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国上海财经大学教授,梁兴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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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国上海财经大学教授,梁兴国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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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国中国海洋大学

为进一步加强食品安全,保障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2025年3月31日,紫云自治县人民检察院能动履职,利用“三月三”传统节日的时机,积极开展食品安全法治宣传活动。

检察干警向群众发放宣传手册。

活动期间,检察院干警通过拉横幅、发放宣传手册、现场讲解等多种形式,向群众普及食品安全知识和相关法律法规,同时,引导老百姓应通过正规商场、农贸市场等持有合法经营资质的场所采购食品,在购买生鲜肉类时应注意查验相关印章,以保障自己所购买的食品安全;通过以案释法的形式告诫辖区内养殖户不得随意出售病、死牛马,须配合相关部门进行无害化处理。此次宣传活动检察院干警向群众提供法律咨询20余次,发放宣传手册200余份,增强了人民群众的法律意识和自我防范意识。

食品安全无小事,紫云自治县人民检察院将持续履行法律监督职能,常态化开展食品安全法治宣传活动,严厉打击食品安全违法犯罪行为。同时,也呼吁广大消费者积极参与食品安全监督,共同守护人民群众“舌尖上的安全”,让我们携手努力,共创食品安全美好未来!(文/图 梁兴国、陈昌盛)

梁兴国教授

晒被单的时候,又被胡同口的老娘们儿们叨咕上了。"瞧咱梁家胡同这位王师傅,真有本事,这都两次再婚了,每回找的男人比自己都小十多岁。"

我扯平了蓝白条纹的被单,假装没听见。

六十五岁的人了,何必和她们计较。

日头暖洋洋的,照在后背上,像是搓热了的手掌在给人揉捏筋骨。

我叫王桂芝,梁家胡同住了大半辈子,从前是缝纫组的女工,如今是胡同里出了名的"有本事"的老太太。

说我有本事,不是因为我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因为我这把年纪,还能吸引比自己小的男人。

想起来都好笑,年轻时谁能想到,我这辈子会经历两次再婚?

一九八二年,我嫁给了老实能干的轧钢厂工人梁兴国。

那时候,厂区的四层筒子楼刚分下来,不到二十平的一间,连个独立厨房都没有,夏天做饭时满屋子热气腾腾,汗水顺着鼻尖往下滴。

但在那个年月,能有个安身之处就已经是莫大的福气了。

队里好多姑娘还挤在集体宿舍里,一间屋子住六七个人,连个说悄悄话的地方都没有。

梁兴国每月工资四十二块五,我在街道缝纫组每月二十八块,日子虽然清苦,但也有滋有味。

每到发工资那天,梁兴国总会买两个肉包子回来,香喷喷地放在桌上,笑着看我狼吞虎咽。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梁兴国总这么说,"你吃得香,我看着都高兴。"

那时候,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上海产的蝴蝶牌缝纫机,是我们结婚那年,梁兴国排了三天队才买到的。

他知道我在缝纫组上班,手艺是吃饭的本钱,就咬牙攒钱买了这台机器。

每晚收工回家,我总要在缝纫机前坐一会儿,给邻居家的孩子改改衣服,给老人家缝缝被套,赚点零花钱贴补家用。

梁兴国从不阻拦,还时常帮我打下手,递个剪刀,找个顶针,动作麻利得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清贫却踏实。

每年春节,我们买点瓜子花生,沏上一壶茶,听着春晚的欢笑声,就觉得这日子甜得像蜜一样。

梁兴国生前常说:"咱这辈子能有个自己的小屋,够吃够穿,就知足了。"

可惜老天爷不让我们知足太久。

一九九七年,正当街坊四邻都盼着厂里分房子,大伙儿憧憬着能住上带卫生间的楼房时,灾难突然降临在我们头上。

那是个普通的工作日,梁兴国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中午时分,我正在缝纫组赶一批校服活儿,忽然有人从厂里跑来喊我:"王师傅,不好了,你家梁师傅晕倒了!"

等我赶到医院,梁兴国已经没了气息。

医生说是脑溢血,来得太急,没能抢救过来。

走得干脆利落,连句遗言都没留下。

我望着他安详的面容,只觉得天塌了。

那段日子里,我常坐在缝纫机前发呆。

踩动踏板,机器咯吱咯吱响,像是在替我叹气。

单位改制后,我被买断了工龄,每月只有百来块钱的退休金。

好在手艺还在,偶尔能接点零活儿,勉强糊口。

儿子梁小军在城南的电子厂上班,媳妇在百货商场做营业员,小两口忙得连轴转,很少回来看我。

我也能理解,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儿,何况改革开放后,日子越来越快,谁都在为生计奔波。

有时候我看着他们那小脸蛋儿,就想起梁兴国,心里头就发酸。

日子一天天熬过去,转眼我已经五十出头。

那年秋天,街道组织老年人活动,我认识了李正道,一个退休工程师。

他比我小八岁,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腰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第一次见面,他就用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王师傅,听说您的手艺在街道是出了名的好。"

我当时心里一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么恭敬的语气称呼我"师傅"。

从那以后,李正道常来我家,一会儿拿件缺了扣子的衬衫,一会儿拿条磨破了的裤子,请我帮忙。

每次来都不空手,要么带点水果糕点,要么捧着一本书,坐在我家简陋的小客厅里,给我讲外面世界的新鲜事。

"现在的年轻人都用电脑了,王师傅。那电脑屏幕亮着蓝光,能显示出五颜六色的图像,比电视机还神奇呢。"

听他说话,我常常觉得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太太,但又忍不住被他渊博的学识所吸引。

"李工程师,您这么有学问的人,怎么会看上我这么个老粗?"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

李正道推了推眼镜,笑道:"王师傅过谦了。您这手艺,这心灵手巧的本事,比我们这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强多了。"

胡同里的邻居看在眼里,议论纷纷。

"王大姐,人家李工程师条件多好啊,退休金有一千多呢,又是知识分子。你可得把握住啊!"刘嫂子在井边洗衣服时,挤眉弄眼地在我耳边说。

我只是笑笑,心想这把年纪了,还谈什么把握不把握,能有个说话的人就不错了。

半年后的一个冬日,李正道来我家,带了一包茶叶,说是西湖龙井,价格不菲。

他坐在我家的小方桌前,正襟危坐,像是要宣布什么重大决定。

"王师傅,我想,我们俩年纪也不小了,何不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我一时语塞,手里的针线掉在了地上。

这虽然不算突然,但真听到他这么说,还是让我心跳加速。

"李工程师,我...我这人没文化,粗手粗脚的,怕配不上您。"

"王师傅太客气了。这个年纪,谁还在乎那些虚的?有个伴儿,日子好过些,不就行了吗?"

我犹豫了好久,最后想着年纪大了,有个伴也好,就答应了。

结婚那天,胡同里的邻居们都来热闹,嘴上说着恭喜的话,眼睛里却藏着各种情绪。

有羡慕的,也有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的。

婚后的日子却不如想象的美好。

李正道确实文化高,常跟我讲些我听不懂的大道理,谈什么哲学、政治、历史,可家务活儿一点不沾边。

锅碗瓢盆都归我管,他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师傅,你这辈子做缝纫的,手巧,家务活儿做起来顺手。我这手拿惯了图纸,洗碗都容易打碎。"李正道总这么说,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

起初我也能理解,谁让人家是知识分子呢?

可时间长了,心里就有了疙瘩。

尤其是我发现,李正道的退休金从没给家里添置过一样像样的东西,倒是时常"借"给他那些"老同事",一借就不见回来。

我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却常常被他以各种理由拿走。

一次,我鼓起勇气问他钱的去向,他眉头一皱:"家里的钱,花了就是花了,哪有记账的道理?"

"那是我的老战友,困难时帮过我,我能不帮他吗?"每次我问起借钱的事,李正道就这么回答,还一脸正气。

有时候,他会在深夜接到电话,然后神秘兮兮地出门,回来时总说是老同事有急事。

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年多来,我的积蓄所剩无几,心也越来越凉。

最让我难过的是,他从没把我当成真正的伴侣,而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免费的保姆和提款机。

晚上,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霉斑,想起了梁兴国。

虽然日子清贫,但梁兴国从不让我一个人扛家务,总是默默地分担,让我感觉被尊重、被爱护。

两年后,我实在忍不住,提出了离婚。

让我没想到的是,李正道居然痛快地答应了,好像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实话实说吧,王师傅,"签完离婚协议后,李正道摘下眼镜擦了擦,语气平静得出奇,"我们这个年纪找对象,男人多半是图个照顾。不瞒你说,我就是想找个能做家务的,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动不动就问东问西。"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带着几分怨气,仿佛我辜负了他似的。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寒风刺骨,吹得我直打哆嗦,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

一位老人,从高高在上的工程师,变成了寻找保姆的算计者,这落差让我心如刀割。

回到老房子,我关上门,坐在缝纫机前哭了一场。

那台老缝纫机已经几乎不用了,踏板上落了一层灰,但我舍不得扔,它见证了我大半辈子的起起落落。

我拿出结婚照,梁兴国穿着蓝制服,憨厚地笑着;再看看和李正道的合影,他西装革履,表情严肃,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两张照片,两种人生。

"相伴一生,到底为了什么?"我问自己。

那晚,我梦见了梁兴国,他还是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坐在缝纫机旁,帮我整理线团。

醒来时,枕头湿了一大片。

没想到五十多岁了,还能被伤成这样。

我对着镜子看自己,脸上的皱纹像是被岁月犁过的田垄,发髻里的白发越来越多。

"老了,谁还稀罕你啊,"我自嘲地笑笑,抹了把眼泪。

日子还得过,我又重新拾起了缝纫活儿,靠着给人改衣服、缝被褥维持生计。

空闲时,就坐在胡同口晒太阳,听邻居们拉家常。

"王大姐,你那个李工程师,听说又找了个四十多岁的小媳妇,人家在医院当护士呢。"刘嫂子又开始传闲话。

我笑笑,不置可否。

过去的事,就像破了的衣服,补了也不如新的,干脆扔了算了。

又是一年过去。

我开始去社区的老年活动中心打太极拳,一来锻炼身体,二来散散心。

渐渐地,我认识了不少老伙伴,其中有个叫张德顺的,是退休公交车司机,比我小七岁。

张德顺长得敦实,脸上总带着笑,说话不多,但特别实在。

每次活动结束,他都会默默地帮着收拾场地,从不推辞。

有一次,活动中心组织去郊外踏青,我不小心崴了脚,是张德顺二话不说,背着我走了一里多地回到车站。

那天,他的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但没有一句怨言。

后来有一次我感冒了,没去活动中心,张德顺居然提着热腾腾的鸡汤来看我。

"王大姐,多喝点热汤,出出汗就好了。"张德顺站在门口,局促地搓着手,"我炖了一上午呢,鸡是我弟弟从乡下带来的土鸡。"

那碗鸡汤热乎乎的,喝下去胃里暖洋洋的,眼眶也跟着热了起来。

多少年了,没人这样关心过我。

张德顺常说他这辈子开了三十年公交车,走的都是固定路线,看的都是固定风景,所以做事也喜欢按部就班,不喜欢变化。

"按点发车,按点到站,这就是我的生活哲学。"他笑着说。

可在我看来,这样的人生,虽然平淡,却最踏实。

张德顺慢慢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不会讲大道理,但知道冬天早起帮我去胡同口排队买豆浆油条;知道我腰不好,主动承担了劈柴、提水等力气活;还知道我爱干净,每次来都把鞋擦得锃亮。

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尊重我的工作。

虽然我只是做些小手工活儿,但他从不嫌弃,反而时常带些线头布料回来,说是在公交站附近的裁缝店捡的,怕人家扔了可惜。

一天傍晚,张德顺帮我提了一桶水回来,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望着夕阳欲言又止。

"王大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紧张地看着他:"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张德顺摸了摸后脑勺,脸涨得通红:"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我这人没啥本事,就是觉得跟你在一起挺踏实的。要不...咱俩凑合过日子,行不?"

一句朴实无华的话,却让我心头一热。

这不是那种花言巧语,而是最真诚的情感表达。

我看着他局促的样子,突然笑了:"张师傅,这么大年纪了,还害羞啥?想娶我就直说。"

张德顺抬起头,眼睛亮亮的:"那...那王大姐的意思是?"

"意思是,我答应了!"

我俩相视而笑,笑得像两个傻子。

这一年,我五十七岁,张德顺五十岁。

在旁人看来,我们的结合可能有些奇怪,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份感情的珍贵。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张德顺每天早起煮粥,然后去买菜。

我负责缝缝补补、收拾屋子。

晚上,两人坐在小院里乘凉,说说今天街坊邻居的闲话,或者聊聊各自的子女。

偶尔,我们会在收音机里听听评书,张德顺特别喜欢单田芳的《三侠五义》,听得入神时,连饭都忘了吃。

张德顺的儿子刚开始不太接受我,认为他爸爸是被我骗了。

有一次,他来家里吵闹,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一个老太婆,凭什么跟我爸在一起?是不是图我爸的退休金?"

张德顺很少发火,但那次他站了起来,严肃地说:"你给我闭嘴!王大姐是我尊敬的人,我们在一起是两情相悦,跟钱没半点关系!"

后来他跟我解释说:"别往心里去,孩子就是不懂事。等时间长了,他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果然,慢慢地,他儿子也接受了我,甚至开始叫我"阿姨",而不是"那个女人"。

生活中总有些小磕绊,但有张德顺在,一切都变得容易承受。

有一次,我生病住院,张德顺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端屎端尿,从不嫌弃。

医院里的护士都说:"你们老两口感情真好。"

张德顺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有啥,谁年轻时候没生过病?她照顾我,我照顾她,不就这么回事嘛。"

"你这手艺真好,"某天晚上,张德顺看着我给他织的毛背心,笑得像个孩子,"我穿着它,就感觉被你的心包着,暖和。"

我抿着嘴笑,没吭声,但心里甜滋滋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已经八年。

我六十五岁了,张德顺五十八岁。

这天晒完被单回来,胡同口的张嫂拉住我:"王师傅,说实在的,你这次找的老张,比你小这么多,到底图你啥呢?"

这话问得直白,但我并不生气。

人到老年,很多事看得通透了。

我系好晾衣绳,回头看了看厨房里正忙活的张德顺,他正费劲地择着菠菜,听到我进来,抬头冲我一笑:"回来啦?一会儿咱们吃饺子,我和的面,你来包,咱俩最拿手的活儿。"

我转向张嫂,轻声说:"张嫂,你这问题我也想过。"

"老来找个伴,不是图对方的钱,也不是图对方的样貌,而是图那份安心和温暖。"

"人到晚年,最怕的不是没人伺候,而是没人懂你。"

"第一次婚姻,我和梁兴国互相扶持,但天不遂人愿;第二次,我和李正道互相利用,最终两败俱伤;这第三次,我和老张互相理解,彼此尊重,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老张懂我,我也懂他,这就够了。"

张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师傅,你这话说得在理。看来我们老刘也得好好改改脾气了,省得我哪天也不伺候他了。"

我们都笑了起来。

晚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老张在厨房里哼着走调的小曲,案板上的面团被他揉得啪啪作响。

我坐在小板凳上,心里想着,也许这就是日子该有的模样吧,平平淡淡,但暖和。

老来相伴,求的不是大富大贵,不是轰轰烈烈,而是那份懂得,那份温暖,那份安心。

岁月如梭,人生苦短,能在晚年找到一个真正懂你的人,或许是上天最大的恩赐。

为进一步强化扫黑除恶宣传教育工作,营造良好的社会法治环境,增强人民群众防范黑恶犯罪的意识和能力。近日,紫云自治县人民检察院干警利用赶集日到猫营镇开展扫黑除恶普法宣传活动。

工作人员发放宣传资料。

活动中,检察干警通过现场答疑、发放宣传资料等方式开展宣传。从扫黑除恶、预防治理、“打财断血”、“打伞破网”、预防未成年人犯罪等几个方面向群众宣传《中华人民共和国反有组织犯罪法》,现场耐心解答群众提出的法律问题。引导广大群众树立法治意识、强化法律思想,鼓励群众积极踊跃检举、揭发有组织犯罪线索。本次活动共发放宣传资料200余份,为群众答疑解惑30余次。

紫云自治县人民检察院结合工作实际,能动履职,持续抓好扫黑除恶宣传教育工作,依法从严惩治黑恶犯罪,推动常态化扫黑除恶斗争工作深入开展,不断增强人民群众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文/梁兴国 图/陈昌盛)

那天下午,我正在地里给刚栽的果苗浇水,老李骑着三轮车远远地喊:“老杨,你家门口停了辆黑车,像是城里来的!”

我搁下水桶,擦了把额头的汗,也没换下沾满泥土的衣裤,就往家赶。

远远看见院门口停着辆擦得锃亮的黑色轿车,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车我认得,梁家的。

十年了,整整十年。

梁家的车门开了,下来个中年男人,穿灰色中山装,腰板却没那么直了,两鬓的白发刺眼。是梁兴国,我曾经的准岳父。

他看见我愣了一下,那张曾经盛气凌人的脸有些挂不住,半天才挤出句:“老杨啊…”

我点点头,没吭声。

梁兴国站在院门口,浑身上下沾满了尘土,像是刚从哪个工地上下来。这形象跟十年前简直判若两人。

“进来坐吧。”我打开了院门。

说起来,我和梁家的恩怨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那时我刚从农校毕业,回到石山村当了个农技员,月工资不到两千。跟梁家姑娘梁小红是同学,毕业后处了对象。

小红爸梁兴国在县城开了个建材店,生意红火,在村里算是大户。当年就梁家老宅的翻修,就花了二十多万,两层小洋楼,在村里头一份。

我第一次登门,梁兴国只问了一个问题:“小伙子,你有几套房子?”

我老实回答:“没房子,我爸妈住的是祖上留下的老屋。”

梁兴国放下茶杯:“那你有多少存款?”

“刚毕业,存款不多,但我有技术,以后…”

话没说完,他直接打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拿不出百万彩礼,就别耽误我闺女工夫。”

就这样,我被轰出了梁家门。

小红跟我哭着道歉,说会说服父亲,可一周后,她妈妈半夜来我家,塞给我一个红包,说小红要跟县水利局副局长的儿子相亲,让我别再纠缠。

红包里有两千块,是退回的定情信物钱。

那晚我在村口的废弃水泥厂喝了一宿劣质白酒,吐得肝肠寸断。

第二天,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村委会,向村支书老王提了个请求——我想承包村后山的荒地,种果树。

“那片地啊,石头多,水源差,十几年没人碰了。”老王犹豫着,“你小子行吗?”

我把农校学的技术讲了一遍,又说出了改良土壤的方案。

最后,老王拍板:“行,我支持你!一亩地一年五十块承包费,先签十年。”

就这样,我承包了后山一百零八亩荒地。

村里人都说我疯了。

第一年最难熬。

荒地杂草丛生,石头遍布。我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一锄头一锄头地刨石头、除杂草。

常常干到深夜,回家时衣服都能拧出水来。

母亲心疼地说:“儿啊,算了吧,这地十年八年都种不出个啥来。”

我摇头:“娘,您信我,会有收成的。”

那年冬天特别冷,我跑遍了周边五个乡镇,找农户借有机肥。有时一整天只吃两个馒头,晚上回家冻得直打哆嗦。

第二年春天,我种下了第一批果苗——蜜桃。

选蜜桃是有原因的。小红最爱吃桃子,曾经说等我们结婚了,要在院子里种棵桃树。

傻气的念想罢了。

那年夏天,一场暴雨冲毁了我刚修好的水渠,三分之一的果苗被淹死了。

我蹲在泥水中哭了一场,然后站起来,重新修渠道,补种果苗。

村里人路过看我的眼神,从嘲笑变成了可怜。

我记得那是承包地的第三年,一个闷热的下午。

我在地里挖排水沟,突然听见有人喊我。抬头一看,是小红的妈妈,手里提着个食盒。

“杨娃,吃点东西吧。”她把食盒放在地头的石块上。

我没动,只是问:“有事吗?”

她叹了口气:“小红嫁人了,昨天刚办完酒席。”

我手里的铁锹掉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新郎是县水利局副局长的儿子,又是公务员,又有房有车…”她顿了顿,“小红说,让我来看看你。”

我弯腰捡起铁锹,继续挖沟:“谢谢,我挺好的。”

她走后,我踢翻了食盒,里面的红烧肉和蒸蛋撒了一地。

我抱着铁锹坐在地上,感觉肚子又饿又痛。那天晚上,我在山上睡了一宿,数了一夜的星星。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第四年,我的桃树开始结果了,虽然不多,但格外香甜。我研究了土壤改良技术,又种下了梨树和苹果树。

第五年,我跑去县农委报名参加了农技培训,学习了更先进的种植技术。那年秋天,我的果园小有收成,卖了两万多块钱。

村里人不再笑话我了,有人还来打听怎么种果树好。

我把荒地分成了几块,轮流改良土壤,调整种植结构,还琢磨出了一套水肥一体化的技术。

第七年,我的果园收入破了十万。我开始琢磨着扩大规模,买了台小型拖拉机。

那年冬天,我回了趟县城,买了台笔记本电脑,学着在网上卖果子。没想到,我包装精美的”石山有机水果”竟然受到了城里人的追捧,价格比普通水果高出一倍不止。

第八年,我的年收入突破三十万。村里人开始叫我”果园杨总”,连村支书都说要带人来我这”取经”。

我终于在村里盖了栋新房,两层小楼,虽比不上当年梁家的气派,但胜在结实敞亮。

父母终于搬出了住了大半辈子的老屋,住进了新房。看着老两口在新房里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第九年,我扩大了果园规模,又流转了隔壁村五十亩地。那年,我的纯收入破了五十万。

我开始研究深加工,做果酒、果脯、果干,又买了台皮卡送货。

日子就这么踏实地过着,我的果园从当初村里人眼中的”笑话”,变成了远近闻名的”模范”。

如今,已经是第十年了。

我的果园早已不是当初的荒地模样。一百多亩的山地上,桃树、梨树、苹果树按季节次第开花结果。我还建了个小型加工厂,生产果酒和果干,请了十几个村民帮工,每人月薪三千多,在村里算是高收入了。

最令人自豪的是,我研发的土壤改良技术被县农业局推广,还得了个”青年农业科技带头人”的称号。

我的名字甚至上了县电视台,说我是”返乡创业的典范”。

然而,这些身外之物,都填不满心里那个荒凉的角落。十年了,我依然是一个人。

村里媒婆给我介绍过几次对象,都被我婉拒了。倒不是我还放不下小红,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望着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桃树,我才会想起那些已经模糊的往事。

“杨…杨老板,能耽误你一会儿工夫吗?”

梁兴国坐在我家客厅里,手里捧着茶杯,手指有些发抖。

我给他倒了杯凉白开:“什么事?”

梁兴国放下茶杯,捏了捏裤脚:“小红…小红回来了。”

我心里一惊,但表面不动声色:“哦,她不是嫁到县城了吗?”

“嫁是嫁了,可日子过得不好。”梁兴国眼圈红了,“那姓周的表面风光,背地里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前年离婚了。小红净身出户,带着女儿回了县城,在商场做导购…”

我打断他:“这些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兴国抬头看我:“小红知道你这些年的事,说想见你一面…”

“不必了。”我站起身,“十年前你们嫌我穷,现在我有钱了又想起我来?做人要有点底线。”

梁兴国突然跪了下来,我吓了一跳。

“老杨,我对不起你啊!”他抹着泪,“那会儿就看重钱,看重门面,害了闺女一辈子,也害了你…”

原来,梁兴国的建材店三年前倒闭了,欠了一屁股债。他现在在建筑工地上做小工,五十多岁的人,每天扛水泥、搬砖,才勉强还上利息。

“我不是来求你帮忙的,就是…就是想当面给你道个歉。”梁兴国从怀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红包,“这是当年小红妈给你的那两千块,我一直留着,想着有朝一日亲手还给你。”

我看着那个陈旧的红包,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十年前那个雨夜。

“起来吧,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扶起梁兴国,“钱拿回去给小红妈买点药,我听说她身体不好。”

梁兴国擦擦眼泪:“老杨,你…你现在过得好吗?”

我笑了笑:“挺好的,事业有成,衣食无忧。”

“那…有对象了吗?”

我摇摇头:“没心思。”

梁兴国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你这院子里的桃树,结的果子真好。”

送走梁兴国,我站在院子里那棵桃树下,看着满树的桃子,突然笑出了声。

十年了,我用一百多亩荒地证明了自己的价值,但唯独填不满的,是心里那片荒芜。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去果园巡视。

刚到地头,就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站在桃树下,正低头看着什么。

是小红。

她比十年前瘦了,也黑了,眼角有了细纹,但那双看水果的专注眼神,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她似乎感觉到有人,转过身来,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勉强笑了笑:“杨…杨哥。”

十年前她都叫我”阿杨”的,现在生分了。

“你爸昨天来过了。”我走近几步,不远不近地站定。

小红点点头:“我知道,是我让他来的。”

我们之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你这果园…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小红环顾四周,“我在网上看到过你的果子,包装上有石山村三个字,我就猜是你的。”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红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布袋:“这是我闺女爱吃的桃子干,没想到是你做的。”

“你有闺女了?”我问。

“嗯,六岁了,叫淼淼,挺可爱的。”小红提起女儿,脸上有了笑意,“她特别爱吃水果,尤其是桃子。”

又是桃子。

“阿杨…”小红犹豫了一下,换回了曾经的称呼,“我这次来,是想跟你道歉,也是想…”

“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打断她,“你回县城吧,这地方不适合你。”

小红抬头看我,眼中有泪光闪动:“我知道,十年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求你原谅,只是想告诉你,我过得很好,你不用为我难过…”

“我没有难过。”我说,“我这十年过得很充实。”

小红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小红说:“我听村里人说,你果园里缺个管账的,我…我以前在商场做过收银,会一点账务…”

我愣住了:“你是说…”

“我想在这里工作。”小红直视我的眼睛,“不是因为过不下去,就是…就是想留在这个地方。我和淼淼现在住在我爸妈那里,离这不远…”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年了,当年让我心碎的人,现在站在我面前,说要留下来。

“杨哥,给我个机会吧,让我补偿你。”小红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风吹过桃树,几片叶子落在了小红的肩膀上。我伸手想帮她拂去,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那一刻,我看见她眼中有光,不是当年少女的天真烂漫,而是经历过风雨后的坚韧。

“工资不高,一个月四千,试用期三个月。”我最终说道,“明天来办公室报到。”

小红眼睛亮了起来:“谢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转身往办公室走去,突然听见小红在身后喊:“杨哥,这十年,你种的桃子,比我当年吃过的还甜!”

我没有回头,但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或许,人生就像那片荒地,经历过荆棘坎坷,才能结出甜美的果实。

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道呢?但至少,那片曾经荒芜的心田,似乎又有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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