型救护车直在黑山县粮谷加工厂院内被盗。当时他开车去粮谷加工厂里接人,想着不用等多久,就没有关门,也没有拔钥匙,没想到接人出来后就发现原来停在院子里的救护车不见了。

“三峰”牌TJ621型小客车

王桂森副局长立即做出判断:盗开走这台救护车很可能就是徐洪池遭遇的那两名武装歹徒,且他们逃跑的方向很可能是新民和辽中。随即王桂森下令打开武装部的武器库,给干警和民兵分发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同时联系黑山县驻军,请求车辆增援;还电话联系锦州市公安局,请求市局联系沈阳、辽中、台安、阜新、北镇等地公安机关,请求出动警力协助堵截。然后王副局长亲自出动,带着十几名侦查员的武警官兵分乘三辆警车携带电台沿着沈山公路往辽中方向追去。

……

12时45分,刚刚赶回局里的黑山县公安局局长王世义接到正在新兴镇检查工作的黑山县县委副书记宋洪波的报告:“半小时前,一台带红十字的乳白色救护车通过新兴镇,向辽中方向驶去。

12时50分,王世义又接到黑山镇派出所田树林所长在常兴镇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报告:“群众多人提供,一小时前有一台带红十字的乳白色救护车通过本镇,向辽中方向疾驰而去。

王世义立即带着侦查员王广英、郭绍斌、陈凤田钻入由司机申永华驾驶的一辆北京212型吉普车,携带电台一部、56式冲锋枪一支、54式手枪五支,冲出县局,向辽中方向急追——

不久,解放军黑山县驻军某部的一辆北京212吉普车和一辆解放CA10卡车载着一个加强排的全副武装的官兵驶出驻地,沿着沈山公路前往辽中。

解放军装备的北京212吉普车

黑山镇派出所也没闲着,除了留两名民警“看家”,其余四名民警跟着县局刑警队侦查员陈万昌拦下并临时征用了黑山县黏土矿的一辆解放CA10卡车向辽中进发。

解放CA10卡车

13时20分和14时05分,锦州市公安局杨晓坡局长和刑警大队乔宝生大队长分别带领刑警大队的部分侦查员赶到黑山县后,简单了解一下情况后也马不停蹄地驱车赶往辽中——

辽中县公安局戢东美局长在接到黑山县公安局关于有持枪暴徒驾车赶往辽中的通报后,立即进行全局总动员,能出动的警力全部出动,在全县所有路口设卡堵截,严阵以待。

沈阳市公安局在接到锦州市公安局的情况通报后,迅速集结了九百多名干警,分乘百余辆警车和摩托车,在沈阳郊区的沈山公路设卡堵截,防止暴徒驾车进入沈阳。而阜新县公安局、台安县公安局和北镇县公安局也都全县动员,沿途道路布满明港暗哨。一时间,沈山公路两侧重兵云集,几乎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

却说王世义、王广英等人的吉普车行驶至沈山公路K191+450处时,车内五人几乎同时发现对面一辆白色面包车迎面驶来,正当两台车错车而过的时候,王世义等人几乎同时看到车内有两个年轻人,车身侧面的红十字非常醒目——

北京212吉普车

目标出现,调头追!

申永华随即迅速将吉普车原地调头,然后开足马力向救护车追去。在追击途中,王广英等人数次要求王世义局长坐到后座,这样更安全一些,结果被已经拥有三十多年警龄,再有几年就要退休的王世义断然拒绝:“我干了几十年的警察,哪次不是我冲在第一个?现在你们想让老子当逃兵吗?!

……

当吉普车接近救护车的时候,两台车之间隔着一辆解放CA10卡车,王世义下令:“借卡车掩护,靠上去!

申永华当即一脚油门,吉普车“呼”的一下超过了解放卡车,和救护车呈一前一后你追我赶之势。两车之间的距离从800多米一路缩小至600米。

子弹上膛!”王世义下令准备武器,接着就是一阵子“咔嚓”、“咔嚓”的上膛声。

……

救护车行至沈山公路K193+300处时突然调头,向王世义等人的吉普车冲过来。此时王世义他们的吉普车行驶到沈山公路K193+250处,两车相距50米。

停车,准备射击!”王世义局长果断下令。

申永华当即刹停吉普车,车上的人迅速跳下车,来到路基下,借助路基下的大树树干为掩护,纷纷举起对准冲来的救护车。

“哒哒哒”,王世义命令持冲锋枪的郭绍斌对空打了个点射,以作为鸣枪警告,然后举起手中的54式手枪对空打了一枪:“立即停车,缴枪不杀!

然而,救护车不为所动,依旧继续向干警们冲来——

对车射击!

王世义局长话音刚落,郭绍斌的56式冲锋枪就开始点射,同时申永华、王广英、陈凤田也各用54式手枪对着救护车一齐开火,救护车的前挡风玻璃顿时粉碎,车内驾驶员本能地打了一把方向盘,救护车冲下路基,栽在一条路沟中。

举起手来!不然打死你们!

小个子歹徒哆哆嗦嗦地双手高举爬出了还在冒青烟的救护车,随即双腿一软,跪地求饶:“我投降,别开枪——

而脑袋被撞破出血的大个子歹徒慢吞吞地挪出驾驶室,然后突然拼命向路基旁的高粱地跑去,妄图逃跑。

“叭!”

王世义局长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击中大个子歹徒的右腿,没想到大个子歹徒还是一瘸一拐地想继续跑,随后又是“叭”的一枪,左腿也被王世义打穿,随即一个“狗吃屎”地栽在路基下的一个水坑中,被郭绍斌和王广英戴上手铐拖了出来。被铐的时候,大个子歹徒还颇为不服气:“你们耍赖皮,有种放开小爷,咱一对一开干!

呸,你以为你是谁?你也配!”郭绍斌说着用冲锋枪枪托对着大个子的肚子就是一枪托,直接把他砸得说不出话来。从大个子歹徒的腰间,干警们搜出两支压满子弹的54式手枪。

在随后的沿途搜寻中,干警们又在沈山公路K192处的弯道边的路基下寻获两支压满子弹的54式手枪。此时是14时15分,距离徐洪池在黑山县中医院遭遇持枪歹徒时只过了四个小时。

……

经突审,大个子歹徒名叫祁国军(化名),时年22岁;小个子歹徒名叫王世铭(化名),时年18岁,祁国军是辽中县人,王世铭是黑山县人(但其父在辽中县某厂当保卫科长)。祁国军高中毕业、王世铭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游荡当“街溜子”,受美国电视剧《加里森敢死队》的荼毒,崇尚暴力,向往持枪走天下的“侠客”生活。同时,祁国军因高中时就暗恋的“女神”在毕业后拒绝了他的表白并表示自己的男友是个警察时,恨屋及乌,开始对公安民警产生仇视心理。曾公开声称:“既然我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加里森敢死队》

于是,祁国军纠集了一帮同样因为痴迷《加里森敢死队》的狐朋狗友,企图盗枪、劫车,然后冲击公安局,杀警察,最后南下广东、偷渡香港。但是,当时已经是“严打”的高峰时期,大部分狐朋狗友都表示:“这都啥时候了,现在是抓一批就杀一批,还这么干不是找死吗?

结果,除了习惯于跟从他的王世铭外,其余的狐朋狗友都不肯“一起干”。无能狂怒的祁国军在骂了一圈“熊包”后,决心只带着王世铭两个人干。

1983年8月10日凌晨,祁国军和王世铭潜入王世铭父亲所在的某厂保卫科,打晕了正在熟睡的值班人员,用钥匙打开枪柜,盗走54式手枪四支、弹匣四个、子弹28发。随即两人在天亮后又召集狐朋狗友炫耀“战果”,并再度要求他们入伙。无奈这些狐朋狗友是铁了心要在严打期间当“乖宝宝”,就是不答应。再度无能狂怒的祁国军又骂了一轮“熊包”后拉着王世铭离开了锦州,去了黑山县。

1983年8月11日9时05分,两人在黑山县黑山镇大街上留心可以下手劫的车辆,在10时左右两人渴得不行,买了一只西瓜解渴,还没啃到一半时,祁国军就看到了停在黑山县中医院门口的徐洪池的松辽牌救护车,于是就对王世铭说:“你从前面上,我从后面上!

……

在徐洪池将救护车停在黑山县政府门前并拔掉钥匙下车求救时,祁国军和王世铭几乎吓得半死,慌忙弃车而逃,逃进县政府对面的一条小胡同,但没想到这条胡同是死胡同,狗急跳墙之下,两人脱掉外衣,搭人梯翻过一米多高的围墙,跳进了黑山县粮谷加工厂的院内。

当时院内空无一人,只停着一辆乳白色的救护车,车门大开,车钥匙插在锁孔里,两人大喜,立即蹿入车内,祁国军凭借之前在高中时在汽修厂学工的时候偷学的驾驶技术成功发动了救护车,并将车开出粮谷加工厂大院,然后绕道向西,再向北,经战备公路强行冲过交通检查站,沿着沈山公路向辽中县方向狂奔。并在12时30分,也就是辽中县公安局架网之前窜入辽中县。

之后祁国军最后一次召集狐朋狗友,再度要求他们“一起干”,并再度被拒绝,又是一顿无能狂怒的“熊包”咒骂后,王世铭也要求“不干了”,并要求回祁国军送他回黑山,祁国军又冲着王世铭骂了一顿,但最后还是答应开车送他回黑山县。

在沈山公路K192处的一个急转弯处时,因为车速过快,祁国军猛打方向盘时差点翻车,一下子将副驾驶处的车门撞开,王世铭整个人差点被甩出车外,幸亏他一手抓住了座垫靠背才没有被甩出去,但是他的外衣连同里面包着的两支54式手枪就被甩了出去,但是祁国军顾不得停车,继续驾车狂奔。直到在K191+450处和王世义局长等人所在的吉普车擦肩而过,随后就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捕——

……

最终,祁国军和王世铭双双被判处死刑并被枪决(严打时期,从快从重,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成为那个年代众多下场悲惨的《加里森敢死队》脑残粉中的两分子。

偷枪支什么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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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9月17日凌晨2时左右,胶南县公安局接到胶南驻军北营房某部保卫股的报案:该部发生了一起枪支弹药被盗案,犯罪分子已经逃跑,希望胶南县公安局协助侦破。随即胶南县公安局刑侦科的侦查员立即连夜驱车赶往现场,协助先期赶到现场的济南军区保卫部的保卫干事共同开展侦破工作。

驻军某部保卫股介绍:9月17日0时40分,营区里有三个哨位相继发现一个头戴军帽的人由营房朝北山的路上走,哨兵喝令其“站住”并要求那人报口令,结果那个人非但不回口令,反而撒腿直接往北山方向跑去。巡逻班长带着两名战士进行追赶,但追到北山脚下时失去了目标,只能回营向驻军首长报告这一情况。

70年代 解放军哨兵

1时05分,该部立即吹起集结号,全员紧急集合并点名,结果本部的干部战士全员报到,无一缺席。但是,在清点营区是否有被盗物品时,发现一名干部的宿舍被盗,被盗走65式军帽一顶、65式军上衣一件,54式手枪一支、51式手枪子弹10发,56式步枪子弹袋一条,内装20发56式步枪子弹(分装在两个桥夹内)。

54式手枪

56式步枪子弹袋

桥夹上的56式步枪子弹

营区内有枪械、弹药和军装被盗,如果让犯罪分子穿着军装、利用人民群众对人民解放军的无条件信任作奸犯科,后果难料,于是该部立即组织兵力对北山进行搜山,结果除了捡到一条空空如也的56式步枪子弹袋外一无所获,于是立即将情况上报给军区保卫部,军区保卫部判断犯罪分子已经逃到地方,所以需要地方公安部门的协助,因此立即通知了胶南县公安局。

……

在现场勘查的时候,技术人员顺着执勤战士追赶的路线仔细搜寻,最终发现了一行和执勤战士的解放鞋鞋印完全不同的鞋印,于是立即动用警犬顺着陌生鞋印的方向继续追,但仅仅追出不到300米就失去了踪迹。

民警和警犬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胶南县公安局刑侦科和军方保卫部门经过仔细研究分析,做出如下判断:

1、本案是一起重大盗枪案,盗枪犯有冒充现役军人持枪继续作案的可能性。

2、现役军人作案的可能性可以初步排除。

3、盗枪的犯罪分子对胶南某部驻地比较熟悉,很可能是曾经在该部服役过的近几年退役或者转业的战士或者干部,但也不能排除其他铤而走险的现行反革命坏分子。

4、步法专家从现场遗留的鞋印分析,犯罪分子身高1.7米,年龄约在25岁左右,身形敏捷,脚步轻快,体型较瘦。

为尽快破案,胶南县县委、革委会以及济南军区保卫处牵头,由胶南县公安局、胶南县武装部和军方保卫部门成立专案组侦办此案,并迅速以专案组的名义采取了如下四条紧急措施:

1、用电话通知胶南县下辖的各个公社的人武部长以及生产大队的治保主任,要求他们立即组织民兵对各公社辖区内的车站、码头、交通路口设卡堵截,严加守候。尤其是要对易于隐藏的山林、山洞等犄角旮旯要重点搜索,同时加强对沿海港口的控制和对海岸线的巡查,禁止辖区内的所有船只出海。

2、组织专门力量分别前往薛家岛、灵山卫、隐珠、等五处重点公社,组织民兵进行重点搜索堵截并巡回督战。

3、深入发动驻军驻地周围的群众积极向专案组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4、将案情通报给友邻的胶州、黄岛、诸城、五莲等六个区县的公安局,请求他们派出警力控制通往胶南县的所有道路交通,协助堵截。

由于胶南位于海防前沿,所以战备等级相当高,因此专案组的紧急措施下达仅仅不到半天,胶南县和相邻的六个县市就迅速行动了起来,通过严密的基层动员体系层层下达,很快就动员了大量的解放军驻军指战员、地方的公安干警、公安部队指战员、民兵和治安积极分子,总数超过十万人的围剿大军,给盗枪犯布下了一张严密的天罗地网(战备时期的基层动员能力之强大可见一斑)。

在群众走访中,薛家岛的一名采石工人反映:“9月16日上午,有一个陌生的男青年在一个石头窝子里头洗衣服,说是从青岛来的,住薛成云家。这人看上去年龄约在二十四到二十五岁,身高1.70米左右,长得比较瘦。

负责走访的侦查员发现这个陌生男青年的体貌特征、年龄、身高和本案现场分析刻画的对象高度吻合,于是就立即在该采石工人的指引下赶到薛成云的家进行核实。薛成云表示:“9月15日晚上,有一个曾经在北营房当过兵的男青年来到他家,说退伍后他在青岛某厂当工人,这次回家探亲顺便来看看。我看他穿着一件蓝布工作服,于是就相信了,让他在我家住了一晚上。9月16日上午,他说他的蓝布工作服脏了,要洗一下,向我借了一件外衣。当晚衣服干了,他穿上洗过的蓝布工作服离开我家,说是要去薛家岛街找熟人玩,走后就再也没回我这里。

顿了顿,薛成云又说:“哎哟,差点忘了。这人在洗衣服前掏了兜,将兜里的一张他的照片放桌上,但是衣服干后他换上离开时没有把照片拿上,忘在了我这里,我这就给你拿去,应该对你有用。

通过组织相关目击证人辨认这张照片,查明这张照片是原在某部北营房一营服役的孙在堂,服役期间他是一营一连战士,此人时年24岁,原籍临沂地区沂南县,1971年入伍,在服役期间曾三次开小差,因此在1973年作强制退役处理,退回沂南县原籍。

专案组立即联系了沂南县公安局调查孙在堂的情况,沂南县公安局回复是:孙在堂退役回原籍后表现不好,成天不务正业、流窜诈骗,他所在大队的党支部书记多次对他进行批评教育甚至是训斥,他死不悔改,甚至扬言要杀掉大队支部书记。8月12日,孙在堂持刀闯入大队部试图对支部书记进行行凶,被当场控制,8月13日沂南县公安局批准将他拘留,但是在押送往沂南县县城的途中孙在堂趁押解人员不注意逃脱,至今仍在追缉中。

据此,专案组认定孙在堂有重大盗枪嫌疑,于是将孙在堂的照片印上协查通报,散发往各地相关部门,加强堵截。

……

9月17日清晨5时,距离现场30里的灵山卫公社柏果大队,几个执行查堵任务的民兵发现了一个穿军装的可疑人,于是就要求他站住并询问他的姓名籍贯,然而此人并不搭话,反而拔腿就跑,民兵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老照片,进行操练的民兵

9月18日早晨6时,正在泊里公社河北大队的一座桥上值守的泊里公社公安派出所民警孙北宗发现了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男子,一手拿着一件绿色军装,脚步匆忙。当此人走近,孙北宗正准备盘问的时候,那人突然钻身进入道路旁的树林,孙北宗立即拔出腰间的54式手枪朝天“叭”的开了一枪,喝令他“站住”。然而那人依然不停脚步,窜入一片青纱帐中不见了踪影,孙北宗于是立即跑回到派出所,用电话上报情况。

用54式手枪射击的民警

54式手枪

专案组认为,泊里公社位于现场的西南部125里,因此判断孙在堂正在往西南方向逃窜,准备逃离胶南县。于是立即调集力量分头赶往塔山、张戈庄、藏南等位于胶南县边界的公社,把边界卡死,不让孙在堂逃离胶南县。

9月18日7时30分,塔山公社肖家洼大队民兵排长尹洪财带着知青孙继玉正在大队村头执行守候堵截任务,突然发现从东山上下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年轻男子,踉踉跄跄地向他们这里走来。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尹洪财和孙继玉发现这个人的衣着和体貌特征和协查通报上的孙在堂的样貌极为相似,于是立即找地方隐蔽好,待这人走到近前时,尹洪财持54式手枪从正面拦住来人的去路,用枪口此人逼住;与此同时,孙继玉持63式自动步枪从后面跳出截断此人的退路,用上了刺刀的自动步枪枪口抵住此人后背,然后由尹洪财对此人进行搜身,当场搜出54式手枪一支、51式手枪子弹10发、56式步枪子弹20发以及军装、军帽等赃物。然后将此人押送前往塔山公社派出所——

公安博物馆收藏的63式自动步枪

使用63式自动步枪进行操练的民兵

经核查身份,此人就是他们要抓的孙在堂。经审讯,孙在堂对自己潜回自己曾经服役的部队偷盗枪支弹药的行为供认不讳,其盗枪目的是用手枪回大队将和他有仇的支部书记枪杀,然后逃往黑龙江,找机会偷越国境投靠苏联。

至此,这起盗枪案就在十万军民的围追堵截下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告破获。最终孙在堂因偷盗枪支弹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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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9月28日22时,太原市公安局技术处检验科痕迹检验技术员朱宝春刚刚完成了白天发生的北城某厂盗窃案的指纹鉴定书,准备写当天的工作总结的时候,检验科科长闯进了他的办公室:“小朱啊,手上的活停一停,跟我去现场。

科长,出了什么事了?”朱宝春还纳闷着——

晚上9点10分的是时候,北郊区的铁道兵89317部队家属院发生盗案,丢失了一支54式手枪和7发子弹,铁道兵保卫部门联系局里,局里要我们立即出现场。

这帮犯罪分子,还让不让我们好好欢度国庆了?”朱宝春怒道。

别发牢骚了,赶紧带上家伙事儿跟我走!”科长催促道。

……

22时50分,太原市公安局治安处刑侦科、技术处的侦查、技术人员赶到铁道兵89317部队家属院所在地,在部队保卫干部简单介绍完案发有关情况后,侦查员和技术人员立即投入现场勘查的群众走访工作中。

老照片 铁道兵

现场位于铁道兵89317部队家属院最后一排后勤处副处长郭某某的住宅,房门完好无损,堂屋前的纱窗上有一处宽10厘米、高7厘米的陈旧性裂口,窗里面的插销被打开,在室内前窗台下放的写字台上发现了两枚不完整的脚印,证明犯罪分子是从这里翻窗并踏在写字台上然后进入室内的。通过对这两枚足印的检查,分析是一名男性青年所留。

郭某某的54式手枪和子弹平时不用的时候就放在一只带扣锁的木箱里。技术人员在扣箱表面发现了手套的痕迹,参与检查扣箱的朱宝春回忆:“我当时心马上凉了半截,罪犯是只狡猾的狐狸,戴着手套作案,那就不一定能获取手印了。

不过,技术人员们并未放弃,他们沉住气,耐着性子用各种灯光对着扣箱从不同的角度一次又一次地进行查看,终于发现了一块清晰的掌纹。朱宝春大喜,立即小心翼翼地将这枚掌纹提取了下来,和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们调查出来的进过现场的人员的掌纹进行比对,结果证实这块掌纹不是他们所留的,初步判断这枚掌纹是犯罪分子留下来的。

现场勘查至9月29日10时全部结束,除了那枚掌纹和两枚不完整的脚印外,现场勘查没有发现其它有价值的痕迹发现。

国庆节前夕,一支压着7发子弹的54式手枪被盗,对太原市的社会治安威胁极大。因此,在太原市委和市政府“必须在国庆节之前破案”的严令下,太原市公安局做了战前动员并成立了破案指挥部,由局长亲自担任总指挥,责成技术处对从现场获取的一枚掌纹进行仔细比对(两枚足印因为不完整,所以在获得鞋印样本之前没有比对价值)。

54式手枪

朱宝春使用从技术处里搬到现场的显微镜对掌纹进行观察,从中午12时一直忙到23时,一共在掌纹上找出了九个清晰的、可以用作比对价值的特征,然后将刑警大队的侦查员们在排查过程中采集到的嫌疑对象的掌纹一一进行比对,结果这枚掌纹在采集到的十三名嫌疑对象的掌纹样本中和柴村派出所辖区内的居民周效德的掌纹大致比对上了,但由于当时提取周效德的掌纹时动作不规范,一些掌纹细节有所变形,所以没办法完全作同一认定。

使用显微镜的公安技术人员

对于这个比对结果,刑警大队的侦查员十分兴奋,因为绰号“坏小子”的周效德是他们排摸出来的十三名嫌疑对象中的头号嫌疑对象。此人平常好逸恶劳,逞凶霸道。侦查员们曾经在9月29日上午的时候传唤过周效德一次,但是周效德一口咬定9月28日下午和晚上10点之前他一直在他的未婚妻家,没有出门。他的未婚妻和未婚妻的母亲都可以为他证明。因此当时刑警大队的侦查员因为手头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先将他放回,但依然对他进行严密的监视和控制。同时采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从与周效德接触的社会关系人中进一步查证周效德在9月28日的行踪。

9月30日16时左右,侦查员突然搜查了和周效德关系极为密切的一名朋友家,从里面搜出了一件罩衣,该朋友声称这件罩衣是周效德在当天上午送给他的。同时还有人看到周效德在9月28日18时左右从他的未婚妻家里出来,证实周效德的未婚妻和未婚妻的母亲给警方作了伪证。于是,作为破案指挥部总指挥的太原市公安局局长当机立断下令:立即将周效德拘留审查。

周效德被拘留到案后,侦查员立即提取了周效德清晰的掌纹,然后火速交给朱宝春进行鉴定。这次的比对十分顺利,朱宝春经过仔细比对,发现周效德的掌纹纹线流向、纹型均与现场掌纹相似,同时之前找出的九个细节特征里有八个完全吻合,另外一个基本吻合。据此,朱宝春在9月30日23时做出鉴定结论书:周效德的掌纹和案发现场扣箱上获取的掌纹可以作同一认定。

当太原市公安局局长拿到这份鉴定书后大为高兴,高兴到手都有点微微发抖,局长揉了揉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下达命令:马上组织对周效德的突审。

突审到10月1日凌晨4时,周效德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9月28日18时30分左右,周效德因为结婚缺钱等问题和未婚妻吵了一架后离开了未婚妻的家,然后一直漫无目的的闲逛,一直到20时50分左右周效德逛到铁道兵89317部队家属区的时候,周效德打算进去偷一些财物出来。21时05分,周效德戴着手套翻窗进入郭某某家,翻箱倒柜只找到很少的财物,直到发现小扣箱时发现了箱子里的54式手枪。周效德顿时眼睛一亮,他本来就很喜欢手枪,一直做梦都想搞一支手枪,而且身上有一支手枪的话,他柴村一代的“名头”将越发响亮,更加没人敢惹他。而且手里有了枪,未婚妻的母亲也再也不敢向他要求这个要求那个,在聘礼方面“狮子大开口”。

在拿了手枪后,周效德迅速离开现场,然后先到未婚妻家中,以手枪威逼未婚妻母女二人帮他作伪证后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10月1日5时,警方从周效德的家中起出了被盗的54式手枪和7发子弹,至此本案告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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